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蒋征这么说黄辉就被吓着了,心理面庆幸道:“辛亏我聪明知道掐人中,不然我今天就完蛋了。”
黄辉心理想的,蒋征也不知道。蒋征也没有表现出要怪这黄辉的意思。但是确实是记恨上了,自己差点死在这个小子手里面,连黑白无常就见着了。也算是大难不死一回,就是这黄辉下手没个轻重,和自己好玩的朋友一起闹腾都没有这样子下死手的。
这种劳什子亲戚,不要也罢,省得将来惹事了,自己还麻烦。
蒋征虽然是不怪罪,但是脸色确实是不太好看。黄辉也看得出来,只是人家不说什么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这也就使得黄辉连个道歉的姿态都没做出来。
蒋征更是从心眼里面看不起这黄辉了。做错事情了,自己不怪罪他也就算了,他还连个道歉都没有就自己走了。蒋征在二楼的阳台上就看着黄辉远去。
蒋征也就懒得叫他,眼看距离报名就没两天了。蒋征的作业也还有一堆没做的。自己就上楼去赶作业去了。这个假期里面不知道是家里面的一摊子事情影响了,还是少了监管的缘故,这蒋征的作业除开暑假作业书写完了以外,课本上的作业基本是没有动弹过的。
奇怪的是,这蒋征也不着急,先是把已经写了一部分的作业给赶完,至于没有动弹过的那就放弃了。这蒋文也是个奇怪的,往几年这儿子要钱买笔买本子的要得勤,今年放假蒋征不要了,他似乎觉得还松了一口气一样的。
似乎多了这几块钱的本子钱,自己活得更自在了一样。另一方面也是黄连英的病情,让他头疼,至于蒋征,反正是从来没管过这成绩的事情,那么现在不管倒是显得还正常一些。
又说这黄连英吃了将近一个周的药以后,各方面都有些好转,见得儿子在外面玩也知道问一下作业写完了没,毕竟这明天就是8月27号了,也就是盘江路小学要开学的日子。
“幺儿你作业写完没有。”
“写完了。”
蒋征蹲在那玩着扑克,黄连英问起来蒋征也不抬头就这么干巴巴的回了一句。黄连英感觉自己嘴巴苦得厉害,想着前几日的事情,给自己造成的心理阴影应该是比较大的。对于蒋征来说,心理阴影什么的倒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出门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周围人的深深恶意,也就是那种看着他指指点点的目光。
蒋征也就能比较理解这袁玉林的那种心态了,但是理解归理解,其实大部分蒋征感觉自己那颗心像死了一样,对这个世界一点好感都生不出来。毕竟在学校老师教导的东西是善良,帮助有需要的人。
蒋征实际感受到的都是指指点点,尤其是最近的这段日子里面。
“哟,你看那个。”
“那个哦,那点那个小娃娃,他妈就是这个头回子在哪点楼上跳楼的那个。”
“哟,你是不晓得,前段时间是先要把他家姑娘整了从这个楼上丢下来,那个姑娘也是可以了,死死的抓到起这个窗户的那个柱子。”
“鬼哦,那个是她先不穿衣服就跑起出来骂人,晓得那个是算他家廊子亲戚哦,说是过来看哈子,结果是那个晓得会这种嘛。后面他汉子就把她赶进屋头去,那个晓得,这个婆娘那点啷个作死,进去把门反锁了,要丢娃娃下去。”
“咋个些会这种咯,我看那些时候在这个三小下面的农贸市场里面卖菜啊这些,厉害很咯。”
总之这样的闲言碎语蒋征听得不少,都是蒋征出去帮这蒋文买烟,或者跑腿买菜之类的听到的话语。
这黄辉从那天之后,也没有再来过蒋文家这里,也许是害怕了。
8月26号这天蒋文决定又举家搬迁回去了。原因是因为这周围的邻居都去举报了蒋文家的事情,又是联合社区,又是联合这栋楼原本的国企单位残余管理人,蒋文也就逼得无奈。最后是定了日期这个月到期就搬走。
可是根据蒋文家搬进来的日期这也得有小半个月的样子。
十几张嘴巴,绑缚的说了又说,这几天不要出事情。
蒋文被说得不耐烦了,但是也只能够一一的应下来。毕竟黄连英是自己媳妇,而且人家也比较担心黄连英的事情给自己孩子或者家里面带来不好的影响。蒋文回来之后又和这黄连英商量了一下,但是实际却只是算作一种通知,因为这种外力的影响还不是他们夫妻两人能够抗拒的。房子是别人的,人家因为担心的缘故不愿意继续租下去了。
说是不近人情也好,或者说其他的也罢,但是这就是一种社会现实不是吗?
说不近人情,其实也是自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角色,并没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和具体事项的影响。又说别人只顾着自己,但是人活一世何尝不是只顾及自己了?大部分是事件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条件下,人才会滋生出同情这种被人期盼的情感出来。
8月27日一早,黄连英就带着蒋征去报名了。至于报名费的来源,必然只有蒋文这里了。钱的来源先不多论,这蒋征的作业其实到这个时间了也没做完。确切的说光是语文数学两科的作业都还有许多。
今年就比较正常一些,三年级被安排到了三楼正好是在楼梯口的位置。由于是第一天报名,这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多,只是这不写作业的情况似乎也只有那一两个人了。轮到这蒋征家的时候,蒋征就把作业拿出来。
这语文张老师看一眼作业都没接过去就说道:
“人家拿作业过来都是这么厚一叠。”
说着比划了一下。
“来我拿给你看哈子”说着转身去那前面一位同学的作业出来,黄连英一看,这蒋征的本子数量和厚度还没有别人的一半厚。
“来看哈子,你这个作业是喊写完了安。去把作业补齐了再来。”
一句话就决定了蒋征的命运,现在需要回家去补作业。
袁家的已经报了名,假期的后半段时间没有和蒋征一起玩。因为蒋文家的事情基本周围的小区都多少有些个耳闻。
刚下了楼,黄连英就发火了,用手就是几个耳光。
一路上到这州医院门口,黄连英不知道从那捡到了那家的半截扫把,也就是那种传统的扫把。一路打着回家,嘴巴上还骂骂咧咧的,引得周围人侧目。看着这么打孩子,也没人敢上来劝,也就是到了州医院门口的位置,那些与黄连英比较熟悉的人才忙的开口劝道:
“妈哟,你这种打娃娃哦。那个扫把疙瘩啷个打。”
(疙瘩,在贵州话中发音为“gedou”分别为二声和四声。)
一个人这么感叹到,另一个人就忙得上来把这扫把疙瘩拖走了。
“你这种打,娃娃都要被你打残废了。”
旁边的也有住在蒋文家那个小区的人,认识这黄连英看见那个黄连英打儿子也就在那嘀嘀咕咕的说道:
“哟那个疯子老婆打娃娃,前几天还要把姑娘丢下楼去,今天又啷个打他儿子。”
“不是们,哎哟,看到起都造孽。”
“咋个回事,我刚听你们讲那个是个疯子?”
这些话,有的蒋征听到了虽然在哭,有的太远了听不到。黄连英被人抢了扫把疙瘩,这一路上离家也不算多远了,黄连英也就不和那些人说话,一路上不时的下手打儿子,还喝道:
“不准哭!”
到了三楼的家门口,也不让儿子进屋去。
“你就给我在这点跪起!”
说着又把蒋征的书包抢过来,把这书本子都倒出来了。蒋征不敢动弹,黄连英进屋拿了蒋文的丢在屋子的火机,出来就一把火在烧这书、本子。
蒋文这会也没在家,作为一个老烟枪屋子里面多几个火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蒋征在那哭着,黄连英点着了本子和书,有过来打儿子:
“老子喊你读!作业也不做,一天就是给老子丢脸。”
蒋文不知道人在那,也不知道是那些个好心的人把这事情通知到了蒋文那,蒋文赶过来的时候地上的暑假作业都成了灰蒋征还在门口跪着,作业也没了,这别人报名都把暑假作业书给交上去。
蒋征顿时就有些绝望了,看来自己这书读不下去了。
中午的时候,黄连英才让这蒋征起来,哭了一个上午,书和本子也没了。作业想补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晚上的时候黄连英又不知道从那找来了两本暑假作业书,上面就零星的写了一些字,很多的题目也没做,至于课本,也就是语文和数学都是一个人的书。上面干净样子就和新书差别不大了。
没有任何笔记,蒋征很奇怪,是什么人能够读书读成这个样子。
晚上,无眠。因为这砖瓦厂的宝爷,也就是曾家的过来帮忙写作业了。4个大人,1个孩子现在和二年级暑假作业较上劲了。
到了9月2号,也就是正式上课的这天才算是把所有的作业都补全了,带着蒋征去报名。原来中途只黄连英去找老师求情去了,允许宽限一两天报名。这数学班主任张老师也是年轻人,也有自己的孩子。
对于这种情况也多少能够理解一些,蒋征有幸的又报了名,这次他是全班最晚报名的人,没有之一。
让蒋征好奇的是,这2号的第一堂课是英语课。也就是贵州黔西南第一次开放小学三年级英语教育。只是有缘的是,这英语老师也姓张,叫做张丽。短发、小圆脸是一个比较可爱的英语老师。
值得让蒋征注意的是,这个班少了一个人,那个自己被罚站会偷偷关注自己的眼睛不见了!!
多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