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子!”
八杉先生,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抱起吉子的小身子叫着。对于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只有茫然地看着。
“妳还记得爸爸吗?吉子!”
八杉——不,现在不得不更正为速见诚——用着哽咽的声音说着。吉子把脸放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出声地点点头。
“您是文江小姐的先生吗?”
即使是哥哥也无法掩饰他那意外的感情而间。速见先生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在露娜洋裁店里,暗中也听了一些传说,但没想到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其实,最近正打算认真地做狗方面的生意,心想生意有了着落以后,才回到家里去。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面!”
“去哪里都不好!爸!”
吉子着急地抬起头来大声地说。
“哪里也不去,就和我们在一起。次郎也是。对了,对了,妈妈的病一定会好了。爸爸和次郎都回来了,一定会好了。”
“是的。妈妈一定会好的。”
哥哥伸出没有抱次鄙的那一只手,抚摸着女孩的头。
“带走次郎的,原来就是吉子。而且并没有被发现!”
“骂我吗?生我的气吗?”
吉予害怕地看着父亲和哥哥雄太郎的脸,两个人同时摇着头。哥哥说:
“没生气,但是,妳能告诉我是怎么将次郎带出来的吗?”
“我心想要怎么做,妈妈才会回复以前的样子,所以才想出这方法。如果把次郎从内海先生那里带回来的话,妈妈的病一定会好的。昨天,大哥哥不是说过吗?‘妈妈之所以会得那种奇怪的病是有原因的。如果知道那原因的话,病说不定就会好。’,而妈妈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就是因为太操心次郎的事。所以,如果把次郎再带回家里来,妈妈就会安心,病或许就会好了。因此,我才把次郎带回来的。”
“次郎就默默地让妳带来啊!”
“我跟他说,真正的妈妈会给很多巧克力,所以就来了。但是,来这里一看,什么巧克力都没有,次郎就不高兴了。”
吉子的话简要的说,就是这样。她一心想要妈妈回复原来的样子,所以才想出把弟弟拐出来。她昨天傍晚成功地把在内海家周围一个人游玩的次郎叫了过来。她当时也想马上就把次郎背走,但又注意到傍晚时刻,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恐怕会被发现,所以才决定隔天早上再做。因此她详细地问了弟弟的寝室位置及一起睡觉的人的事。次郎虽然是个很任性的孩子,但最先看到这个叫做姐姐的陌生女孩时,似乎就非常喜欢。到底小孩子还是比较会听年长的小孩子的话,而较不听大人的话。
“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你到真正的妈妈那里去,这件事情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吉子再三地嘱咐后就回家了。
天一亮,她就偷偷地跑出家里,搭乘最早的一班电车,来到内海家。她躲在弟弟寝室的窗户下,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当女佣一走出寝室时,她马上就敲窗户叫弟弟起来。
她说,当时,次郎并不是很快的就醒来,所以她也很焦急万一被家里的人听见就完蛋了。但是,次郎醒来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次郎似乎从前一天晚上就很高兴地等待着姐姐所吹嘘的伟大冒险,所以马上起来,开了窗户的栓子。吉子便由窗户跳进室内,帮弟弟换好衣服,整理妥当之后,又双双地由窗户跳下。然后背着弟弟离开内海家。
在回家的电车上,被车掌盘问了,但她说明,因为母亲生病,所以去带回在别人家寄养的弟弟。所以车掌也就没有再责怪她了。
很幸运地,顺利地带出弟弟,但是,困扰的是要把他安置在哪里。想早一点把弟弟带到妈妈那儿去。但是,发疯的母亲身旁,有祖父和阿姨寸步不离地守着。真不愧是吉子,她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的严重性。
她心想“如果被发现的话,将会被骂。若只是被骂还没关系,如果把好不容易带回来的弟弟又送回原来的地方,那一片苦心就成泡影了。”,所以她认为现在马上就把弟弟呈现在家人面前并不是上策。因此,她暂时把弟弟藏在她平常秘密游戏的地方——公寓的仓库里。知道这秘密的只有她和大弟弟阿弘。大人方面因为一直注意病人,根本就没时间去注意小孩子的态度异常。
“我们今天都没去上学。我和阿弘各留下牛碗饭,偷偷地带来给次郎吃,并拿玩具来给他玩。但是。次郎因为没有巧克力所以不高兴,一直吵我们赶快带他去真正的妈妈那边。但是,妈妈已被途到医院去了。而医院,小孩子是不是不能去?”
吉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让妳辛苦了,都是爸爸不好。”
远见两手抱起两个孩子,疼爱地跟孩子贴着脸。
“但是,吉子,妳非常清楚内海先生的家啊,是从以前就知道了吗?”
哥哥问她。吉子她那黑色的眼睛一直看着哥哥。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搭电车去过一次三年级老师的家。内海先生的家和老师的家地址只差六号,所以,我想一定在那附近。而我的储蓄箱里面有钱可以搭电车,所以就搭电车去找,很快就找到了。很大的一间房子。”
“那么,吉子知道内海家的地址啰!向谁问的?”
“我没向谁问啊!这信上有写啊!”
吉子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封已经皱得乱七八糟的信封。
“这封信是放在妈妈的灰色衣服的口袋里。我在昨天中午找到的。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封不要的信。但我一看,上面写着内海,啊!我想起这个人就是把次郎领养去的那个人。昨天,大哥哥不也告诉我说领养次郎的人是内海先生吗?因此,我马上就明白了。而且也想到要去带回次郎。”
“哥!这就是那一封限时信。房子女士被杀害当天的早上所写的——”
我抢过吉子手上的信封,不禁大叫。白色的四方形信封上写着“速见文江样”。用红色铅笔写着“限时专途”的文字底下加划了一条横线。
“寄信人是内海房子。瞧!哥!你瞧!”
“我看看!”
哥哥沉稳但又紧张地拿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信打开。有银色线条的高级信纸上,写着以下简单的文字。
关于那件宁情,今晚要跟您见一面谈谈。时间是八点半。地点是T街一七二号近越常夫家。林中的一间房子。
房子故上
“那么,房子女士——”
我正要说话的时候,有人轻轻地爬上外面的楼梯。
“姐!阿姨叫我们吃饭了!”
说着话然后吃了一惊地站在入口的是,我们以前见过一次的六、七岁男孩子。
“阿弘!”
远见睁大着眼睛走近小孩子,但小孩却后退一步。
“是爸爸!阿弘,是爸爸回来了!”
吉子这么一说,阿弘似乎是被狐狸迷住似的,定睛地抬头看着这名陌生男子,然后,低下头。
“阿弘不记得啊!爸爸回来了,啊!我们去阿姨那儿!”
吉子趁势地拉着父亲的手。
“稍等一下。吉子,我有一些事情要跟妳晴江阿姨谈谈,你们在这里等十五分钟好吗?我不事先跟她讲父亲和次郎的事情。然后,我用手电筒做暗号,你们四人就一起下来,让阿姨吓一跳!晴江阿姨一定会很高兴!”
哥哥这么一说,亲子四人都怀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