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近的气息烧灼滚烫, 宋以深眼底暗沉,冲到脑门的怒意在“分手”那两个字后几近失控。一把伸手扳正夏时优的脸, 捏紧下颌, 丝毫没有克制力道, 夏时优因痛猝然皱眉的动作是宋以深现在就想要的。
“别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
是对待仇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很轻很慢, 说得像是一定要让他听懂似的。
夏时优梗着脖子不说话。他也不是怕他,虽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就是不想现在就向宋以深道歉。
夏时优有理智,但他觉得宋以深太州官放火了。
夏时优不知道的是, 宋以深简直怕得要死。
他怕他再被媒体围追堵截, 怕他再遭受网络暴力,无端的污蔑,他更怕他不在的时候, 那些私生饭会再来找他、伤害他。
因为他夏时优, 他什么都怕。
宋以深退开几步, 凝视着夏时优,眼底有剧烈的风暴, 复杂纠缠,掩藏着更深的柔软和脆弱。
好一会,宋以深一句话也不说, 然后转身就走开了。
夏时优屁股疼,下巴痛,靠着墙壁简直恨死了。
好几次想着开门直接走掉算了, 但念头下了又下,就是走不了。
过了会,客厅传来宋以深大口喝水的声音。
屋子里还是没有开灯,昏昧一片。
夏时优磨磨蹭蹭站起来,走到距离宋以深几步远的地方,不情愿地说道:“我渴。”
台阶!
这是台阶!
不下就没机会了!
宋以深!
夏时优在心底咆哮,面上还是不情不愿,也不看宋以深,虽然他喝水的吞咽声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喝他的血。
肉麻起来简直无从招架。
发起火来也真挺让人害怕的。
夏时优后悔不已,但也不全是他的错啊!
心思百转的时候,冷不丁面前出现一个玻璃杯,叮的一声重重摆在他面前,耳边传来宋以深冷淡至极的语调:“自己倒。”
“......”
这就是男人。
夏时优鄙视。
前一刻还给你卿卿我我喂饭吃,后一秒就会摆脸色扔杯子了。
呵。
夏时优拿起杯子自己倒水喝。
宋以深也不看他,放下水杯绕过他就走进了房间,全程面无表情,更是一句话也没有。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夏时优气得恨不得砸杯子。
这下水也不喝了,夏时优站原地一遍遍深呼吸,然后放下杯子转身就往门口走。
但是却打不开门。
宋以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锁上了。
夏时优憋气,眼睛都红了,抬脚就往门上狠狠踹了几下,声音震天响,房间里的宋以深不可能听不到。
“你继续。反正这层只有我一户。踹烂了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夏时优喘着气回头,宋以深上身赤|裸半湿,下身围了条浴巾,敢情在他怒火中烧的几分钟里他还去冲了个澡!
原本还有一点的认错心理这下全烧没了。
夏时优干瞪几秒,转回身再也不看宋以深,继续噼里啪啦卸屋似的踹门。
几下后还是宋以深心疼了。
夏时优没心没肺的。
就当是心疼门了。
“夏总几岁了?”
“开会的时候跟人吵架你也踹门?”
宋以深上前从背后拦腰抱住夏时优,抱着人就往房间走。
夏时优手肘死命往后撞,咬牙不吭声。
把人扔床上的时候,夏时优都出了身汗,面颊贴着床单,闭眼急促喘息。宋以深刚一松手,夏时优就要翻身,但是下一秒,宋以深就单膝利落压上夏时优折腾不已的一条腿,另一条腿直接卡在中间。
踹门那会没有节约意识,光顾着发泄,到这会,力气全用光了。
夏时优索性破罐破摔,脸埋进床,沙哑着嗓子警告:“你别想做什么。我不做。”
整得跟什么似的。
宋以深都要气笑了,把筋疲力尽的人翻了个身,给人解衣服,夏时优纯粹是半强制配合。
“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你都敢踹门了,我不得躲远点?”
宋以深把脱得一|丝|不|挂的夏时优抱到浴室,扔浴缸里,对着全身泛红的人,语气嘲讽道。
夏时优抬头继续对居高临下的宋以深怒目而视。
宋以深抽了一边的毛巾,直接盖在夏时优脸上,哼笑:“你不就仗着我怕你吗。”
“我还真怕你。”
宋以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跟认命了似的。
夏时优闻言微愣。
“出去了。动作麻利点,也不看看几点了?闹什么闹?明天不要上班了?”
宋以深临走的意思,像是看他一眼都嫌多。
“......”
全身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宋以深坐在床里面跟大潮打电话,确定明天封面拍摄的行程。
夏时优站在床边,还是生气,“喂,有没有空余房间——”
宋以深投射过来的眼神像是在说,再多废话,你就别想下床了。
这个台阶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称心如意,但好歹也是个台阶。加上自己也承担百分之四十九点九的过错,夏时优也就不计较了。
过后慢慢吞吞地爬上了床。缩在最边上。
宋以深也不管他,挂了电话就关灯,自顾自翻身就睡。
总要给点教训,不然以后什么都能说出来。
夏时优裹在浴巾里睁眼瞧天花板,屋子里很安静。
安静到他能听见宋以深的呼吸,不是很急,但一声一声很清晰。
其实很疲惫了,一天的会议,这会的安静很容易就有了催眠的效果。
意识逐渐下沉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
夏时优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向里转身。
“真是服了你了。”
要睡不睡的时候,顾不上什么多余的情绪,夏时优梦呓一样:“是你州官放火。”
宋以深笑,低头注视,“呦,还有什么?都说说?”
意识被拉回一点,夏时优想睡又气,伸手就去推宋以深坚实胸腹。触手的热度有些高,肌肉不是很夸张,但纵深其中的线条很有力量感。
夏时优莫名有些燥,闭眼就是宋以深几近完美的体型,性感得不行,这种动摇念头一起,刚想缩回手,就被宋以深按住。
“你才刻意表演!”夏时优睁眼,抽不回手就哗哗翻旧账:“当初在台上弹吉他,你不就是刻意表演吗!?呵!别以为我不知道,害我白感动——”
唇上的力度不是很重,宋以深捧着夏时优后颈抬高,含住他未尽的话语,咬住他倔强的舌尖,温柔亲吻。
“时优,犯规了。”宋以深抬眼,望进夏时优微亮的眸子,唇贴唇无奈低声:“犯人改过自新后还能既往不咎,怎么到你这,回回都是呈堂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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