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余;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语译
天下有形的东西,容易被拔去;有形的执着,容易被取走。唯有善于建德持道的人,建于心,持于内,也就不能拔去了。若能世世遵从这个道理而行,则社稷宗庙的祭祀,必将代代相传不绝。
拿这种道理贯彻到修身,必定内德充实,不需外求;身既具备以道理,再贯彻到治家,则必德化家人而有余;以此德行贯彻到治乡,必能德化乡人而受尊崇;以之贯彻到邦国,必能德化邦国而丰盛;以之贯彻到天下,也势必能普遍地德化天下人。
德行既修,便可以我一身观照各人;以我一家,观照其他各家;以我一国,观照其他各国;以我现在的天下,观照现在和未来的天下。至于谈到我何以能够知道天下的情况呢?那就是由于这一道理。
本章前两句的意思,主要是对“可见的策略”采不信任的态度。这个意思,特别是在第二十七章的开始,描写得极为详细。
“要防备开箱、探囊、倒柜的小偷偷窃,必定要把箱柜等东西用绳子绑好,用锁锁好;这么做的人,便是世上所谓的聪明人。但是,一旦大盗来了,背着柜,提起箱,挑着行囊而跑,他还唯恐绳子捆得不紧,锁拴得不牢呢。”——第十九章之一(《庄子·胠箧》)。
《庄子》之《列御寇》
孔子说:“人心比山川还要险恶,比天道还难推测。”天还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和早晚的区别;人的内心却深藏在外貌的后面,叫人无法了解。
有的人外貌谨慎,行为却傲慢无礼;有人貌似聪明,却满肚子愚鲁;有人形貌顺从,内心却轻佻无比;有貌似坚强,内心软弱的人;也有貌似宽静,内心急躁的人。这些人饥不择食地急急趋向仁义,又像避热逃火地迅速舍弃了它。
因此,君子要任用某人时,必得先用下面几种方法来试探他是属于哪类的人:远离他,看他是否忠心;亲近他,看他是否有礼;吩咐他做繁杂事,看他是否有才能;突然问他,看他是否多智;限定期限,看他是否守信;委托钱财,看他有没有仁心;告诉他危险的事,看他会不会变节;让他酒醉,看他是否守法;处于混杂的地方,看他是否会淫乱。有这九种试验,是否是不肖之徒便可以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