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五个小组都做好了香气四溢的饭菜,本来决定靠着面包解决午餐的周晓冰硬是招架不住学生们的热情,去蹭了某一小组的午饭。
午饭解决后,众人都开始搭起了帐篷,休息场地要早些弄好,对于这群城市里的孩子来说,什么都能忘,唯独睡觉的地方不能忘。
有些学生的动作很快,搭好帐篷之后,立马拿出画板,挑了个好位置,开始着手写生了。
就连小杰也摆好画板,撤下那张一直在画板上的人像画,重新换了张白纸,准备开始画下周边的景物。
有些比较慵懒的学生,已经躲进帐篷,准备小憩一下,让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一个小时之后叫醒他起来作画,尤雨就是其中一个。
尤雨在这个班级成绩算上靠后的了,可是她并不会为自己的成绩担忧,她知道自己家有钱,就算考不上好大学,毕业之后也可以直接去她爸的公司实习。
而且她有一项很厉害的绝活,就是无论在多嘈杂的环境下,她都能够睡得着,这完全是平时在课堂上睡多了学会的。
尤雨在钻进帐篷之后,取出眼罩带上,她靠着枕头,准备美美的睡一觉。
可惜这次,她的绝活不管用了,平时能一下子睡着的她,在这大山之中居然会睡不着,无论她怎么辗转反侧,摆出各种舒服的姿势,可就是清醒的很。
最后,她终于接受了现实,今天中午是没法入睡了,还是好好出去和大伙儿一起画画吧!
尤雨走出帐篷,发现大伙儿都无比认真的在作画,她不禁小脸一红,如果有人跟自己一样偷懒,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偷懒,那场面是有多尴尬啊!
她发现所有的同学都很安静,全部面朝小溪画画,难道对面有人在做模特?
可是她怎么看也没看出对面有什么不同,都是树啊,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自己这些同学,也太奇怪了,全部面朝一个方向,背对着自己。
这场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尤雨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画面:
“喂,你们都在画些什么呀?”
听到尤雨喊话的学生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笔,他们动作出奇的一致,缓缓转过身来。
尤雨看清他们的脸,居然全部都是灰白色的,他们的眼角还挂着血泪,他们笑的很诡异,如同丧尸般朝自己接近。
“啊”
尤雨绝望的尖叫,这群怪物不是自己的同学,它们已经包围住自己了。
尤雨惊出一身冷汗,从睡梦中坐了起来。
“什么啊,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尤雨拍了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不知道为何,现在明明是十一月了,帐篷里还会有一丝闷热,可能是帐篷里不通风吧,尤雨这般想到,起身走出帐篷。
她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外面舒服,伴随着秋风的吹拂,她的裙摆也跟着微微摆动,全身上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感。
嗯?同学们都在画什么呢,这么专心。
尤雨凑近一瞧,看到班长袁星星的画纸上,画着一个小人,小人头上用一些简单的线条画出一坨头发,应该画的是一个女孩子。
袁星星似乎很专心,继续在画上小女孩的胸前描了几笔,虽然画的很粗糙,可尤雨还是认出那是一把小刀,正插在小女孩的胸口处。
整幅画就像是个没有学过美术的小学生画出来的,根本看不出美术生该有的水平。
尤雨疑惑,袁星星可是班长啊,怎么会画出这种画,而且现在不是在写生吗?她怎么离题了?
最后袁星星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不是她自己的署名,而是“尤雨”两个字。
顿时,尤雨火了,她心想,画我也就罢了,还画把小刀什么意思?咒我吗?
尤雨一把扯过袁星星的画板,怒摔在地上,大声质问道:“袁星星你什么意思?”
袁星星转过头,笑眯眯的对尤雨着说道:
“当然是要记录下你的死法啊,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尤雨看着袁星星这副笑嘻嘻的模样,顿时沉下脸来,她是班长,自己是学渣,平时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自己可从来没得罪过她,为何她要如此恶毒的咒自己?
尤雨越想越气,伸手就去薅袁星星的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尤雨力气过大,一下子把袁星星的整个脑袋都给薅了下来。
尤雨的大脑瞬间就短路了,完全呆滞在了原地。
前一刻还好好的跟自己说话的人,怎么就突然的尸首分离了呢?片刻之后,尤雨寒毛直立,失声尖叫。
尤雨大声的尖叫,引来了更多人的侧目,所有还在画画的人纷纷转过头来,尤雨看到他们跟自己刚刚做的噩梦一样,眼角挂着血泪,迈着丧尸的步伐朝自己走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噩梦成真?尤雨满脸恐慌想要逃跑,远离这群怪物,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的在打颤。
这时,周晓冰从帐篷后方走了出来,尤雨看到她那正常的面孔,满心激动,终于有个人是正常的了。
她的腿脚不再颤抖,奋力朝周晓冰跑过去,大声呐喊道:“周姐,救我!”
那些丧尸般的学生没有继续追赶,纷纷停下脚步,尤雨也顾不得思考这是为什么,连忙扑在周晓冰的怀中,不停的哽咽。
她完全被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中午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同学会变成这副模样?
忽然,尤雨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她发现一把小刀没入了自己的胸口,诧异的抬起头,不解的问道:“周姐,你”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抱着自己的女人哪是自己的班主任啊,分明是一个面部扭曲的女鬼,它拉长着舌头,笑的极为得意。
尤雨再次回头,看着身后那群恐怖的“同学”叽叽喳喳的朝自己指指点点,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其它的学生们都在埋头写生。
“叮铃铃!”
正在专心作画的曹显豹身边的手机响了,他放下手中的画笔,按掉这个闹钟,把手机丢在一边自言自语道:
“一个小时过去了,是该叫醒她了,不然周一她又得交一张白纸上去了。”
曹显豹起身钻入尤雨的帐篷,推了推尤雨喊到:“起来了,都一点了。”
尤雨任他推搡,没有任何反应。
“睡的跟死猪似的,你说说除了我,还有谁能纵容你这副德行。”曹显豹继续推着尤雨,嘴里还不断的吐槽。
推了一会儿,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了,这样的推搡下,即便是昏迷的人也该有些反应了,可尤雨怎么好像死人一般无动于衷?
死人?想到这里,曹显豹看着躺在帐篷里一动不动的尤雨,喉结滚动,脸上冒下一滴冷汗,微微颤颤的探出手放在尤雨的鼻子下面。
没有气息,尤雨死了?
曹显豹下意识的与她的尸体拉开距离,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接触过尸体,现在眼前就摆着一具尸体,还是自己的同学,俨然是吓坏了。
得去喊人,对,现在得去喊周姐,他下意识的自我安慰道:
“我只是发现她死了,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他急忙起身,打算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