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屡次绘画不同伟大存在的神秘爪牙,理智值目前只有65的高凡,坐在三柱家派出送他离开的轿车上,虽然看出轿车司机有问题,前后跟随护送的几辆车也有问题,但他不在乎。
车队驶过清凉寺,又走了十几分钟,到达京都城市边缘的时候。
车内气氛已经紧张到要爆炸了。
吴好学按着自己包里的折叠合金弓,准备随时拿出来进行战斗,但最终这紧绷的情绪并没有变成战斗的号角,这辆车把高凡和吴好学送到京都市后,就按照吴好学的要求,把他们放下了。
“差一点啊……”吴好学觉得刚才差一点就要变成一场血腥战斗了。
“他不敢。”高凡笑着。
“老师,您为啥这么自信?”吴好学问,“您还有控制三柱雄的手段?”
“没了,画都给他了,我哪还有手段,全是凭借着我的自信,判断出三柱雄不敢对我们怎样。”高凡认真地说。
“……幸亏有您的自信,我们才安然无恙。”吴好学说,与高凡短短相处几天,已经把这个老实孩子逼得学会吐槽了,可见他压力有多大。
“没错,只要我们相信他不敢,他就真的不敢。”高凡很认真地说。
也许吧……吴好学想着刚才那种境况,就像是面对噬血的野兽,我们都知道,只要你不胆怯,直视它,它大概率不会扑过来咬你,但谁绷得住自己不去害怕呢?
至少吴好学做不到,他会选择战斗,而没有任何凭依的高凡,面对比噬血野兽还可怕的三柱雄时,其精神稳定性真的令人赞叹,或者这种‘稳定’,就是一种‘异常’吧。
……
天色傍晚。
高凡和吴好学进了一家名为‘深夜食堂’的餐馆。
看到一个典型的东瀛式小店。
是接线员说的,接应他们的调查员之所在。
‘回’字型桌子旁摆着几张椅子,没有单独卡座,显得很局促,穿着厨师装但仍然能看出魁梧身形的男性老板正在准备餐食,听到门铃声响便抬头望了一眼,也让吴好学看到他的脸。
这是位40多岁的大叔,长像平凡,唯有脸上那道刀疤很吸引人注意力。
“还没开始营业。”老板指着门口的牌子说,那上面写着‘营业时间:24点到6点’。
“我是射手,他是画家。”吴好学对老板说。
老板缓缓直起身形,放下手中的菜刀,用围裙擦了擦手,“欢迎,我是C级调查员‘老板’。”
……
“你的代号叫‘射手’?”高凡瞧着吴好学,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你的青铜圣衣呢?”
“我叫射手,又不叫射手座圣斗士,哪来的青铜圣衣。”吴好学无奈应对。
“老板,你这餐馆名字和营业时间,都和电视剧里一样啊,你交版权费了么?”高凡又问老板。
“电视剧是由漫画改编的,漫画作者,那个叫安倍夜郎的家伙,总会来我这取材,有一次还拿了一大堆钱来给我,说是版权费,如果你说的是这个,那么我没收。”老板一边刷杯子一边说。
呵~闲着没事到处撩闲的高凡呵呵一笑,因为理智值较低,所以嘴巴也不想闲着,正要再说什么,‘回’字型餐台对面挂着的那部电视播出的新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本台记者讯,就在两个小时前,首相已经签署了加入暹俄联邦的协议书,从今日起,东瀛已经正式成为暹俄联邦的一员,我们将为实现全球范围内所有国家的互利共赢而努力。”
虽然高凡和吴好学不懂日文,但这条新闻再加上老板的翻译,也就全部都懂了。
首相囚禁了神皇,然后签署了加入暹俄联邦的协约……这是两个小时前,吴好学接到接线员的紧急通知,所以他才说‘东瀛政局有变’。
至于为什么态度暧昧的首相突然倒向暹俄联邦,内中缘由非常复杂,STK一时还没有搞清楚,但总之此地不宜久留就对了,但一时又走不了。
“目前东瀛已经暂时中断了全部对外国际航班和航线,所以想要离开东瀛,现在必须偷渡了。”老板说,“我可以安排你们偷渡去三韩或安南,再由那里转机回纽约,不过还要等一阵子,目前所有港口都在军队手中。”
“要等多久?”吴好学皱眉问。
“不好说,军管总不会一直持续,一旦有机会,我就会马上送你们出去。”老板说,“但就目前来说,你们还是要躲几天。”
吴好学看向高凡。
高凡则盯着墙壁上的钟表,似乎对刚才吴好学与老板的对话充耳不闻。
“您在看什么?”吴好学问。
“……时间。”高凡恍恍惚惚得说。
“时间怎么了?”吴好学接着问。
“时间快到了。”高凡眼睛不离那钟。
“什么时间快到了?”吴好学继续问,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伺候一个老年痴呆患者。
“三柱雄的时间快到了。”高凡说。
……
三柱雄正在道场中练习刀法。
他曾经也是某个流派的真传弟子。
虽然没什么机会在战斗中搏杀,但只要是个体魄健康的人类男性,就没有不喜欢挥砍利刃时的畅快感的,现在他赤着膊,手握长刀,吐气开声,在道场中左劈右砍,享受着已经几十年未曾有过的汗流浃背。
他很强壮。
很强大。
很……
啪!
忽得在他做出一个劈砍动作的时候,双脚变得不听使唤,随着一声脆响,整个身体扭跌下去,虽然很痛,但这一刻,三柱雄却是浑然不觉,只是愕然望着自己已经重新变得老迈的双脚,其中右脚呈现出一个怪异的角度,被整个扭断了。
“高凡!”三柱雄嘶吼。
……
“永生不是那样画的。”高凡说,“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永生而已,真正要画永生,必须把目标灵魂的每一寸都画在画上,再用灵魂染料细细涂抹,现在,灵魂画得不够精细,涂抹的染料也不够,所以也只是样子货罢了。”
“那这个样子……能坚持多久?”吴好学问。
“腿和脚,几个小时,上半身和脑袋,几天吧。”高凡说。
“那……您给三柱雄作画有什么意义呢?”吴好学皱眉,“他在您这得不到永生,自然就会去求助于暹俄联邦啊。”
“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然后出门再把厕所门锁上,又在门把手上拴上一颗炸弹的意义~”高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