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事务所很安静,只有冥玉川一人。
他静静的坐在大厅中,享受着春节期间少有的悠闲与宁静。
魏玲玲与程玉莹到易女王家作客,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她们却要在易家过夜。
黄震和魏铭都有自己的交友圈,也不在家。
冥玉川如此悠闲的原因是金蝉。女孩们怕他,冥玉川自然成了保姆。
“拜你所赐,我才能如此清净。”冥玉川轻轻抚摸金蝉。
金蝉却不这样想,他有些失落,静静的趴在冥玉川肩头打瞌睡。
冥玉川翻开一本书,那是本小说。他趁着无人打扰,想要读读书。
今天是大年初六,街道上鲜有行人。细碎的雪花缓缓飘落,映着街灯,映着猎犬事务所的落地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到了深夜。对于看书的人而言,时间总是莫名的快。
冥玉川听见金蝉的鼾声,不由得合上了书,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他将金蝉从肩头拿了下来。因为贪吃,金蝉变得有些重,冥玉川感觉肩膀有些酸疼。
冥玉川抱着熟睡的金蝉,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
很安静,很美丽,冥玉川看了一会儿,也觉得困了,准备拉上窗帘睡觉。
这时,一个人走到窗前,他敲了敲落地窗的玻璃。
“请问营业吗?”窗外的人问道。
冥玉川看了看站在窗外的人,他穿着黑呢大衣,带着老式黑色礼帽,一双手戴着黑色皮手套。
冥玉川看了一会儿,觉得哪里奇怪。
“哪里奇怪呢?”冥玉川细看之下,居然发现男子身上没有一片雪花。
“请问有什么事?”冥玉川笑着问道,他清楚,不管来的是什么,都是事务所的顾客。
“可以进去谈吗?”男子有礼貌的问道。
冥玉川并没有开门,而是侧身闪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笑了笑,如团青烟般飘进了事务所。男子摘下礼貌,轻声道了声谢。
“先生请。”冥玉川指了指桌边的椅子。
男子走到桌边,脱下了黑色大衣,露出了穿在里面的黑色中山装,他轻轻挪开椅子,坐了下去。
“先生,需要吗?”冥玉川拿出一根香,笑着问道。
“多谢。”男子对冥玉川的细心周到感到满意。
冥玉川将金蝉放在肩头,点燃了香。一丝清烟袅袅升起,一股淡香弥漫开来。
“恩,好香。”男子嗅了嗅,露出欣喜的神色。当他看到趴在冥玉川肩头的金蝉时,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是我师妹的宠物。”冥玉川抚摸了金蝉一下,随即坐在男子对面,“不知先生有何难解之事?”
“哦,是有一件事。”男子觉得自己盯着人家的金蝉看十分不礼貌,赶紧收回了目光,“我在找一副古画,想请事务所的魏先生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师傅出去访友,明日方回。如果方便,先生可以对我说。等师傅回来,我替先生转告。”
“如此甚好。”男子递给冥玉川一张名片,“我久在冥府经商,做一些古物生意。”
冥玉川看向名片,只见上面印着男子的店铺名称和地址,以及一些经营项目。这张名片的信息量很大,与凡间名片无二。
“陶先生,您好。”冥玉川伸出手,“我是冥玉川。”
“小兄弟,你好。”陶信伸出手,与冥玉川握了握,“说句冒昧的话,我在冥府就听到过小兄弟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如果说冥玉川在凡间的名气很小,但在冥府的名声却很大。他是冥君之后,加之程家事件,在冥府他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先生谬赞了。”冥玉川客气的答道。
“绝非客套,小兄弟身上的阴气很是纯正,说不好,小兄弟的实力要胜过在下很多。”陶信没有夸大的成分,倒是事实就是。他只是冥府的商人,并不是什么钻研修行的老鬼。
为了岔开话题,冥玉川不由问道:“先生可以对我讲讲那幅古画吗?”
“看我,光顾与小兄弟闲聊,耽误了正事。”陶信回头看看天色,他要赶在天亮前离开,“我在冥府做了很久古董生意,具体做了多久,我也记不清了。”陶信看着冥玉川,但他的眼光却越过了冥玉川,似乎陷入了悠远的记忆中。
“有一年,我收到了一幅画。那幅画很是普通,也很怪异。画中没有画着人物景物之类,也不是出自大家或是修为高深之人之手。”
冥玉川听到这里,暗暗奇怪,既然这幅画没有什么可取之处,陶信为何要寻找呢?其间必有蹊跷,冥玉川没有出言打扰,耐心的听着。
“卖画的人将画拿到了我的店里,他很匆忙,想要尽快出手。我展开画轴,却见画中画着墓道一般的东西。”
陶信说完,同冥玉川讨要了一杯茶水。他用手沾着茶水,在桌面画起来,“我依稀记得,一条甬道分成三条甬道,每条甬道后面有着墓室一样的石室。”
冥玉川看着陶信在桌面上的画,越看越是心惊。但他忍耐住了,没有出声。
“我见这画实在普通,也没有在意。卖画的人声称这是宝贝,是一张难遇的乾坤图。我听后很是不以为然,就对他说,‘乾坤图里有乾坤,人在其中如在仙境。而你这图中只是墓道和墓室,即使能进去,又有什么用处?’那人听我如此说,很是生气,说我不懂得欣赏此宝。”
“说实话,我经商多年,怎能看不出此物有价值?但我在冥府经商,不是在凡间。冥府都是阴魂,并不需要墓室。如果在凡间,兴许会有人高价收买,好用做墓地。”
“那人也是阴魂,好像急需用钱,我寻思此物即使暂时无用,也许将来能遇到买主,就收了下来。”
“谁曾想我刚刚收了此图,几日后就出手了,而且以很高的价格出手。”
冥玉川听到此处,心中最想追问的就是此图被谁买走了。但他知道,他不能表现的过于急切,只好耐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