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展

第九章

陆杏禾是个脾气很软,很有耐心又很坚韧的小朋友。

虽然她和秦珩在一起的退让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姚女士,但其实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点温吞缓慢的,

像云朵,你猛戳一下,可能会露个洞,但如果你是压着力道缓慢的揉挤,就会有点纵容的由着成你想要揉捏的形状。

陆杏禾不喜欢他的霸道□□,虽然没太多兴趣爱好,但是她一个人她从来不觉得无聊。

她是那种乐于自处,乐于看书的人。

所以,他们捆绑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是秦珩强制的,陆杏禾很少会主动想和他待在一起。

就这么想让一起躺一下,都觉得奇奇怪怪,还是先问他有没有事要忙。

从来没有过类似于撒娇的粘他,以至于秦珩一时间也没转过思绪来。

只觉得被她这句话惹得突然后背紧绷,像有根丝线突然勒住了起伏的脉搏,一时间空白失语。

小朋友不对劲,他也不对劲。

手还被握着,这时候秦珩分不出理智和思绪来清理,只有野兽的本能。

抬手扣着她的腰,陆杏禾刚感觉脚下凌空,眼睫一眨,下一瞬,秦珩已经一个大步迈进主卧.

回身,踢门,装了静音条的门板在巨力下伴随着震动发出闷声。

秦珩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已经钳住她两只手腕往上抬扣。

陆杏禾被顶在他坚硬却热源滚炎的胸膛和门板之间,这个动作,她身体不由自己控制的挺腰。

秦珩如同被点了火的上古凶兽,眼眸晦暗阴调,呼气又重又沉,凝着她的眼神让人有种要被拆骨入腹的心惊胆战。

陆杏禾这时候莫名其妙思绪跑偏,‘合着秦珩这些格斗散打技巧都用在她身上了?’

她从方才在门口到被他抵在在,秦珩的动作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的行云流水顺畅无比,一秒钟,最多一秒钟,战局已定。

杏眸眼角上挑看他,脸颊两边飞起绯红,唇红齿白润着水光,

好像被秦珩扣住之后突然间成熟的蜜桃,汁水涌动,香甜四溢,两人身侧的空气中都是她甜腻的勾人香。

“秦、珩。”因为挺腰,因为被钳制但不反感,两人肌肤相贴,她这一句下意识的呢喃都拉出丝线。

秦珩的瞳孔几乎要竖成兽类的锐,呼吸炙热,颗粒燃成烟沙,“亲我。”

说话间距离压近,如云墨腾涌的眼眸漫出不加掩饰的进攻凶意。

即便在北城,秦珩也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天之骄子,意气风发,肆意妄为,从来只有想要、想做,没有不可以,做不到。

他想要陆杏禾在他身边,想要她的视线,她的乖,她的黏糊糊的软。

鼻翼相抵,两人的呼吸已经交缠迭进,气腔里旋进的都是对方的味道,以及滚烫。

秦珩喉结不受控的上下滚动,都不需要伸出舌,只要唇瓣轻启,两人的唇齿就能含裹。

但他不动,后背连带着后颈都压抑出密密麻麻的汗,他要她的主动,要她被吸引,要她因为他而炙热,呼吸热沉。

要她也会为渴望他的触碰难以自抑的意乱情迷。

陆杏禾被蛊惑,触感抽离,只剩视线里翻涌的云海。

距离近到已经不用再有靠近这样的动作,仅是听话的启唇,便能触碰。

秦珩没动,他从有清晰记忆至今的人生中,只有掌控,没有忍耐的体验。

这会也该反客为主攻城略池,思绪紧绷,但这会汗珠在颚角滚落的触感如此清晰。

像是生物靠近愉悦的本能,秦珩没动,任由她像是浅尝而止的贴触又如蝴蝶般轻若风的停留。

身体的野性吞噬在叫嚣,想把手掌心的人最好融入骨血,但理智上的愉悦超脱了身体的渴望。

原来,小牛自己贴上来的时候,世界安静,只剩她的呼吸从耳廓旋如心脏。

她的吻就和她这个人一样,柔软缓和,安抚欲胜过情.欲。

又像笨拙却好奇的雏鸟,啄一下,贴一下,再啄一下,再贴一下。

而后感觉到安全与安心,这才放出柔软湿热的舌,轻舔慢磨。

想要啃噬的暴戾感涌上,人在他的禁锢之中,可以任他施为。

但唇上缓慢轻柔的吻,如此时屋外的漫天大雪,无声的轻,悄然盖过所有。

灼热的躁动被抚弄,秦珩有点懒洋洋的被她衔着唇含吻,上挑的眼尾印出一阖长长睫毛的阴影。

他的小牛闭着眼,他没进攻,她也没紧张,小小的鼻尖挺翘在他视线中。

恬静漂亮的脸颊认真到有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掌心的滚烫蔓延到指尖,扣着她手腕的手变成了摩挲。

一手揽着腰,一手握着她的手轻磨。

心底有个声音问他,‘要不要听一首?’

听什么呢,秦珩被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包裹,视线在她脸颊上游荡,眉眼乖而雅致,鼻翼挺翘得恰到好处,唇,印着山花遍野。

陆杏禾没出现之前,秦珩对于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知和想法。

从小身边讨好他的人多,这个圈子,不外乎权势、金钱、美色、放纵。

类似进献一般带人来他面前的数不胜数。

更多的时候是百无聊赖的一扫,而后兴致缺缺的觉得,不过如此,也仅是如此。

也有狗腿子跟他身边几年发现什么‘仙女’都引不起他眼中的波澜之后委婉的和李亚泽提过需不需要看看医生或者什么外力治疗。

那时候秦珩身边没这么软乎乎的小牛,肆意妄为的狂妄,点了人去散打馆任由其他人下注。

赢的那些全给人当医药费了,要不是他家里老头子带着人求到他面前,秦珩觉得以他那时的性子,能给那孙子连进三次ICU。

但偶尔,酒多的时候,看着被带到他面前任君采撷的女人,秦珩打量下来毫无波澜的时候也会闪出一丝疑惑,他到底看不上,还是确实对女人没兴趣。

陆杏禾也不是仙女,初见那时候诺诺的怯弱,小心翼翼的瞄他,颤颤巍巍揪着衣角提要求。

抖在他心尖。

秦珩看着她揪着衣角握得青白的手指尖,一瞬间居然奇妙的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秦珩不懂共情,从来没有以己度人的体验,那一瞬间颤栗的心跳,让他知道起欲了,简单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欲。

他想要她,整个人,从外到内。

秦珩觉得自己应该是急的,或者是一蹴而就的,但就因为她颤颤巍巍咬着唇不敢拒绝又掉眼泪的样子。

他一个月都在温水煮青蛙,从肌肤触碰,到亲吻,再一点点手指温浅适应。

从陆杏禾出现在他眼中,不管是物质上还是身体上,秦珩没让她吃一点苦。

被她不听话不受掌控气狠了,人摔在床上也就吻得凶,其他地方没舍得折腾她。

被她舔着唇,秦珩整个人的气息都透出慵懒的和煦,嗓音也像刚润过蜂蜜水,“想要?”

陆杏禾手臂圈着他的脖颈,闭着眼。

这会身体被他禁在门板和他之间,被他手臂托着,自己都没用力,很诚实的乖,“不想,想躺一会。”

通常秦珩在问这个问题时候想要的都不是答案,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借口而已。

反正陆杏禾要么不回答,要么回答不想。

不管什么答案,或者不回答,秦珩都要借此横行霸道。

美名其曰进行身体检查。

非要和她认真掰扯一下她回答这个‘不想’的真实意图。

但其实,陆杏禾是长期被他用甜食惯坏。

因为知道有热熔巧克力在后面等着,习惯了甜食的身体通常都比理智更配合,更期待。

每次秦珩一碰一逗,像遇到热水的棉花糖,很快就化软成汁,黏腻腻的溃不成军。

他也不会笑她,秦珩从来不用这种事磨她的性子,即便是玩笑的调侃话也没说过。

和人一样,话少,做的多,偶有一两句,就是掐中命脉的绝杀。

这会难得没有作乱,就圈着人,听完这话颠了颠怀里的小姑娘,整个抱起往床边走,“好,睡会。”

一直到躺到床上,被人环抱着,陆杏禾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恍惚感。

秦珩拢着人,下巴搁在她发顶上蹭了蹭。

热血上涌,何况温香软玉在怀,这会并不好受。

闭着眼在想公司的事,企图赶走那些旖旎画面。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不安分,那呼吸洒在他脖颈,想了半天的报表全变成了不可控的呢喃。

“别动。”

很低频的暗哑,是野兽警告的声波。

危险。

陆杏禾立马不敢胡思乱想了,呼吸放缓放轻,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截木头。

头顶一声低沉轻笑,背被很轻的拍了一下,“不搞你,睡你的。”

陆杏禾抿了抿唇,没出声,装作没听见,耳朵有点热热的。

不过紧绷的身体倒是放松了,调整一下腿,刚退一点,又被跟过来的腿勾住,两人的腿纠缠进退之后是两人都习惯了的姿势。

中午没睡午觉,回来路上是有点困,但刚刚可能是被秦珩当布娃娃似的提着飞了一下,陆杏禾躺下时候其实一点困意没有。

或许是天气适合,屋外的雪洋洋洒洒,似乎风都停住,只剩下像云朵飘散的落雪声。

陆杏禾窝在熟悉的怀抱里,一会便沉入睡眠。

秦珩没睡。

耳廓里似乎响起了方才问自己问题的答案。

‘任时光匆匆流去……’

蜿蜒柔情的曲调慢慢悠悠,适合这纷纷扬扬大雪的天,在温暖的室内拢着怀里安睡的小牛。

轻轻柔柔听一曲。

这样,漫长的时光也多了些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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