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很给力,隔了两天,在卫生部门的会议上,他就公开提了,要对一些医疗组织重点审查清查。在会上直言:成立协会的目的,该是以医疗服务,医疗共享为目的的,而不是为了某些个人,更不能形成一些以利益为纽带的圈子……
光是这一个事,他在会上批了十五分钟。
坐在底,大夫这个行业,是个技术性行业。专业领域里,人家牛,人家堵了你的嘴了,那你就是说出大天去,也说不到人家没理上。
况且,狂犬病的治愈,这是个很有突破性的医疗成果。不要觉得每年因此感染的人少了,这个成果就无用,并不是这样的。说到底,人和自然还是要共处的。若是消灭这种病毒,或者能有效的治疗它,那这意义绝对非凡。
是要肯定的,这不是看谁的面子就能否定的事,对吧?再是魏老的学生,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别说是学生了,就是亲儿子坐在这里,也不能信口雌黄。
看着坐在那里批的严厉的柳权,有什么可说的呢?人家有底气,自然就说的气话。
可不就是如此!柳权坐在这里,看着这么多人手里拿着笔不停的记着,然后对他的提议,全票通过的时候,心里什么感觉呢?就是那种扬眉吐气。只要能耐到了,一个个的都少哔哔。
从会议室出来,坐在办公室里,松了松衣领,很是常舒了一口气。
他摸出手机,给桐桐打电话:“在哪呢?”
“这边有实验用的猫、狗、马、牛、猪,我试试中药在这些动物身上的治疗效果。”狂犬病虽然说常见的在猫狗身上,可有时候一些家畜也会被感染。像是马、牛、、猪,都是如此。但像是禽类,别管是家禽还是别的,都不会传染这种病毒。就连老鼠都不会被传染,可就奇怪了,人就会被传染。
柳权问说,“好用药吗?”毕竟是中药。
那这就是中兽医的事了。其实,中兽医有动物开中药的习惯,怎么喂他们是专业的。桐桐点头应是,“就是药量的掌握上,我也是第一次操作,才摸索呢。”
“试好了直接写一份报告,给我送来。”
挂了这边的电话,手机又响了,是吴树打来的,“桐桐,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一块吃顿饭。”
“去师父那儿吃饭?师父不是不在吗?”
“不是师父……是斯业上次说的,可以扩大合作对象,这次约了五六个,请的是高媛做中人……你跟斯业不过来?”
这个事呀,“他未必有时间,上午还说约了飞行学院那边的谁吃饭。我过去吧!你定好地方,把地址发给我。”
这么一安排,晚上不能回家吃饭了。她先给林疏寒打了电话,电话没通,这肯定又是开会呢。干脆又发了短信,告知了一声,今晚两人都不会吃饭了。估计林疏寒也未必有时间回家吃。这边处理完了,又给王姐打了电话。今晚上的饭不用准备那么多了。
安顿好了,地址也发来了,桐桐就往出走。
因着是徐丰田提议的,她对这小子的印象并不好。因此,一边往出走,一边给高媛打电话,打听这个徐丰田的事。
高媛活动了活动脖子,“徐丰田……你指哪个方面?”
“他是想求医的。”桐桐就说,“他的病……不好启齿。”
高媛‘哦哦哦’了好几声,“这小子……有些荤素不忌,明白吗?”
“不止男女……他也交男朋友,都是圈子里传的。喜新厌旧的,一年能换好几个……”
林雨桐:“………………”她还以为这小子对谁用强了,或是始乱终弃了,人家姑娘家里必是出身医学世家,有人用的一手好针灸之术,可听这意思,不是对人用强了,纯粹就是一花花公子。那他这病,就是情债。
高媛低声道:“这些二世祖,都是一个德行。换女朋友换的勤,但基本都是你情我愿的。像是他们这样的,很多……往上凑。有些追明星,有些追模特的……谈一场的多,有结果的少,但都是各取所需。徐丰田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是男女不忌……其他的,我倒是没听过什么恶迹。你要是不放心,回头我再打听打听……”
“不用了!”桐桐靠在车边,“我跟单独谈谈。”
也行,“今晚我准点过去,约的这几个人呢,都挺靠谱的。”
那就行。挂了电话,桐桐给吴树把电话打过去,说给高媛干股的事,“……一码归一码,她这人名利欲不强,但总不好过分耗费人情。她掺和是给他爸以前的部下帮忙,但咱们心里得有数……”
“这个大师兄已经提过了,我在心着呢,回头单独谈。”好。
时间还早,桐桐给徐丰田打了电话,在酒店里进了别的包间。
徐丰田殷勤的给桐桐倒茶,“林姐,这是龙井,我自己带的。听说金工爱喝龙井,我特意找来的,都是特供的品级。”闻见了!很熟悉的味道。
这小子还挺会钻营,奔着四爷的喜好行事。
桐桐看他,直接就道:“你这个病啊,是情债。”
什么意思?
“你想想,你有没有交往过学中医的男朋友或是女朋友。”她吓唬他,“我不是不给治,而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身上的穴位这么多,他怎么下的针,只他知道顺序,深浅……一个不好,你可就废了。要想解决身上的问题,你得争取人家的谅解。”
徐丰田都傻了,“您说……针灸还能叫人致病?”
“不止针灸,就是按摩也可以的。”桐桐看他,“且神不知鬼不觉。”
徐丰田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脸红成一片,“那个……我不瞒您,我确实是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是在同□□里认识的,都是同道中人,也确实……就好了。交往了有半年……他那人执着的很。谈着呢,就想去国外结婚,又说要指定我做他的监护人还是什么的……”
说着,他就磕巴起来了,“我……我跟他交往是认真的!不存在欺骗。但是对未来的规划不一样呀!我可以这辈子都不结婚……但是只跟一个人挂一辈子,我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到那个份上了。那当然就分手了呀!”
“嗯!就是喝醉了他帮着我醒酒来着……”
桐桐倒是有些惜才了,真的!一个年纪轻轻就能把针灸练到这个份上的,绝对是一大才。
至于说感情上的事,取向上的事,这都是个人的事。尊重人家的选择,这有什么呀?她对这个事真没偏见。
桐桐就说,“他是什么情况,家里是行医的?”
“对!但应该没什么名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中医大学毕业……在家里开着中医诊所……”
桐桐沉吟了一瞬,“这样,你回头去找他,你们的事慢慢的谈……他呢,你问问他,有没有意向换个工作,我需要一个助理……”
徐丰田秒懂,这其实还是替自己收拾烂摊子呢。跟在这位的身边机会多难得呀,多少人求都求不到这个机会。便是对他情感上有亏欠,可这么安排,多少也会叫他心里的气顺一些。
桐桐白眼一翻:你真想多了。告诉你真相,是我还你的人情。病我不可能给你治,你伤了人家,这笔账你还了,请人家给你治去吧。想要这个人,纯粹是因为这是个中医怪才。
中医上,太缺这种人才了。
徐丰田给桐桐斟茶,又低声把今晚要请的人背景都说了一遍,谁家是个什么情况。
晚上高媛作陪,桐桐跟这些人认识了一下,还别说,这次来的都是家里靠谱的后辈,说的都挺投契的。徐丰田像是个打杂的小二,给这个斟酒,给那个倒茶的。别提多乖顺了。
因着说的投契,晚上桐桐都不免多喝了几杯。
结果一出来,就见四爷从酒店外面进来,桐桐立马笑的眉眼弯弯,远远的便伸出手,“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家金工。”
四爷就笑,一手拽着她,一手腾出来跟人家握手。
小夫妻关系好,刚才还干练的不得了的人,这会子笑的像是孩子似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客套了几句,吴树就先说,“你带着桐桐先回,这里不用招呼。”
这是真喝的有点多。
四爷摆摆手,揽着桐桐往出走,“喝的什么呀,还能给醉了。”
“不知道……”桐桐觉得脑子挺清楚的,“徐丰田给叫的酒……颜色特别好看,特别好喝……”
爱喝呀?
“嗯!可好喝了。”
那回头我学调酒去,咱在家调酒,想怎么喝不行呀?就那么贪嘴,瞧给喝的。
回去的路上絮叨了一路,桐桐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嗡的。她想开窗,可深秋的天,四爷能给她开窗?这一憋闷,一路被絮叨的,下车的时候,四爷还在那里问:“想吐?别忍着……吐吧。”
不想吐!她一转身,将四爷给摁车上,直接咬嘴唇。
四爷:“……”
下楼准备夜跑的林疏寒:“……”算了,今晚不锻炼了。
第二天早起,林疏寒过来吃早饭,桐桐还在那里高兴的跟他分享昨天在外面见了什么人的事。见人是很重要,“但在外面喝酒要克制。”
可那酒特好喝呀!
四爷慢悠悠的端起豆浆,“是味道甜吧!应该是红石榴糖浆放的多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四爷一边慢悠悠的喝豆浆,一边似笑非笑的看她。林疏寒:“……”所以,人家早早结婚不是没有道理的。
调情什么的,不会羞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