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乔嘴上说着不算特别冷,但到了李砚住处的地下停车场,直接哆嗦成一团。
刚进负一层的电梯,她便往李砚怀里扑。
“好冷好冷,冷死我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下他的外套拉链,往更暖的地方钻。
李砚身上体温高,她只是这么搂着,就觉得暖意回来了。
她舒服地在他怀里轻蹭了下。
虽然……她嘴巴上经常鄙弃他,但其实很喜欢他的怀抱,享受这种被温暖包裹着的感觉。
之前那个暑假,她经常假意自己要吃他豆腐,然后扑到他怀里蹭。
李砚估计觉得她色眯眯,但其实她那会根本不是想撩拨他,只是贪恋怀抱而已。
这事她从未跟李砚说过,因为觉得有点小孩子气,失了她“狐狸精”该有的样子。
“知道这么冷还穿成这样,你找虐?”
阮云乔:“可是好看啊,是要出来见你,当然好看更重要了。”
“……少卖乖。”
“难道不好看么。”阮云乔抬起头,突然在他下颚上咬了一下。
李砚身体微绷:“没见多好看。”
“是么,不好看的话……你这什么意思?”阮云乔往他身上某处压了压。
李砚一滞,抬手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
阮云乔往后跌了下,看了眼监控,乐了,明晃晃地对他竖了根中指。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楼层。
李砚黑着脸,拽着人就往家里去,他的速度很快,一关上门就低了头,把人堵在玄关处亲。
舌尖探入,吻得又狠又汹涌。
阮云乔被他吻得呼吸不畅,但在这种窒息的刺激中,反而轻而易举动了情。
“真的不好看?你要是不喜欢我露腿,我现在就回房间换条保暖的裤子穿上。”
她轻推开他换呼吸,眼珠灵动,湿漉漉的,带了勾引的味道……还是那种“明明知道是陷阱,依旧让人义无反顾沉溺进去”的勾引。
李砚垂眸,声音低哑:“多此一举。”
阮云乔看着他笑:“怎么多此一举了……”
“反正要脱。”
说着李砚直接拦腰把人提起来,走到客厅,丢进了沙发里。
阮云乔被摔得一滞:“嘶……发什么狠,到房间去——啊,李砚!”
话都没说完,只觉大腿一凉。
下一秒,惊呼声便伴随着丝袜撕扯的声响,齐齐被他吃了进去。
……
两人在沙发上折腾了许久,夜深了,又转到了房间。
到最后,别说是丝袜了,阮云乔身上什么也没有了。
她躺在自己那一侧,奄奄一息。
“要吃点东西吗。”酣足的李砚精神抖擞,穿上了t恤和裤子后问了句。
阮云乔半边脸陷在了枕头里,闷闷道:“都几点了还吃东西……”
“不吃算了。”
李砚出了房间,估摸着是去弄吃的了。
原本阮云乔压根没想吃东西,但被李砚那么一问,也不知道是不是见鬼了,她真觉得饿了。
而且越躺越饿。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拣了件内裤和宽松体恤穿上,出了房间。
“你煮什么?”
李砚正在厨房台边,头也没回道:“面。”
“什么面?”
“荞麦。”
阮云乔知道李砚不喜欢吃荞麦面,以前他自己吃都会煮其他的,家里的荞麦面还是她买的。
“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个么。”
“你不是要来吃?”
“你怎么知道……”
李砚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副早看穿她的样子:“哪次晚上我煮东西你不来蹭。”
“哇,所以是为了我才煮荞麦面呀。”
李砚:“我只是不想煮第二次。”
李砚知道她要是真想吃,一定会磨着他再煮一次,她注意体重,肯定要吃荞麦,他不想麻烦第二次。
阮云乔:“荞麦面不会胖,多好啊。”
李砚不跟她争辩:“去餐桌那坐着。”
“喔~”
不久面就好了,阮云乔坐在桌旁,低头吃了起来。
有点淡的面,并不好吃。但餐厅头顶开着柔和的灯,热乎乎的面下了肚,让人莫名有种很满足的错觉。
阮云乔侧眸看了眼边上坐着的人,他低着眸安安静静地吃面,咀嚼声很轻,慢条斯理,吃相很好。
这下不止有满足的错觉,还有种温馨的感觉了。
虽然在他们两人身上并不适用,但这会,真有种小情侣的样子。
“怎么不吃。”
李砚突然转头说话,阮云乔才意识到自己盯他盯得入神,思绪都飞天上去了。
她立刻夹起一筷子面:“没不吃,就是……感觉有点淡,我想吃点辣,唔……我记得冰箱里有罐我暑假买的辣椒酱。”
“放两个月了,能吃?”
“能的,这个保质期很久的。”阮云乔撮了撮他的胳膊,“去拿。”
李砚看了她一眼,“自己去。”
“我难受,走路疼,你不想想因为谁。”
这话说出来,李砚是不去也得去了。
他无可奈何,起身去把冰箱里的辣椒酱拿了出来,阮云乔立刻想抢过,她吃这种清汤寡水的面,需要挖一大勺。
但李砚握住了不让她动,自己给她的面里加了一小勺:“大半夜少吃点辣,别像上次一样。”
“哪次?”
“你说哪次,你自己上了医院你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阮云乔想起来了。两月前的某一天晚上,她自己在这煮面吃,因为过分辣了,胃难受到了晚上,大半夜还是李砚送她去的医院。
阮云乔思索片刻,笑道:“这事你还记得啊。”
李砚把辣椒酱挪远了,看着有点不近人情:“是你自己记性差。”
——
第二天,依旧如常回学校上课。
李砚那边也愿意教她了,虽然她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因为在学校让李砚教她练习击剑不方便,周末,两人一块回了家。
这个家不是他们两人想去的那个小住所,而是父母在的家。
地址位于三环的京上别墅区,京城心脏,与最繁华地段第五使馆区仅一路之隔。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小区外围还有一条小河和一大片林地,外部热闹,里部宜居。
高一那年阮云乔因为继父缘故搬来了这里,和李砚成了相邻不远的邻居。而李砚家一直有个因他而设的击剑场地,她之前去过,所以周末可以去他家取取经。
下车后,李砚先送阮云乔到了她家。进了大门,正好碰见阮云乔的母亲阮清曼在小花园里。
“阿姨好。”李砚很淡地打了个招呼,纯属惯性礼貌的那种。
阮清曼看到李砚有丝尴尬,客气地说了声:“回来了。”
“嗯,她想回来看看你,我送她回来。”
阮云乔看了他一眼,有些佩服。这话说的好像特地送她回来一样,可真会秀恩爱……
阮清曼轻咳了声,点头。
李砚:“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阮清曼:“好,慢走。”
李砚走后,阮清曼看向阮云乔,“总算知道回来了是吧。”
阮云乔径直往屋里走:“潘叔呢。”
“出差了。”
阮云乔:“不是说出差你都会一起去吗。”
“他这次事比较多,我去了也干扰,所以就没去了。”
阮云乔喔了声,“什么时候走的。”
“就前两天,你上周末要是回来就见到了。真是……你可天天不着家,工作工作的,能赚几个钱。”
阮云乔听得无奈:“妈,停止,好吗。”
阮清曼:“你才回来一会就不耐烦了?我说的话你怎么总听不进去。”
“我先去房间收拾一下,晚点再聊。”阮云乔不想跟她再扯那些不高兴的话,径直上了楼。
“云乔——”
“吃饭叫我。”
但晚饭时间,阮清曼不在了,听家里的阿姨说,她突然有事,得走。
阮云乔估摸着“有事”就是她妈现在所处的贵妇圈的牌友们吧,她听到阿姨这话心里是平静的,她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为妈妈不陪吃饭而生气了。
自顾自安静地吃完晚饭后,又回到楼上房间。
隔日下午,阮云乔去了李砚家。
他家离她家出门也不过走个三四分钟,阮云乔轻车熟路地按了门铃,李砚开门来接了她。
“你爸妈不在?”
李砚:“我爸在公司,我妈今天出去逛街了吧。”
“喔~那就好,郭老师不在我就放心了,省得她看到我头疼。”
李砚:“过去吧。”
“嗯。”
李砚家这个击剑场地完全是按照最标准的击剑比赛场设置的,阮云乔在里屋把自己带来的衣服换好后,直接取了他这里的一把花剑来用。
击剑剑种有三类:佩剑、花剑、重剑。
三个剑种各有特点,并不相同。
重剑以刺为攻,进攻范围在敌方全身任何部位。佩剑可砍可刺,有效部位在腰部以上,自由度更高。花剑只能刺,只有上半身躯干是有效部分。
李砚三个剑种都练过,但是后来是加入了花剑队。花剑灵巧性高,很看重手腕对武器的控制。
而阮云乔当初进了社团选择这个剑种,其实也是因为李砚,她看过李砚的比赛视频,对这个剑种熟悉些,随便就选了。
“基础你都学过了,直接教你实战中的技巧吧。”李砚说。
“好啊,谢谢老师~”
李砚看了她一眼:“过来。”
“喔!”
她随着他走到赛道上,由他帮着戴上了击剑赛道上的动作捕捉系统。而后他站在了她身侧,一边示范一边教她怎么巧妙进攻。
阮云乔做什么事,不做还好,要认真做的话很专注。这会她也没了调逗李砚的心思,听着他的话,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去刺前方假人的躯干部位。
两人练了一整个下午,阮云乔练得浑身都湿透了。
临近晚饭时间时,身后原本关闭着的门被人推开了。
阮云乔本以来是他家里的阿姨,但回头,却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
一个盘着头发,优雅知性,正是李砚的母亲、她的英语老师,郭敏娴。
郭敏娴身边挽着她的姑娘长发飘飘,肤白貌美,也并不陌生。
阮云乔眉梢微微一挑,看向李砚。
哟,小青梅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