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宋莺时第一反应,差点说了在原先世界的学校名字。
好在她及时清醒,按照这个世界的记忆,想了想道:
“高中出国前在十二中。”
不知是原身的学生时代过于风平浪静,还是因为宋莺时只是个无法感同身受的外来者,她顺便看了看出国前后的记忆,发现基本没什么能拿出来说道的亮点,无病无灾,平平无奇。
比起记忆本身,宋莺时对怀絮问这个的动机更感兴趣。而且,自从她回答后,怀絮再没说过话。
宋莺时道:“你问我学校做什么?”
良久,她昏昏欲睡之时,听到怀絮道:
“我也是。”
“嗯……?”宋莺时清醒了些,“你也是十二中?”
“嗯。”
怀絮沉沉舒了口气。自她得知傅树在十二中后门自杀,这份猜想便浮上心头,终于在今日得到证实。
只因傅树的执念不是她,而是宋莺时。他不会为了自己自杀,只可能是为了宋莺时。
因而在得知傅树自杀真相后,怀絮几乎可以肯定,宋莺时和十二中有关,和同样自十二中毕业的她有关。
傅树的死亡像条线,将她和宋莺时串起。怀絮终于能确定,前世,她和宋莺时一定有过交集。
而傅树上辈子的那句遗言,“怀絮,你最可怜。”,在此刻终于有了解答——
是她忘了宋莺时,忘得彻底,她最可怜。
听到怀絮的肯定答复,宋莺时猛地坐起身,喃喃道:
“十二中……”
怀絮重申:“从初中到高中,我一直在十二中,S市十二中。”
顿了顿,她道:“我对你在十二中没有任何印象。”
怎么可能?
两个人岁月相仿,如果在同一个学校待过,一定是同届,最多相差一到两届。而两人的容貌如此张扬,就算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至于毫无印象。
可事实就是,怀絮没听说过她,她也不记得怀絮。
宋莺时面容冷肃起来,立刻呼唤系统:
“系统,原身的记忆有问题?还是你动过什么手脚?”
系统没有声音,她没有等到答案。
无端的,宋莺时的手开始发凉,仿佛空调温度过低,阴冷的气息往她四肢百骸里钻。
怀絮无声攥住她的手,向来冷冽淡漠的声音在此时蕴含温度:
“你还记得,你从前问我,我怎么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吗?”
温度透过怀絮的手传来,宋莺时身上舒服些,注意力随着问题转移。
那是她们第一次夜谈时,她问怀絮不少问题,得知怀絮在性启蒙时发觉自己的性向,而且对一个女孩有过好感——
可那个人,她记不清了。
宋莺时瞳孔一缩。
仿佛一群蝴蝶纷至沓来,层层叠叠地将一切填成五彩斑斓。她眼前繁丽而无序,波澜壮阔的乱章在陈旧时光中展开。
怀絮攥着她的手更加用力:
“当时你对我说……”
宋莺时记得,她说,存在过的人不会消失,现在一时忘了,以后会再想起来的。
可怀絮不知道,她不是这个身体里的她,她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24岁的灵魂。
即使怀絮曾经和这个世界的“宋莺时”认识,也与她无关。
如果有一天怀絮得知……
宋莺时的手更凉了,这次,她把手从怀絮手中抽了出来。
系统迟到的嘶鸣响起:
“……系统出现根本逻辑错误……”
“滴——”
“系统R无权解答。”
三句里,只有最后一句的机械音沉厚如钟鸣,仿佛……换了个更为威严冷酷的存在。宋莺时第一次得知她身上的系统的代号。
异变陡生下,宋莺时深吸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极快分析当下信息。
她和怀絮各有各自的秘密,但不同于她以往认知的是,她,抑或是她这个身份,和怀絮有更深的纠葛。而这份纠葛被系统、或者是其他存在掩藏。
眼下,她和怀絮的诉求无疑是一致的。她想知道迷雾背后的真相。
宋莺时往怀絮身边靠了靠,咬字清晰:
“你知道怎么想起来这些吗?”
她不问怀絮为什么知道这些,不问怀絮的秘密,只问了这一句。
两个人对自己的秘密讳莫如深,对对方揣有秘密心知肚明,如宇宙中的天体,互相吸引,却彼此神秘。
探索一颗独立星体需要多少准备,愿意完全开放自己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或者爱意,这些问题是成人世界独有的阻力。
这份阻力在此刻被两人默契忽视,她们聚焦于两人共同的诉求。比起恋人,更像合作同伴。
怀絮揉了揉她手指尖,低声道:
“只有一点头绪。”
想到还需要时间坠入泥泞、带给她答案的傅树,怀絮语带安抚道:
“再等等。我们现在出不去,很多事做不了。”
宋莺时慢慢冷静下来,确实如此。她算了算时间:
“还有小半个月。”
宋莺时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即使最后结果不尽人意,再生坎坷,她面对就是。她该相信她和怀絮。
回到眼下,今夜的怀絮带给她一份礼物。宋莺时想了想,道:
“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感兴趣。”
她下巴微低,轻声道:
“郑奇逸唱不了歌了,也写不出歌了。”
这是她的回礼。
-
7月19日一早,练习生们开始商务类拍摄,临近节目结束,商务渐少,一个上午全部搞定。下午时间原本说是休息,临时加开一场室内运动会,作为活动。
7月20日,物料拍摄有外出任务,时间在路上耽误不少,练习生们来去匆匆。
三次公演全部结束,跟商务比,总决赛前是练习生最后吸睛时刻,用于各类宣传的物料是她们面向粉丝和路人的重要途径,安排的更为繁多,成品会在总决赛前的这十天里密集放出。
宋莺时和陶钦她们在一个棚,她拍摄结束后下来,见拍摄结束的万娇和秋致欣在一旁看手机,两个人凑一起嘀嘀咕咕的。
外出时为了联系方便,节目组把手机给了大家。宋莺时当她们在犯网瘾,瞥了眼随口道:
“玩一路了还有电啊?”
万娇抬头:“我们吃瓜呢。”
吃瓜?
宋莺时探了探头:“什么瓜?甜吗?”
秋致欣神神秘秘地把手机递出去,用气声道:“快过来看,还是熟人。”
宋莺时微微挑眉,接过手机一看。
是傅树。
万娇:“这两天不少傅树的料,真真假假的,看个热闹。他工作室已经发声明了,但没人信。噢,他粉丝信。”
秋致欣:“当初他来咱们节目也没看出来啊,不好说。”
宋莺时滑了滑屏幕,从热搜上的“爆”字到讨论微博的热度,都能看出来,这次傅树的事闹得不小,很难全身而退。
秋致欣:“诶,小十你跟他参加过同个综艺,你觉得他真做这些事了吗?”
万娇:“那个综艺他还半路退出了对吧?啧。”
宋莺时笑了笑,把手机还回去。
她只觉得,陈如的差事办得不错。
几乎同样时间,相同的议论在怀絮身边响起。
她身边几个练习生抱着手机吃瓜,怀絮独自一人走到一旁,喝着水看了眼消息。
贾毅:“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
贾毅:“有假的,我不放假料他迟早能找到我!他已经在怀疑身边人了,可以了吧?”
怀絮看完两条消息,徐徐回复:
“傅树是不是病了?”
贾毅:“……你怎么知道?”
怀絮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满意。
-
物料拍摄总共安排了两天,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位于22日的拍摄计划。
因为在21日,也就是明天,春野会录制三公排名,届时会淘汰最后一批练习生。
不过走到这时候,谁会淘汰、谁大致会留下,大家心里都有点数,情绪倒是比从前两次好些。
或者说,历经两次离别,大家都成熟了些,很少再把忐忑担忧摆到明面上。
等练习生陆续回到白塔,已是凌晨时分。累了一天,大家都没什么精力再闹腾,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各房间天天放《红日》的大喇叭响起时,很多人还没醒,迷迷糊糊听到:
“三公排名结果分布在白塔各处,请大家自行寻找。”
宋莺时听到这消息时人在餐厅,她咬着白煮蛋,左右巡视起来。
怀絮在她对面喝豆浆:“这里会有?”
宋莺时道:“找找看呗,综艺不就这些套路。比如咱们这个桌子是进门第一桌……”
宋莺时说着,歪头往下一看。桌子底下贴着个粉白的信封,她伸手拿出来,朝怀絮扬了扬:
“喏,第一桌的排面。”
怀絮配合地鼓鼓掌,却看到宋莺时很快低下头去,不像往常那样会朝她再笑一笑。
宋莺时看似一切如常,变化和躲闪十分细微,可能宋莺时本人都未曾发觉,她在躲她。
怀絮抿唇。
身后的VJ推近镜头,给了宋莺时手上信封一个特写。
宋莺时也跟镜头打了个招呼:“我要拆了。”
她动作刚开始,忽然停止,手一转把信封递给怀絮:
“你来拆。”
“?”
此时的怀絮不想伸手配合。
宋莺时凝重着小狗脸:
“我找,你拆。”
宋莺时心想,她可不想在镜头面前承认自己手黑。
“……”
怀絮心里积起的点滴情绪在这样的宋莺时面前,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她纵容地叹气,擦擦手接过信封,拿出里面的硬卡片看了眼后,便递给宋莺时。
宋莺时不看她,低头接过,再眉开眼笑地亮给镜头看。
陶钦三公名次:第六名
“恭喜钦钦。”
宋莺时找到陶钦,双手将信封递给她。
“这么我的这么快就找到了?你恭喜我是不是逗我,我感觉我好危险……”
陶钦一脸紧张地边念叨边拆信封,在看到那个硕大清晰的“六”的同时,她捂住嘴巴,没捂住声音:
“我这么牛逼???”
怀絮淡声道:“一路往上冲,很厉害。”
陶钦眨眨眼。
连怀絮都说她厉害,那她是真的牛逼!
陶钦高兴地抱住宋莺时,要不是没宋莺时高,她恨不得把人抱起来:
“爱死你了小十,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吧!”
宋莺时嫌弃地把她往外扒,十分洁身自好地与别的女人划清界限:
“你自己的努力结果。而且,虽然找到的是我,但拆信封的是阿序。”
陶钦当场喜出望外,什么?她的排名还是投怀宋抱一起拆的?!cp粉狂喜了属于是。
她兴冲冲道:“走,我们一起去找其他人的信封,还有你们俩的。”
说做就做,三人一起往其他地方摸索。
刚走出十来米,陶钦在花盆后面发现一个信封,正要拆时,宋莺时问:
“你手气怎么样?”
陶钦欲言又止:“嗯……”
宋莺时了然,望向身边的怀絮:
“让怀老师来拆。”
宋莺时喊怀老师时总自带三分揶揄和亲昵,陶钦被cp的甜味冲得头昏脑涨,二话不说递了出去,拆出个第十二名的全元元。
过会儿宋莺时再在犄角旮旯里摸出两个信封,怀絮拆出第十名的胡湾和第四名的白瑜舟。
陶钦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我们掉率是不是有点高?”
目前有四十位练习生,只有前十五名能晋级总决赛,结果怀絮拆出的四个信封都是前十五名的?
她拍了下脑门,看向怀絮的目光中带着深深敬畏:
“您就是欧皇?”
怀絮看了看手里还没找到主人的三个信封,难得默了默:
“应该只是巧合。”
前方,万娇。白瑜舟和几个练习生路过:
“手上有我们信封不?”
宋莺时招招手:“有舟舟的。”
白瑜舟登时走过来,声线紧绷:“我多少名?”
陶钦拍拍她肩,感同身受道:“别紧张,我们都被欧皇选中了。”
白瑜舟快速拆开信封,看到第四名的自己,她霎时放松,这才有空回陶钦的话:
“被欧皇选中是什么意思?”
闻言,陶钦和宋莺时看向怀絮。
“意思就是……”
听完解释,在场五六个练习生看向怀絮,俨然感到欧皇的金光在普照四方。
“怀老师我们一起吧,找到的信封都给你拆。”
“可恶,我的信封一定要等到老师你啊,不然我死不瞑目。”
……
一时间,怀絮欧名远扬。
大家都在搜罗,宋莺时她们找到四个信封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再去找一遍,七八个人只找到了两个信封。
练习生们期待地等着欧皇直播拆信封,一个比一个专注,一时间冲淡怀絮向来保有的距离感,怀絮抿抿唇,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宋莺时伸脑袋过来:“快看看是不是我,让我也蹭蹭欧气。”
或许是被气氛冲昏头脑,让宋莺时忘掉了要躲的心思。此时她的脑袋挡住了怀絮的一半视线,已经恢复黑色的长发扫在怀絮小臂上,毛茸茸的。
怀絮心里舒服了些,就着这个姿势拆信封。
第一个是第十五名的文青梓,信封刚一拆出来就被万娇抢走,她狠狠亲两口信封,比知道自己晋级了还高兴:
“我这就给青梓送过去!”
“你跑慢些,小心点。”
宋莺时朝她背影叮嘱了句,万娇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宋莺时笑着目送她跑开,再一回头,怀絮已经拆出最后一个信封。
温柔晨曦中,怀絮站在通透玻璃前,她捻着信封,垂首轻吻手中卡片。
再抬眸时,她双指夹住卡片递向宋莺时,那双眼似乎看透一切,蕴着慷慨包容的湖海。
宋莺时似有所觉的同时,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头微酸。
短暂地与怀絮对视后,她率先移开眼神,她接过卡片,看到自己的名字。
宋莺时三公名次: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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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宿舍层,陆雪闻拿着怀絮的信封奔来。
三公排名信封完全找出,所有人聚集到演播厅,柳凝心在这等着她们。
大屏幕上,是她们的具体票数。
望着眼前的四十位练习生,作为导师、同时是女团前辈的柳凝心道:
“你们为了舞台流的汗水,舞台也会回馈你们。”
三公舞台的奇迹舞台给出了丰足的回馈。
不仅宋莺时和怀絮直冲到第一和第二的位置,《入眠》组其余三人也成功跻身前十五,全员存活。
更甚于,宋莺时和怀絮票数咬得很紧,只差九千,直接甩开第三名的容伊十万的距离,堪称断层。
“即使离开,也别灰心。舞台是公平的,它永远在这里……”柳凝心指了指脚下,“等着继续考验你们。准备好了,再继续来。”
有些练习生本就红了眼,听到这落下泪来。
谁都想留下来,可留下来的只有十五个。今天是十五个,再过几天,只有七人能成功出道。这像一场接连分段淘汰的马拉松,能走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而在总决赛前的最后淘汰中,虞笙、谭千雁、秋致欣、唐盼波和晏然与这个夏天的春野告别。
陶钦抱着虞笙不撒手,眼泪流的特别凶:“笙笙我舍不得你……”
陆雪闻在旁边给两个人递纸巾,眼眶都红了还努力在笑:“我们仨从来了就一起,我还以为会一起走。”一起走到出道太不现实,可谁没做过这样的梦。
虞笙抽空白了眼她:“你们两个努努力走花路,知道吗?”
陶钦:“呜呜我尽量……你走了,以后陆雪闻练完舞再装死狗,我一个人架不动她啊。”
陆雪闻大怒:“谁死狗?”
虞笙:“你你就是你。钦钦你把她丢路边,不管她。”
陶钦认真点头:“我也这样想。”
陆雪闻:“……”
怎么走之前还要对她混合双打哇!
和陶钦哭够了,虞笙擦干净眼泪,找到怀絮告别,这次她是笑着的:
“阿序,我要出去拍MV了!等你总决赛完我肯定拍完了。加油!”
怀絮颔首道:“你也是。傅制作喜欢用熟人,如果这次合作愉快,你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虞笙眼睛亮晶晶的,一半是泪,一半是希冀的光:
“谢谢你,阿序,真的谢谢。”
怀絮摇摇头,浅笑道:
“不用。”
或许因为她被帮过,如今顺手为之帮帮别人,好像也不错。虞笙用不着谢她,如果要谢,寻根究底,该谢宋莺时。
一旁,宋莺时背对着怀絮,正在跟秋致欣告别,旁边自然少不了白瑜舟。
秋致欣:“舟舟你一定加油,我会给你做应援哒。”
白瑜舟:“不是表情包应援就好……”
这么悲情的告别氛围,宋莺时险些被她们俩的对话逗笑。
大约两小时后,被淘汰的25名练习生全部离开宿舍。
自此,春野只剩十五名练习生。
除却三公《入眠》五人组外,剩下十人分别是容伊,白瑜舟,陶钦,单丝岚,幸欢,万娇,胡湾,陆雪闻,全元元,文青梓。
分班正式取消,宿舍再变动,所有人入住双人间。
在31号的成团之夜,她们将依据最终人气,决出最终的七个出道位。
22号,十五名练习生开始为总决赛前的拉票和个人展示物料进行紧锣密鼓的拍摄。
时尚大片、个人vlog、音频录制、读粉丝寄语、随采……五花八门,眼花缭乱。
负责替她们拍摄时尚影集的杂志公司位于B市,因而这项拍摄任务放在最后一项,练习生们在22号下午赶到B市。
宋莺时她们到的时候,外头的光线不太好了,因而只能晚上拍一组夜景,明天上午再拍一组日景。
夜景拍完,9点多下班,大家才终于能回酒店喘口气。
酒店开的是套房,三人一间,和宋莺时她们一间的是陆雪闻,此时不知道跑哪个寝室串门去了。
“托太阳下班的福,咱们才能提前下班。”
宋莺时在沙发上趴着,脑袋
“我们简直是娱乐圈民工嘛。”
怀絮打开小冰箱,拿了瓶果汁过来,递到宋莺时面前。等宋莺时接过她才道:
“再过几年,等你成了宋老师就不辛苦了。”
“少来,一样辛苦,只是钱变多了而已。钱买不来快乐,也买不来我的腰。”
怀絮身形一顿,转而坐在宋莺时侧对面的沙发上,眸中意味不明:
“前几天你还在说我的腰,今天就成你不行了?”
宋莺时躺在那扭了扭,脑袋枕在臂弯间,不看怀絮,语气调笑:
“是啊,不行了,几年从民工做到老师,都要过劳损了。”
怀絮无声攥紧手中水杯。
接连几句里的明示呼之欲出,宋莺时明明白白地把马脚放到表面上,结合从前表露出的娴熟精绝的演技,生怕她发现不了异常似的。
怀絮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觉,良久,她起身,手探到宋莺时后腰,掌心压下,带着力气一揉。
宋莺时的身体像被春风拂动的垂柳,轻飘飘颤栗栗打了个激灵,她抓紧手下的抱枕,软声道:
“你干嘛?”
怀絮的手从她腰窝移开,指尖偏若即若离地一勾。
柳枝摇颤。
她语气淡淡,眸色却深:
“这么多年宋老师辛苦,给你揉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