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氏族的祖宅内，灯光昏暗。
齐天躺在床榻上，沈秋水躺在另外一边，两人一起经历过的事很多，但像是这种后面无事，独处卧室，共同躺在一张床上，并且都清醒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双方之间的心意早已经都了解。
双方之间也都很清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双方更明白，作为成年人，某些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而且很大的几率，就在今天这个只有二人世界的夜晚。
但在气氛起来之前，相互之间，还是略显羞涩的。
“你这两天，着急回天银吗？”沈秋水先找了个话题。
“嗯。”齐天点点头，“明早就赶回去，我被利刃带走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多人已经坐不住了，青帮那边在找麻烦，北境的孙家和南家也有跑到西北境来跳脚，顺便再看看常老头的情况。”
齐天说完后又看向沈秋水：“你呢？这边还有事吗？要不要回天银？”
说话间，齐天看似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动作，实则往床榻中间挤了挤。
“暂时回不去。”沈秋水摇了摇头，“沈氏族长一位一直空着，我刚刚继任之后有很多事要处理，包括其余四大氏族也会让人过来贺礼，但说是贺礼，应该没那么简单。”
齐天好奇道：“你们氏族之间相互也有来往争斗？”
说这话的时候，齐天身体又往沈秋水那边挪了挪，此刻已经躺在床中间了。
沈秋水点了点头：“相互间肯定是有争斗的啊，实际上氏族的存在到现在越来越艰难了，毕竟氏族拥有着大量的资源，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光是这点就一直被人觊觎，只是以往没人会打氏族的主意，但随着现在的人野心越来越大，很多人的目光已经放到氏族身上来了。”
齐天点点头，这也是正常的事。
沈秋水又说道：“其次是氏族内部，氏族当中一直都是有排名的，嗯……具体这排名有什么好处我也不清楚，听说是跟什么古武家族有关，好像是一种合作关系吧，对了，沈氏合作的古武家族就有云家。”
“这个我知道。”齐天点头，“之前沈天虹身边那个云音，说就是古武世家的人，不过这古武世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于古武世家的事，当时常老虎跟齐天提过，但却并没有说的太清楚，后来齐天也没主动了解过。
沈秋水笑笑道：“所谓古武，就是一些真正的武学……嗯，你在这方面懂行，应该明白，现在市面上的武术都是以观赏性为主的，真正的杀伤力有限，但古武世家就是专门传承这种杀伤性武学的地方，只是如今的社会，杀伤性武学并不能带来实际的利益，古武世家想要谋生，就会去跟氏族合作，他们给氏族提供武力帮助，氏族给他们提供一些经济援助，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互利互惠的模式。”
沈秋水说到这，想了想又接着道：“这种合作模式到如今为止，应该有五六十年了吧。”
“懂了。”齐天点点头，又往床的那边蹭了蹭。
古武世家传承武学，没有收入来源。
而氏族传承至今，最不缺的就是钱，他们最需要的，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两方刚好互补。
齐天经过几次在床榻上的挪动，此时已经快挨到沈秋水的边上了。
“啊～！好困啊。”
齐天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右手放下来的时候，却是搭在了沈秋水的右肩上。
靠坐在床头的沈秋水看了一眼齐天。
齐天眼神飘忽看向一旁。
沈秋水微微抬起脑袋，任由齐天手臂话落，随后再重新靠好。
这样一个动作，让齐天的右手刚好卡在沈秋水后脖颈与床头之间，搂住沈秋水的右肩。
此时的齐天和沈秋水，都有些紧张起来。
齐天又找着话题：“那这么说，其余四大氏族的人过来，就是要来找你麻烦咯？”
“不确定呢。”沈秋水摇头，“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
“那行吧。”齐天说的时候，手臂突然用力，将沈秋水搂到自己怀中，“都这么晚了，快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沈秋水能清楚嗅到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她轻轻点了点头，按下旁边的开关。
房间内昏暗的灯光全部灭掉，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两人慢慢滑到被子当中。
沈秋水枕在齐天的胳膊上，闭上眼睛，似乎真是在睡觉，但从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中就能分辨出来，她现在根本不可能有睡意！
齐天也闭着眼睛，看似在睡觉，可实则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人都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接近。
沈秋水那长长的睫毛在黑暗中轻轻抖动，她缓缓睁开眼睛，刚想看看身旁的男人，突然感觉一只大手环绕到自己腰上。
沈秋水身子猛然一紧，随后轻轻微颤着。
齐天抱着沈秋水的腰肢，感受着那股让人沉醉的柔软细腻。
“齐天……”沈秋水的声音轻轻响起。
“嗯？”齐天应了一声。
黑暗中，齐天的声音就在沈秋水耳边响起，她的耳朵很痒，因为能感受到男人呼出的气体。
“要不我们结婚吧。”沈秋水闭着眼睛，“这次的事真的让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知道你做的什么决定，我甚至以为你会离开再也不回来了，我心里没底，我们结婚好不好？”
“秋水，你知不知道，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跟男人提条件，属于耍流氓。”齐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这就是我想的啊。”沈秋水眼睛睁开，翻了个身正对齐天。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是面贴着面了。
沈秋水眨巴着大眼睛：“我只想要一个安心，就这样，你放心，我会很懂事的，我知道你忙，你有很多事去处理，所以我不会想着把你拴到家里，你该做什么就去做，我绝对不……”
“秋水。”齐天抚摸着沈秋水的秀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