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持空气的流畅,室内的冷气开得极低。
晏姝香芋紫色的裙很单薄。
似是感觉到她裸露在外的冰冷肌肤,他?把她向怀里埋了埋。
晏姝的身形完全被他?遮在阴影里,外面的人?无法窥见她的表情,一丝一毫。
像一朵丁香开在他?的身上。
傅野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际,有力地撑着她的肢体。
另一只手插入发梢。
她被吻得混混沌沌。
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来?找一只遗失的粉色唇釉。
呼吸间,能清晰嗅到他?身上和自己?同款的沐浴液清香。
她知道,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
不知为?何,脑海里,她见过的最隐秘的画面——燃烧在他?腹肌处的火焰刺青。
灼在脑子里怎么也消散不去。
那时只觉得养眼的好看,像是吸引她的音符。
现?在却好像变成了能让她只听过一遍便产生一种陌生的迷离困惑的歌。
她想不起名字。
“不专心?”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还带着点欲。
抚在发间的手放下,暂时松开她。
晏姝的睫毛忽闪闪地抖。唇釉的色彩也一塌糊涂。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是想起你的刺青。”
这一句话仿佛回到那个她冒失失闯入他?领域的那个晚上。
她在他?兵荒马乱之际,给予的一个拥抱。
他?抚了抚她的发尾,问:“你这是也想纹一个?”
“嗯?刚刚并没有这样想,只是觉得刺青让我想起一首歌。可我想不起名字。”晏姝咬着嘴唇想。
到底是什么歌呢?
她不记得,只模模糊糊有印象歌曲的调子梦幻又迷离。
“会想起一首歌?”傅野轻笑了下。
这句话太过熟悉。
他?的母亲遇到开心的事情,有时候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会说特别像某首小调。
如果那首小调的名一时无法说出口,她会为?了想起,找个安静的地方躲上一天?,不吃不喝。
然后沉默一天?她在某个时刻会突然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就像《**》这首歌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是什么呢?”晏姝又喃喃一遍。
“想不出就算了。”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腰际,另一手移到耳畔缠着那两缕头发。
晏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实在是想不起那首歌的名字。
她仰起脸来?,圈住他?的腰,偷偷隔着外套捏了下,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然后说:“这个,我也想纹个一模一样的。纹的时候疼么?”
他?捉住她调皮的手,低头说:“纹它做什么。”
晏姝一脸艳羡地说:“你的好看,我也想要。”
他?的纹身恰在腰际,本?就硬朗的身材,被刺青衬得更加野性。
傅野并不想她在身上也纹个这个。
她这样已经?很好。
故意吓唬她说:“很疼。”
“真的疼吗?”晏姝摸摸自己?的耳朵:“比打耳洞疼吗?”
傅野并没有打过耳洞,可还是不假思索地点头:“那是自然。”
晏姝摸着耳钉说:“算了算了,那我不纹了。”
她还记得在枪打耳洞时,“嗖”地一下钢钉穿过的痛感。
忽然,她又想到了新的解决办法,又肆无忌惮地捏了捏他?的腰,小声说:“我看你的。”
他?最受不了她这一套,把搭在腰间的手收回,正色着提醒她:“不是要找唇釉?”
晏姝忽然恍然大悟地模样:“哦,对?,我要找唇釉!一会演出又要开始了。”
她倒打一耙,先?告状说:“都怪你耽误了时间!”
可这点伎俩,傅野这次并没有让步,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故意低声说:“我怎么了?怪我什么?”
“……”
“走啦走啦,去找唇釉!”晏姝拉着他?的手就要跑。
他?轻笑下,紧紧跟在后面。
没走出两步,晏姝便瞧见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有只熟悉地黑色口红管,造型独特地“YSL”型标。
她弯腰捡起,仔细看了看:“你看,有人?像我一样把口红丢了!”
晏姝拿着口红朝傅野晃晃:“你瞧,和我的色号都是一样。”
“说不定就是你的。”傅野暗示她。
他?早就瞧见那橡树后藏着个人?影。
他?曾经?也提醒过有他?的地方,他?最好永远别出现?。
那人?还算识趣,在橡树后呆了没一会,似在地上扔了个东西就转头走掉。
“叮”地落地声响,很是清脆,地上多出的物品看形状和大小像是是口红。
晏姝那会被亲得七荤八素,自然没听到这轻巧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志愿者”专程来?过想把口红完璧归赵。
晏姝捡起口红上下打量,然后又旋开了口红的上盖,喃喃自语:“这好像还真是我的。我这壳子好像是有个划痕?可我也记不清了。”
“算了,在这放了不知多久,谁知道有没有人?用过,扔了它吧。”
晏姝一听,可能有陌生人?用过她的口红,心里也觉得不自在:“那……扔了它吧。就是今晚没法补妆了。”
她一边把口红丢进垃圾桶,一边盯着傅野的唇,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嘴唇的鬼样子。
傅野在她的目光里,用食指随意擦试了下唇。
低头看了眼指背,一抹水红色。
抬眼再看,眼前的小姑娘唇色水润,很有光泽,双颊的粉意不比唇色减半分。
连带着双眼也是水盈盈。
他?收回视线,低头:“走,陪我去洗手。你也顺便洗下。”
“我?洗手?”晏姝不明就里地被他?拉去。
她那里知道,他?一点也不想她碰那个劳什子志愿者的东西。
站在镜子前时,晏姝发现?自己?的唇色也没有太过糟糕。
她微微笑了下,听到旁边的水流声。
傅野在一点点洗去指间绯色。
见她看过来?,也回看过去,那目光似是反问句。
她低头:“好吧,我也洗手。”
正在此?刻,前台的报幕声再次响起。
晏姝把水龙头一关,纸巾随意擦拭手两把,急急拽他?的衣袖:“快走,要开始了。”
根据节目单,下个出场便是复赛的Summer。
上场初赛,谁也没想到他?一个唱跳歌手能用抒情歌打败“音乐诗人?”。
晋级之后,便是复赛,表演曲目是约晏姝作曲填词。
而身边人?就是灵感的来?源。
搭配上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一定十分出彩。
晏姝拉着他?快速地朝场内跑。
他?得完完整整听完这首带词的歌才行。
晏姝气喘吁吁坐回座位的时候,主持人?才刚刚把长长一串广告词报完。
她凑到傅野的耳边叮咛:“要把耳朵竖起来?哦,仔细听。”
傅野瞧她比台上主持都紧张的样子,已经?猜到八分。
下一首歌,多半是她的手笔。
他?点点头。
可主持人?已经?下台几?分钟,台上却仍无歌手。
观众开始议论纷纷,这怎么回事?
现?场许多观众都是Summer的粉丝,自他?出道以来?便一路追随。
他?们都非常期待能在比赛中为?偶像投上一票,或是呐喊助威。
最想看的是他?登顶“歌王”宝座。
可又过了几?分钟,台上仍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呀?”晏姝低头开始翻看手机,她发了条消息询问一直和她联系的Summer的经?纪人?团队。
可消息迟迟没有回音。
场上开始骚乱起来?,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上半场还好好的?”
“听说Summer最近身体不好,不会是突然病了吧?”
“拉倒,这次几?分钟?哪里突然就病的。”
“很多明星都在后台突然晕倒的!”
“我倒是听到个小道消息,他?原本?就只打算比初赛。”
“为?什么呀?”
“这我倒是不知道。”
在镇不住场之前,主持人?终于?上场,宣布了一个让晏姝无法接受的消息。
“非常抱歉,经?沟通,Summer放弃下面的比赛,退出节目。”
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表达歉意,晏姝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以Summer的唱功,他?绝对?有势力角逐冠军。
刚刚就连享誉音乐圈的“音乐诗人?”都被他?PK下去。
他?只要坚持下去就好。
四周人?也一片哗然。
“这真弃赛了啊?初赛他?的表现?很惊喜,我本?来?挺期待复赛的呢!”
“是啊,他?经?纪人?说过Summer准备十分充沛,肯定能拿冠军的啊。”
“呜呜呜,我白来?了。好亏!”
晏姝盯着毫无回音地手机,喃喃自语:“他?怎么弃赛了呀?”
两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怎么了?”他?牵过她的一只手。
果然,晏姝咬咬唇坦白:“本?来?他?复赛的那首歌,是我写的。今天?拉你过来?,是因为?我想让你听,可现?在……”
傅野记得母亲为?了写一首歌,憋在书房几?天?几?夜与世隔绝的样子。
他?问:“费了很多心思吗?”
晏姝摇头,温声说:“很快就写好了。这次很有灵感。”
她本?想着把这首歌在婚礼上放一放,今天?也先?问问他?的意见。
更想让他?喜欢她写的歌。
傅野思忖片刻起身:“走,我们去后台。”
“后台?”晏姝愣了下,而后垂下脑袋:“后台进不去的。”
“我有办法。”他?站起来?,在嚷嚷吵吵的人?群里,朝她伸出手。
进后台很不容易的。
现?在的安保很严苛,更何况是Summer这样的身价。
可仅仅是片刻,晏姝放心地把手搭上去回握:“好。”
从?观众席穿过去往后台的路不远,傅野拨了几?个电话。
晏姝看着他?自如地和人?交谈的样子,心里十分安定。
可刹那间她忽然想起,刚刚自己?炫耀能搞到VIP门票的事。
脸热了热,有些许尴尬。
他?这样子,不知道能搞到多少张VIP门票,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没几?分钟,走在前面的傅野挂断电话,转头对?晏姝说:“好了,一会有人?来?接。我们直接进去。”
“嗯,好。”她安安静静地回答,抿了抿唇,仍然觉得有些脸热。
她的不自然写在脸上。
按理说她听到能去后台交涉应该会开心,傅野看着异常安静地晏姝若有所思。
而后说:“在意外么?我能进去?”
他?顿了顿又说:“这里是池泽。”
“池泽……”
晏姝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结打开许多。
他?说的没错,这里是池泽,他?一直在这长大。
自然会有一些路子和人?脉。
如果换到是陆城,她也有办法带他?进这样的后台。
她不必觉得刚刚的事难为?情。
想开这些,晏姝紧了紧攥他?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道。
“过来?。”她说。
这会观众都在内场,自然没人?在这活动。
傅野不明就里地被她拽过去。
在踏进那条无人?的走廊的瞬间,他?的领带再次遭殃,被人?拽着。
他?被迫低头,被人?轻轻吻了下侧脸。
得逞的人?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你身上那团火焰很像一首歌的旋律。”
“是什么?”
“Monarchy的《Disiion》!”晏姝兴奋地说。
这首歌是十几?年前所创,大概是傅野母亲那个年代的奥斯卡曲目。
他?沉默半晌,若有所指地忽然说出里面的一句歌词。
“我将向你宣誓效忠。”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
为避免大家无聊,贴心叶子向大家推荐我的完结文《温柔溺我》。
可可爱爱小甜文,去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