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兴义的冬日都是冷得让人发抖,北方的冷是泼水出去落地就开始结冰了。可是南方的冷比北方的更厉害一些,下雨下的都是冬雨,落地结冰的那种。一般的北方人过来,到这贵州过冬的,没有炕,还得享受冻雨和大风。
蒋外婆没有查到那个钱到账,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只听电话那头说道: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蒋外婆心都凉了半截,等到下午的时候又去打了一遍电话依然如此,打了电话之后蒋外婆就忙着去水泥厂那边找人问问,现在怎么办。
于是蒋外婆又到了那家去,这人家上次还想着让蒋外婆帮忙也买一份,那知道蒋外婆还拿捏了一手没有给人家电话,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自私还算是救了自己一次,不然现在也就不好见面。可是就算如此也免不了尴尬。
蒋外婆到人家门口的时候,家里面似乎没有人在,门都关上了。蒋外婆那股子空落落的心有跑了出来,回头就准备离开,那知道在水泥厂菜市旁边遇到了那个人,也就忙的上去:
“我问哈,这个电话也打不通要那咋个办!!”
那个人被突兀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楞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说是那个,廊子电话打不通了?我好像没给你电话嘛。”
蒋外婆被这话一问,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忙解释道:
“不是你的,我买的那个保险的电话,打不通了,这个月的钱也没到,”
那人听着,原本就是比较突兀出来的话语,都还没有弄清楚蒋外婆到底在说什么事情。这会蒋外婆说道这个月的钱还没到,也就明白了一些:
“这个月钱没到?他讲是哪天到嘛。”
“他就讲每个月15号到,我才从银行那边又出来,查账也没到,天都黑了嘛,这哈子。”
“哟,这个就不好说了,一般都是下午就到了,像我们工资每个月早上要么就是下午就到了”
“就是咯,现在马上都要6点了,钱都还没到,我打电话也是停机。这子人也联系不上,拿咋个整嘛!!”
“我咋个晓得拿咋个整,只有报警了嘛,要不是也没得其他办法了。”
那人彻底反应过来了,是上次蒋外婆说的那个保险投资。
“我咋个晓得拿咋个整,上次我就讲,上面身份证号,签字都是打印出来的靠不住,你还拿得几百块了,过来故意拿我们一手,你这哈子会晓得找我问我咋个办,又不是我喊你去的。”
那人不高兴,提着菜就要离开,蒋外婆在后面跟着,依然喋喋不休的问要怎么办。
“你跟我整廊子,安!问我咋个办,我晓得咋个办安,是不是我喊你买的嘛,你这个老奶,咋个些啷个样子!”
蒋外婆这是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别人怎么说都不管,就是跟着后面。
“我现在是这种想的”
“滚!管你咋个想!管我廊子事情!请你不要在我耳朵边念,你又不是没得儿子姑娘,个人去找你儿子姑娘去!!”
人家这句话说得蒋外婆一愣,自己这就是被嫌弃了。但是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别人也不愿意参和到这个事情当中去。蒋外婆也就只好回家去了,被人恶语赶了出来。蒋外婆出来以后没有回家就直接去了小儿子黄连鹏那。
媳妇坐月子满月之后,孩子就被送去婆家给带了,两口子独自住在这里。听见有人敲门,三媳妇就喊道:
“你去开门嘛!”
“你就坐在门口这点,我在忙喊我开门!!”
黄连鹏被媳妇叫去开门,心里面很不高兴,黄连鹏开了门:
“妈!”
黄连鹏就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不算响。那三媳妇本就在沙发上呆着,距离门也不是太远。听见黄连鹏叫喊也就楞了一下。
蒋外婆见开门的是儿子也不说话,进屋就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我孙孙了,去那点去了。”
进屋没看见孙子,就是儿媳妇像个擀面杖一样的躺在沙发上,见自己进来了才起来坐好,让蒋外婆很不高兴。
黄连鹏顺手带上门。
“在他婆家,我们一天上班又没得时间。”
这句话又把蒋外婆给得罪了,原本是过来商量着怎么把钱拿回来的,这会倒是好了,蒋外婆转头就开口道:
“你不会那给我带安!”
这句话一出来黄连鹏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虽然自己提过给蒋外婆带,但是媳妇不同意执意要给自己妈带着,黄连鹏想想媳妇和蒋外婆的关系也比较敌对,也就同意了。现在蒋外婆问起来自然就不好回答了。黄连鹏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或者想到应该怎么回答,媳妇就开口道:
“我坐月子就拿老母鸡和鸽子一起炖了给我吃,还放些乱七八糟的中药,拿给你带,晓得会带成廊子样子。”
婆媳两个就这么吵了起来,黄连鹏在中间两头为难,只好说道:
“你没得廊子事情,你过来整廊子嘛,一过来就吵架。她想咋个带就咋个带了嘛,在哪点不一样嘛,只要娃娃没得那样事情。”
“我带起会出那样事情嘛,你讲!”
“出那样事情,我怕出事情了,暗遭了!”
“不要吵了!!”
黄连鹏一吼,声音也比较大。两个吵架的女人也就一下被唬住了。
三媳妇一愣,转头就收拾东西去了,蒋外婆坐在那也是把头扭向一边,谁也不看。黄连鹏站在客厅的角落里,一脸的无奈。
没过3分钟,三媳妇就拿着自己包出来了。
黄连鹏就问:
“你去那点!”
“回家!你要和你妈过,你和你妈过,我回家!请你不要拉我噶,我和你讲!”
黄连鹏看着媳妇自己出去,关门的声音很大,楼下的都能听见。
“你家是没得点事情就吵架!”
“好了,不要讲了,现在都还早。”
楼上的在发火旁边还有人宽慰的样子,屋子里面的气氛诡异得过分。
过了半响,黄连鹏不说话,这蒋外婆也不说话。
好一会的时间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黄连鹏才去开灯,灯光昏暗。气氛还是比较安静,似乎是空气中有什么奇妙的分子存在一般。
蒋外婆想了半天才问:
“老三,我问你件事情哈。”
黄连鹏听着也不说话,蒋外婆也清楚自己儿子的脾气不管他听见也好还是没听见也好:
“头回有个人和我说是,买那样保险,一个月返款800块钱,一次块钱,上个月都给我打卡了,这个月又没来,我今天去查银行卡也没得钱,打电话还是停机的。”
黄连鹏听见,一次的时候心中一抖,脸色就惨白了起来。随着蒋外婆的话说完,黄连鹏就觉得自己刚才吵架发脾气,白发了,这会冷得厉害。
“咋个是停机的!!你给他交话费嘛,交了打了看哈子,遇到人家有事情了。”
黄连鹏不敢一次性把话说死,毕竟是自己家的钱。想了想:
“我打电话问哈子我姐夫,他们一直在兴义了嘛。”
说完黄连鹏就打电话给蒋文:
“喂!姐夫安!”
蒋文也新折腾了一个翻盖的手机,黑白屏幕的,听说是以前淘汰下来的手机才便宜下来,这会都流行彩色屏幕的了。
“啊,廊子事情!”
蒋文这会没有在家,和老徐在看另一家房子装修的事情,老徐主要是做粉刷,也就是墙面的粉刷工作,蒋文又是安装水电等工作,老徐接了人家的墙面粉刷,这水电的工作老徐就推荐蒋文过来安装了,因此蒋文才会连夜的就和老徐在那看地方,好计算一下工价,顺便合计一下收多少钱合适一些。
“我问哈,你在兴义啷个久晓得那个电话停机了找人咋个找不,可以查得到起人不。”
蒋文听这话也就一愣,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说这个,就顺着话头问道:
“咋个了嘛电话停机了缴费了就行了嘛。你要找他,不行你就给他缴个10块钱们就打通了嘛。”
黄连鹏得了这句话也是一愣,现在也不好和姐夫说钱的事情,也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