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牙疼

临近过年,乔谨带着乔母回到乔家,乔欲几位大伯姑姑一家也陆续赶到。人多热闹,乔爷爷也肉眼可见的开心。

大姑家的小孩儿一下车就跑到乔欲面前伸出手,口齿不清却笑得开心:“乔乔姐姐,团团想你了。”

乔欲抱起团团:“诶呦。”她看向怀里的人砸舌:“是不是吃胖了?”

团团撇嘴:“才没有!”

乔欲抱着她去客厅,傅云屹看到两人后把电视调成动画片。

平时最吸引团团的动画片,这会儿她居然跑神,坐在乔欲身旁,时不时侧头看向傅云屹。

傅云屹察觉到目光,对她温柔的笑了下。

团团捂着脸害羞地躲进乔欲的怀里。

目睹全程的乔欲:“.............”

她知道傅云屹长得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五岁小姑娘这样吧?

素日里只要乔欲在场的地方,团团哪也不去就喜欢待在她身边,这会儿突然出现一个更让她喜欢的人,乔欲有些吃醋。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故意问:“你是想坐在我这里,还是去找那位哥哥?”

团团皱着眉头思考,小心翼翼看了眼乔欲。

乔欲顿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团团挪到傅云屹身边,冲他羞赧一笑。

“...........”

她就不该多嘴问那一句。

团团给了乔欲一个飞吻:“乔乔姐姐,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乔欲挑眉:“最喜欢我?那你还去别人怀里?”

团团嘿嘿一笑:“我是怕这位哥哥无聊,过来陪他。”

“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傅云屹看着这两人斗嘴,哭笑不得。

昨天下了雪,院子里好几个小孩儿在堆雪人,欢闹声传入屋里。小孩子最容易被吸引注意,傅云屹因为好看吸引团团,那么下一秒团团也会被其他事情吸引乐趣。

团团听到声音,探头扯了扯乔欲的衣袖:“乔乔姐姐,我们也出去堆雪人吧。”

听到这话,乔欲傲娇地冲傅云屹扬了扬下巴。

看吧,最先想起来的还是我!

心里已经开心的不行了,嘴上还是嘴硬,问道:“你怎么不叫他。”

团团一脸天真:“因为我要拉着哥哥去啊。”

乔欲:“............”

她要是再多嘴,就不叫乔欲!

院子里,乔欲几位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已经玩疯了。看到他们三人出来,热情邀请。

人踩在白雪上,发出‘咔,咔’声,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乔欲戴上帽子,裹紧衣服。余光看见团团手足无措地整理自己的帽子,她嗤笑,蹲下帮小孩带上帽子和围巾。

刚准备起身,忽然察觉有人站在她身后。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啪’一声。乔欲急忙转身,看到傅云屹淡然地把帽子中的雪拍掉。

始作俑者站在傅云屹身后又准备扔雪球,乔欲冷哼一声,蹲下团了个雪球朝刚才的小孩扔去。

小孩做了个乔欲看不懂的姿势:“看我迪迦奥特曼附体!”

“...........”

乔欲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她躲开几个小孩的雪球,大声吼道:“你已经是个八岁的大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八岁小孩双手叉腰:“去年没有赢你,今年一定赢你!”

打着打着,这么些人居然莫名地分成了两个阵营。本来正在一旁闲聊的表哥表姐们,看到这副场景纷纷加入。

最后还是乔爷爷叫他们来吃饭才依依不舍地进屋。

吃过晚饭,表哥让乔欲跟着他去拿礼物,乔欲开心地跟上。

表哥常年在外,只有过年的几天才回湘城。小时候,乔欲和他关系最好,后来长大了见面次数虽然少,但关系没有淡。每年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

表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她:“喏,在国外出差时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谢谢表哥!”乔欲没急着打开,“表哥新年发大财!”

表哥嗤笑一声,又从桌子上拿了个盒子给她:“我不知道家里有客人,没买礼物。这个表是我新买的,本来想着新年戴的,现在送给小傅吧,你帮我给他。”他笑着说:“来了乔家就是乔家的小辈,那我作为长辈肯定不能区别对待啊,你们几个有的他也有。”

“是噢,扔人家三个雪球的长辈。”乔欲哼笑,想起今天下午的雪球大战。表哥仗着自己年纪大,小屁孩们不敢还手,基本每个人都遭了毒手。

“还有啊,爷爷叫他小傅就算了,你叫他‘小傅’算什么,他又不是你下属。”

“诶呦呦。”表哥看她这副样子,一脸新奇:“看不出来,你还挺护他。”

“昂,我们班班长呢!”

“行行行,帮我给他啊。”表哥把盒子放在她怀里。

“啊?”乔欲看着眼前的盒子,只觉得价格不菲,她不敢随意接下。“要不然你自己给吧,我给他肯定不要。”

表哥想了想觉得礼物应该新手给,点点头:“也对。”

两人一起去傅云屹的房间,乔欲站在表哥身后,看着表哥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温柔,准备开口时想起她表妹的警告,话到嘴边临时转了个弯:“……云屹,这是你的新年礼物,我给你送过来。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别嫌弃。”

“不……不行,这我不能要。”傅云屹有些感动也有些不知所措。

乔欲抱着礼物探头:“收下吧,我们都有。”

表哥也点头:“嗯嗯,叫我一声哥的都有。”

傅云屹这才收下。他看着手里的礼物,只觉得温暖。

在乔家借住的这些日子,他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暖意。乔爷爷和乔欲从没把他当做客人,而是当做家人一样,让他很自在。

还有乔父乔母和乔家的一众亲戚,都对他特别友好。就像刚才乔欲表哥来给他送表,他当然知道这表最开始不是他的礼物,只是不想让他失落。

在全国举家团聚的时候,他在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最特别的暖意。

傅云屹这才明白,乔欲身上的自信和温暖源于哪里。她的家庭和她的家人对她的尊重和爱,让她活成这副自由自在,内心温暖的样子。

而这样的乔欲,最是让傅云屹心动。

他拿出手机,看到朋友圈有红点,下意识点进去,看到他那正在国外‘上班’的父亲,发了九张和他正在国外‘上班’的母亲的游玩照。其中三张风景照,三张美食照,剩下的三张是他妈妈。

傅云屹:“............”

不是工作忙么?

他算是明白了,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全都在外旅游,一个人都没想过带他一起,还把他扔到战友家。

傅云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了。

看自己爸妈在外玩得开心,他牙痒痒,直接打过去一个视频。

“宝贝儿子想妈妈了?现在国内是不是已经晚上了?在你乔叔叔家过得开心吗?”

傅云屹‘哼’了声:“还以为你把你儿子忘了呢。”

“怎么会呢,妈妈最爱你了。……过来过来,给宝贝儿子打声招呼。”视频里出现了一张和傅云屹眉眼相似的脸:“儿子,不要太想我们。”

“.............”傅云屹本来也没真生气,只是嘴硬非要提朋友圈:“不是国外工作赶不回来?怎么还去了那么多地方玩。”

然后他听到他爸爸很小声地问他妈妈:“他怎么知道咱们两个没在工作?”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你说的?”

“我没说啊。”

“那他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傅云屹:“.............”

他没聋,听得见!

视频里的男人嘿嘿一笑:“这不是临近过年,想着不能太过劳累,所以这两天带着你妈妈随便玩两天,过完年再工作。再说,就这两天也用不着回国内,天上飞的时间比在家都长。”

“知道了。”傅云屹笑了,也不装生气了:“你们玩得开心。”

“宝贝儿子再见。”

挂完电话,傅云屹无奈地笑了声。

夜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吃的东西太杂,乔欲牙疼地睡不着。她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水,头昏脑涨没想到把杯子给摔了。

‘啪——’

乔欲捂着脸,心力疲惫。夜里安静,这么大声音恐怕会把别人吵醒。这会儿不想收拾,只想摊在床上。

“嘀嘀!”

谁这么晚给她发信息?

乔欲闭着眼摸到手机。居然是傅云屹:【怎么了?】

她丢过去几个大哭的表情包:【牙疼。】

对面没有回复,她扔下手机捂着侧脸。因为太疼了,没能听到隔壁房间刻意压低的开门声音。

乔欲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迷迷糊糊被手机提示声吵醒,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可看到手机时间才过了五分钟。

她点开微信,刚才是傅云屹发来的:【我拿了冰块,介意进你房间吗?】

【进来吧。】她回了句,乔欲本来就不在乎那么多,况且人家还为她拿了冰块。

下一秒,门被推开。可能是怕打扰其他人,声音很轻很轻。

乔欲想起桌子旁的碎杯子,有气无力地出声提醒:“你小心点,我把杯子弄碎了。”

傅云屹在床边蹲下,拿出止疼片,温声说道:“把药喝了。”

乔欲强忍着疼坐起身,傅云屹把药放到她手心,又去给她倒了杯水。喝完后,给她了一小块冰块,乔欲重新躺下。

她疼得时不时发出气声。

傅云屹紧蹙眉头,把手递给乔欲:“抓着我的手吧。”

“呜呜……疼死了……”乔欲的手在被窝里捂得很热,用力抓着傅云屹裸露在外有些冰凉的手。转移了注意力,疼痛倒是没有那么难以忍耐。

床头的灯光照亮这一小块地方,昏黄的灯光给当下的氛围增添了一份柔和暖意。

半晌,傅云屹察觉到手上的力气逐渐变小,抬眸看到熟睡的乔欲,帮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时,腿猛一软差点摔倒。他倒吸一口冷气,手撑在床上,因为刚才的意外,他和乔欲之间的距离很近。

他能感觉到女孩平静的呼吸。

傅云屹静静地看了几秒,而后起身。放轻动作把碎玻璃片收拾干净,又很轻声地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