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蹲在游泳池边,专心瞧着穿睡衣的男人跟人打了起来,又跌进水里。待他一爬上游泳池的方砖地,她就站起身,朝楼梯走去,头也不回,但是慢慢地好让他跟上来。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浑身湿透穿过大堂(早已空空如也),沿着走廊,走到了房间。两人衣服都在淌水,人冷得发抖,必须换衣服。
然后呢?
什么,然后?然后他们做爱了,你们还能想出其他什么吗?这一夜,他们将安安静静度过,她只是呻吟几声,就像受过别人的伤害。这一切都会继续,他们今晚的首演节目,在今后的日子,今后的星期里还会重演。为了表明她超越一切庸俗,超越她轻视的平凡世界,她重新逼他下跪求饶,他责备自己,掉眼泪,她因此变得更加恶意,叫他当乌龟,到处公开自己的不忠,叫他痛苦,他反抗,他粗鲁,威胁,决定做点见不得人的事,他打碎一只花瓶,破口大骂下流话,这时她装作害怕的样子,控诉他是强奸犯,袭击者,他又下跪求饶,又流眼泪,又自称有罪,然后她允许他跟她睡觉,如此等等,循环不息,几周,几月,几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