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8. 大宋反派(89)一更 大宋反派(89……

大宋反派(89)

晏殊狠狠的闭上眼睛,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狄青这小伙子很靠谱,一看情况不对,立马侧身站着,将自己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的。

可是,这血腥味自己是闻得见的。

真没浓烈的味道,他都不敢想睁开眼看到的是什么场景。

富弼年轻,将脸扭过去了,就再不敢扭过去看。还有其他几位文官,有直接吓晕过去的。

四爷皱眉,说晏殊等人,“诸位去偏殿稍候。”说着,就看了种世衡一眼,种世衡带着人将一个个的都搀扶出去了。

与之相比,这朝堂上的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不管是不是有惊讶或是别的神情,但至少没有害怕的。

四爷又看向卫慕山喜,“老将军,你出列,本王有几句话问询。”

卫慕山喜站出来,一言不发。

桐桐心里叹气,她记得史书上,卫慕山喜是被李元昊给溺死了!卫慕山喜想反李元昊,跟李元昊的母亲合谋,导致了李元昊弑母,也导致卫慕山喜全族被抛进黄河溺死。

这是一个致力于干大事,却总也干不成大事的人。

四爷问卫慕山喜,“李成嵬所为,你提前是否知情?”

卫慕山喜摇头,“臣事先并不知情。李成嵬跟臣的女儿不睦,经常殴打于小女,因此,他对卫慕家并不完全信任。”

四爷又问:“出事之后,你如何做的?”

“李成嵬胁迫了臣女,诸位长老皆可作证。”

四爷叹了一声,“人有舐犊之情,本也无可厚非。护女与护持部族与诸位长老比起来,你把你的女儿看的更重。本王理解!理解。此选择无对错。”说着,就叹了一声,喊野利遇乞,“带人送卫慕山喜回府。”

在偏殿的晏殊心里一哆嗦,没治罪于卫慕山喜,可这与治罪何异?说卫慕山喜在要紧的时候护着女儿没错,那是不是对诸部族的长老见死不救也没错呢?关键的时候先顾着女儿,那你回家当家长去吧,出来做的什么官呢?不能护持百姓子民甚至于部族,要你何用呀?只给你女儿做父亲,这也是一种慈悲啊!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卫慕家打发了。没治罪,但部族内部是不是要争一争了,这个酋长还适合卫慕山喜这一支吗?换了酋长,再给施恩,便什么都有了。

可以说,这对卫慕山喜而言,还不如降职处置呢。

满大殿的人都没有言语,这个处置……也算是公允。

在卫慕山喜要被带下去的时候,桐桐出声了:“传卫慕氏王妃。”

卫慕山喜站住了脚,回头看这位雍王妃。

桐桐没看此人,她琢磨的是怎么把这位卫慕王妃的封号给夺了。这不是儿戏!别觉得一个遗孀就无碍。

不是的!草原部落女人是能继承男人的遗产的。卫慕王妃这个女人不厉害,但架不住她身后有人呀。

说实话,自己要是卫慕氏,在李元昊死后嫁什么李成嵬,我自己做主不行吗?回头过继个孩子来,我一样主政。

她得想法子削了卫慕王妃身上的封号,其他的地方优待都可以。

卫慕氏被带进来,自然是不跪的。她甚至扬着下巴,问说,“雍王与李元昊是否为兄弟?”

这是想吃李元昊的遗产吗?

桐桐没有答话,只看她。

人家还是扬着头,“从党项继婚之例……”

还想叫四爷继续纳她呀?

桐桐一下子就笑出来了,“卫慕氏,我瞧不起你。你为人子女,全不顾念你父亲如今的处境;你生过孩子,做过母亲,孩子被戕害,你可有为你的孩子做过什么。

不提你做人|妻子,是否跟丈夫有夫妻之义,毕竟嘛,夫不当人,你何须有义?只是,你为人女、为人母的所作所为,说一声你不当人,错怪你了么?

人说,侍君如侍父母,你待父尚且如此,何以能忠君;身为王妃,该抚育治下百姓,可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庇护抚育,又有何德何能忝居王妃之位。

另有,你身在夏宫,掌管宫务。对此次李成嵬之事,你当真不知情么?当然,我也不能臆测。这样吧,你先跟卫慕大人回府,容我三日时间审问宫中奴仆。

若是你只是私德有亏,我会上奏朝廷,削去王妃封号,还你自由之身,以后婚嫁一盖自由;若是你确涉李成嵬案,定斩不饶。”

说着,就喊人:“来人呀,宣巫医、请郎中。”

这是作甚。

桐桐叫大夫给卫慕氏号脉:“可有喜?”

并无!

桐桐又问跪在外面的宫人:“李成嵬与卫慕氏多久未曾同房了。”

半年。

桐桐回身看着满朝的大臣,“每个女眷我都会彻查一变,以免混淆血统。”

晏殊:“……”这意思就是:别给我整遗腹子那一死出,路堵住了,没戏。

四爷:“……”倒也不用周全至此吧。

卫慕氏的脸一瞬间煞白,自己这一跟回去,自己又能过什么好日子。况且,李成嵬的事情自己确实知道。而今,对方死揪住这事不放,是什么意思?

前脚不惩处父亲,后脚却来查自己。

真要查出来,敢问是自己能逃脱?还是父亲和家族能逃脱?

这位郡主当真是杀人不眨眼。

桐桐看着她:“我以天神发誓,一定能查清真相,绝不叫无辜之人蒙受冤屈。所以,回卫慕家去吧,安心等着,三日必见结果。”

青娘带着人将卫慕氏送出去,叫卫慕山喜给带回去了。

卫慕山喜一看女儿那样子就知道了,他顿时心如死灰。这次的事,除非自己和女儿死了,否则,这对于卫慕全族而言,是永远过不去的。

他回头去看,突然就笑了。原来杀人还有这么杀的!明面里能砍你的头,可暗地里一样能用局势逼得你不得不主动把命送上去。

党项——完了!彻底的完了。

正说着呢,便有人押解了没藏黑云前来,桐桐看着她,“你求存,情有可原。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以药控人。”说着就看着满朝站着的人,“被她美色所迷的各家子弟,能被她驱使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女人掌握了一种药,无解。用了会上瘾!”

啊!

没藏黑云就傲然一笑,“所以,我活着,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些;我若死了,他们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毒妇啊!

桐桐就问说,“各位以为,此女该如何处置呀?”

晏殊心说,这哪里是问怎么处置一个女人,分明就是这个女人控制着的那些子弟,说他们情有可原吧,这么绕过了说不过去;可要都给杀了,雍王和郡主不想主动开这个口。

如今这么说,只有两个目的:第一,转移仇恨,是没藏家下作,拉人下水;第二,这些子弟被人控制了,中|毒已深,这些人值得保吗?

这就是硬生生的将没藏家放在了整个党项的对立面,又迫使各家族主动放弃这些已经犯事的子弟。

无一字是说杀人,可句句都在杀人。

晏殊松了松领口,突然就觉得喘息有些困难了。真的!谁要再说这是自己的学生,自己真得急。这不是自己教的,也不是在太后身边受教学来的。

她——本身就是这么一人。

这件事上,首先,这个女人没藏黑云必须死,这是没有异议的事。

桐桐还说,“看在野利遇乞将军的份上,赐你一杯毒|酒,留你个全尸。”

没藏黑云看着桐桐哈哈便笑,然后看向满大殿的人,“男人也不过如此!”说着就看桐桐手里的刀,“但凡我有你的能耐,这夏国的事还轮不到他人做主。”说着,就又笑,“愚蠢的男人,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能掌握乾坤。可其实呢?女人想攥住他们轻而易举。”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桐桐,带着蛊惑的语气,“你的男人要是有一天背叛你了,你就不要犹豫,找到高枝就只管去攀,男人是用来当阶梯踩的。

我出身没藏家,嫁给野利遇乞是高攀!在野利家,我有机会攀上李元昊,他若不死,站在这里的就是我。卫慕氏那个女人岂是我的对手?虽然李元昊死了,可我攀上了……”

话没说完,桐桐直接取了帕子给塞到嘴里,“你说的这些,我不感兴趣。下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必是要提辽国的,但现在不能把辽国牵扯进来。自始至终,四爷说的都是马匪。

但没藏黑云说的对,辽国那两人该审审了。

她回头看四爷,四爷点点头,她这才出去了。

出了门朝偏殿看了一眼,招手叫里面的人都出来。

大殿里隐隐的有说话声,晏殊朝那边看了一眼,这才看郡主,“郡主,臣……”

桐桐摆摆手,“我叫人先送你们回雍王府,诸位主管住着,需要什么找管家。你们也看见了,这几日我们很忙。等忙完,咱再坐下说话,可好?”

不是!是宫里有旨意。

桐桐看着这位先生,“您此来所为何事,王爷尽知。答案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凡是割疆裂土者,杀无赦。这是传至天下的雍王令。敢问,宣告的人尽皆知的事,我们能反悔吗?我们能做那个割疆裂土的人么?”

说完,她又看其他官员:“我就不懂了!王爷派人一路去京城,沿路呼喊雍王令,那就是为了安大家的心的。你们怎么反倒是更不安了呢?不是……你们究竟是如何猜度王爷的?若是以为我们那样的行为是在示威,这是不是……太叫人寒心呢?”

晏殊:“…………”所以,派人拿着二十八个脑袋,喊着雍王令,还是你们有理了?朝廷派我们来安抚,倒是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呗?对不住你们了,是吧?

桐桐眨巴着眼睛看他:那要不然呢?

晏殊都顾不上想那骇人的尸首了,也不要谁领路,大袖一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