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三章 居优不傲重知敌 蹉跎百年辈已高

段德与完事的沩水对视良久,败下阵来,她不会说的,唇角的那丝玩味告诉他的。

“次等建制,一行,还有更小的,只有十几个人或是几个人不等的小队。”

北宫飞燕秀眉微蹙。

“那,是不是整个魔军都是如此?最低也是相当于巅峰级修士?”

段德嘿燃发笑。

“怎么可能,这些祭阵偷渡的自然是要发挥一定作用的小队,他们属于精锐,但魔族巅峰级是真的很多,修者界在深渊的军队实际上也是相差不多。”

段德看着犹自担心的北宫飞燕。

“是不是觉得即将迎来虎入羊群的戏码?”

北宫飞燕水眸凝视段德眼睛,其中的肯定很明显。

“大浪淘沙,战争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胜负也从未在战争结束之前显露过,只要斗志没破,输赢永远都是个迷。”

此时,后边战事又起,捉对厮杀已经开始,一大群人围着中间六个半魔族,上场的是宋胡渣夫妇,秦圣,司马涛,铜钹真人,冯裹。

宋胡渣踏足巅峰不久,与其对战的是个石族,他的一些关于血液的神通对其毫无作用,显然处于下风。

血诗滢虽然也是同出一脉,但浸淫巅峰已久,此时竟已半只脚踏足半仙至境,段德赠与她的镇魂钟对石族伤害可不浅,此时处于积累对敌经验中,对手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司马涛修习的似乎是儒门术法,浩然之气冲天聚影,威能强横,举手投足不是诗文便是画幕,对手是个较为罕见的修魔族,出手很像修者界仙傀宗,符篆,机傀为主,自身也是罩在一具狰狞傀儡中。

司马涛明显游刃有余,对方就像个移动宝库,宝物层出不穷,但谁都知道,外物和本身强悍差别极大。

余下的三对,铜钹真人落于下风,冯裹压着对方揍,秦圣这个老牌宗主也是较为悠闲的压着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手丢几个神通。

段德首舰临近战场,扬手便把出气多进气少的那个天羽魔族吸扯入手,这一下弄得战斗中的几个魔族险些当场殒命。

“你们打你们的,给你们公平战死的机会,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修者界不地道。”

段德轻描淡写的话语,就是一群属下,女人都感觉面热脸红,这也特么叫公平?

段德自然不会理会他人想法,手中这天羽族倒是长相不错,只是一对拉风的翅膀早被小雨摸走当收藏去了。

浑身毛孔不断散出断续仙光,小腹处十几个贯通扁平伤口,心脏更是被掏了个坑,心脏已是消失不见,只剩个血窟窿。

“下手就不能文雅点?这丫头!”

“说谁呢?还不是跟你学的?”

小雨轻飘飘落在舰上,联袂回来的是带着慵懒气息的兰萍,发箍歪斜,睡眼朦胧,也不搭理众人,径自返回座舱沙发上睡觉去了。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对敌的?似乎没有吧?”

小雨鼓着腮帮子,抬脚踢了踢烂泥般的天羽魔族。

“还不是看你经常被人揍成这幅德行,看都看会了。”

段德闻言那是郁闷非常,什么叫我经常被人揍成这幅德行?有么?聊着天却也不能浪费资源,段德下手也不温柔。

抓着天羽魔族的头顶,一阵灰色微光绽放,手中天羽魔族剧烈颤抖,整张俊脸一瞬间就挤做一团,苍白的肌肤也是飞速失去光泽。

等段德收回手掌,原本垂死的天羽魔族彻底成了草木灰,离开手的束缚,化作偏偏纤薄如蝉翼的玩意飘散。

北宫飞燕怕这东西粘在自己身上,扬手起风,那些东西飘都没飘成,直接消失不见。

“你们两个是真的残忍,杀人不过头点地,掉首不过碗大个疤,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段德浑不在意,目光微微发直,一瞬即逝。

“我只是用了些手段求得我想知道的消息而已,哪里残忍?废物利用么,总比暴尸荒野来得强。”

金妙妙微微有些惧意的盯着自家夫君,她记忆中的段德可不是这样的。

“搜魂不说,还用功法吸取所有精气,这样不好。”

段德面带笑意盯着北宫飞燕,又瞟了眼金妙妙,探出食指点出两道细微光华入二人眉心,二女没有躲闪,段德不会对她们不利。

这是段德截取天羽魔族一部分记忆传给二人,二女下一刻脑瓜涨疼,双双闷哼一声闭上美眸,段德看戏一般的盯着她俩脸色。

果真,不到一息,二女浑身皆颤,冷汗淋漓,两张俏脸苍白若纸。

“我也要看!”

小雨也好奇,不知道段德都得到些什么恐怖玩意,金妙妙还好说,可北宫飞燕也这种表情,自然是有吸引力的。

段德柔和捏着她的琼鼻。

“凑什么热闹?以你的心性,这种场面也什么好稀罕的。”

“哥~~~,夫君~~~给我看看么~~~“

抱着段德胳膊硬是要看,段德无语,直接掐取最为恐怖的一段点在她眉心中,而后挣脱这妞儿的缠绕,颇有兴致的盯着她。

然而,还是不出她所料,小雨脸色并无明显变化,只有怒意升腾。

金妙妙此时尖叫一声,瘫倒下去之前段德及时揽住柳腰,一道玄光点入其汗珠密布的眉心,金妙妙这才好转,充满惊恐的双眸明显余悸未消。

“怎么?还残忍不?”

金妙妙怔怔摇头,将脸埋入段德胸怀。

“夫君如何做都不算残忍,这些魔族简直不配称之为生灵,他们泯灭任何一丝丝人该有的人性,该死,统统该死!”

北宫飞燕汗湿重衣,醒转后慌忙运起真元蒸干,嗔怪的瞪了眼段德。

段德嘿嘿直笑,适才美妙的场景怎可施予外人观摩?早就启动战舰遮蔽阵法,唯有一边的沩水,促狭而无声的欣赏着彼此间的丝丝人情味儿。

金妙妙见此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慌忙护住重点,运力蒸干,段德怅然若失,这诱惑可不能宣之于口,暗爽结束。

“夫君,修者界四处受袭,大多都是有凡人国度的地方,他们就是用的在此类方式入界么?”

北宫飞燕自然是猜到什么,虽然段德并未给她完整的记忆,但从中猜测出来并不是难事。

“嗯,当初我去彰武界,正遇上他们实验此阵,本以为可以潇洒离开,却没想到让他们摆了一道。”

“这股力量足够覆灭一等宗门啊,我们有赢面么?”

“一等宗门没那么好灭的,总有层出不穷的所谓底蕴,何况现在不是被联盟集合成了军?只要方式得当,还有得打,他们能从深渊过来,深渊那边的修士要回来比他们要简单。”

“我之前还以为我们很强了,没想到实力仅能拼光一些无足轻重的魔军,有些失落罢了,也不知家族损伤如何。”

“想回去看看?你们北宫家的水深着呢,何况又是天德宗的重要组成部分,若是有事天德宗怕也是覆灭在即。”

“之前家主得罪现任当权者,家族遭受冷遇和疏离,此时不当炮灰遣上去送死就不错了。”

段德却不这么想,如今不同往日,天德宗的决定权怕不是之前找自己麻烦的那批人能定的,危难在即,若还是那群败家玩意,天德宗也是自寻短见。

臃肿的体质就是如此,不到火烧眉毛之际是绝对不肯下重手处理内部矛盾的,牵扯过甚,谁都不想去当这个出头草。

“无事,你若想回去,我陪你回去一趟便是,北宫家主的逝去我还欠你们一个交代的。”

段德心中颇为烦闷,一提到北宫圊就是这样,没办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愧疚。

“怎么,是不是想起你的北宫家主?怪我没有施救?”

耳根温热,段德有点不自在,沩水就在身边,他是失心疯咋滴?这时候提北宫圊作甚?

“别打岔啊,我都说不会怪你的。”

沩水显然不信,美唇嗡动,却什么也没说,似乎觉得这里已无她感兴趣的事儿,转身便消失不见。

段德松了口气的同时,其实也能理解沩水,她当时或许能救,但绝对要付出代价,生命容不得犹豫,或许,考虑档口,北宫圊已经玉陨。

从她有些刻意的几次反问中,段德能听出她有些自责,也正是如此,段德自己也很为难,怪?能怪么?怪得么?怪与不怪在沩水心中,他都会认为自己心中有所芥蒂,这个结,解不开。

北宫飞燕沉思一阵还是摇头否决段德陪她回家,回家不管如何,段德都要遭受非议,与其弄得众人都不舒服,还不如不去。

“燕姐要回去么?我们陪你回去啊,不过,你们家的单身女人太多,尤其是还有两个老情人在,我有些不放心!”

小雨醒来,屁事没有,听得北宫飞燕要回去,立时叽叽咋咋表态,当然,她的表态与其说促成,不若说是在否决。

“不回去,回去做甚?飞雪现在不是在宗内么,有雨晴陪着就好,。”

提起孟雪晴,北宫飞燕一脸不属于外表的慈爱,段德以及小雨、金妙妙则是一脸的别扭。

一道遁光落在身旁,轻咳一声,金妙妙做贼一般飞速逃离段德怀抱。

“师弟,你说这天德宗修士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