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番外
说到徐照这人,桉树可能几页纸都描述不完。
化成最简洁的形容,大?抵是矛盾综合体。
桉树是正经一流大?学毕业的,所?以她是废了几年,但要想找份能做的工作,还是没什么?大?困难的。
只不过,事业顺利,很大?程度就代表着?等?恒,她的爱情又出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哪边惹到徐照了,自从回国后,这男人表面装得忙到脚不沾地,桉树却鲜明能察觉到他是在躲自己。
蕴通医药自从脱离后,走得风生水起。
一项接一项的谈单,就连桉树耳朵里都过的,就有好多耳熟的公司。其实甚至还有她现?在就业的公司。
桉树碰不到徐照的面,但有徐照给她的,他家的钥匙。
主动上门总不是件好事,但桉树现?在已然分不太清,她和徐照之间的关系,究竟走到了哪一步。恋爱吗?他们早就过了当?初青涩的年岁。到结婚了吗?却又没有。
就是现?在如?此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桉树无以复加的心慌。
忽近忽远,又不甚联系,是徐照和她现?在的唯一牵连。桉树时常联系不到徐照,还必须打他秘书的电话,才能知道他的行程?
可笑吗?反正桉树觉得有够可笑的。
一腔孤勇,为他放弃太多机会,执着?地帮他找一个脱身点?,却在回国的那天?,机场坦诚,他和她心平气和地说:“我给你冷静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过后,你还是觉得我们可以,我会回来见?你。”
徐照话中有话,而提到的,是他同?时对他们感情的不确定性。
她毕竟没有徐照那么?多年的压抑沉淀,没法化解心底的伤疤,她总试图在光影下揭开伤口,给自己或是给他一次舔舐的机会,但徐照没有。
非但没有,还要她跨越过去。
等?同?于揠苗助长。
桉树只不过是想听他一句安慰,但徐照就是不说。
桉树不懂徐照和她思想的偏差是在哪,这就像是无解的题,不可否认客观存在性,却又根本无法解说的不成立性。
桉树知道,这是迟早的也是必过不可的坎,但家人去世,哪是这么?容易说过就能过的坎?
她给爷爷上坟,都在回想自己常常会在徐照面前表露出来的伤神,难道是因为会给他带来负担,所?以就是不该存在的错误吗?
低低的呢喃,桉树恍然地重复着?:“爷爷,你说,徐照会不会是嫌我烦了啊。”
就算本身有底气,但桉树的不安全感太重了。说到底,她觉得苏婥潇洒,却又做不到和苏婥一样摒弃过去。
桉华新的死始终是扎在她心底的刺。
桉树怕徐照不要她了。
如?果他都不要她,那她真的茕茕,孤身一人了。
待在徐照公寓的这一晚,桉树横竖没等?到徐照出现?。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毕竟失落攒多了,自然而然会变成失望。
桉树心里有数,冷淡期过后,没有动静的结束,就是真的结束了。
桉树睡着?后,临近凌晨一点?,玄关处响起钥匙轻旋的声音。
即便回国有了保护,桉树在睡眠质量这块依旧是不安定的。所?以一有动静,她就警觉地睁眼?了,起身就朝隐蔽的窗帘后躲。
好在蔓纱厚重的遮挡,桉树蜷缩着?身坐在窗台上,全身隐蔽在难被察觉的窗帘后,室外耀眼?的霓虹仿若与她无关,心头的惶然局促,压迫心脏的跃动,早就颠覆冷静地逆流而上。
桉树害怕到双手环抱膝盖,脑海猛地窜出在柬埔寨时,一次目标任务被绑架时,类比相同?的场景,更是相差无几的放低脚步。
就为了搜集证据,桉树那次差点?被发现?。
所?以那次烙印下的阴影,现?在在一室沉黯的阴翳下,被逐渐放大?到了最大?。
桉树不确定外面那人是不是徐照。
但就在她埋头在微弯的臂窝间时,客厅的灯忽地就亮了,暖调明晃照透一室,一通照亮的,还有她阴霾散尽的心房。
男人须后水的清新味道由?远及近靠近,桉树眼?睑微颤了下,神经末梢对此迅速给出熟悉反映,一点?一滴地占据压迫她的心房。
慢一拍地,在男人影绰投下的暗影都笼罩她时,桉树才悠悠抬头。神经紧张导致的开口第一句话都是些微发着?颤的。
“回来了啊。”
徐照俨然没想到桉树会是这个反应。
说实话,如?果不是冒着?风险地想给她更好的发展,他不会选择冷淡这半个月,但桉树不听话,至始至终都没听过话,尤其是在知道当?年实情之后,更是如?此。
徐照拿她没办法了。
滞留多秒后,他还是选择缓和地半蹲下身,就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将掌心的温热毫不吝啬地统统渡给她,叹息后说:“怎么?不去床上睡?”
这个问题,桉树没接答案。
像是早有预料类似风平浪静开场白?后期可能的走向,桉树不笑了,因为现?在的淡笑,必定会比哭要难看的。
刚睡醒的嗓音还拖着?股沉淡的微哑:“徐照,我们聊聊吧。”
“好。”徐照应得很快。
桉树心里更难受了。
她以为今天?会是离别。
但开场白?放到徐照手上,显然发展会与想象大?相径庭。
“桉桉,这半个月,想清楚了吗?”
桉树没和他拐弯抹角:“不是我想不想清楚,而是你觉得我们这段关系真的稳定吗?”
徐照半蹲在她身边这么?久,脚该麻了吧,桉树心疼,伸手牵住他,把他带到了身边。
桉树并不急于等?徐照嘴里的某句答案。
“这么?多年,你一直到柬埔寨才告诉我当?年的实情,我一直像是被蒙在鼓里,无知还自说自话,不体谅你的难处,硬生生牵扯出这么?多隔阂,让我们两个越走越远。”
这些话其实大?意已经在之前的聊天?中表达过了,但这只不过是承接,更重点?的在后面。桉树选择一次性坦白?,把话说清楚:“经历了这么?多,按理来说,原先?激情沉淀的感情也该被复杂冲淡了,我其实很好奇,我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
“我没有不相信。”徐照比桉树年长多岁,更在经历那些事后,有了更多成熟的考虑,“你还年轻,过去那几年,我可以帮你抹去,你有学历,有能力,更有更好的发展,那些公司开出的条件不好吗?”
“是好啊。”桉树盯着?男人难得认真的眉眼?,微哽着?说,“可如?果那里没有你,我去了还有什么?意义?”
“桉桉......”
桉树不想听徐照那些繁冗的顾虑,“从小?到大?,你总是设身处地地在为我着?想,总怕我这个不喜欢吃,那个不喜欢玩,以前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他们给你的礼物,你总要拿来给我。徐照,我记性很好的,你关心我,你呵护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徐照听得眸色微晃。
但他没想到,下一秒,桉树会牵着?他的手,覆上自己心脏跳动的心房处。
这里已然变得加速活跃,都是因为他的存在,桉树扬唇淡笑着?说:“你知道吗?把我推开,为你跳动的这里可能就会沉寂。”
徐照如?鲠在喉,原先?那些措辞“为她好”的话都没了说出的立场。
她长大?了,他的桉树长大?了,对她,他作为哥哥的身份早就结束了,现?在徒留的,只是他作为男人,站在她面前。
徐照自认不是圣人,做不到将七情六欲统统隐蔽。他同?样不能否认,她于他而言的重要性,是能随时掀起他心中浪潮的珍贵。
作为哥哥,他想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他的人生纵然光彩,却早有消不去的污点?,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但作为男人,徐照自私了,他难以忍受心里那个窝囊懦弱的自己,那个居然“大?爱”到要将爱人拱手让人的自己。
这是“大?爱”吗?
错,这叫愚蠢。
只有学会爱人了,才会知道爱可以无私,也随时随地可以自私,必须自私。
徐照对桉树的渴望,早就超越了他本身所?预料的。这是他破败命运中唯一久存的光华,他怎么?能任由?光华流走?
所?以像极娓娓道来的淡声后,桉树好听和悦的嗓音还没亮出,徐照就一下握紧了她的手,无端的严肃,只为了一句问话:“有多爱我?”
这话虽然听似还在要桉树退步,但桉树听懂了。
正是因为徐照长期习惯隐忍,所?以他会最先?听从别人的想法,再从中做出评判。
他在问她答案,这次,他想听她的话。
但爱情哪来这么?多的高低利弊需要权衡?
桉树没给徐照任何的回答,伸手就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一撞,野蛮又霸道,像极他从前对她虚假做出的态度:“你说,你有多爱我?”
“我要听,我现?在就要听。”
这是没给徐照退路。
徐照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丝最终还是“啪”的一声断了。他搂紧她,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深情,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爱你,比你想象的更要爱你。”
“那你还放我走吗?”桉树受不了他这种服软,已然带了点?哭腔。
徐照听得仿若心悸,难忍地闭了闭眼?,“不敢。”
“你是比我大?,什么?都考虑得比我周到,但徐照,爱情不比工作,不需要那么?多算计和退路,我爱你,就会义无反顾地留在你身边。就好像你当?时会来舞会带我走,甚至后面以身涉险地要救人,你为什么?总在为别人考虑?”
为什么?总在为别人考虑?
这点?不用想,徐照就能给出答案。
是因为他甚至比桉树还要严重的不安全感。
他的肩膀是用来给她靠的。
而当?他自己难以承受的时候,只能找阴暗幽闭的地方自我舔舐伤口。
日复一日,这么?多年,他做不到无条件信任他人。
这已然成了这么?多年他扛过来的一种方式。
可现?在,桉树给了他机会,甚至不敢放弃地一而再三地走到身边,给他信任她的机会。
“徐照,过去陷入过泥泞没什么?好遮掩的,我是有好学历,但我同?样进过夜总会,当?过旁人一视睥睨不屑的接待小?姐。这又如?何呢?生活是我自己的,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我没到为了钱去放低底线的地步,我只是在做那个阶段我该做的事,我不觉得丢脸,也没有想要抹去过去的想法。我觉得幸福,因为都是为了你。而现?在我唯一在意的,只是你嫌弃我的那段过往,觉得我丢脸。”
越听越难忍,徐照苦涩地笑了:“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还怕什么??”桉树终于鼓起勇气,却还是败在气息紊乱的急促中。
最后一次,就这最后一句机会了,她求他对他们虔诚的感情信任,“我是你的啊,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别再松开我的手了,行吗?”
徐照闭着?眼?,呼吸发颤,搂她更紧。
“好,”他说每个字,心弦都在抽动,“再也不松了。”
这句承诺,桉树等?了多少年,最终还是不受辜负地等?到了。
她的徐照总是这样,太过隐忍,太过谋策。过去夺走他被爱以及享受爱的时光,她会在未来一点?一滴地全部补给他。
......
曾经有一个女孩,天?真大?胆地闯进他生活,摘下路边的狗尾巴草,笑眯眯地圈成一个手环的模样,戴到他手上,眨着?水灵的眼?,好奇问他:“你能做我一辈子的哥哥吗?”
很多年后的现?在,教堂,宾客稀廖无几。
徐照送给桉树这场婚礼,空前却又稀有。
一如?曾经的站位,在誓词的见?证中,彼此眸中仅有对方的真挚,是最虔诚的象征。
幸福至极,滚烫淌落眼?角的泪,桉树眼?见?无名?指推进的那枚钻戒,忽而想到曾几何时,眼?前的男人在她成年礼那天?,已入陷境,却还是醉酒后和她说过:“如?果食言了,你会不会怪我?”
桉树一度没能理解。
直到相拥而吻后,她才明白?。
那句“如?果食言了,你会不会怪我”,恰是印证徐照现?在在她耳边含笑说出的话:“哥哥就不做了,此后的余生,我会换一个新的身份,加倍爱你。”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很感谢有你们的陪伴,全文完结。
这算是我第一次尝试写悬疑推理,虽然有很多不足,但很谢谢你们的包容。
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老样子吧,你们在,问潆就在,鞠躬。
下一本甜宠文《跌进你心窝》,下个月6月15日开文。
【识相里透着几分野*冷漠白切黑黑黑】
【无国界医生/空军】
十几岁时,宋念安追傅听言,可以热情如火,也可以冰冷如窖,无懈可击地依据他的情绪变换作战方式。
那时,女孩的嘴,骗人的鬼,她追在他身后面,反复重复:“哥哥,我都已经不和别的男生玩了,你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本该习以为常的状态,有一天晴空艳阳,宋念安说不追就不追了,撂脸走人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傅听言没多在意,只当她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闹。
多年后,一场际遇,两人以无国界医生和军人的身份重逢边境。
宋念安人美嘴甜,在部队里独树一帜的高人气。而替傅听言处理伤口,她手法娴熟,却连给个眼神都吝啬。
彼此路归路,桥归桥,没半点熟悉样。
终于,傅听言不爽了,转身了。
以长官的名义,他追到集体宿舍,甚至堵在她门口,把出去的唯一路径堵住。
宋念安冷脸:“让开。”
傅听言垂眸看她,面不改色地察觉不出情绪,却在几秒后,倏地笑了:“宋医生很忙?”
宋念安只盯着他,没出搭理的话。
下一秒,傅听言扣住她的手腕,朝自己身前一把扯近。
“那天被你撞的,”低磁的嗓音覆压而下,裹挟几分玩味,“还疼。”
宋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