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笑容一凝,紧接着就看见了?双马尾姑娘身侧的?牌子。
上面标注的?姓名为苏晗。
苏晗冲着白?琉微笑。她的?身高不高，整个人也算是那种娇小的?女孩子。也算是参赛选手里?面比较突出的?一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直播时期的?排名，刚好是第八位。
也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评委给她的?评分也很高,优点是很能调动观众情绪。
不错的?队友。
白?琉几?乎是把?自己目前知道的?信息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且弯起嘴角的?弧度,朝苏晗伸出手。“之后还请多指教。”
毕竟已经成为队友,那就一起好好努力吧。
而C组成员的?另外?两个女孩,可就没有她们这么好的?排名成绩了?。目前大家性格看起来都不错,和善的?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开始询问彼此一些细节内容。
“接下来的?这个环节,拼的?就是彼此的?号召力和人气。虽然不知道主?办方为什么这么设置，但是透露一下可以号召到的?人员，才是最主?要?的?吧？”
另外?一个女孩赞同的?点头。“麻烦大家还得多想想,自己或者是身边的?朋友，有没有号召力大的?，拜托帮一下忙——人数多了?，对?大家晋级都有好处。我认识本地的?一个乐队,关系还不错。到时候可以直接拜托他们来帮忙。”
苏晗附和道：“我加入的?动漫社也在这边。是个大社团，成员人数大概在二百人以上。邀请他们来,应该不成问题。”
接下来便到了?白?琉。
三个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白?琉伸手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此刻,温慕言站在离她们并?不算远的?地方。虽然没有抬头，她却?能感受到他听到那个问句，朝她们这边投过?来的?视线。
白?琉在上海没什么认识的?人。本身参加这个比赛，也就是一时兴起，哪里?顾得上考虑人际关系之类的?问题，或许找找父母那边还能得到什么,但是就凭当下她自己偷溜来上海的?状况，少女不想跟父母那边交涉任何意见。
怕他们担心也是一回?事，怕他们不理解，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白?琉来讲，现在反而不知道要?不要?跟她们透露自己和言及认识这一状况了?。
她沉默了?几?秒钟，刚想开口坦白?自己没什么认识的?人，认识的?人估计也帮不上忙这一事实，结果旁边的?苏晗眨了?眨眼睛，带过?了?话题。“咦，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呢？”
白?琉一愣。
对?方大概是在指季屿然？
她摸了?摸鼻子，指向这个房间的?角落，“在那边。”
季屿然刚好在看她们这个方向，看见白?琉身旁的?几?个小姑娘目光扫过?来，咧开嘴角笑着朝她们挥了?挥手。
苏晗看起来有点开心的?样子，拍了?一下手，“太好了?。你那个朋友挺好看的?，倒时候可以拜托他在现场和妹子们互动——估计女生路人这一块就能稳定下来了?。”
白?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是也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一说法。
简短的?交流过?后，工作人员依次给她们分发了?准备服装和可以使用的?练习室钥匙。“大家等下就可以直接去?十二楼的?练习室准备了?。但是练习的?同时也不要?忘了?比赛的?要?求。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每个练习室里?面都有已经放好的?摄影机，并?且同时在网络上进行直播。”
这句话一出，现场又是哗然一片。
同步直播，也就意味着她们每一个举动都是暴露于评委和观众之下的?。
话语权会收到限制，但也能相对?上保持比赛的?公平性质，不会出于暗地里?使用什么手段的?情况。
白?琉接过?钥匙，跟着C组的?另外?三个人一同前往了?练习室。
同行的?，还有季屿然。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跟在白?琉身旁，指了?指自己：“怎么把?我也喊过?来了?？”
白?琉抿唇摇摇头，“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排练吧。”
这句解释显然让季屿然摸不着头脑，倒是也没再去?多问。
白?琉拿起钥匙，打开了?练习室的?门?。
练习室和想象中一样，又大又空旷，四面场地都是镜子，为了?方便她们排舞，还放了?一台笔电和音响。靠近角落的?地方架着摄影机，走进一看，果然是工作状态。
气氛一下气子就严肃起来了?。
几?个小姑娘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季屿然坐在旁边休息的?位置，随手翻了?一下直播平台的?页面，一本正经的?和她们说：“现在直播间人数是二百多人。但是你们放心好了?，我觉得是平台自带的?僵尸号，没什么弹幕。”
季屿然说这话显然是想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白?琉进这房间之后就没开口讲过?话，听到他这么说，现在也笑起来。“说不定都是不爱发弹幕的?呢。你看你看，刚说完，就有一个人问我们怎么还没开始。”
一下子哄笑起来。
白?琉的?心里?无形之中轻松了?不少。在场的?另外?三个女孩统统放下手里?的?包，五个人围坐成一圈，开始商议起到底要?做什么样的?计划。
*
真正讨论好计划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三点了?。
几?个女孩午餐都没来得及吃，开始在练习室里?面一遍遍的?练动作抠细节，为了?动作统一更是再也顾不上什么。
相比之下，季屿然就轻松许多。
他握着手机，走到练习室后门?，率先退了?出来，准备先去?给几?个姑娘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温慕言。
季屿然显然被?对?方给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对?面的?少年身形笼络于阴影中，走廊上灯光不亮，加上练习室隔音效果好，这会看起来，更是显得冷清无比。
温慕言却?直接避过?了?这个问题，抬眼看向季屿然，扬了?扬下巴。
“排练的?怎么样了?？”
季屿然熟练的?搭过?他的?肩膀：“还行吧。都挺努力的?。一开始白?琉有些不在状态，后来明显好多了?。”
温慕言点点头，把?季屿然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甩下来。
后者没注意这么多，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对?了?。你今天早上和我说的?，让她最好别参加这次比赛……是什么意思？”
季屿然一下子提到最主?要?的?问题，温慕言扫视了?一圈，一言不发地拽过?季屿然整个人，直接带他下了?楼。
两个人前往了?距离公司五十米处的?一家餐厅，他不急不缓地点完单，合上菜单，皱眉解释：“这次比赛结果，已经被?内定了?。”
“什么？！”
季屿然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声音过?大，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表情变得凝重了?不少。“既然已经被?内定了?，那还办什么后续？直接宣布结果不好吗？非要?来回?这么折腾，对?选手是种打击，主?办方也捞不着什么好处吧。”
季屿然分析的?没错。
后续的?比赛，场地和搭建舞台都是需要?经费的?。既然已经内定结果，直接宣布不失为一种快捷而避免经费过?多的?手段。
温慕言摇摇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他们追求的?，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
“对?于这些主?办方来说，需要?一个足够看似公平的?比赛，来扩充关注度。一旦πDream这个女团办出来，得到的?收入也会是成倍的?——这么一想，反而前期的?投入都不算什么了?。”
季屿然难得沉默了?好一会，在服务员端上菜品之后，放在桌子上的?手捏成拳头，却?也慢慢的?松开。
“我懂你意思了?。”他顿了?几?秒，继续补充道，“结果内定好了?，可却?也有选手不得不为此成为炮灰。这本身就不是公平的?比赛，她们同样付出了?努力——乃至是双倍的?努力，却?没有办法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
季屿然抬眼，看向温慕言，定下结论：“你在害怕白?琉会收到伤害。”
温慕言握着杯子，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
两个人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季屿然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看向天空，没头没尾的?感叹了?一句：“我现在才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还喜欢她。”
旁边的?少年勾起唇角，笑容清浅，落下一个鼻音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