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瑟让出了地方,曾通也就在这里等着三坊那些家族来人。
陆陆续续,便有人来了。
都是精心准备了一些东西的,可不敢空手前来。
面对金陵方家,就算是挨打,那也要站正啊!
最先来的是三坊的一个小家族,曾家的家主,曾广。
曾广心情忐忑,大气不敢出,来了也就在那边站着。
最上面坐着的那个老头双眼微闭,似乎并没有把他当回事。
这也让曾广站着都觉得脚底板如针扎一般。
不过紧接着,又有其他人到来。
曾广的表情也越来越不对劲,因为他看见了杵着拐杖的张钊。
这老头子之前不是那么硬气,嚷嚷着不来吗?
怎么现在又来了?
还不止张钊,赵庆也来了。
到最后所有人都来了。
包括那些之前言辞激烈,铁骨铮铮的大老板,系数到齐,一个不差。
曾广摇了摇头,果然那些话听听就行。
这些人精也太会忽悠人了。
幸好他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听着这些大老板的话没有膨胀。
不然那才是真的完了。
罗华健与赵庆对视一眼,彼此眼中还是达成了共识。
看来人以到齐,只是唯独缺了一个陈家。
大家对此也心照不宣。
此刻曾通也睁眼了,看着下方站着的数人。
“三坊果然人杰地灵,出了这么些人物,真是不得不让人重视,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佩。”
曾通说道。
但这话也是让人心头一紧,大气不敢出。
“我还以为都是些什么人物,屁大丁点的地方,能出什么人物?就凭你们也敢损我方家的脸面?”
随后曾通话锋一转,冷哼一声。
这让那些小家族的家主将头痘低了下去。
惹不起惹不起。
但总有人不服,即使来了又怎样,老子照样不服。
“哼,谁都知道方诗文被赶出了方家,他在三坊做的那些事人尽皆知,他都站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了,还不准我们说个不字了?”
罗华健第一个跳出来。
没办法,老子脾气就这样,你牛归牛,但怕不怕,得老子说了算。
曾通却是笑了出来,“很好,三坊罗氏就是有底气,这是抱到了哪一条大-腿,所以才膨胀成这样?”
“我罗华健靠的是自己,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也要比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家族强过百倍,你金陵方家的确很强,但那又怎样,什么招尽管使出来,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姓罗!”
罗华健满脸不屑。
这番话这个态度不得不让旁人竖起大拇指。
不过也仅是如此,毕竟谁都没有罗华健那个脾气。
也没他那份魄力。
“你这个人我很欣赏,不过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也可以走了。”
曾通挥了挥手。
这个态度却是让人心头一紧,罗华健完了。
罗华健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老子今天来了没错,但不代表向你低头,而是表明老子的态度。
老子罗华健不怕你,什么狗屁方家,什么狗屁逻辑,见鬼去吧!
看着罗华健离去的背影,肖瑟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人,他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只是自己这个三坊节度使太没骨气,窝囊成了这样。
在罗华健走后,众人皆是不敢出声,他们虽佩服罗华健那份潇洒。
但这个代价他们却是承受不了。
“现在跳出来了一个,还有没有第二个?”
曾通看向众人。
满堂寂静,落针可闻。
“既然如此,那就来说说正事,方诗文虽然被赶出了方家,但在三坊的行事依然是代表我方家,现在他的行事方式丢尽了我方家的脸,败坏了我方家男儿的名声,所以让你们来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方家是怎样一个方家,而真正的方家男儿又该如何!”
曾通站起身来,睥睨下方众人。
下方众人心里却是暗自叫苦,大哥,你这个逻辑根本说不通啊!
方诗文卑鄙无耻,这是方诗文个人问题,怎么又扯上方家了。
你方家怎样厉害我们一直都知道,你方家男儿怎样我们也管不着。
“现在你们每家拿出家族里四分之三的产业,以表示对方家的尊敬,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随后曾通说道,他自己也是坐了下来。
下方瞬间炸锅,就连肖瑟都是撇了撇嘴,这简直是要了这些人的命啊!
“这位方家前来的贵人,按理说,我们并没有得罪方家,折损你方家脸面的人也不是我们,而是方诗文。”
张钊站了出来。
此地也就数他年龄最大,德高望重。
这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方诗文丢的脸,管我们什么事。
“方诗文是丢了我方家的脸没错,但他丢的脸得让你们买单,因为是你们让他丢了方家的脸面。”
曾通冷笑道。
张钊吹胡子瞪眼,“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我方家的道理,若是反对,大可以像之前的罗华健,踏出这道门,我绝不拦着。”
曾通看向张钊,满脸嘲讽,“可是你敢吗?”
张钊气的不轻,嘴角胡子都快被吹飞,最后他实在气不过,直接往后一仰,气晕了过去。
众人敢怒不敢言。
“好像还有一家没有来人啊!”
曾通突然说道。
众人自然清楚,只是不敢说,两边都得罪不起。
“你们不是为了陈家才落到这步田地的吗?可现在你们都成了这副样子,怎么不见陈家站出来替你们说两句话?”
曾通笑道,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就凭这些人,怎配让方家丢脸。
“这位方家的贵人,当时我并没有去陈家,对这件事一概不知啊!”
有人说道,他的确没去过陈家。
因为像这样的小家族,连参加言商会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后来听说了方诗文的事情,嘴上跟着吼了几句罢了。
“那你可以走了。”
曾通说道。
这人受宠若惊,连忙道谢,随后一溜烟儿离开。
接着又有人站了出来,情况跟前一个差不多,结果也离开了。
陆陆续续有人离开,直到剩下那些去参加言商会的人。
“看来正主都在这里了,那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要是去陈家把人给我带来,我就放他一马,如何?”
曾通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人。
他享受这种感觉,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