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我今日便告诉你,那青鸟技不如我,今日便是要让她交代在此,你若是识相的,便速速离去,我月七也多与你计较,但你若是执意要管这闲事,那便莫怪我金乌一族不讲情面?”月七越说越是有底气,最后更是无视西王母,满脸冷笑。
“月七?”
本来还在盛怒之下的西王母,脑袋瞬间冷静了许多,那帝俊风流倜傥,妻子众多,其中便有一位名为常羲,这常羲乃是太阴星强者,也曾受到太阴幽荧指点,也算是一方强者。
嫁与帝俊为妻后,便为其剩下十二个女儿,样貌几乎一致,生的天香国色,因太过相似,不易区分,帝俊干脆为众女取名,分别由月一至月十二,常羲还因此事与帝俊闹了许久不愉快,但最终名字也只是代号罢了,也就一直用了下来。
“怎的?现在知道怕了,那还不速速离去?”见西王母沉吟,月七得意道。
这月七便是帝俊与常羲的女儿,不过随即西王母又笑了,气势不减反增,再次逼向那月七,道:“害怕?哼,即便你是帝俊女儿那又如何,帝俊妻妾众多,子女更是不计其数,据我所知,其中最为出色的,便要数那晏龙、帝鸿、黑齿,其次便是禺号、三身等,至于你月七,哼,我看就连现今的帝俊幼子少昊都比不上,我即便杀了你,又如何?”
“你……”
听得西王母言语,月七当即呼吸一滞,却是回不了话,这西王母虽是可恶,但所说之言尽皆属实,自己所处地位的确不高,自己十二姐妹一年十二月夜晚轮流值班,与那每天白日值班的十位兄长,可谓是同病相怜,地位之低,难以启齿。
然而,月七也只能气急了,西王母当下便是出手,身形一闪,下一瞬就到了月七的面前,伸手狠狠一拍,背后豹尾狠抽而下。
“嘭!”
月七只来得及将双手交错与胸前,便是觉着一股巨力传来,身体瞬时遭受重创,口中鲜血狂喷,如同之前青鸟一般,倒飞而去,倒在地上,同样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再也没有了抵抗之力。
但是,她也是幸运的,她这刚刚倒下,便模糊中看到两个人影出现自己背后,抬头望去,不正是之前各族忌惮的陆压,以及那古巫族的后土么。
见二人出现,西王母也是脸色一变,莫说是现在,即便是之前尚未受伤之时,自己也不是后土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陆压,未曾有半点犹豫,西王母直接便是转身抱着地上的青鸟,几个纵身跳跃,便不见了身影。
“哼,要走,不若先吃我一掌!”
陆压微微一斜眼,单掌挥出,一道火焰掌印铺天盖地朝着西王母而去。只听得一声闷响,其中还夹杂着吐血之声,那西王母便是彻底没了身影。
“这,西王母跑的还真是快,让我找她算账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西王母一溜烟就没了身影,陆压一脸无语,刚想起来还得揍她一顿,却没了人影,的确令人郁闷。
此时此刻,还在天空中战斗的帝俊与晏首领,也同样感应到了那先天一点火灵陆压的存在,当即对视一眼,双方拍出一掌,各自散了开来。除去陆压,他身边还有一个同样修为高绝的存在,晏首领担心凤梧安危,不敢恋战,帝俊同样心中顾虑,这才双方达成默契,同时停手,迅速降落下来,迅速将各方战团喊停。
双方各自降落,所跟随强者也是迅速聚集,那青鸟也从不知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
如此一来,后土与陆压便是众多强者围在了中间,帝俊刚要开口,陆压便耸了耸肩,道:“围着我们俩干什么,我们只是路过,后土,我们走!”
说着陆压也不犹豫,直接就是迈步走出包围圈,而双方也未曾多说,任其远走。
帝俊看了一眼月七,冷哼一声,同样开口道:“我们也走!”
话说完,便领着晏龙等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彻底消失,凤凰一族也未曾阻拦,只是那晏首领轻轻叹了口气。
……
昆仑丘上,瑶池岸边,氽奇原地站立,眼睛已然闭上,伸出双手轻轻感受着那拂面的微风,青草香气入鼻,顿感神清气爽。天空之上,太阳星高悬热辣,瑶池之内,水波微摇清凉透心;百花丛中,鲜花沐浴雨露阳光,盛怒而放,绿叶之下,一道道的花瓣横铺草地,有些已然开始腐烂,生与死,阴与阳,交织在了一起,循环往生。
眼睛依旧闭着,氽奇伸出左手,轻轻往前一推,一股浓郁的生机伴随而来,那左手划过的地方,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盛开。顺着划过的痕迹,一道各色花朵组成的弧线煞是美丽,微风拂来,花香四溢,水中鱼儿跳跃,似乎都在欢呼着。
左手收回,右手自腰间挥出,无尽死气挥洒而出,所过之处尽皆花草枯萎,本是生机丛丛的草地,瞬间化成了灰色,花叶根茎迅速干枯。同样是拂面而来的微风,此刻却化成了死神的锁链,轻轻一带,灰飞飘扬,那灰色地带瞬间光秃,本是肥沃的红色土地,也在迅速的斑驳开裂,随即转成黄沙,赫然便是死气沉沉,生死竟只在瞬间。
身体旋转摆动,双手各持生死阴阳,脚下青草地所化,生死极转,时而化为黄土尘沙,时而鲜花满眼。
半空之中,烛龙悬空而立,望着下方已然转成圆形的氽奇,烛龙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孩子虽然本身体质较差,体内真气也不够磅礴,但胜在悟性高,这“阴阳幻灭诀”由他使来虽威力有所欠缺,但其精髓却已开始修得。
“七彩神土为其身,嘿嘿,再加上息壤,说不定这孩子日后也是能成为世间顶级的强者。”
烛龙嘿然笑着,眼中隐隐有着期待,道:“人族,新出现的种族吗?也不知道是哪一族强者所为,若是每一个悟性都如此之高,那只怕这天地万族中,又要多一方霸主了。”
烛龙话正说着,就看到下方一个身影从湖的侧边猛的窜了出去,定睛一看,正是烛龙之子烛鼓,烛鼓一边冲了出去,口中喝到:“氽奇,你已来到这瑶池足足一个月了,看你这般模样这“阴阳幻灭诀”也算是初有成效了,今日我便帮你试试如何?”
烛鼓如此说道,手中已是掌力连连拍出,氽奇见烛鼓攻来,也不闪避,只是一个侧身,左手一挥,磅礴的生气如长虹贯日,周遭花瓣飘扬,随生机而动,与烛鼓掌力轰然相接,紧接着,便是右手毁灭相随,二者几乎毫无间隙。双方劲道于瑶池上空相撞,湖水轰然炸开,飞溅到了半空之中,气浪翻飞,衣衫瞬间被吹响。
幸好,在双方出手之时,那湖里的鱼儿们在瞬间察觉到了危险,早就逃之夭夭,这才没有受到波及。雨水纷纷落下,阳光照射而下,那小小的水珠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空气之中,一道美丽的彩虹在瑶池中划过,如同拱桥一般跨越两岸。
“再来!”
氽奇嘴角上翘,脚步一踏,“凌空驭风”施展而出,身形瞬息万变,只见几个闪动,便是到了烛鼓面前,双手齐齐拍下,阴阳交错,生死相随,各自间竟有部分的相互转换,显然“阴阳幻灭诀”已经小有所成了。
烛鼓猛然大喝,双手一绕,光芒乍现间身形瞬间逃逸,下一瞬便出现在了数十丈之后,冷汗涔涔。
“好一个氽奇,果然天赋极佳,方才你这招“阴阳交泰”若是打中我,定然是要受伤的,想不到这才区区一个月的时间,竟已是到了此等地步,当是可喜可贺!”
烛鼓镇定下来,朝着氽奇拱了拱手,甚是开心,现今双方真气相若,烛鼓自小便得烛龙教导,战斗力自是极强,虽尚未使出强大招数,但却也足够说明许多问题了,何况氽奇经验也尚未锤炼。
“烛鼓,你也莫要说我,我可是知道,你有不少隐藏招数未用,现在只是靠着身法,便躲过了我的“阴阳交泰”,这方实力才是强劲。”
氽奇收招而立,脸上满是喜色。随即又道:“只是我不是很明白,一月前那各族围攻之时,你为何不出手,即便是不可以一敌三,拦住一两个也是好的,断不至于让牧山神和陆吾战的那般辛苦。”
“哈哈,氽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你修为还不够,真气未有现今之磅礴,意念也不够强,自然未能察觉到,这周围还有许多各族强者呆在暗中,虎视眈眈。在那等情况下,我修为实在是算不上强,比之陆吾与牧山神差距甚大,若是战斗之时有强者偷袭,只怕是要令父亲分心,战况瞬息百变,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烛鼓口中如此说道,心中却是嘀咕,若非是烛龙不让他出手,又岂只在一旁看着。
烛鼓袖袍一挥,光芒闪过,一个酒壶便出现在了手中,朝着氽奇弧线抛了过去,随后又是取出一个酒壶,几步跨出便来到氽奇身边。二者席地而坐,在那瑶池边上,望着碧绿的湖水,打开酒壶相互一碰,便是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烛鼓,我这“阴阳幻灭诀”也算是初有成效了,我打算明日便下山去,寻我师尊。”
氽奇仰头喝了一口美酒,这美酒乃是取瑶池之水,昆仑雪山上之花果,以太阳真火为基,蜜酿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甘醇可口,香气四溢,入得口中便是令人毛孔舒张。
“这天下即将大乱,你这有何打算?”烛鼓斜看了一眼氽奇,笑道。
“现在具体该如何,我也不清楚,我与师尊相依为命,虽说是人族,但现今这人族怕是只有我一个,保住自己,便是保住了全族,哈哈!”
氽奇想到此处,竟是乐不可支,继续说道:“我想先与师尊多学习一些,待得有一定自保能力后,便去古巫族找后土,嘿嘿嘿,找后土,我要按照混沌中的习俗,娶她为妻。”
脸上飞过一丝红色,氽奇正自幻想着,一边的烛鼓满脸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后才说了句:“你这想法是不错,只不过……哎,算了,你开心就好,到时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只管来昆仑去寻我便是,能帮得上的话,自是不会推辞。”
“如此,那便多谢了!”
氽奇高兴说道,刚要起身准备去与烛龙辞别,突然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的笑着,道:“话说,你的那些美酒,是不是送我一些啊?”
烛鼓当即便是一愣,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行,你若是要美酒的话,我这边还有些,你都拿去吧,反正,反正,我可以再酿。”
……
古巫族的领地内,那棵巨大椿树边的小石屋下,后土双手托着腮,朝着昆仑丘的方向望去,心中思绪翻飞,眼中似有一幕幕的场景闪过,口中还情不自禁的念叨着:“也不知氽奇学的怎么样了,按照他的悟性,应该是学的挺快的,这都一个月了,想必也该有所成了才对。只是,烛龙何许强者,所传之道想必深奥,也或许还未学成……”
“这也难说,烛龙即是有心传道,想必定会时常指点,如此一来,即便是深奥无比,有如此强者在旁提点,应当是受益无穷,当是学到了不少才对。”
后土想着,脸上不由得出现喜色,但随即转念一想,又是皱起了眉头:“或许也不一定,烛龙脾性古怪,一切都难说的很,或许传道下来,生死由天,成败有命,这都是有可能的。”
后土便这般来回的想着,心情亦是跌宕起伏,时而欢喜时而忧,哪里还有古巫后土的风范。
微风吹来,椿树枝桠微微摇曳,清凉的风吹在脸上甚是舒服,一片绿叶被风卷落,后土伸出手掌,任其落在了掌心处,有一丝痒,却是难得的闲逸。
然而,这宁静终究是保不了片刻,就听得外边传来一声有些粗壮的声音,喊道:“后土,快些来,帝江首领回来了,第一时间便是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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