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警告

“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好欺骗吗?”皇帝恨铁不成钢。

要不是他是元后的孩子,是他的嫡长子,他早就费了他的太子之位了,众多的儿子里面就这个嘴不争气,也最不聪明。

“儿臣没有......”

“朕于你的事情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曲芳阁也好,派你去江南也罢,下旨让那个叶奉仪成为侧妃也好,朕只是不想让你被人捏了把柄,以后成为一个人人诟病的皇帝,做事还要畏手畏脚。”皇帝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这个儿子身上付出的,远超过其他几个儿子加起来了。

宋忪这时候就更惊讶了,没想到自己的事情没有一样逃过了皇帝的眼睛,最主要的是皇帝一直在为他铺路搭桥。

“父皇......”此时的他开始红了眼。

“朕对你寄予厚望,给你朕所有能给的,只可惜你还是不争气,一点也不上进。”皇帝瞪着他,“这段时日你在东宫内声色犬马,朕全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往后这宋家的江山你若是撑不起来,便让贤吧。”

“儿臣可以!”宋忪坚定的回答。

他在皇宫内除了皇帝的纵容宠爱,其他什么都没有,若是皇帝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只会很快被其他的兄弟残害,死无葬身之地的。

这些年,他靠着圣暿王横行,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每次都有圣暿王给擦屁股,众人也知道,这太子是圣暿王保的,后妃们的娘家势力也不敢再造次。

如今的圣暿王已经知道他当年冒充的事情,若是他还活着,别说帮自己站在他这方了,说不定还会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幸好圣暿王如今昏迷不醒。

所以这时候他更要抱住皇帝这个大腿,不能让皇帝也厌弃了他。

“你最好是能说道做到。”皇帝警告他,“侧妃的圣旨是朕用来堵叶如妙的嘴的,你的那些事情她不会同其他人讲,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和她有任何往来,记住了吗?”

“儿臣记住了。”宋忪耷拉着脑袋回答。

“你们的那些个生意,朕已经让柏福安去警告那些帮你们做事的官员了,若是让朕发现你们还再做这样的生意,别快朕不客气。”皇帝断了宋忪最后的念想。

“是。”

“朕下旨让叶如妙即日起入宫,成为三公主的伴读,朕不会再给你们见面的机会。”皇帝一句又一句的话,将宋忪打入了黑暗之中。

生意没了。

出主意的人也没了。

却还要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待他成为皇帝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有了。

“借着此次江南的灾情,你就去户部和工部历练历练。”皇帝给他安排了差事,“朕会让他们把你当成普通人对待的。”

宋忪这下真的焉了。

太子的名头从到了他的头上,他就没有真的做过事,做实事的事情他一句话就有人去办了,以后就需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做。

想想就觉得头疼不已。

“朕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皇帝见他又在神游,更加气愤,抄起手旁的砚台就朝他砸了过去,宋忪眼疾手快地躲开,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皇帝的力道很大,砸过去的砚台狠狠地砸到了宋忪的手背上,瞬间青肿了起来。

宋忪的手被打麻了,疼痛感袭来,他却不敢喊疼,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来,被砸到的地方已经失去了知觉,“儿臣记下了,会在户部和工部好好做事,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也不会给父皇丢脸的。”

“最好如此。”皇帝眼神闪躲,“没别的事情就回去,明日去报道。”

“是。”宋忪应声,“儿臣先行告退。”

宋忪把被砸的手藏于袖中,最初的痛,然后没了知觉,此时又开始疼痛感加剧,但是他只能强忍着。

他刚出殿,柏福安就回来复命了,“殿下这是要回东宫了吗?”

宋忪看也不看他,径直离去。

柏福安眉头一皱,他这就送个人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方才的太子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这面见了皇上之后就成病猫了?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了,皇上每次都会对太子斥责两句,或是提醒警告几句,哪次太子面见皇上,不是高高兴兴的来,期期艾艾的离开呢?

想通之后,柏福安走了进去,还要继续伺候主子呢。

可看到地上躺着的砚台才眼神一变,皇上这次竟然动手了?

放轻了脚步,将砚台捡起来擦拭干净,放回到皇帝的手边,“皇上现在可要用砚?奴才给您磨墨。”

“朕怎么就生了这么蠢的一个儿子?若是宋司卓一辈子护着他,也就罢了。”皇帝见自己的心腹回来,这才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宋司卓如今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这宋氏的江山朕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就他这个样子,怎么守得住我宋氏江山?”

“殿下一直被皇上护着,不懂那些也是正常,皇上大可慢慢教殿下,您和殿下往后相处的时日还多着呢。”柏福安出言安慰,手上动作没停,开始给皇帝研磨。

他看到皇帝还在批奏折,这墨定然是还要用的,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太子身上也站到墨迹了,地上还有些墨迹。

皇帝正在与他说话,他也不好去擦拭干净,只能先研磨,一会儿再去收拾。

“朕已经老了,护不住他几年,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宋司卓,就是皇宫内的几个兄弟就能将他给吃了。”皇帝越想越气。

“几个皇子都很和善,不会对殿下下手的。”皇帝能说自己儿子的不是,可他这个奴才不可以,是以只能这样接话。

“他们几个朕还不了解,不过是因为还在观望,一旦宋司卓没了,太子原本的靠山没了,他们就不会再蛰伏忍耐了。”皇帝心里门儿清,心里却还是心疼着,“罢了,去给他送点药过去,这砚台材质特殊,怕是伤的不轻。”

柏福安笑道,“皇上就是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