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长公主萧卿颜:好感+10】
【叮!长公主萧卿颜:好感+10】
【叮!长公主萧卿颜:好感+10】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岑鲸意识到萧卿颜就在附近看着自己。
但因如今的她没有内力傍身,听不见细微的动静,感官也跟寻常人无异,所以她没发现,萧卿颜不是“在附近”,而是就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
直到白秋姝挑衅完赵家小公子,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黛蓝,猛地扭头,这才叫方才一直专注比试的他们发现萧卿颜居然就在他们后头。
一众人赶紧向萧卿颜行礼请安,萧卿颜挥挥手,说:“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比。”
长公主一发话,压力瞬间落到了赵小公子身上。
赵小公子只比白秋姝大三岁,性子冷清,但说话跟叶临岸有几分相似,都不太好听。
按理他与白秋姝素不相识,本不该如此针锋相对,偏他是白春毅的同班同学,还因为白春毅跟白秋姝说了几句话,并仅凭那几句话就激怒了白秋姝,于是才有了这场比试。
赵小公子重新搭箭拉弦,短短的一息时间,他已看清眼下的局势——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先一箭把两个红色香囊的接连处射断,让阻碍视线的断枝彻底落下,再一箭射中蓝色香囊,这样他与白秋姝就是平手。
要么他赌一把,在断枝完全遮挡住蓝色香囊的情况下,凭记忆凭感觉去射香囊。
若射中,他比白秋姝少用一箭,他赢。
但要射不中,他就得再耗费一支箭去清除断枝,然后再用一支箭射中香囊。
那么他就比白秋姝多用一支箭,结果是他输。
保险起见要个平手,还是赌一把定输赢?
赵小公子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了选择,他一箭射出,锐利的箭簇划断了香囊的绳子。
被香囊拉扯的断枝磕磕绊绊地落了地,露出藏在其后的蓝色香囊。
接着他又抽出一支箭,搭弓拉弦瞄准一气呵成,看似专注,实则因为清楚结局,他的心思早就跳到了别的地方。
他想,若是身旁的白秋姝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定会选择赌一把。
因为——别人或许没看见,甚至有可能连白秋姝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他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白秋姝最后射那两箭的时候,眼里压抑着兴奋的火光,像极了一个疯狂的赌徒。
他甚至怀疑,白秋姝射空后的慌乱仅仅是因为她想不到翻盘的办法,一旦有人把翻盘的法子给她,哪怕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她也会抛却一切顾虑,痛痛快快地放手一搏。
这样的性格赵小公子不讨厌,但也欣赏不来。
咻地一声,箭矢射中最后的蓝色香囊,比试尘埃落定,赵小公子与白秋姝打成平手。
萧卿颜随口夸了他们两句,最后又对白秋姝说:“你很有天赋,只让书院的武师傅教你,反倒容易将你给埋没了。”
众人若有所感地竖起了耳朵,就听见长公主殿下说:“今日起,每个月的旬休日来我府上,让我府上的人教你武艺。”
白秋姝傻在原地,还是两旁的岑鲸和赵小公子同时碰了碰她,她才反应过来,向萧卿颜谢恩。
随后宴席继续,有了萧卿颜在,学生们的情绪越发高涨,游戏时的胜负心也越来越重,一个个都想像白秋姝一样,被长公主殿下看中,获得旬休日去长公主府学习的资格。
至于被人羡慕的白秋姝,她不仅兴奋,还有些害怕。
长公主府比不琼花宴,肯定没法带上岑鲸,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过去,她就有点不知所措。
还是岑鲸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才叫她心里踏实不少。
白春毅比白秋姝更加不安,他生怕妹妹在长公主府闯祸,叮嘱的话吩咐了一大筐,听得白秋姝连最后一点紧张感都没了。
她还朝一旁揣着袖子的赵小公子微微扬起小脑袋,有些骄傲地说:“殿下虽然没有叫你去,当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学了再来教你。”
赵小公子耷拉着眼皮,淡淡道:“不用,我本来就对习武不感兴趣。”
白秋姝才不信:“可你射箭很厉害。”
若非勤学苦练,怎么可能达到如今的水平,要是不喜欢不感兴趣,又怎么可能坚持练下来。
然而赵小公子却说:“学射箭,也不是因为喜欢。”
白秋姝:“啊?”
赵小公子没解释就走了,同赵小公子交好的白春毅倒是明白他的意思。
赵小公子天生聪慧,但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头上又有三个哥哥,所以根本没人要求他上进,这让他非常不甘心。
为此他一度把当朝宰相燕兰庭当成自己的目标,想要成为第二个燕兰庭证明给家里人看。
他肯学射箭也是因为武功平平的燕兰庭有一手好箭术。
可惜他还是没能在去年参加春闱,和燕兰庭一样年仅十五就考上状元,倒不是因为他学问不到家,而是因为家里人跟书院先生都说他年纪太小,即便考上也不容易被朝廷遣用,还不如在书院多学几年,多轻松潇洒一段日子。
毕竟赵国公府不指望他做顶梁柱,而且他也不像燕兰庭,有个能只手遮天的老师,让他年纪轻轻就被外放去洪州,早早累下比旁人更多的实绩。
白春毅虽然知道赵小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不好随意跟旁人说明个中缘由,只能又叮嘱白秋姝几句,就跑去追赵小公子去了。
“什么嘛。”白秋姝看着赵小公子离去的背影,不高兴道:“不喜欢还能练这么好,他是想气死谁?”
岑鲸笑笑:“要去吃点东西吗?”
白秋姝:“要!”
她一来就被带去见长公主,出来后又一直在担心岑鲸,好不容易岑鲸也从长公主那回来,她又跟人比起了射箭,到现在她连一口东西都没吃上,快饿死了。
岑鲸和白秋姝一块去找吃的,期间不断有不认识的书院学生过来同她们搭话,透露出想与她们结交的意图。
说到底,无论是四月的琼花宴、八月的灵枝宴,还是十二月的瑞香宴,其本质就是书院的高端人才交流会。
被允许去长公主府学习的白秋姝,无疑是今年琼花宴上最炙手可热的一位。
热闹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才结束。
萧卿颜提早退席,被来接她的驸马护送回了长公主府。
回到家,驸马遣走下人,自己动手替萧卿颜脱下那一身样式华丽繁复的黛蓝色衣裙,再给她换上一身款式简约,平时只在家里穿的衫裙。
萧卿颜等驸马替她系好裙带,说道:“有个天赋不错的小姑娘,书院旬休日会来家里,你给看看。”
驸马应下,接着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不高兴?”
萧卿颜挑了挑眉:“很明显吗?”
驸马抬手抚上她的脸:“我能看出来。”
萧卿颜望进驸马眼底,在那看见了自己,她放松下来,把头靠到驸马肩头,说:“岑鲸太像吞舟了,不仅是样貌像,还有其他方面也很像……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吞舟的影子,可我……”
萧卿颜叹息:“可我实在不想把谁当成吞舟的替代品,吞舟就是吞舟,不能是其他人。”
驸马不太懂,他自幼就被当成杀人机器养大,需要做的只有听从命令,根本不需要考虑别的,唯一且仅有的欲望和私心,都只在萧卿颜一个人身上。
所以他不明白萧卿颜为什么要纠结这样的小事,还为之感到苦恼。
于是萧卿颜给他举了个例子:“若有一日你死了,我因为太想你而去喜欢一个和你长相相似的人……嘶,轻点!”
萧卿颜往驸马手臂上拍了一下,驸马这才稍稍松开勒疼萧卿颜的手臂,还低头咬了咬萧卿颜的唇,像只生气又委屈的大狗狗,对自己的主人提出抗议:“不可以。”
驸马的概念里没有“我死了就忘了我”的慷慨,也绝对忍受不了自己在萧卿颜心中的位置被旁人所取代,哪怕那个人像极了他也不行。
萧卿颜笑着:“懂了?”
驸马:“懂了,你不可以那么做。”
萧卿颜听出驸马话语中的耿耿于怀,哄道:“怕什么,万一是我比你先死……”
萧卿颜话刚开头,就被驸马打断:“不可能。”
萧卿颜:“我是说如果。”
驸马很坚持:“没有如果。”
萧卿颜:“万一呢。”
驸马:“没有万一。”
萧卿颜:“假如,假设,不是真的。”
驸马跟萧卿颜较上劲儿了:“没有假如,没有假设。”
萧卿颜深吸一口气:“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驸马以吻封缄,在那之前还清清楚楚地告诉她:“生气也没有,不能有。”
他绝不会让她,死在自己前头。
因为萧卿颜的话,驸马又一次起了辞去禁军统领职位的念头,想和以前一样守在萧卿颜身边,做她的贴身暗卫保护她。
萧卿颜不让,因为禁军统领一职很重要,必须让自己人占着,不然谁也不能保证皇帝会不会像对付岑吞舟一样对付她。
一想到哪怕是岑吞舟也抵抗不了禁军的人海战术,被硬生生给磨死在了宫门口,驸马只能强忍下冲动,把这个禁军统领继续当下去。
夫妻俩正在屏风后面亲昵,管事突然来报,说是燕相有事登门拜访。
萧卿颜猜燕兰庭多半是为岑鲸而来,她还是很介意燕兰庭找替代品的行为,就故意让燕兰庭在花厅等着,自己在屋里洗脸,重新上妆,慢吞吞收拾好才去见他。
可让萧卿颜没想到的是,她刚到花厅,燕兰庭就走了,走得还非常匆忙。
花厅内只剩下一个刚从书院跑来报信的护卫,见到她赶紧说道:“殿下!书院出事了!”
萧卿颜蹙起锋利的眉:“什么事,说清楚!”
护卫飞快把事情给交代了一遍,原来是有两个书院学生私相授受被抓,其中的东苑学生出自寒门,他无法接受自己将要被书院除名的现实,竟当着众人的面,拔刀杀了与他相恋的西苑学生。
之后那名东苑学生便在书院内逃窜,安如素和叶临岸当机立断将所有学生、先生以及东西两苑的杂役都集中到明德楼,并让书院护卫和武师傅们地毯式搜查那名东苑学生的下落。
本以为瓮中捉鳖不难,只是时间的问题,谁曾想今日去琼花宴的学生从外面回来,正好就撞上了那亡命之徒。
其中还有一名女学生,被挟持做了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