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0、岁月流年(47)二合一(岁月流年(47)今年秋天...)

雷正德目眦尽裂:“你,你,林望舒,你竟然这样对我?怪不得你着急忙慌要离婚,我说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非要和我离婚,原来你离婚了是要和他在一起?你,你看不上我了,你早就想攀高枝了是不是!”

陆殿卿微侧首,深邃的眸子望着林望舒,沉声道:“你进屋,我和他说。”

林望舒偏偏不进去,她笑道:“进什么进,反正他都看到了,让他知道怎么了!”

陆殿卿的视线下移,落在她颈间,她只胡乱裹了一件松散的黑绸睡衣,泛着光泽的布料包裹着白细的肌肤,稍显凌乱的发梢掩映间,她颈子上还有他留下的红痕。

现在的她看着,就像是被风雨肆虐过后的嫣红桃花,太招惹人了。

他并不想这样的林望舒被雷正德看到。

不过她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干脆脱下自己上身唯一的西装外套,给她胡乱裹上。

雷正德看着他们这亲昵的样子,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在他的心里,林望舒是他的女人,以前陆殿卿也去过他们家,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可以随意,但在陆殿卿面前肯定要讲究一些,那就是有里外之分。

说白了,他和林望舒是一家人,陆殿卿就是个外人。

当时他可是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陆殿卿从来不多看林望舒一眼,甚至于他觉得,陆殿卿对自己媳妇有些过于凉淡了,可能有点“瞧不起”,而林望舒呢,提起陆殿卿,也仿佛很生疏的样子,言语中很是不喜。

结果现在呢,他们俩刚刚在屋里打得火热,现在出来了,陆殿卿竟然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看到?

等于自己成外人,他们是一家人?!

雷正德心痛地看着这一切,他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完全无法理解事情怎么成这样子了。

他看得眼前恍惚,这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他不明白这什么世道。

他瞪着眼:“你们,奸夫□□,你们是不是早勾搭上了!林望舒,你这个贱人,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勾搭男人!”

他这一说,陆殿卿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雷正德,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林望舒却很不在意,她裹紧了陆殿卿的外套,笑了笑:“你这件外套穿着就是比较舒服,我穿上之后就感觉你在抱着我。”

雷正德一听,受不了了:“林望舒你要不要脸,太不要脸了!你是有多下贱,你就当着我的面这么勾搭男人!你缺了男人会死吗?”

林望舒笑了:“我不要脸怎么了,我不要脸,你还不是死乞白赖缠着我,是谁曾经在床上跪下来,求着我不要离开他……要不是有一个人连脸都不要就死乞白赖缠着我,我何至于到现在才离婚?现在总算离婚了,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倒是说这种话了。”

她叹道:“雷正德,你可以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离开你之后,我马上就找一个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新的男人就是比你好呀!”

雷正德咬得下巴咯吱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中人家的钱吧,你看着他钱比我多,你就扔了我找他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贪我家的家世,贪我的钱!你根本看不上我!现在你看人家有钱,你马上爬人家床!”

林望舒笑望着雷正德,突然一脸诚恳起来:“正德,我给你说实话吧,其实也不只是因为钱。我和你,实在是过不下去,你各方面都无法让我满足,我对你太失望了。”

她轻轻嗟叹一声,尾音中充满了遗憾:“你说你这辈子有什么能耐,你开公司靠的是你爷爷的关系,现在你爷爷没了,你这不是马上就不行了吗?你上学靠的是你爸的关系,你爸倒了,你更不行了!我明明拿到了,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竟然给我藏起来?你自己没本事,就想着把我拴住耽误我一辈子?谁摊上你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谁就是上辈子做了孽!”

她冷笑一声:“你出轨,在外面养傍家儿,把私生子给抱回家,这些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毕竟男人嘛,总是会犯错,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就是你的本性!其实这些没什么,我一点也不恨嗯,甚至你藏我通知书,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是有一点,你实在是让我无法容忍,你知道是什么吗?哦,你不想听是吧,你不敢听,对不对?”

她一脸温柔体贴地道:“那我不说了,毕竟你丢不起这个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就给你留一个面子,不说了。”

雷正德青筋暴起,拳头紧握,浑身的肌肉紧绷,还算强硬的身体就那么如同雨中树叶一般颤抖着。

他脖颈间青筋凸起,咬着牙撕心裂肺地道:“你说,什么,你说!”

林望舒站在台阶上,轻轻拢了下外套,视线就那么略显轻佻地扫过雷正德全身上下,之后,她叹了一声:“你说你,长得看着也是高高大大的,不知道的以为多能干呢,谁知道中看不中用,实在是不行!我以前不懂,但我今天和殿卿在一起了,我们睡了,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你比起他来,简直差了十条街。他给我的快活,是我嫁给你十年都没有过的。”

她轻笑了下,眉眼间都是满足:“他让我真正明白,什么才是女人,什么才是被男人宠爱的女人,什么才是男女之间的快活!”

她遗憾地叹息:“天底下大部分的女人都非常能忍的,可以忍你养人,可以忍你没本事没钱,甚至可以忍你长得像一条狗,但你说你竟然不是个真男人,这让人怎么忍呀!我嫁给你那不就是守活寡吗?”

此时此刻,雷正德脸色阴得像锅底,耻辱悲愤以及不甘就在他眼中交替出现,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两眼发直,他想说话,嘴唇颤抖着,竟然说不出。

这就是尊严,尊严被人活生生践踏到地上!

旁边的陆殿卿也是微怔,他没想到林望舒这么说。

他神情古怪,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林望舒。

这时候,雷正德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粗喘如牛,瞪着眼睛,几乎把牙齿咬得咯嘣响:“陆殿卿,你算什么东西,有种你给我出来!老子和你单挑,你凭什么睡我的女人!老子好歹外面养着一个,老子哪儿不行了!”

林望舒却笑了:“有种?外面养着一个?你好意思提吗?雷正德,你别给我在这里装傻了,你根本没种,你外面傍家儿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自己明明知道,还在继续装,你以为能骗得过谁?四九城里人都知道,你上杆子当便宜爹还当上瘾了,生怕别人把你这绿帽子给你抢走,你使劲地护着非得戴自己头上!”

她叹:“所以你说你,瞧着也是一身腱子肉,你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里里外外都不行,女人跟了你,既没快活,也没孩子,你说图什么?你这样的,也就比太监多了二两肉吧?你说你和太监有什么区别?我劝你赶紧把那二两肉割下来,这样的话好歹也算是一个名副其实!”

雷正德眼睛都直了:“你,你,林望舒你,你说什么!”

林望舒冷笑:“你以为瞒得过别人?雷正德我早知道了,你就是一个假男人,谁和你睡一辈子都别想怀孕!我现在和陆殿卿在一起,我觉得我也差不多要怀孕了,反正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怀孕的。”

说着,她笑着,将手放在腹部:“正儿八经的真男人就是不一样了,睡多了总归会怀孕…”

雷正德盯着林望舒,大口大口呼气,牙齿咯嘣响,如同疯牛一样:“我揍死你!”

陆殿卿迈步,颀长的身形稳稳地挡在了林望舒面前。

雷正德颤声道:“陆殿卿,你,你就这么睡了她,你们就这么羞辱我…我,陆殿卿,我们今天没完!”

陆殿卿站在那里,看着暴跳如雷的雷正德,表情平静。

林望舒说过的那些话,从来没和他说过。

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当这些从林望舒口中说出的时候,他依然从那看似随意轻佻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她的愤怒和不甘。

这让他心里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心痛、愤怒、自责以及失望。

不过在这种激烈的冲击下,他反而格外冷静下来,好像那些躁动的异样情绪已经和他割裂。

他望着雷正德,慢条斯理地道:“正德,我提议,这件事在我们男人之间解决,不要让女人介入我们之间——”

他无奈补充说:“不然她说的话,只会让你遭受更大的羞辱和打击,不是吗?我看着也忍不住同情你……”

雷正德眼神恍惚:“你,你们,你?”

他竟然被林望舒那样羞辱,而那个和林望舒搞在一起的,竟然是陆殿卿。

他狠狠地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攥,低吼一声:“陆殿卿,我和你拼了!”

陆殿卿见此,微侧首,看着林望舒命道:“林望舒,你给我进去。”

然而这话没说完,雷正德已经犹如一头红了眼的牛一样冲过来了,陆殿卿直接迎上去,两个人撕打在一起,先是在台阶上,后来打着打着滚下台阶。

林望舒见此,也吓了一跳,毕竟男人体型确实和女人不一样,他们打起来的那种冲击力,还挺吓人的。

这是她想象不到的力量感。

陆殿卿抿唇,声音也透着狠意:“滚出去打。”

雷正德却疯了一样,不管不顾,陆殿卿冷笑:“怎么,你怕了,被打死的时候,想仗着所谓十年夫妻情让她给你求情吗?雷正德,从小到大,咱们俩打架,你可是从来没有赢过我!你怕再被我打个鼻青脸肿?”

雷正德梗着脖子吼:“滚出去!谁怕了你!”

两个人当即边撕打边出去。

林望舒呆呆地站在那里,想着也出去,谁知道他们出去后,陆殿卿直接一脚踢过去,大门有暗锁,竟然给锁上了,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林望舒诧异:“你们要打……我也没说拦着啊!”

看看热闹还不行吗?

她隔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看来两个男人打得够狠的,拳头击打狠揍的声音是那么结实,里面还夹杂着闷哼声。

林望舒有些担心陆殿卿吃亏,毕竟他才刚刚消耗了体力,早知道不引着他那样了,现在万一吃亏呢!就算不吃亏,被打个鼻青脸肿她也受不了!

她从门缝里往外看,结果只看到人影晃动,根本看不到人,一时也有些无奈。

她赶紧跑回房间,拿了电话,想着打给曾秘书或者孙助理,让他们来帮忙,最好把那个保镖岳青也带来,那不就行了!

反正陆殿卿还是不要吃亏了,实在不行几个打一个吧!

谁知道这时候,一个电话进来了,她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按了哪儿,竟然不小心接了。

对方竟然是庄敬:“殿卿,今天我过来先生这里,我们聊了聊,我正过去找你,我——”

林望舒一听,忙道:“你不用来了!”

她知道这是陆崇礼身边亲近的所谓半子,他说的先生就是“陆崇礼”,他来了,估计陆崇礼就知道了,到时候陆殿卿会被家里揍死。

对方顿时愣了:“请问,你是?”

林望舒:“陆先生正忙着,他没时间,我是他秘书,我们马上要开会!我会告诉陆先生,让他回头给你回电话。”

说完赶紧挂掉了,挂掉后,这才打给孙助理。

孙助理一听,吓到了:“我,我这就过去,要不要带着公安局的人?带着岳青!”

林望舒忙道:“对对对,带岳青,带他来,快,不要公安局的人,别闹大,不能让人知道!只要岳青!”

她打完电话,匆忙穿好衣服,又拿起来陆殿卿的衣服跑出去,跑到大门口看,这两个人竟然已经不打了。

隔着门,她隐约听到两个男人的声音,都大口喘着气,彼此僵持着,估计都累了,打不动了。

雷正德先开口:“陆殿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是我的妻子啊,你找谁不行,你非找她——”

他的声音是咬牙切齿的歇斯底里。

林望舒心想都已经离婚了,竟然还不死心,还一口一个他的妻子,这怕不是有病!

陆殿卿却轻笑一声,之后声音转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林望舒支棱起来耳朵都没听清。

但是雷正德却瞬间被激怒,暴跳如雷:“陆殿卿,你——”

陆殿卿这才哑声道:“还要打吗,要打的话,我奉陪,不过你也就这样了,不是吗?我再不济,打你还是可以的。”

雷正德大口地呼着气,犹如困兽一般,最后终于颓然地道:“你要帮她吗,帮她要我的股份?你竟然要帮她要我的钱?”

陆殿卿冷笑了一声,之后压低了声音。

林望舒支棱着耳朵听,也没听到。

但是陆殿卿说了这番话后,雷正德明显蔫了。

他好像一下子备受打击,喃喃地说:“你一直虎视眈眈,你一直都想着对付我是不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可从来没防备过你!为了一个女人,你根本没把我当兄弟,你竟然给我下冷刀子?!”

陆殿卿笑道:“正德,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下手,我说这些,只是让你了解现在的情势而已。”

雷正德拧眉,防备地看着陆殿卿:“你想封口,想让我闭嘴。”

陆殿卿从西装口袋里摸了下,竟然摸出来白手帕,他从容地擦去唇边的血,才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是不是?”

雷正德大口地呼吸,情绪压抑而复杂:“你,陆殿卿你欺人太甚!”

陆殿卿却已经起身:“起来,走吧,不要让我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不然的话,你知道下场,雷爷爷一世英名,你父母的将来,还有你姐姐…你可以多想想。”

雷正德挫败地道:“好,好,算你狠,行了吧!陆殿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一个女人,你给我使这一招!”

说着话,他到底是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望舒听着外面雷正德起身走了,赶紧喊道:“陆殿卿你开门,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陆殿卿这才过来,打开门。

门开了,林望舒看着脸上带了血迹却依然面无表情的陆殿卿,也是惊到了:“你没事吧?他把你打成这样了?那不该让他走,我打110,让公安局管他!”

陆殿卿眉眼淡定:“放心,死不了。”

林望舒:“那……那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陆殿卿摇头:“算了,皮外伤,随便上点药吧。”

正说着,就听到汽车响,林望舒看过去,就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飞速跳下来。

那人看上去三十四五岁,颇具威严的样子,不过此时却拧着眉,震惊地看着陆殿卿:“殿卿,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陆殿卿,脸上有淤青,嘴角有血,关键穿着个睡裤光着上身,关键胸膛上还有暧昧的抓痕!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殿卿!

陆殿卿看他一眼,淡漠地道:“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而已。”

来人的目光落在林望舒身上,惊疑不定:“这,这是?”

陆殿卿:“庄敬,我回头和你解释,你先回去吧,现在没事了。”

林望舒陡然明白了,敢情这就是庄敬,自己刚才不小心接到电话的那位,她也是无奈了。

庄敬看看陆殿卿,看看林望舒,还是艰难地试探着说:“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身上的伤?”

林望舒一听,也是担心,怕庄敬走了自己管不了,忙道:“好,谢谢你,送他医院吧!”

陆殿卿:“不用,都是皮外伤,我没事。”

林望舒抓住他的胳膊,不容置疑:“不行,必须去医院!”

她这一说,旁边庄敬诧异地看着她。

林望舒被看得尴尬:“那,还去吗?”

陆殿卿看了林望舒一眼:“好,那就去吧。”

当下陆殿卿赶紧进屋换了衣服,三个人上了车,庄敬开车,开出胡同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匆忙赶来的孙助理和岳青,林望舒便放下车窗,让他们先过去四合院,今天就守家里,怕万一有人再来找麻烦。

庄敬开着车,听到这个,眼神就越发怪异了,这位女同志看起来基本能当陆殿卿的家了?

他之前是听说一些风声,据说陆殿卿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但他觉得陆殿卿那性格不至于,后来陆殿卿明显不悦,他就想着这是外面瞎传。

今天过去陆崇礼那里,说起来,陆崇礼自然是存着疑心,他便想着过来试探试探。

谁知道竟然被一个女人接了电话,那语气明显不对,他便赶紧赶过来了。

结果看到了什么,看到陆殿卿和人打架了,脸上挂彩!

这也就罢了,关键看样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庄敬其实这些年也修炼得一个凡事不动声色,不过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别人,这是陆殿卿,三十几岁了依然古井无波苦行僧一般的陆殿卿,他喝水只喝白开水,吃饭只吃白米饭,不听音乐不看电视,任何娱乐全都没有,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

结果就这样的陆殿卿,竟然私藏了一个女人,还和人打架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庄敬深吸口气,感觉自己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正要下车,陆殿卿的手持电话响起来了,陆殿卿开始的时候没接,他按掉了,后来再次响起来,也就接了。

林望舒仔细听着那边动静,她听到对面是一个厚重沙哑的男性声音,听起来非常严厉,要求陆殿卿尽快过去一趟,有话要问陆殿卿。

她看了眼旁边的庄敬,庄敬站得笔直,看上去表情古怪,又恭敬又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

庄敬看到她在看自己,一个苦笑,示意她不要出声。

林望舒顿时明白了,能用那种语气和陆殿卿说话的,能让庄敬如此敬畏的,看来只有一个人了。

这就是陆殿卿的父亲陆崇礼。

林望舒在这一刻,便觉得,高悬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压迫感已经隐隐而来,这就是高位者无声的气势吧,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却顿时让在场所有的人感到了那种威压感。

而此时陆殿卿看起来也没心情说什么,沉默地听了后,简洁地解释了几句,便言语恭敬地道:“父亲,我现在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先挂了。”

说完,他便直接按掉了手持电话,然后关机。

庄敬看得目瞪口呆:“殿卿,先生找你问话,你得过去吧,不然这事没完了!你不能挂掉先生的电话!”

陆殿卿:“庄敬,你怎么样对他唯命是从我不管,但是请你不要来管我。”

庄敬无奈地看看旁边的林望舒:“这,这,你总得解释解释吧?”

陆殿卿直接握住林望舒的手:“我已经三十四岁了,我没娶妻没女朋友,我交往一个对象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至于什么风言风语,麻烦你转告他,我明天会给他一个交待,请他耐心等一等。”

说完,握着林望舒的手,径自进去医院了。

庄敬看得目瞪口呆,他也没办法,他只好赶紧给陆崇礼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却是云菂。

“我,我也不清楚……”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不不,看着挺年轻的。”

“学生?她是学生吗?看着不像。不是,伯母,您别担心,那肯定不是学生,不是小孩,看着怎么也得二十五六岁了吧,我觉得年纪正合适!”

“我也不知道她身份,我正陪他们过来医院,对,殿卿打架了,我不知道和谁打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一头雾水。”

“好好好,我问清楚,肯定问清楚,我现在先过去医院,了解清楚后,我会向您和先生详细说明一下。”

当下庄敬忙跟过去医院,医院人不多,陆殿卿和林望舒已经在候诊室了。

庄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小心地从旁陪着,陪着的时候,难免打量林望舒一眼。

林望舒感觉到了,没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上已经有了个标签“勾搭陆殿卿学坏的女人”,庄敬现在就是这种眼神。

这时候轮到陆殿卿了,他对林望舒道:“陪我进去。”

林望舒:“你自己进去吧,我得去一趟厕所。”

陆殿卿看着她,显然是不信。

她坚持道:“你进去吧,就这一会,我还能被老虎吃了?”

陆殿卿无奈:“去了厕所马上回来,在门口等着我,我应该很快。”

林望舒:“好!我知道!”

陆殿卿淡淡地扫了眼庄敬,这才进去。

等到陆殿卿进去了,林望舒看向庄敬,笑了下:“你是不是需要打听下我的情况?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姓林。”

庄敬笑了:“林小姐,如果陆先生想知道,他马上可以对你了如指掌,但是他没有。我想,先生已经本着最大的耐性来尊重你和殿卿了。”

从这点上来说,庄敬倒是明白,这些年父子关系生疏,如果陆崇礼横加干涉,私下查探陆殿卿这种事情,只会引起陆殿卿的反感罢了。

其实陆崇礼何尝不希望,儿子能过去,主动将这些事解释明白,而不是让他从别人口中听到儿子的种种。

林望舒:“尊重?那真不错,所以我应该自报家门,把祖宗十八代都先和你交待一下是吗?”

庄敬笑看着林望舒:“林小姐倒是不必这么说。”

他含蓄地道:“林小姐,这对于陆先生往日的行事作风来说,已经非常忍让了。林小姐也许不清楚目前的情势,但殿卿如果出现什么男女作风上的问题,这对殿卿,对先生,甚至对陆家,都是很大的负面影响。”

他淡淡地看了林望舒一眼:“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需要聊聊这个话题。”

林望舒听着,笑了下。

她可以感觉到,庄敬得体的温和背后,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并不太明显,也不是故意的,但却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感觉,那是昔日总是寡淡的陆殿卿曾经给过她的感觉。

她想,这一切都来自于那个把他们教导出的长辈,陆崇礼。

庄敬其实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替陆崇礼表达对自己这么一个被包养女人的态度。

养尊处优者的得体,居高临下的包容,以及处于绝对优势的审视。

庄敬见林望舒笑而不语,便叹了口气:“我相信先生并不是什么有门地之间的人,他也不至于横加干涉子女的婚姻,但是有一点,殿卿大错特错,他不该一直隐瞒你们的情况,以至于引起流言蜚语。”

林望舒听此,也就没解释。

陆殿卿当然得瞒着,他不瞒着还能怎么着,难道告诉他那位高权重的父亲,他和邻居发小正在办离婚诉讼案的妻子交往着?

于是她道:“庄先生,这些事,您可以和殿卿提,我觉得这是殿卿和他家里人的问题,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庄敬一怔,挑眉。

林望舒笑道:“我和殿卿谈对象,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告诉我,要分手还是怎么着,我都没问题,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庄敬显然诧异:“林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望舒:“你是什么意思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建议你不用和我说了。”

她低声说:“另外,我很好心,等殿卿检查完,你说了什么,我都会如实转告,不会让你任何一句口舌白费。”

庄敬拧眉,打量着林望舒,之后苦笑一声:“林小姐想说什么,我没意见。”

他看出来了,怪不得这林小姐能把殿卿拿捏住,这就不是一个好惹的。

他叹了口气,神态间透着诚恳:“林小姐,看得出你也是有些性子的人,这没什么,但是我们要解决问题,也不能太意气用事,是不是?”

林望舒:“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庄敬:“恕我直言,今天也是幸亏林小姐面对的是我,如果先生来了,林小姐这么说,事情只能不可收拾。”

林望舒想了想:“意思是说,你是你们先生的代表?”

庄敬:“这自然不敢,我只是想帮衬着息事宁人。”

林望舒:“那你以什么资格和我说话?陆殿卿家长的身份?”

庄敬忙道:“这自然不是。”

林望舒笑了:“那你说,你管得着吗?你和殿卿年纪也差不多,又是平辈,你一个男人,和我说这个?你如果愿意说,那咱俩到一边,坐下来慢慢聊,聊聊爱情,聊聊结婚,聊聊梦想?”

庄敬脸色顿时变了,马上后退一步,和林望舒拉开距离,一脸警惕。

林望舒笑盈盈的:“还要说吗?我们继续?”

庄敬苦笑连连,特特距离远了,这才道:“无论林小姐怎么想,不过我还是想和林小姐说一句真心话,这几年,先生和殿卿的关系僵硬,最近三个月,殿卿只过去一次,而且只坐了二十分钟就走了。无论他们父子间有什么矛盾,到底是亲父子,这次你们的事上,殿卿确实做得不合适,先生也有些恼火,这是一个大矛盾,但是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他看着林望舒,道:“殿卿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林小姐如果想从长远考虑,可以适当劝劝殿卿,放下姿态,开诚布公过去和先生谈谈,林小姐也不希望殿卿因为这种事情和家里闹僵吧?我从小跟在先生身边,知道他是开明包容的人,对于子女的婚姻不至于横加干涉。大家解释清楚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能求得先生谅解,光明正大,外面的流言不攻自破,那不是皆大欢喜一桩美事吗?”

林望舒笑了:“庄先生,你说的句句在理,从长远计,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

庄敬这才略松了口气:“你能听进去,我就放心了。”

林望舒:“不过这关我什么事?”

庄敬一愣。

林望舒:“那是他们父子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和殿卿谈对象,又不是和他爸谈?我干嘛要关心他们父子关系?”

庄敬神情便变得非常古怪,他再次打量了林望舒一番,神情疏淡下来:“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望舒面无表情地道:“意思就是,以后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