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杨森很急切。
“我大概明白安老师的意思了。”一点就通的梁良逐渐看清了真相。
“你们俩真默契啊。”
“别吃醋,你虽然是个特别优秀的编辑,但在破案方面,道行还不够。”安缜半开玩笑地对杨森说,“再推我去胎湖边看看吧。”
杨森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推着轮椅来到湖边。此刻,经过上午阳光的照射,湖面上的冰已融化。
“这湖真大,为什么会是胎儿形状的呢?”安缜望着湖面,做了个深呼吸。
“据说是自然形成的。”梁良感慨地说,“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杨森走到安缜身旁,静静地欣赏着泛着涟漪的湖水:“总觉得这湖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嗯?藏着什么?”
“哦……我随便说说的。”杨森摆摆手,“因为小屋里渗进了湖水,我就想,会不会也有什么屋子里的东西被冲到了湖里……”
梁良却仿佛受到了这句话的启迪:“杨森,你说得有道理,我一会儿派人潜到湖下面看看。”
“我们去附近转转吧。”安缜提议道。然后他望了望四周,指着离吊屋不远的一棵树道:“去看看那棵槐树吧。”
三人移步到这座湖心公园里唯一的一棵百年老槐树前。这棵树的树干非常粗壮,树根深深扎入土里。因为冬天的关系,树叶已经全部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周围一片荒凉,扭曲的古树显得尤为诡异。梁良望着这棵树,脑中回想起几年前发生在本市的“天蛾人事件”,但跟如今的陆家案件相比,那起案件或许只是小儿科。
安缜注意到,在离地一米高的位置,树干上有一圈像是被绳子勒过的印记。
“这是什么?”安缜指着印记问道。
梁良答道:“应该是近期被什么东西勒的,当时也让鉴定科的同事检查过,但不确定是否跟案子有关。”
“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这个痕迹应该是……”话说到一半,安缜又陷入沉思。
“安老师,你看那里。”在安缜思忖的同时,杨森突然注视着树旁一块不自然的地面,叫道,“那里的土好像被铲子铲过啊。”
“的确。”在杨森的提醒下,安缜也注意到了。
梁良走过去看了看被铲开的土,揉了揉下巴道:“如果凶手来过这棵树的周围,那么……他是不是想铲掉自己的脚印?这里的土非常松软,确实很容易留下脚印。说起来,吊屋顶上也有扫帚扫过的痕迹,应该也是为了消除脚印吧?凶手为了切断钢缆,以及把脐带放到通风天窗上,曾经爬上去过。”
“有这种可能性。”安缜摸了摸鼻梁,“但是,他为什么要消除脚印呢?如果只是怕暴露脚的大小或鞋底的纹路,那一开始换上一双自己平时不穿的大码鞋不就好了吗?”
“也许……凶手并不是为了掩盖脚印本身。”梁良若有所思地说。
“而是……为了掩盖独特的步伐!”顺着梁良的话,安缜说出自己的推断,“只有步伐,即使换了鞋子也无法掩盖。留在现场的足迹会暴露凶手的身份,所以只能将泥土全部铲掉、将灰尘扫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