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把城里最近几次纵火案的图片都点开,叠在地图上。“三个月前,伍德赛德公园里的一个街区案发,里面的公寓长期空无人居,被标记拆除。接下来就更多了,从希灵顿到布里斯顿、从汉默史密斯到艾灵顿,到处都是,名单长着呢。才三个多月,就发生了十七起案件。现在是第十八起,并且……”雷德点开闪烁着的新资料包。“消防队刚刚确认,用的是同样标志性的作案手法。”
“我正准备问这事。”麦肯锡说。“我意思是,这有可能是模仿犯吗?”
雷德一听,把资料包拉到屏幕中央打开。一列长长的清单,逐条列出相关物品以及照片,照片中显示着打火机液罐、装满火机的盒子,还有一盒布莱恩特梅长火柴。
“每一次都是相同的作案手法,总是诺桑罗牌的火机液,总是一整盒的30支装打火机,还总是布莱恩特梅长火柴。”
“但这些都很容易能买到,老大。任何大型超市都有出售。所以任何人都能模仿这种做法。”
“只有在他们知情的条件下,吉姆。这些细节从未被公开。关于同一个人作案的假设,我觉得能成立。”
“或者同一个团伙。”特里说。
雷德和麦肯锡同时转过头问:“团伙?不止一人?”
“我只是想到啥说啥。”特里说。
雷德不置可否,目光转向另一个新资料包,标出重点。“看来消防员还在现场找到了沾满火机液的脚印,12码跑步鞋。犯人脚步往外走,可以推断出他曾经进入现场,并且是从后门进的。根据步伐距离推算,犯人身高大约183到193厘米。”
特里问道:“按照英尺算是多少呢?老大?”
雷德在屏幕上打开换算器。“六尺到六尺四。”
“对目标总算有点头绪了。”麦肯锡说。“犯人个子高,脚大。”
“巴利和杰斯也会收到这些资料。”雷德说。“而且消防队那边会把这些都跟他们解释一遍,但我敢说他们肯定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也许我们几个还是能做出点结论。”
麦肯锡说:“看看这地图,所有地点看起来都是随机的。没有明显的规律。”
“还在美国训练的时候,他们老是反复教我们:任何看起来随机的案件都绝非真正随机。”特里说。“总是有一定规律的。”
麦肯锡点头同意。“并且是十八起案件,而非一两件。这让我们更容易查出崮中的规律。老大,你能按时间顺序把地点都标出来吗?”
雷德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所有的地点都被安上了一个显眼的白色数字,从一到十八。三人围到屏幕前,专心地研究了起来。
“老大,试试圆周假设论?”麦肯锡问道。
雷德又按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大圈,把所有地点都包含在内。然后,大圈里面出现了一个较小的圆圈,小圆扩张到河流的北面,以芬奇利为轴心。
“假设这分析准确的话,他的住处离我们辖区老远了。”麦肯锡说。“内圈范围内只有三起火灾。而且都是较早期的,所以很可能……”
“我们总不能派巴利和杰斯去河流北区四下打听,对吧?”特里·米勒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地图,手指快速地滚动着屏幕。“我意思是,如果沃特福德或奥克伍德局里派一队人来我们辖区到处探查,我们会作何感想?”
雷德不情愿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你说得对,特里。最合适的做法还得先通知沃特福德或奥克伍德,把我们的疑点告诉他们。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去桥对岸调查的。现在先把辖区内的解决掉吧。”
特里盯着手机屏幕。“老大,你可以把地铁图也叠放在案件地点图上吗?”
雷德按下几个键,地铁图弹了出来。她把图放大,把案件地点图拉出来,然后把地铁图设成透明,覆盖在上面。做完,她往后退了一步。
“中了!”特里说。“这就是你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