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异人族年纪最小的王室成员，其能力是控制“地”“水”“火”“风”四大元素。
破伤风，水晶的宠物狗，也被她视作最重要的伙伴，体重约两千磅，具备心灵传送能力，可从地球直接传送到月球，同时因为巨大的体型造就了他惊人的攻击和防御能力。
“噢，世界已经变化得那么快了吗，连一条狗都有超能力了？”托尼听得忍不住吐槽。
凌灵跟着补刀：“而你却还没有。”
托尼顿时翻起白眼。
查尔斯教授继续说道：“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狗，哦不对，应该还要排除掉你养的那条。”最后一句话毫无疑问是对着凌灵说的。
而凌灵直到这一刻才想起来自己还养了两只宠物，驺吾和巨狼芬里尔。
不过他好几次回来都没见到这俩货，以至于他甚至把它们给遗忘了，回头得找伊戈问问。
“向我传话的并不是那只拥有心灵能力的大狗，而是那个小姑娘，知道我靠近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她是利用空气震动产生的声音将话传到我的耳边，而且她能够非常好地收束这股震动能量，以至于让我未能察觉的同时也产生了声音直接在脑海响起的错觉。”
“是个高手。”瑞雯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
“所以，她找你有什么事？”凌灵追问。
查尔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后才道：“她是来寻求帮助的。”
“帮助？”
“不错，不过她是以个人身份来向我请求帮助，并没有透露实际上的事情，她说可以给我们一些时间来考虑，过些时间会再联系我。”
“多长时间？”
“她没有言明，随后那条大狗发动了空间传送能力带着她直接离开了。”
史蒂夫微微蹙眉：“听起来确实很神秘。”
凌灵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他开门见山地道：“所以她愿意付出什么？或者说，她能够付出什么？”
老万接过话头：“一片全新的永远不会被人类所打扰的聚居地。”
闻言，凌灵立刻便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月球。
异人族的老巢，当然这里所指的异人族只是其中最古老传承也最健全的一支。
地球上也有异人族，不过他们的存在相对分散。
异人族天生携带变异基因，但是这种基因的觉醒需要泰瑞根迷雾作为诱导，在缺乏诱导的条件下，他们的外形甚至基因表现都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
说起来，神盾局里的异人斯凯应该已经觉醒了，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自己的老爹老娘。
凌灵的眼神从老万和查尔斯的脸上扫过，随后轻声笑道：“看得出来，你们非常心动。”
老万非常实诚地点头道：“不错，但也并不绝对。缅因州目前已经成为了全球最大的变种人聚集地，可问题仍然存在，而且还有一些新的矛盾亟待解决。”
凌灵伸手：“你不妨说说。”
老万继续道：“首先，这里是地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从战略层面上看，人类依旧处于绝对的优势。况且，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变种人延续的根基，X基因的突变没有绝对的传承，就算我们现在带着所有变种人离开这里，未来地球上还是会出现全新的变种人，我们都不希望历史再次重演。”
众人听得微微点头，这是大实话，同时也体现出了老万和查尔斯作为变种人领袖的担当。
纵然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变种人，他们依然不想放弃。
“其次，还是那句话，X基因没有绝对的传承，变种人的子女不一定是变种人。这非常关键，缅因州现在已经出现了不少父母双方都是变种人，但他们的后代却并不具备X基因的例子，这些孩子，未来跟一群变种人同伴玩耍、上学并且成长，到时候他们会成为这个地方的异类，甚至不客气地说，他们一定会遭受到其他孩子的歧视，到时候他们自己，乃至他们的父母，肯定会掀起各种斗争。可我们难道要把这些普通孩子送到缅因州之外吗？这岂不是意味着要直接拆散一个美好的家庭？到时候还有多少变种人愿意留下来？”
对于变种人而言，离开地球后如何保证传承绝对是最令人头疼的一点。
变种人的核心X基因并不是绝对会遗传下去的，如果今天他们带着变种人离开地球去往遥远的聚集地，那么未来会不会走到X基因不复存在、变种人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从概率学上讲，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地球上的变种人还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可他们这些离开的人既然最后总要灭绝，那现在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跟变种人比起来，异人族无疑是幸福的。
他们的种族传承非常完美，异人的孩子一定是异人，只要拥有足够的泰瑞根晶体，异人族就能永恒地传续下去。
所以纵然大部分的异人族从很早就已经远居于月球之上，但直到如今他们的种群数量也从来没有因为遗传问题而出现过缩减。
同时，地球上的异人还在觉醒和出现，甚至也衍生出了一个小型的群居点。
此时查尔斯又接着道：“但是如果不离开，那么变种人的群体肯定会越来越庞大，而且从现在的趋势来看，我们跟人类之间的融合相处并不顺利，甚至反倒衍生出了不少的矛盾，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情况。”
面对查尔斯自惭形秽的态度，老万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人类和变种人可以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但绝对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你以前那些想法已经全部被证明都是你自己在想当然！”
这样的话语已经算是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不过查尔斯没有反驳，更没有证据支撑他反驳。
瑞雯没有说话，在这一点上她一直都站老万。
倒是洛娜听得有些不太舒服，于是轻轻拉了拉老万的衣角。
给女儿一个面子的老万再次重重哼了一声，转而道：“变种人的群体在增加的趋势是无法阻挡的，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世界上大部分变种人都在地狱火俱乐部，但是那个时候俱乐部也没有多少变种人，随着我们与人类的战争愈发剧烈，虽然死亡的变种人数量不少，但是心生的变种人却越来越多，不论这是不是世界的发展导致更多变种人被发现，至少在我们的统计里，最近这十年里，每年出现的变种人数量都要超过上一年。”
查尔斯跟着道：“这也许是趋势，也许是巧合，但我们现在只能够从最坏的方向去思考，假如这真的是涵盖全世界的趋势，那么未来或许还有一场生死之战在等着我们。”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地球就这么大，如果变种人越来越多，那人类的活动范围和可享受资源势必要受到挤压。
就像人类一直在挤压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一样。
野生动物会反抗，但他们从古至今都斗不过人类，可变种人不一样。
他们和人类外表相仿，但却拥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能力。
仅凭眼前这两位变种人领袖，如果他们愿意放手施为的话，那么他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直接将人类引以为傲的种族规模和明成果直接从地球上抹掉，人类甚至没有反抗的时间和机会。
这就是凌灵为什么从来不会同情查尔斯泽维尔，相反却对老万颇有好感的主要原因。
当然如果纯粹站在人类的角度上，他当然要更喜欢查尔斯，试问，这种给敌人扯后腿的敌人，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言归正传，老万和查尔斯对水晶的提议非常心动，但同时也很纠结。
两种选择的利弊都非常直观且致命。
离开，那地球今后出现的变种人将和他们这个群体彻底割裂，而未来他们这批变种人则有可能会因为X基因的传承断绝而灭亡。
不离开，日益增长的变种人群体迟早会引起人类社会的再度恐慌，届时，以当下的局面来看，恐怕双方一出手就会直接变成决战。
“父亲，我不想走。”洛娜悄咪咪地在老万耳畔哀求着。
老万回头看她，恰好便捕捉到了洛娜的眼神偷偷瞟着凌灵的模样。这让一位老父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走不走，你说了不算！”老万气呼呼地怼了她一句，又道：“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还远了一点，至于为什么要提出来，我的想法还是能留则留，其他地方再好，也不一定适合我们，毕竟除了X基因之外，我们和人类还是很相似的，就算真的要走，那我建议提前抓一批人类送过去，如果他们能活得好，那我们再走也不迟！”
不愧是老万，一开口就是老变种人兄弟会的口吻。
查尔斯却道：“没有这个必要，异人族和人类也非常相似，既然他们能够生存下来，那我相信我们也可以。”
老万猛地一拍手：“很好，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凭什么会把自己的地方让出来交给我们？你会把缅因州让出一部分给人类吗？哦抱歉，我不该问你，因为你有可能真的会！”
再次被怼的查尔斯只能苦笑。
这时，托尼突然道：“关键还在于对方到底需要什么帮助，这是决定对方会不会真的把聚居地交给你们的首要因素；再者，如果X基因真的不能遗传的话，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离开。”
老万直言不讳地道：“你这个人类不错，未来如果真的开战的话，我会留你一条性命。”
托尼是什么人？
钢铁侠！
老万是谁？
万磁王！
在托尼设计出脱离金属的钢铁战衣之前，老万肯定很喜欢托尼，而托尼绝对最不喜欢老万。
面对老万的调侃，托尼一副懒洋洋地模样道：“那我就要提前谢谢你了，不过说真的人类的武器不可能永远以金属为架构，或许回头我应该研发一些更加强劲的工程塑料。”
老万眼神顿时一厉。
凌灵趁机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吵的，要我说，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走了不是不能回来，留下来也不是一定能打成。”
闻言，老万和查尔斯立刻用直勾勾的眼神望着凌灵，瑞雯和洛娜的眼神中也充满着期盼。
“离开地球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们可以在新的地方衍生自己的明，并且此后不会再有人类对你们指手画脚，你们的后代也再不会因为人类那些宣传而认为自己是怪胎。至于会出现的普通人，也不是非得送走之后拆散家庭，只要你们一以贯之地平等对待就是了，他们虽然普通，但他们的后代不一定普通，所以恰恰相反，你们应该为他们树立起榜样和相对变种人更受优待的地位，这也能从侧面解决你们所谓的传承问题。”
“再者，离开之后，谁也没有规定你们不能再回来。”
“也许你们可以规定一个固定的返回时间，用来接走地球上出现的变种人，如果愿意的话，他们的家庭也不是不能带走。”
查尔斯微微皱眉：“人类不一定会同意。”
老万立刻满脸呈现出受不了的表情道：“又来了，人家不同意你就不做，人家要杀你你怎么不先自杀呢？”
凌灵给老万竖了个大拇指，接着又道：“如果你们愿意留下，而且变种人的增长确实是趋势，那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明面上什么都不表示，暗地里准备好防御力量。”说到这里，凌灵眼神落在老万身上：“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们，人类绝对不会消失，变种人或许会成为地球上最强大最庞大的种族，但人类永远不会被消灭，因为你们本身就在不断地制造人类，不是吗？”
老万虽不爽，但也只能认了。
人类繁衍人类，变种人繁衍也会出现人类。
所以纯正的普通人类不可能消失。
如果要灭绝，那这一刀迟早砍到变种人家庭上，到时候，恐怕又是无尽的内乱。
老万：“问题就在于，我们离开之后应该怎么回来？”
凌灵不禁轻笑：“你以为你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难道不是？”老万和查尔斯一同蹙眉。
确实，以地球当下的科技知识来判断，太阳系除了地球外已经没有其他宜居星球了，而且哪怕是在太阳系之内，哪怕是变种人，面对遥远的星球距离也不是能够说走就走的。
凌灵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指了指窗外。
一轮明月在深深的黄昏中已经开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