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在老师的计算之中,赵凯歌最后也是要进到当空楼里的……如此一来就是兵分两路,楼里是一双对一双,楼外同样是两个对两个!”被司徒演一语点醒之后,战胜此时终于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摇头苦笑道:“原来这个就是博弈之局,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要想把各有心思的八位神仙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嗯,尤其是那两个不可捉摸的哼哈二将!老师一番分析下来,那两个哼哈二将如今都是原形毕露的……呸!不怕他露,就怕他深藏不露!”
“是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八仙博弈之局,差之毫厘的后果就是谬以千里!所以我们要事先将赵凯歌与凤仪亭分析清楚,谁是敌,谁是友……然后再按照敌友之别把八位元婴真人拆成两伙,最后给每个人都安排一个对手……如此一来就是一个对一个,两双对两双,虽然各有高低,却也能够保持一种表面意义上的平衡……”司徒演摇摇头,面露苦笑道:“表面意义上的平衡那也是平衡呀!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国师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如果我们连表面工夫都不做的话……他肯定就会另辟蹊径,再生事端!”
“一点儿不错!就拿之前虞无麟出得那个馊主意来说吧!神秘兮兮地搞出来一个黑沉沉的大箱子……你说他的表面工夫怎么做得那么差呀?结果怎么样?还没等害人果出手呢,就被小花给……”言多必失,战胜说到一半突然惊觉……咳!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小花是哪个?那可是司徒老师的亲侄女呀!急忙讪笑几声,老调重弹道:“嘿嘿,朕刚才只想着自己二打一;却是没想母后与舅舅的处境……老师所虑极是!虽然赵凯歌一直不声不响的像个没事人儿似的,不过谁又能保证他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万一他临阵反水怎么办?这个险就是万万不敢冒的!尤其是舅舅……他如今重伤初愈,武功剑法多多少少都是要打些折扣的,二打二就已是左支右绌,连滚带爬了,二打三的话就是必败无疑,性命堪忧!”
“世间万事皆有正反两面,就像一个跷跷板似的,一面被抬高的同时就代表着另一面被压低……如果把赵凯歌留在外面,太后和虞掌教的压力就是太大了……到时候陛下即便能在楼内旗开得胜,楼外却是大败亏输之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我们是绝对不能做的!”司徒演点点头,接着道:“即便让赵凯歌进入了当空楼,即便他最后依旧选择帮助小国师……他们两个依旧不是陛下与凤仪亭的对手;而楼外情况就是大有好转,太后和虞掌教自然不会惧怕清凛真人和青阳真人,双方实力半斤八两,旗鼓相当,属于麻杆打狼,两头害怕,谁都不敢贸然发难,多半会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局面……就是退一万步讲,清凛真人性情如火,即便她与青阳真人首先出手,太后和虞掌教即便不能取胜,一心自保总是没问题的!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单以武力而论,陛下是我们的上驷,而虞掌教则是下驷;至于对面嘛……毫无疑问清凛真人乃是上驷,而小国师则是下驷……就像是田忌赛马似的,我们此番以上驷对他们的下驷,以下驷拖延他们的上驷……只要陛下能够快刀斩乱麻,我们就是万万没有输的道理!”
明白了!全明白了!不管计策有多高,最后依旧要凭拳头说话……谁的拳头最大,谁就是道理!
……
“咦?还有一个问题……让凤仪亭进入当空楼是诱之以利,楼里的奇花异草都归他了,他肯定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地跑进去了;那么赵凯歌呢?我们手里已经没有鱼饵了!万一他不上钩,不肯进到当空楼里怎么办呀?”一事既了,又生一事,战胜随即迷惑问道。
“这个陛下无需担心,因为陛下刚才已经说过了的……他们总标榜自己讲感情,有人情味……唉!说来那是一言难尽的!就像和做大侠的道理一样,有人情味……很多时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人们越来越冷漠,有人情味的人越来越少……唉!说来惭愧,老臣之前还以为自己也是一个有人情味的,现在却出此无情之谋……唉!不是老臣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但凡有一点办法,老臣都不会出此下策!”说到这里,司徒演不由得脸现悲色,长叹一声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最后的选择自然也是截然不同了……有些人做事情之前是要看看利益多少;有些人做事情却是不看利益,只讲感情的……毫无疑问,赵凯歌就是后者!世间有许多人面兽心的,他们善于用人面来遮掩他们的兽心;同时又有一些故意反其道而行之的……虽然他们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流氓式的坏笑……他们的真正用意却是用流氓的脸来遮挡他们君子的心!很明显,小国师与赵凯歌都是那种笑眯眯的;都是有着一颗君子之心的!君子可欺以其方,所以赵凯歌最后一定会进入楼中的!即便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益,即便明知道进去之后有着巨大风险,他最后还是会选择进到楼中的!因为他关心月家大小姐的境遇;因为他更在乎小国师的安危!名曰一半元婴……谁又敢小觑于他?我们不能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审视别人的毛病……因为你肆无忌惮地审视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以偏概全地审视你……人生艰难,负重路远;能舍一半,殊为不易!”
“……”战胜顿时就无语了……虽然心中别扭,却又不好当面说什么;虽然不好当面说什么,心里又愈发的别扭起来!什么意思吗?害人果与赵凯歌都是君子……那自己这方成了什么?都是小人吗?有没有搞错?如果害人果与赵凯歌都是用流氓式的坏笑来遮掩他们的君子之心……那自己这方成了什么?都是一些人面兽心的了?
嗯,如果仔细说的话,人面似乎是可以的……谁叫朕长得这么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帅也不能成为一种罪过呀!朕虽然是人面,但是绝对不是兽心呀!
呸!别人都是人面桃花……怎么到了朕这里就成了人面兽心!
乱了!又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