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校和新的班级,整体的气氛其实在蒋征的眼里是比较压抑的,主要是教学楼比较背光,正午的时候太阳都不能直接照到教室里面去。
文强那边忙完了农忙,这段时间算是在鲁镇的街上停着三轮车帮人拉些货,也能够多少赚一些零花钱。而文强的媳妇那边显怀也比较明显了,眼看就要生了的意思,前后去城里跑了几次,花了钱走后门,说是个男孩子。
蒋奶奶也从村子里面打听了一些偏方,儿媳妇检查回来说是孩子的脑袋有些小了,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的意思。蒋奶奶找人买了一些鹅蛋,说是可以吃几个,具体的时间间隔还没问清楚,6个鹅蛋分开来吃,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吃完了,其实严格的来看,已经算多了。
9月初去检查回来,就说孩子头太大了。
之前是头小,现在又太大了,医生直接给了定论,说是到时候临盆的时候大概率需要破腹产才行,孩子头太大了,没有办法顺产下来。文强媳妇一听就指定着急,检查完到家就和蒋奶奶商量,又去自己娘家商量。
可是这事情现在能怎么办,孩子头太大了,还在肚子里面,能伸手进去把人头捏小了不成,左右就说是蒋奶奶把鹅蛋给多了,怎么吃个3到4个就可以了,6个全给儿媳妇做了吃。
虽然唐家那边不会说什么,表示知道了这个事情,鲁镇这边结婚还有一个所谓的医疗钱,也就是结婚前给的。其实也就是预备闺女嫁出去之后怕没钱生孩子之类的事先预备给婆家那边的钱,给自己闺女放着,算是明面上的一个保障。等着闺女生孩子的时候再拿过来,给自己闺女花。
医疗钱的多少也需要看时代,不同时代要的钱不一样,至于是什么时候兴起的这个风俗倒是无从而知。这些规矩似乎总是在改变,起码蒋征小的时候就没有听说过所谓的医疗钱是什么,蒋奶奶年轻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过,都在改变,在这个改变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代,似乎只要慢慢的来,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才开学没有多久蒋征其实已经厌烦了坐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女生,几乎什么都要找自己借,明明自己也没有笔,两只比较好写的钢笔带上一瓶墨水就是蒋征的全部身家了。一只钢笔是蒋征在兴义上学的时候就有的,另外一只是黄连英和蒋文上次回家来的时候买回来的,蒋征用过几次,可惜蒋征还是写不惯钢笔,现在刚开学,只有墨水和钢笔在,早餐钱蒋荣又玩起了套路,拿着钱狂奔。现在学校又不在一个方向,自然就比较适合蒋荣作案。
至于蒋璐那就拿蒋荣更加的没有什么办法,一路上笑嘻嘻的就跑了,觉得自己很厉害一般,蒋征已经习惯自己这个同姓的弟弟了,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会有什么出息。
在蒋征眼里,他欢快的时间也就这几年了。蒋征的不屑,让他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弟弟。现在有墨水有钢笔,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就是了,还不至于没有笔写的地步。
可是让蒋征气愤的是,自己前面桌子的那个女生,也就是班主任家的闺女,拿走了自己一支笔,说是借着写。墨水也是用自己的,偏偏是这样还把蒋征的钢笔弄到地上,虽然蒋征也不喜欢用钢笔,但毕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还大方不起来。
这丫头可是倒好,地上捡起来在草稿本上划拉两下,纸张都被划拉坏掉了。
蒋征通过旁边的视角看着都觉得心疼,自然是心疼自己的钢笔。虽然说是看见了,但是蒋征还没来得及说话,结果是那个丫头回头过来就把钢笔给了蒋征,接着拿出自己的笔就开始写字,连一句简单的对不起都不知道说。
蒋征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说好的所谓礼貌完全没有,蒋征也不说话,继续听课。结果刚下课前桌的丫头就又找蒋征借钢笔,说是拿自己的笔换蒋征的钢笔写。
人家这会也知道蒋征没什么笔了,换就换吧,好歹现在还客气一些。蒋征虽然心里面不怎么高兴,可这人家好歹是个女生,自己吃点亏也就算了,何况自己也写不惯钢笔,换就换了。
说起蒋征现在的班级,确实是鲁镇中学的实验班,班级里面的人数比起小学来看要多了20人的编制,全班满打满算50人。班主任有所改变,变成了英语老师,毕竟在农村版块的教学当中,英语一直是长期以来的短板,甚至个别乡镇的学校还没有开通小学英语的教学工作,需要正式的进入中学阶段之后,这些上学的孩子们才会正式的接受英语教学。
至于英语老师的教学,大部分都是为了适应中国考试的教学,也就是所谓的“cheseenglish”,发音乡土化的现象比较严重,加上更注重考试,其实大部分的教学内容都是以语法教学为主,考试考什么就注重什么,英语口语化的发展任重而道远。
蒋征所在的班级里面,虽然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毕竟在农村教育了多年,还是本地人,在英语口语方面带着浓重的中国乡土气息是必然的结果,至于什么是正确的发音,什么是错误的发音,蒋征自己都还没有折腾清楚。
初一的英语基本都学习“一般现在时”以及其相关的用法,至于音标,也就简单的教学几天,随意抽查一下就算是结束了。既然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这班级的早读课基本都是以诵读英语为主要的早读内容,班主任也不辞辛苦,每天早上都会到班级上听写头天上课学习的新单词。
开学以来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至于蒋征前面的哪位班主任家的闺女,也养成了每天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蒋征换笔的习惯,蒋征自己有笔写,自然也随她去了。还没有小气得那么厉害。
看日历是走到了9月下旬,蒋征一早就到了学校,赶上了早读的时间,前桌的小丫头见蒋征进来就抱怨道:
“你咋个今天这子才来,都要迟到了!拿笔来!”
蒋征听着这话就很不高兴,自己什么时候来还要人管着自己。尤其是听着后半句话,让把笔给她,尤其的不舒服。
蒋征把笔给了这个小丫头,小丫头也把一直水性笔丢过来。还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早读的时间总是穿梭得很快,不论在那个学校都是一个样子,7点20开始的早读课,到7点45分就结束了,剩下的15分钟需要留给班主任听写单词。
班主任也在窗户边上看了几次,认真在早读的家伙也不会留意到这些细节的存在。
可是听写一开始,蒋征就懵圈了,因为今天这丫头给自己的笔压根就写不出墨水来。听写开始了一半,蒋征才写了两三个单词,有的自己已经背下来的单词都没有办法写上去,这支笔一会能写清楚,一会又写不清楚,断墨断得厉害,这段时间丫头把笔给蒋征都是丢过来丢过去的,现在好了,中间的墨水总算是被丢空了。
昨天一天就教了10来个单词,蒋征写清楚的也就不到5个,其他的有的能写的都没办法了,心里面怨念颇重。无奈的是,小组长收本子的速度可是不慢,
蒋征就只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看着前面的后脑勺,第一次想要去给她一巴掌,手感肯定不错。
还没多久了,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课,蒋征不得不佩服这英语老师改听写本的能力,刚上课就让组长开始发本子了。蒋征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肯定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