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也自然不放心陈诺伊一个人去建安。
于是把陆沉派了过去。
陆沉心细,再合适不过。
至于他,也动身前往金陵。
而金陵,方文清自从带人去三坊之后,现在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坊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方文清是死是活,现在都还成谜了。
方家人自然也是急的不得了。
家主带走方家大部分宗师前往三坊,但现在却是音信全无。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夫人,眼下是否要派人去三坊看看?”
有人皱眉问道。
上面坐着的正是方文清的妻子,周婼。
周婼也很担心,这几天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心惊肉跳的。
“好,方一,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她说道。
方一留守方家,并没有跟着一起前往。
“是,夫人。”
就在方一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走了进来。
他整张脸都被黑袍笼罩,所以看不清。
但身上那股气势却是让人心惊。
不止方一,其他人一见到此人的时候都是连忙弯腰,无比恭敬。
比见了方文清的时候还要恭敬。
“还去个屁,人都死光了,去了还有什么意义?”
这人声音尖锐,让人听的耳根子疼。
方家人大吃一惊,周婼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脸色惊骇。
这是怎么回事?
由方文清亲自带队,带着方家二十多名宗师,前往三坊那个小地方。
结果人全死了?
就算放在金陵,又有谁敢说能百分百的灭掉这一庞大势力?
“你们方家这次得罪了三坊不得了的人物,一个接着一个的去送死,完全不长脑子,太自以为是,这次就当买个教训,以后低调做人吧!”
这人说道,但能感觉到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方家人面露苦色,这个教训也太大了,不仅家主死了,方家更是折损了一大半的战力。
若是被金陵其他家族知道,方家危矣。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周婼看向黑袍人。
方家的其他人好像对这黑袍人很是尊敬,但她却是从没见过。
“我就是接下来方家的执掌者。”
黑袍人走了上来,坐在了周婼之前坐的位置。
周婼心里愤怒,但却不敢说什么。
方家其他人对此都没有意见,她一个死了丈夫死了儿子的女人又能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每天送一个人来我住处,方家是该补充一下力量了。”
一听这话,方家人脸色不太好看,但也只能称是。
那些在平常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武道宗师此刻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黑袍底下有两点红光,一闪而逝。
孟浪此刻已经到了金陵。
随行的是钟远。
这次陆沉不在,也终于轮到老子钟远耍威风了。
金陵跟三坊不同。
金陵是世家大族聚集的地方。
而方家也只是其中的一家而已。
“先生,我们是住在哪里?”
此刻钟远问道。
“郑随不就金陵吗?顺道去看看他。”
孟浪说道。
这就是钟远不如陆沉的地方了,这汉子除了打架凶,嗓门儿大,其他的都是硬伤。
“先生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也有很久没有见过郑随了,是应该去看看他了。”
钟远一拍脑门儿,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郑随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是负伤之后不得不被后方安顿。
而此刻,一个失去双腿的男人正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天空。
怔怔出神。
他不修边幅,胡子拉渣,一双眼神特别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怎么又在这里,给你说外面风大,最近你又身体不好,别在这里吹风了。”
一女子走了出来,对这男人说道。
女子青春靓丽,此刻正“眼神不善”的看着那个男人。
“没事没事,只是在想些往事。”
男人说道,只是眼神当中闪过一丝落寞。
现在终究不再是从前了,自己也需要在轮椅上度日了。
“又在想那些老朋友了啊!”
女子蹲了下来,安慰自己父亲。
男人笑了笑,怎能不想,一起出生入死,冲锋陷阵,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而此刻,迎面走来两人。
彪形大汉身旁的是一俊朗年轻人。
郑随激动的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的眼眶湿润,身子都在发抖。
郑月也看向那边的两人,是什么人,能让她父亲这么激动?
“郑老哥,我们来看你了。”
钟远快步上前,握住郑随的手。
昔年战友相见,自是别样感情。
“这一别,多久没见了。”
郑随语气颤抖,紧紧握住钟远的手。
他看向孟浪,神情肃穆,大喊了一句,“郑随,拜见先生,请先生恕我不能行跪拜之礼。”
郑月惊讶,这年轻人是什么人,能让自己父亲行跪拜之礼?
孟浪扶住郑随的手,笑着问道:“这些年过的如何?”
“多谢先生挂念,我一切都好。”
郑随说道。
“一直听你说起女儿,今天一见,果然美丽动人。”
孟浪说道。
“就是,难怪天天要拿出来说,因为长得那么漂亮。”
钟远也跟着说道。
这倒是把郑月说的不好意思了。
“谢谢!”
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因为自己父亲跟这两人关系极好,是父亲口中一直说的以前的老兄弟。
今天郑随非常高兴,这对他来说非常惊喜。
他没想到先生居然会来看他,这让他受宠若惊。
但就在此时,一辆轿车停在了巷子口。
车上下来四人。
一戴墨镜的年轻人走在最前面,脚步夸张,走起路来六亲不认。
见到这些人,郑月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哟,郑断腿,看来心情挺不错嘛,跟你商量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人语气猖狂,一副猖狂模样让人看了就想扇他两巴掌。
“不可能,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来烦我们父女俩。”
郑随说道。
郑月此刻已经躲在了郑随的身后。
“别给脸不要脸,让你女儿当我的第二十三房小妾是看的起她,你要一直这么不识相的话,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这墨镜男甩了甩额前的刘海,掂着脚尖。
而此刻孟浪钟远都在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