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她亲戚吧?”
上次白九藤和白藿香并没有打上照面。
“要说血缘,是有点血缘关系,可也不算太近。”白九藤摆了摆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
你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忘了同族吧?
我还想问呢,前头忽然“唰”的响了一声,白九藤可算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立马指着那地方:“有东西!”
我掠过漫到了胸口的草,奔着那个位置就冲过去了。
果然,有秽气丝的痕迹。
那位置在水池一侧,一靠近,是重的压死人的秽气。
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恐怕,还死过不少人。
一个人躺在了地上,浑身雪白雪白的。
“哎呦喂……”白九藤吸了口气:“这小伙子剥的可够干净的,跟个菱角似得。”
驸马的衣服不见了。
但是——胸口上有一道痕迹,圆圆的,是个红色的圈。
这把我弄的有点蒙,搞人体彩绘呢?
这个想法我自己都觉得无厘头,赶紧给压下去了,这个时候,水哗啦一声响,池子里出来了一个曼妙的身影。
隔着那水汽,也看出来,肯定是个绝美的姑娘。
我屏住了呼吸,她的肤色是少见的微黑,虽然纤细,线条却充满力量感,带着攻击性,让她有一种十分凌厉的美感。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纤细的腰肢上,真的有一抹金色!
就是她——金翅连环甲。
她的骨头,能让真龙骨迅速增长。
而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一边哼着歌,纤细的胳膊,抱住了驸马,就往水底下拖!
好咧,抓个现行——你杀人伤人在先,我得替天行道了。
我一只手抽出了斩须刀,奔着那个位置就削了过去。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我手腕子猛然一沉,斩须刀的力道虽然炸出,但是没能跟平时一样稳稳当当的劈到了前头,只听“啪”的一下,全削到了驸马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啪”的一声,石屑旋转炸出,溅了金翅连环甲一身。
白九藤转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李先生——你这是怜香惜玉呐?”
我惜你个头!
手腕子上,出现了一道极细的金线,就是这玩意儿,跟操纵傀儡一样,拽了我胳膊。
金气和狐狸尾巴的妖气都伤身,不到特别情况我不用,可身上也有天阶行气,一般人,绝不可能控制的住——更别说,仅仅用这么一根金线!
回过头,果然不出所料,那个挂着金丝银线绣的轿辇,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身后。
漱玉师姑。
她追上来了。
那个娇媚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不要心急。”
不心急?看着驸马淹死?
而龙女猛然回头,露出了一张绝美,而野性十足的面孔来。
一双眉毛尤其抢眼,斜飞入鬓,英气十足,像是神话里的女武神。
下一秒,她微微附身,长腿上的肌肉线条猛然毕露,身体直接贴着水面掠过,犹如一枚利箭,奔着我们的方向就扑了过来。
那双黑沉沉的丹凤眼里,露出了凶光。
我反手就要拽住她,可立刻觉出,左右手同时被牵绊住——又是那些细金线。
金龙气炸起,“啪”的一声,细金线被我挣开,轿辇里传来了“嗯”的一声,显然也十分意外。
可龙女速度极快,差之毫厘,手的准头就不够,眼看着她的鼻梁,几乎奔着我的脸撞了过来,
可下一秒,龙女的身体猛然停在半空,紧接着,长腿朝上,人被倒挂了起来——她纤细的脚踝,也被那种细金线绑在了一起!
一个人影跑过来:“北斗,你没事吧?”
杜蘅芷。
程星河他们也气喘吁吁的过来了,一看上面吊了个人,都愣住了,哑巴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抓住了?嘶……”
他声音压下来,胳膊肘撞了撞苏寻:“身材真好。”
苏寻没搭理他,聚精会神的看那个池子,似乎这池子有什么不对。
程星河也吸了口气:“不愧是漱玉师姑,怪有效率的——咱们第一次能跟着吃点瓜落,这波不亏。”
话没说完,就被几个青年给拽后面去了——避着他们要在轿辇后三步。
白九藤看见了白藿香,眼神猛然一凝。
白藿香赶了过来,却高兴的什么都没顾上——她想搞一点龙女的骨头。
可我一胳膊拉住了白藿香:“别过去。”
白藿香一愣,我回过头,没这简单。
这个龙女,比想象之中的难对付。
她身上的仙灵气,极为盛大。
果然,下一秒,“嘣”的一声,那一股子金线猛然炸开,龙女翻身,眼里杀气腾腾,一抬手,地皮上的伏地藤被猛然抓起,嗤的一声掀开,又快又准,那些英武青年反应极快,却不是顾着自己,翻身就护住了轿辇。
这些伏地藤和石块交缠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普通人一根都抓不起来,她一下,容易的跟撕橘子皮一样,好大的力气!
哑巴兰直了眼。
“啪”的一声,空气之中立刻传来了细微却凌厉的响声,奔着龙女就卷了过去,龙女后退,一大伏地藤抡过去,可“咔嚓”一声,坚硬的伏地藤,竟然直接被细细的金线拦腰斩断!
金线乘胜往前追,龙女一惊,回身一退,可来不及,橄榄色的肌肤瞬间就被割出了数不清的血线,但她爆发力极快,一抬手,破风声炸起,金线也全部折断。
程星河从怀里抓了一把爆米花,两眼发光:“好家伙,神仙打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山上的也不是善茬。”
谁说不是呢,漱玉师姑在这里,我就别班门弄斧了——就漱玉师姑刚才拦住我那个劲儿,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露脸,我出手,在她那算是得罪她。
白藿香有点着急了,回手就拽我,怕让漱玉师姑给抢先了。
她来的目的,不见的是为了这家伙。
那些青年反应过来,有一个立刻跑到了轿辇面前:“师姑,您不能再……”
这不是上次找我打架那个吗?果然,脖子上围了个围巾。
可话音未落,那个青年的身体猛然翻转,跟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扇了一巴掌,身体咚的一下撞到了树上。
轿辇里传来了一个阴森的声音:“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