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人放火发大财

王坏水缩头缩脑的推开了破房门,抬头一看,来的正是牛管家,他顿时吃了一惊。

“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别废话,进去说话。”

“是是是,里面请。”

牛管家迈着大步进了王坏水的屋子,扫了一眼屋子,正好看到刘二站在了一堆打包好的东西旁。

“怀顺,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牛管家,我办事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一个字:快!钱越多越快,赶紧把这些东西出手,不能耽误孝敬您呢!”

“还算你有心。”牛管家微微一笑:“怀顺,咱们共事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可是不差吧,多少次麻烦都是我扛过去的!”

以往牛管家从来不到王怀顺的家,有事情都是把他叫过去,这次不但来了,还一见面就攀交情,弄得王怀顺相当意外。

牛管家是帮了忙不错,可是也别忘了,哪次得手不都要分给他一半吗,又不是老子吃独食!

王怀顺暗自腹诽,可是表面上还是喜笑颜开。

“是啊,是啊,没有牛管家,哪有小的。”

“嗯,知道就好,我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这次你骗的东西可不少,按照往常的规矩要分给我一半。我也不想麻烦了,就把那张白狼皮给我就行了,其他的都留给你们,怀顺,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王坏水豁然站起,翻了翻鼠眼。

“牛管家。凡事都讲究规矩,东西是不少,可是最值钱,最容易卖出去的就是那张白狼皮,你一张嘴就要走了,有点说不过去吧!”

牛管家顿时脸色铁青,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杯盘乱响。

“王坏水,你别给脸不要脸,狼皮我非要不可了!”

两个人都吹胡子瞪眼,刘二急忙拉圆场,陪着笑脸:“牛管家,你想要白狼皮,总要有个理由,说出来,王大哥不是不讲理的人。”

牛管家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家老爷仁慈,答应帮着老夫买个小官做做,就回老家锦州做个典吏,不入流的,当不得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牛管家的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典吏虽然是不入流的小官,但是统领六房,管理一县的文书事物,如果县丞和主簿空缺,典吏还能分领职务,在小老百姓的眼里,就大如天了!

“哎呦,牛管家,您可是一步登天了,我们兄弟提前恭喜你了!”

“怎么样,怀顺,还不把狼皮给我,这可是老夫打点关系的好礼物。”

“那是自然,不能耽误了牛大人的官运啊!”

三个人在屋里面哈哈大笑,他们全然不知这些话都被听走了。一个瘦小枯干的身影偷偷沿着墙根爬出去,翻过低矮的院墙,撒腿就往外面跑。

“虎子哥,虎子哥!”

张恪他们正往王坏水的家里赶,迎面小豆子跑了过来。

“张爷,王坏水和刘二都在家里呢,还,还有一个人,好像他们叫牛管家!”

“哦!”张恪顿时眼前一亮,这三个坏蛋都凑到一起了。

“小豆子,快告诉我,他们在商量什么?”

“牛管家管王坏水要白狼皮,说什么他要当官了,要用来送礼,我就听到这些,然后就跑出来了。”

“好孩子!”张恪拍了拍小豆子的肩头,冷笑着说道:“算账的时候到了,跟着我来!”

……

“怀顺啊,等我当了官,你们也去锦州吧,到时候有我罩着你们,还愁发不了财吗?”

“多谢牛大人厚爱,我们兄弟感激不尽!”

牛管家笑呵呵的出了王坏水的家,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的往前走。

“哼,王坏水,你小子也就是小聪明,等着老夫当了官,第一个就把你弄死!”

牛管家念叨着,正好走到了街角,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突然一阵恶风,一条胳膊粗细的木棒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后脑。牛管家一声没吭,直接倒在了地上。

“快,把他拖走!”

乔桂乔福一人架着一条膀子,把牛管家拖到了一条死胡同之中。

“恪哥,你看,是咱们的狼皮!”

乔福迫不及待的把牛管家身后的背包打开,雪亮的白狼皮就在里面,他立刻仔细检查,没有一点损坏,乔福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即他又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牛管家的胸口。

“好你个老王八,明明就是一个贼,还敢和小爷装,我看你还装不装,装不装!”

乔福一边怒吼,一边挥起了巴掌,左右开弓,狠狠的抽在了牛管家的老脸上。

“咳咳!”

一声咳嗽,牛管家痛得醒了过来,张嘴喷出了一口血,里面还有五六颗槽牙。

“谁,谁敢打我!”

“你看好了,就是小爷!”

乔福锤子一般的拳头直击老东西的鼻梁,咔擦一声,鼻骨断裂,两条血箭喷了出来。

“啊!怎么是你们?”

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精神上的惊恐,牛管家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落到张恪他们的手里!这几个小子不是乡下来的野小子吗,又怎么会找到他,这世上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牛管家,你不用怀疑,敢偷小爷的东西,就注定了这个下场!”张恪冷笑道:“你可以随便叫喊,我敢保来人救你之前,已经身首异处!”

张恪说着将短剑架在了牛管家的脖子上,锋芒利刃划破了肉皮,一点鲜红顺着刀尖流淌下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牛管家现在的感觉就仿佛三九天站在风口喝一大杯冰镇酸梅汤,从里到外,全都冷透了!

看着他的德行,张恪还不过瘾,拿着短剑在他的脑门蹭了几下,牛管家的心就跟着短剑起起伏伏,小命彻底攥在了人家的手里。

“说说吧,你是怎和王坏水设计骗我们东西的,要是有一个字撒谎,你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说,我说!”牛管家哭丧着脸。

“几位好汉,小老儿被猪油蒙了心,王坏水说乡下人好骗,只要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宅子,就会乖乖的把东西交给他。然后我再推说他是租房的,要是乡下人敢闹事,就找几个打手把他们赶走。小老儿真不知道王坏水把主意打在了几位好汉的身上,这个杀千刀的,可害死小老儿了!”

“少放屁!”乔福一拳在了牛管家的胸口,差点把他砸得闭气。

“我们去找你的时候,你比秃尾巴狗还横,愣说不知道,你还想骗谁啊,小爷现在就宰了你!”

乔福探手就要掐牛管家的脖子。

“慢着!”

张恪拦住了他,微微一笑:“牛管家,这种事情你不是赶一次两次了吧,一共弄到了多少黑心钱,从实招来!”

“对,敢不说,老子就掐断你的脖子!”

落到这几位的手里,牛管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垂头丧气地说道:“几位小爷,从去年开始做的,前前后后骗了二百两银子。”

“好,牛管家,这么办吧,你把银子吐出来,我饶你不死,你看怎么样?”张恪笑道。

牛管家只能点头:“钱都被我藏在了府里,只有我能找得到,放我回去,我立刻给你们拿银子。”

“哈哈哈,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现在你就说藏银子的地方,我让他们去拿,要是半个时辰他们还不回来,我就砍了你的脑袋喂狗!”

牛管家欲哭无泪,这哪是野小子,分明就是一个孙猴,把他吃得死死的。

牛管家只能含着泪,说出了藏银子的地方,还不放心,又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图。

“桂哥,你和乔福去把银子拿过来!”

两兄弟急忙点头,转身就走。张恪继续拷问,牛管家竹筒倒豆子,把这些年干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他不光帮着设局骗人,还仗着认识的人多,拐卖妇女孩子。借着主人的旗号,强买土地,甚至还结交土匪。

张恪边问边寻思,干这么多坏事牛管家也算是本事,不过更让人忌惮的是他的主人,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就来住几天,广宁上下的官员都要卖他面子,绝对不是寻常人物。

“牛管家,听说你要当官了?”

“嗯,承蒙老爷抬爱,小的要去锦州当典吏。好汉请放心,只要小的当了官,一定改过自新,您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咱们也算是朋友了。”

张恪笑着,牛管家也跟着赔笑,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张恪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气。

……

“恪哥,我们回来了!”

乔福和乔桂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裹,脑门全都是汗水。

“发财了,发大财了!”乔福忍不住满心的喜悦,把包裹摊在张恪的面前。

“恪哥,我按照老东西所说,找到了他藏银子的地方,里面不光有银子,还有不少金银细软,全都装来了。在旁边还有一个柜子,里面放着两箱银子,怕是有一千两,我哥都背来了!”

乔桂也把包裹放了下来,拍着胸脯说道:“张恪,刚刚我差点心都蹦出来了!”

张恪俯身,轻轻打开了包裹,一颗颗五十两的银元宝堆得像是小山一般,发出柔和的光,这么多银子。别说乔桂,就连张恪都差点惊叫出来!

“你,你怎么不守信用,这,这都是我家老爷的银子,不是小人的,你们拿了银子,让小人怎么活啊!”

“哈哈哈,你坏事做尽,还想活吗!”

张恪闪电般掐住了牛管家的脖子,牛管家脸涨得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牛管家,本来不想杀你,可是我这个人胆小,不想被一个典吏大人挂在心上,所以就请你上路吧!”

张恪提着牛管家到了一口水井的旁边。

咔嚓,捏碎了喉咙,扬手把尸体扔到了井里。

“恪哥,干得好,咱们再去找王坏水算账吧。”

“嘿嘿嘿,一不做二不休,牛管家敢害人,都是仗着他的主子,咱们把贼窝烧了!”张恪神情狰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