1785 大宋反派(106)三更 大宋……

大宋反派(106)

病危了?

萧啜不|猛的起身,将纸条塞到手心里,看着打发来报信的人,“你们将军还有别的话叮嘱吗?”

没有了,“只说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送到驸马手里。”

萧啜不|一下子意识到事情不好了!来报信的人是萧末掇的人。因为之前的事,陛下依旧留他在禁军,而且,走哪带到哪。

而今,陛下不在都城,而在大斧河行宫。

大斧河行宫距离都城百里,病在行宫有些日子了。本以为无碍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他不敢放送信的人出府,只叫人去打听,看行宫里可有亲使回来。

若是病重了,该召见大臣才是呀。不可能没消息的!

结果还真有消息,那便是皇上宣召,召见萧孝穆,萧孝先,以及左相张俭。

萧啜不|立马意识到了,事情好像不对。

皇上召见萧孝穆,这有可能。此人公正宽和,能力才情俱佳。虽为元妃之弟,但并无恶习。

便是皇上宣召了张俭,这也无可厚非。此人以简朴著称,且为官清廉。所以,召见此人没毛病。可有问题的是,丞相不止一人,这种时候,万万没有只召见汉人丞相的道理。

丞相中除了张俭,还有萧匹敌和北府宰相萧浞卜,把张俭顺带上,这是可能的。可宰相里只召见张俭,这是不合常理的。

说实话,像是张俭这样的汉人宰相,也就是名声好。他清廉,就意味着在朝中他无党。再加上,最近几年,陛下有些奢靡。张俭动辄穿着破衣烂衫上朝,来讥讽陛下奢靡。也因为,朝中之人避他如蛇蝎。这样的人,临终哪怕托孤,怎么可能托付到他身上呢?

更别说召见萧孝先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萧啜不看着意识到,陛下已经弥留到无法下达旨意,说是他的旨意被人矫旨他都无能为力了。

正思量呢,一声雷声轰鸣而至。

今年的雷来的过于早了。

闪电劈开了黑夜,那一束光打在他的脸上,分外难看。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匆匆的就后院跑,推开卧室的门,将公主给惊醒了。

耶律岩母激灵一下,屋里黑漆抹黑的走进一个人来,她吓的够呛。

尤其是闪电的光一闪而过,照的秃鹫这张脸如同鬼魅。

“你要吓死我呀!”你个短命的,“半夜更,装神弄鬼干什么?”

伺候的下人进来,点了灯,秃鹫将人给赶下去了,这才凑到公主耳边,低声把事情说了。

耶律岩母一惊,“父皇……”她起身踉跄的往出走,“我得去见父皇。”

萧啜不|一把将人拉住了,“你去了怎么说?”

“我……我……”耶律岩母满脑子都是父皇病危了,她不管到底这里面有多少猫腻,她这会子只知道,她得去见她父亲最后一面。她脑袋转着,然后去穿衣服。从屏风拉了衣服,突然反应过来了,她抬脚就踹倒了屏风,“秃鹫,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纳妾,我就敢休了你……”

说着,一边换衣服,一边示意萧啜不:砸啊!

萧啜不|愣了一下,抬手把屋里的摆件都往下摔。

耶律岩母套了衣服,嘴里骂着,叫嚷着,“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父皇评理去!你这个驸马,我不要了。”

萧啜不|抬手拉公主,耶律岩母低声道:“我出城后,你记得来追我,别真的追上了。”

知道!这半夜更,又是雨夜,你多加小心。

耶律岩母跑着出去了,一遍跑一边叫嚷,“备马——”

。”

于是,耶律岩母带着几十近侍,雨夜冲出府,要出城告状去。

陛下病重的消息对外是封锁的,京城戍守不可能知道消息,自然就不可能拦着二公主。

萧啜不|等了半个时辰,雨越来越大了,他这才往出走,“备马,公主要是出事了,就都不用活了!”

两口子想了这么个法子,夜里赶路,往行宫去。

百里的路程,快马须得六个时辰。

天光大亮了,耶律岩母带着人冲进了行宫。一路往里冲,一路喊着:“父皇,驸马欺负儿臣——”

萧末掇下令了:“公主与驸马的事,拦什么?”愣是将人给放行了。

耶律岩母冲到病榻前,就见父皇躺在榻上,已然是说不出话了。她凑过去,看着父亲,一身湿淋淋的还在滴水。

其实,耶律岩母不清楚父亲还能不能听见,还能不能看见,只是感觉到他看着一个方向,死死的盯着。

她扭脸过去,看见的是母妃。

耶律岩母皱眉,“父皇,您跟儿说过的话,儿都记得!您放心,儿定会督促驸马辅佐太子,保大辽江山基业。”

耶律隆绪的眼睛转过来了,耶律岩母心中一喜,才要再说话,却发现父皇的手无力的垂下了。

她抓住,又掉落。

再抓住,还掉落。

她颤抖着手放在父皇的鼻息下,总觉得是凉的,“不是的……是我的手凉……一定是我的手凉……”她开始摸脉搏,微弱的有脉搏跳动,“太医——太医——”

太医就在边上守着呢,怎么能没有太医呢?

太医摸脉之后,只能道:“陛下驾崩了!”

“没有!明明有脉搏!”

“二公主,人去了之后,全身血尚未凝固,所以,似有脉搏跳动,其实……这不是活脉。”

耶律岩母一下子坐在地上了,那边的皇后痛哭出声,“陛下——陛下——”

位大臣站在边上,才要说话,就见元妃站了出来,“来人,将这老妇叉出去——”

果然,几个大力仆妇瞬间进来,架着皇后就往出走。

耶律岩母还没来得及悲痛,一下子就愣住了,“住手,这是做什么?”

皇后面色苍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太子耶律宗真一把抱住元妃的腿,“母后,不可如此呀!父皇说过,不得伤了母后。况且,父皇留下旨意,要册封母后为太后——”

“住口!”元妃一把将耶律宗真推开,“你是我生的,太后只能是我!她一无子老妇,凭什么身居本宫之上。”

耶律岩母蹭的站起身来,“母妃,父皇旨意你敢不尊?”

“而今,本宫为太后。”当年萧太后在朝十年,谁敢说话?她看向萧孝先,“来人!将那老妇,连同公主一道儿,押下去。”

耶律岩母被人扣住了手脚,她看着躺在榻上的父皇,看着被捂住了嘴拖出去的皇后,再看看站在大殿中央,颐指气使的母妃。还有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太子,以及两位没反应过来的朝臣——萧孝穆和张俭。

她只能喊:“大舅舅——大舅舅——不可如此——”

这一声喊出来,萧孝穆看向元妃,元妃也看向萧孝穆,“你要拦我?”她走过去,低声道,“不是我要如此,而是皇后与萧匹敌和萧浞卜勾结,意图谋反。太子非皇后所生,她能真心为太子么?我是太子的亲娘,你是太子的亲舅舅,难道咱们还能换个人扶持么?”

这话叫萧孝穆犹豫了!

萧耨斤又道:“况且,你那长女萧挞里极好,太子登基,她便为后。不求别的,只求你不添乱,能叫太子顺利登基。”

萧孝穆便不再多言了,叫太子登基……那太子的生母难道有什么异心吗?

张俭就在边上站着,他只当自己耳背,事实上,他今年六十八岁,快七十岁的人了。

元妃见这老东西一身破烂,湿湿嗒嗒的,探着头,竖着耳朵要听,却一副迷蒙的样子,就摆手,“下去吧。”

边上伺候的才高声高:“张相,你下去吧。”

啊?哦哦哦!

张俭磨磨蹭蹭的,一摇晃的下去了。站在外面,看着雨势,老头儿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大殿。

这么愚蠢的女人,边上有雍王那般的人虎视眈眈,大辽危矣。

自己是汉人呀!生在宛平,出生那一年,大宋才立国两年。说自己跟大宋有什么感情,那真没有。

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是汉人。

汉人,生下来便是辽国人,读书、习字、科举,一路官至宰相,有什么理由背叛辽国呢?

唯一的理由便是——元妃不慈!

对子女不能慈悲,对将士太过残忍,对朝臣呼喝如奴隶……若是她得势,大辽子民何辜呢?

是等着,看看是否有匡扶之臣呢?还是想法子,给大辽留一线生机呢?

张俭看着雨幕,难以抉择。

朝中谁能成为匡扶之臣?萧浞卜大而化之,萧匹敌愚忠,都非可抗衡之人。

除了萧啜不!

公主能提前来,想来萧啜不便是不能到,也不远了。

可萧啜不|一人之力,又能如何呢?

将朝中的文臣武将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他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脚下一转,沿着回廊,迷迷糊糊的乱走。

‘可巧’了,就走到了关押公主的地方。

这会子正乱,加上这是公主,并没有被过分的苛待。

他站在外面像是避雨,还问门口守着的,“去哪里解手,可知道呀?”

耶律岩母赶紧站在窗口,“张相……张相……帮我给驸马带话……”

猜着也是萧啜不|察觉到了,应该快来了,公主必叫带话。

他点头,“公主吩咐。”

“你出去等,别叫他进行宫。萧孝先跟驸马有嫌隙,他必要杀驸马的。”

“好!老臣这就去。”说完又问,“谁能放臣出去。”禁军中必有萧啜不|的人,要不然,他从哪来的消息?

公主低声道,“找萧末掇。”

于是,张俭带着亲随,顺利的从行宫出来了。一出来,他就吩咐家里的老仆,“你马上去雍郡,找雍王……送一封信……”

什么信?

张俭说老仆,“衣裳解开!”

老仆将衣裳解开,张俭咬破手指给老仆的里衣上写了几个字,“速去——紧要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