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小山村融入静谧,静谧得能够听到屋外草丛中的虫鸣。夜晚降临,小山村披上黑衣,只能看到天空中闪亮的星星。
三个老人坐在炕桌前,一边饮酒,一边聊着过去。他们时而欢笑,时而叹息。
夜更深了,却没有睡意。也许,他们舍不得刻印在彼此心中的青春记忆。
最后,三个老人躺在桌边睡去,沉沉的鼾声落入睡梦中的笑容里。
【某一处】
“还在生气?”
“实在可恨!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居然亲自出马,害得我在外躲了多日。”
“没露出马脚就好。何必生气,一个养罗刹的功法罢了。不是谁也没得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得轻松。”
“你有又兴致了?”
“怎么?你不想?”
“听说冥府都出动了?”
“不管是谁,别想抓到我。”
“你好坏,轻点,弄疼我了”
【T市】
“陆总,有客来访。”
“谁?”陆天豪问道。
“灵异局白蝶。”
“是她?”陆天豪笑了笑,“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身着运动服的白蝶来到陆天豪的办公室。
“白局长此来不是为了公事?”陆天豪打量了一番,不禁问道。
“当然了。”白蝶正了正运动服的衣领。
“请坐。”陆天豪亲自为白蝶斟茶,“不知白局长有何吩咐?”
“陆总客气了,我今日来只想同陆总闲聊家常。”
“唠家常?我看未必。”陆天豪坐在白蝶对面。
“陆总为什么这么说?”白蝶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恐怕白局长是为了我的身世而来吧?”陆天豪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陆总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白蝶了然,陆天豪的动作暗指他对金睛很了解。
陆天豪拿出一支烟,有礼貌的问道:“可以吗?”
“请便。”
陆天豪点燃香烟,“我如果怀疑白局长的用意,就不会与白局长坐在这里闲聊,何况白局长并没有穿警服来。”
“多谢陆总。”白蝶做了一个拱手礼,“陆总有自己的隐私,我是无权过问的。”
“白局长客气了,作为管控T市妖族的灵异局局长,白局长完全有权利过问我的过去。”陆天豪微微沉吟,继续说道:“我十余年前来到T市,因为厌倦各家族间的争斗,索性做起了生意。至于将来,我也不愿参与其中。”
“陆总,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告辞。”
“怎么,白局长想听的只是一句承诺?”
“我敬重陆总的修为与人品,一句承诺胜过千言万语。”
“哈哈哈,实不相瞒,对于白局长的到来我即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白局长的胸襟和胆识着实令陆某佩服。”
“陆总,既然你我相互敬重,今后如遇难题,还望陆总出手相助。”
“陆某义不容辞。”
“告辞。”
【雨中T市】
暴雨伴随狂风,在T市肆无忌惮的施虐着。因为受到台风影响,T市未来几天会连续降雨。
由于暴雨和狂风,市里在昨日晚间做好了应急部署。工厂停工,学校停课。
雨中的T市没有行人,没有车辆,只有自然的怒吼声。
欧阳静举着一把被狂风吹得变了形的雨伞费力的前行着,在她纤柔的身体就要被狂风吹得倒退时,终于看见了姜山清的二手小轿车。
小轿车狂按喇叭。
欧阳静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喘粗气。
“欧阳,你怎会忘了关窗?”姜山清带着浓浓的怨气问道。
“你要是不想去,我自己走着去。”欧阳静作势开车门。
“我就是埋怨一句,没说不去啊。”姜山清收回话头。
“这就好,还不开车?”欧阳静显得焦急万分。
“不要担心,才刚刚下雨。要是你明天才想起档案室的窗没关,一切都玩完了。”
“你能不能闭上嘴好好开车。”
“看你这脾气,我保证用最短的时间赶到局里。”
二手小轿车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
等到了灵异局,欧阳静快速下车,跑进办公楼。
“这个欧阳静,也不知道打伞。”姜山清走进办公楼,慢慢的向二楼而去。
“怎么样?档案淋湿了吗?”姜山清站住档案室门前问道。
“还好,没有事,真是吓死我了。”
“你先歇歇,我再看看其他办公室关没关窗。”姜山清拿着备用钥匙,一间一间办公室查看。当他确定没有问题后,回到档案室接欧阳静。
欧阳静正喝着一杯咖啡,显得悠闲自得。
“怎么?你想住在这里。”
“不行吗?”
“你觉得孤男寡女留在空空的办公楼里,会不会发生些故事?”
“你想发生什么故事?”欧阳静露出暧昧的表情。
姜山清看着面前被雨水打湿的女子,不由咽了口吐沫,随即脸红起来。
“你不要乱想,能发生什么故事?”姜山清有些胆怯。
“哼,胆小鬼,我料想你没有那个胆量。”欧阳静递给姜山清一杯咖啡,“快喝了,然后回家。”
姜山清拿过杯子,一口气喝进肚子里。
“老土,咖啡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要品出格调和韵味。”
“好了,你走不走?”
“当然走,难道等风再大些,出不去,陪着你在办公楼里过夜?”
“给你,快换上,别感冒了,我去门外等你。”姜山清将自己留在局里备用的的警服衬衫递给欧阳静,转身离开了档案室。
“傻瓜。”欧阳静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二人再次坐进二手小轿车时,天黑了,暴风雨更大了。路面上满是积水,姜山清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他要走最熟悉的路线,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路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除了风雨声,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突然,欧阳静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山清,那里有人,快过去,帮帮他。”
“哪里有人?”姜山清向欧阳静手指的方向看去,空空如也。
“没有?”
“没有。”
欧阳静一下明白过来。
“他在做什么?”姜山清警惕的问道:“在什么位置?”
欧阳静小声道:“二十米远,他在积水中捞东西。”
“不要跟他对视,不要干扰他。”
“我们是警员。”
“我们不是阴差,阳间多有阴魂,只要不作恶,不要干涉。”
欧阳静没有说话。
“不要再想了,我们的车开过去了。”
欧阳静还是没有说话。
“欧阳,你怎么了?”
“山清,他还在前面。你看看四周,我们是不是入了迷阵。”
姜山清闻言,看向四周。果然如欧阳静所言,周围升腾着淡淡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起,暴风雨似乎离他们很远。
姜山清心中恼火,一个寻常鬼魂,竟然在他面前用出鬼打墙的小把戏。他一脚刹车,将车停了下来,“欧阳,一定是那个鬼魂发现你能看见他,想要困住我们。”
姜山清从车后座上拿起一个背包,从中取出一张黄符,用法力引燃,在眼前晃了晃,“我暂时开了天眼,你在车里等着,我对付他。”
姜山清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他感觉不到狂风,也感觉不到暴雨,迷雾似乎隔绝了人世间的一切。
“小伙子,快来帮帮我,帮帮我。”一个中年男子焦急的说道:“就在这里,快帮我,把它捞出来。”
“你在捞什么?”姜山清小心翼翼的靠近。
“我的怀表掉进去了,就差一点,我就是够不到。”
姜山清来到男子身后,低头去看男子口中的小水坑。那是一个没有盖子的下水道,里面都是黑浊的污水。
“朋友,你是够不到的,水太深。即使你想让我帮忙,我也做不到。”
“不行,一定要找到。那是我家传了几辈的怀表,很珍贵,非常珍贵。”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而焦急的面孔,“你要是帮我找到了,我会给你钱。”
“朋友,有些事不要执着。太执着,就会失去自我。”
“我已经失去了,我一定要找到。”
“你为什么非要找到那块怀表?”
“我的怀表已经升值了,值很多钱。卖了它,我就能交得起手术费了。”
“山清,我知道他是谁了。”欧阳静撑着雨伞走了过来,“你确定怀表掉进了这里?”
“当然了,我确定。”
“那你对我们讲讲,你的怀表怎么掉进去的?”
“我”男子想了一想,突然懊恼道:“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怀表到底怎么掉进去的,你们知道我的怀表是怎么掉进去的吗?”
“我在T市日报上看过一则消息。一个雨夜,一名男子掉进没盖下水道井盖的下水道中溺亡。”欧阳静有些忧伤的说道。
“雨夜,下水道,溺亡?”男子空洞的双眼变得更加空洞,弥漫在四周的雾气如水纹般波动起来。
姜山清护住欧阳静。
“你的怀表已经找到了。”
“骗人,我根本没找到。”
“是你的家人找到的,那只怀表放在一个棕色的木头盒子里,对吗?他们卖了怀表,筹够了医药费,你的妻子已经没事了。”
“你骗我,一定是骗我。”
“我带你去见你的妻子,好吗?”欧阳静伸出了手。
“真的?可我走不出这里。”男子看向四周的迷雾。
“我们会带你出去,山清,作法吧。”欧阳静看向姜山清。
姜山清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到车上拿下法器,“朋友,你因为执念离不开死去的地方,放下执念,我们才能带你走。”
说罢,姜山清开始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