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蒋征自己想法,怎么从这个循环里面跳出去,他还不知道。
长时间来蒋征也听说过自己奶奶年轻时候的故事,以及也提起过至今没有见过的那个姑妈,听家里面说姑妈是嫁去了北京,当年原本是要走的,却因为自己在姑妈走的那天出生了,因此延误了或者,刚生下来家里面还没有准备什么毛毯之类的,因此蒋征其实是被自己姑爹脱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包着,自己姑妈包着。
村子里面显然都知道这个事情,都在说蒋征这个孩子的福泽大,蒋征自己倒是没有觉得自己福泽大。自己母亲现在是精神病,自己想去考一五八也没人搭理自己,妹妹还变成了傻子,蒋征真的不止一次想要堵住那些人的嘴,年纪大了真的是什么都敢乱说。
关于所谓福泽的事情也就是说说,蒋征也不会真的把这些年纪大的人当成金口玉言,也就是当个笑话,再认真的听一下,算是对别人认可自己的另一种回复。
暑假没有作业,也就比较自由,可是蒋征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出来,那就是无所事事带来的莫名恐惧,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自处之类的,那种百无聊赖衍生出来的恐惧感,蒋征不知道怎么应对。
裸的一个人到处闲逛,似乎自己想什么都会被人发现一样的恐惧,无奈之下蒋征的假期变成了早上和爷爷上山砍柴火,下午去水塘河游泳。这样蒋征自己的内心的那股子恐惧才逐渐消失了。
至于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蒋征也说不清楚。
开学是个讽刺的事情,起码对于蒋征来说是这样子,蒋征心里对这个小镇已经有了些许的排斥,至于排斥什么他还不清楚。
报名的当天,有些符合蒋征学过的一片古文,“连月不开,阴雨霏霏。”
鲁镇的中学比小学要近许多,就在鲁镇两块石牌坊的中间,那有一个大铁门,铁门背后就是学校所在。之前与蒋征一起主持节目的两个家伙就住在里面,听旁边的家伙说,他俩都是中学老师的孩子。蒋征报名的时候已经是8月29日,是报名的最后一天。
帮蒋征报名的老师个头不高,也就比蒋征高了些许,相比其他老师来看就是个矮个子,眉目间蒋征觉得挺像一个人但是却看不出到底像谁。阴雨天,气氛让蒋征觉得有些压抑,那个女老师看着蒋征的成绩单,说道:
“嗯,英语还可以哈。”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蒋奶奶听见别人夸耀,蒋奶奶也笑呵呵的附和着,蒋征没有觉得会有什么好高兴的,教学楼是陈旧的,听见自己小叔叔文强说,他上学那会教学楼就是这个样子的。
蒋征掐着指头一算这得多少年了,对于旧学校,蒋征是提不出一点劲头来。也许是这个中学被建筑都挡住了,周围都是树,关键地方还小了许多。阴雨天之下,这里的原生气氛就变得越发的深沉,也许正是这份深沉让蒋征觉得比较郁闷,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9月1日蒋征开学了,开学照旧,还是阴雨连天。蒋征一大早来到学校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班级里面。最后一看学校旁边的告示,说是分班的名字都贴在了学校的通知栏,蒋征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去。
可惜的是一个年级那么多人,听说周边的许多小学的学生都过来了,鲁镇只有一个中学。可是小学却有不少,都是一些老教师在教授,多的都当了30多年的老师了。听说蒋征父亲那辈上学就被教过,现在也快退休了。只是教师来源太少了,现在50来岁了还在教师岗位上奔波。
上课学生们得叫某某老师,这下课之后,就变成大爷爷或者某爷爷之类的称呼。数落起人来能折腾出学生往上3辈人来,以其说是敬畏老师的威严,不如说是敬畏老师的人脉。
几乎是鲁镇一个小片区就有一个学校,比如这张漠这片就一个小学,平坝这片又是一个小学,都是为了供应更远一些的孩子来上学,让一个孩子为了上个一年级,一天来回走10多公里的山路也不是个长久的事情,爷爷辈这么过来也就罢了,到了孙子辈都翻了21世纪的大门了,可不能再继续下去,国家在进步,这孩子怎么也要进步才像个样子。
也许是这种思想,前后几个小学就陆续的在70年代到90年代末建立起来,而一些是早就有的学校,只不过仅仅开设到小学三年级左右而已。这样的学校在云贵的山区里面比较常见,尤其是比鲁镇这种地方还要偏僻的学校里面,书本都是传递使用,鲁镇的学校还能供应上新书,已经算是不错的教学环境了。
总之世界就是这样运行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满足与否都和自己的实际条件有一定的必然关系,起点高的人也许就是别人的梦寐的终点,这种现实怎么都难以打破,所谓平等或者人人怎么样之类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假如实现了,反而会是另外的一种噩梦。
残缺的现实才是完美的体现,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的定律,也是必然的无可挑剔。就像浮躁的女生们都希望自己老公能够月收入过万或者十万,家务之类的还会做,随时有时间陪自己之类的,孩子自己也可以不用管就能自己成才。可能这些妹子希望的老公都在梦里,往往最后吃亏最多的也是这类妹子,过分丰满的理想能与之匹配的就是包装得过分美满的社交或者虚拟社交账号。
2004年虚拟的社交已经逐渐的进入了一个阶段,腾讯qq在卖出无果之后,只能自己发奋图强。却意外的被搜狐等几个大企业拒绝之后,斩获了3亿注册用户,到了蒋征报名的时间,也就是9月1日前后,已经有了稳压新浪、搜狐等网络企业的势头,完成了一次大转变。
不过蒋征还没有这个意识在里面,前两年的时候也只是见过自己的同学袁玉林玩这个东西,自己也没有什么意识去关注这类东西,袁玉林让蒋征注册过一个账号,可以后来这个账号就被蒋征弄丢了。
蒋征觉的自己的这几个数字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何况自己家里面还没有什么电脑之类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
蒋征到了新班级里面,才发现其实自己在班级当中并不算什么个头高的家伙,比自己高的人还很多,新的班级是7年级1班,按照班级上的同学来看也是实验班。
第一天发书就编号了学号,蒋征意外的得到了一个2号,一号是和蒋征一起主持节目的女生,听说是班主任查老师的亲闺女。蒋征对于这种关系比较排斥,至于座位的摆放,蒋征被安排到了第三桌,査老师的闺女被安排到了第二桌,正好是蒋征的前面。
同班的还有之前小学六三班的那一群人,以及其他小学里面成绩比较好的家伙,环境方面由于同学都是认识的人,蒋征也就没有报名那天那样排斥。好歹有熟悉的人陪着。
初中的课程蒋征觉得没有那么困难,可是就应证了初中新数学老师的那句话:
“你们是一听就懂,一做就错,我都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