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7 大宋反派(98)一更 大宋反派(98……

大宋反派(98)

人家诚意相邀,那自然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要去的。

眼看到了要出发的日子了,没等来曹玮,却等来了朝廷的使臣,晏殊又来了。

这一次晏殊带着的不是富弼,而是夏竦。

夏竦是在王曾被贬谪之后新提拔上来的,相当于副宰相。跟晏殊两人职位相当。这次朝廷派了两个这种规格的朝臣,都是为了跟辽国这次共猎的。

四爷也邀请了曹玮,他距离最近,也是朝中不一的帅才,有此人在,意义不一样。

不过可惜,随着晏殊和富弼的到来,送来的还有曹玮的信件。

曹玮是准备来的,可惜又病了。

四爷拿着信,多少有些遗憾。此人按照历史轨迹,在今春就该过世了。但因着他驻守的地方与雍郡毗邻,桐桐跟此人接触过,又生了怜惜之心,做了丸药定期给送去。说是祛除痹症最好。痹症减轻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只有如此,他才能按时服药。但其实,除了治疗痹症之外,还有就是调理身体的。

他以为今春没事,就算是扛过来了。

谁知道到了秋里,这又病了。

桐桐看了信,心里叹了一声。常年戍边征战,这个岁数一旦病倒,哪有那么容易就恢复如初的。能病病歪歪的多活两年就不错了。

这次这使臣来,照样带了很多很多的礼物,准备的很细致。好似自从‘打劫’大宋给辽国的礼物,黑不提白不提之后,朝廷就认为雍郡贫瘠,自家有些贪财。

当然了,给金子银子,这是羞辱人呢。

人家开始送起了精美的物件,尤其是每次在四爷的书房或是桐桐的议事厅看见朝廷赏赐的东西之后,朝廷越发认定这一点了。

于是,送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精美。

送了就用啊!这次还送来一对琉璃盏,那颜色像星辰掉落碧海,美的桐桐爱不释手。

晏殊在边上轻咳一声,“郡主,臣之前奏报的,您听到了吗?”

啊?

“先生,您刚才说什么?”真没听到,这一对琉璃盏真的是绝品。

晏殊指了边上的箱子,“这是祖宗御书,太后赐予王爷和您的。”

“啊!好的。”桐桐明白了,就是提醒一下嘛,都是一个祖宗的,证明是一家人,“懂!懂了。”然后她喊全有,“供奉于正殿。”

晏殊:“…………”只供奉么?他再说了一遍,“臣出发之前,太后召近亲宗室去龙图阁、天章阁,一一观看祖宗御书。这是官家亲自抄写,赐予雍王殿下的。”

叫四爷和自己看的意思呀?“先供奉七七四十九日,以示敬重。”回头你就走了,也管不着我们看不看了。

晏殊看她这个态度,知道纠缠没用。只得转到下一个话题,“此次,跟大辽皇帝陛下……”

桐桐一副才想起什么东西的样子,“先生,您先歇着,我得看看出门带的东西都带齐全了没有。”说完,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排,“送先生回客院休息,好生招待。”

晏殊站在原地叹气,他就知道,朝廷的想法荒诞的很。

一回客院,夏竦就迎过来了,见没有雍王府的人跟着,这才急忙问道:“大人跟郡主提了?”

晏殊苦笑,“郡主何等聪慧,能给我机会说出口么?”

夏竦跺脚,“在下也一样,雍王压根就没给下官说话的机会。”

不仅在府里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便是前往辽国的一路上,四爷也丝毫没有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他们此来,必然是想着跟辽国之间不管达成什么默契,都能以朝廷的名义。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也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他们要是说出口,四爷不答应,这就相当于不认同雍郡属于朝廷,不也等同于割疆裂土么?他们就是认定了这一点,知道四爷不能张口反对,所以就想主动先提这个事。

那能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吗?

一路上以各种名义拒绝跟他们单独见面,不是说在召见当地的父母官,就是跟驻守的将士饮宴。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四爷就说,“本王与王妃成亲两载,尚无子嗣。晚上留给我们夫妻,什么事能比子嗣传承更大?”

桐桐抬手就拿枕头摔他:有谱没谱,张嘴就胡说八道。

然后把两人给羞走了。

白天一般都是四爷和桐桐骑马,他们坐马车要慢一些。总有那么几里路的差距,因此,什么话也没说成。

一行数日,出边关,一脚踏进了辽国的地界。

西边接壤处尽皆草原,秋草泛黄,牛羊成片游走于草原之上。

桐桐一拍坐下的马,疾驰而去。远远的看见一红衣白马的女子,听见她亢奋的打呼哨的声音,好似一到这草原上,就把所有的野性给释放出来了。

四爷也不追,只骑在马上含笑看着。

晚上停在小河边,搭起了帐篷。四爷站在帐篷里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桐桐不住的笑,把桐桐都给看毛了。回头一看,她瞬间就懂了。转身跑回去,凑过去亲在他的嘴角:是这个意思不?

四爷掐住她的腰,抱着摇了摇。才要说点话呢,晏殊和夏竦又来了。

正在安营扎寨的时候,都乱着呢。然后走到了主帐篷前,看到了……不该看见的。

两人赶紧以袖子遮面,背过身去,然后外面响起了极大的哄笑声。

桐桐这才转身看过去,然后:“……”她喊青娘和白娘,“放下帐子。”

外面更大声的笑了,晏殊拉着拉夏竦:赶紧走吧!再留下去就真不怎么像话了。

夜里了,有飞鹰扑腾着翅膀落了下来。

白娘将竹筒取下来,才要回去禀报,一转身见王妃已经披着衣服出来了。她赶紧递过去,“才传来的。”

桐桐伸手接了小竹筒,将里面的纸条抽出来展开,然后顺势扔在火堆里,“早点歇着吧,无碍。”

是!

直到白娘走了,种世衡带着人巡视营地才过来,“王妃?”

桐桐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异动吧?”

没有。

“从今晚开始,一个时辰更换一次口令。凡入夜,不许任何人踏出营地一步。意图脱离者,以从逆论罪。”

是!

结果第一天早上,种世衡来禀报,宋使团里有一杂役昨夜以腹泻为由,要出营地,而今还被扣押着。

四爷一边净面一边看桐桐:这是怎么了?

他晚上睡的沉了,半夜发生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桐桐每天晚上都给他按摩一遍,按摩完这一睡下去,就是耳边打雷都叫不醒的。早起精神特别好,浑身也无疲惫之感。

一听种世衡禀报就知道了,必是又出什么事了。

桐桐将粥盛出来,说种世衡,“把人带过来,也请两位钦差过来一起用早饭。”

夏竦还以为王爷终于开恩了,谁知道是使团里一杂役被摁住了。他站在当场坐立不安,跟来的杂役可都是朝廷派遣的,并不是他们这些钦差熟悉的。

晏殊闭了闭眼睛,抓了筷子吃饭。

四爷将花卷递到夏竦手里,“无碍,吃饭。”

桐桐坐在边上,看这个不起眼的杂役,问说,“皇城司的?”

杂役瑟瑟发抖,不住的摇头。

桐桐看向杂役放在地面上的撑着身体的手,“你看你的双手,食指和中指你刻意曲着,为何?”

杂役猛的把手一缩,攥成了拳。改了姿势了才反应过来,这个反应等于承认。

桐桐叹气,“你自小受过训练,跟着梁上君子没少学本事吧?翻墙越脊,上梁撬锁,你一盖精通。这样的人做的什么杂役?杂役所得也就能换一日三餐,而你只要随意出入任何一个小富之家,一趟之下就够你富足过半年了。

所以,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皇城司的,那便是朝廷派了暗差,王爷不会治罪于你;你若不是皇城司,那你怕是不能活了。你混在使团中,半夜鬼祟出营,本郡主怀疑你勾连他国,意图不轨。便是现在斩了你,想来也无人反对。”

“王妃……”杂役抬起头来,已是满头的大汗,“王妃明见,小臣确皇城司校尉,此番确实是奉了张耆张大人之命……”

“好了!”桐桐直接给打断了,“既然是奉命,连两位钦差都瞒着,那必是暗差。朝廷派了暗差,我与王爷怎么能打听呢?你退下吧,今儿这事会下令封口的。你该办什么差就办什么差去吧,无人拦你了。”

种世衡将人扶起来,“这位校尉,请。”

人被请出去了。

桐桐朝夏竦笑了笑,还将小酱菜往对方面前推了推,“吃菜呀!别客气。路上简朴了一些,叫大人受委屈了。”

夏竦差点没把手里的筷子给扔了,这还不如疾言厉色呢。他心说:张耆啊张耆,你个老匹夫,当真是混账!你是真不把我的命当命呀!王爷和郡主不杀晏殊,但不等于不杀我啊。

你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在背后玩花样,是嫌弃雍王没造反么?

四爷和桐桐没把使团的人怎么样,但一个个的都安静起来了。包括晏殊在内,再不主动过来请见了。当然,晏殊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叫人看见他跟自家单独相处过。这会叫他回去难做人的。

于是,明明是一行人,却走出了两拨人的架势。朝廷的使团就像是囚徒一般,非必要绝不乱跑,也绝不瞎说话瞎打听。

桐桐给四爷把药再检查一遍,叫带在身上。又把他的袖箭给绑好,从现在起,这东西就不能轻易摘下来了。

最重要的是,得给四爷把护心镜戴好,他给他自己打造了特轻薄的护心镜,以绑带固定好后,前胸和后背都能护住,绝对伤不到心脏。

四爷调整了一下,觉得合适了,才安慰桐桐:“现在放心了吧!”

桐桐:“…………”你自己安心就行,其他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