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也是对云谨兰这个苦命的女人怜意大增。丈夫死的早,在外面拼命工作将女儿拉扯成人。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默然是上前去。轻轻避过她的略微挣扎的娇躯,揽在怀中。将她微有散乱的乌黑长发轻轻抚到了耳后,伸出大手。粗糙的掌心在她晶莹的脸颊上轻轻婆娑。眼神柔和的注视着她有些凄惶的眼眸,轻声道:“谨兰姐,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个牢靠的港湾。我这人,东游西荡,从无定性。我甚至不知道,我这次的停留究竟是对是错。”
云谨兰渐渐缓过神来、亦是一瞬不逝的注视着他那对深邃而有些混乱的眼眸。顿了一下,才轻声道:“刘青,你在迷茫!”
“不错,我很迷茫。”刘青神色有些黯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很惬意,也很享受现在的安静生活。但是。我的多年漂泊生涯形成的习惯。却阻碍着我和这个社会融合。”点上了一支烟、心中苦笑,以前的人生充满着无数艰辛和困苦。然而有一点却是不错的,那就是除了极少数状况,向来很少在某个固定女人身上停留。即便是心动了,意动了。刘青也会主动远离能够令自己心动的女人。那个时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子。享受着人生,却从来不曾为人生而买单。在那种朝生不知夕死的日子里,任何仁义道德。甚至是礼义廉耻,都是讲不通的狗屁。只知挥霍着今日光阴。却从不会为明天祈祷。自从回到国内后,已经将以前生活作风改变了许多的刘青。却仍旧是和这个和平而安详的社会格格不入,矛盾重重。
似乎从刘青那略微涌动的双眸中发现了些什么,云谨兰心中轻轻一颤。低着头,眼神逃避道:“刘青。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些什么。我也不想知道。”说罢。忽而眼神示意,将有些不情不愿的萧眉赶了出去后。才缓缓抬头呢喃道:“了解的越多,我就陷得越深。刘青,我怕。我怕在你这个谜涡里越卷越深。到最后连头带脚都埋藏了进去。这无关乎喜欢不喜欢的事情,话在这世界上有着太多
无奈。有
时候,即便是喜欢了。也只能不喜欢。刘青,我的话你明白么?”说到后来,臻首越垂越低,无法控制的。眼颊淌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喜欢上一个浪子的确很无奈。虽然他能给你带来刺激,欢愉,甚至他那娴熟
调情手法能给你带来连绵不绝的高潮。然而,带给你更多的。却只是伤害。陷得越深,伤得越重。
刘青心中一黯。然而表面上却是潇洒
笑了下。耸了耸肩膀。微微低头,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谨兰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刘青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我会主动从你
生命中永远消失。只希望从此之后,大家心中依旧有个美好的回忆。等到了牙齿都掉光的那天,再翻出来看看。”
两人静静
相望。良久之后,刘青终于收起了眼眸中的不舍。转过身子,往门外走去。心中有些落寞,却丝毫怪不得云谨兰。她需要
不是一个能给她带来刺激人生,慰藉寂寞的浪子般男人。更多
,是在追求能给她带来稳定生活,完整家庭,从此互相倚靠一直到老的男人。在这一点上。刘青甚至都无法保证给已经是自己妻子
慕晚晴带去。更况论是云谨兰了。
“刘青!”云谨兰忽而轻轻唤了他一句,声色有些凄凉。
刘青站住了身子,却并没有回头。宽厚的肩膀有些耸动。
云谨兰一步一步
向他走来,双臂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腹。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婆娑着,羞红着脸,呢喃道:“刘青,过了今夜在走好么?我只是想品尝一下,一个完整家庭的味道。哪怕只有一天。”
刘青黯然不语。略有犹豫。并非不愿,只是难以估量这种后果。
以为刘青不肯。云谨兰急忙又道:“刘青,我只是想一次,一次而已。要不然,我付钱。你就当陪我演一次戏。”
刘青愕然,不觉哑然失笑。混来混去的,到头来还是要做兼职。还是那种带陪着玩角色扮演类的高级兼职。不由得回头,笑着托起她的下巴,调笑道:“那不知道谨兰姐是想快餐还是包夜?”
云谨兰一愣,但是旋即想到了这是刘青在故意冲淡有些伤感的气氛。也是红着脸陪着他演戏,轻轻白了他一眼。故意上下打量着他:“快餐怎么算?包夜又是什么价?“这话说完,云瑾兰的心中。也是冒出了异样而刺激的感觉,仿佛生出了一股突破禁忌的快感。
刘青笑着揽住了她保养极佳的细腰,认真而戏谑道:“谨兰姐已经是熟客了。这拌吧。我给你打个折。快餐十万,包夜三十万。”
云谨兰故意砸舌不止,忍不住拧了他一把。白眼道:“刘青你这诚心讹人是吧?三十万?还是打过折的?我去金碧辉煌可以找一个排来伺候我了。”
“嘿。没想到谨兰姐还是蛮了解行情的么?”刘青开心的笑了起来。双手轻轻环住了她的细腰,轻轻向下抚摸而去,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不过谨兰姐去金碧辉煌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出个刘青来啊?这可不算讹人哦。顶多算是奇货可居。谁让谨兰姐是个大富婆呢。”
云谨兰旷妇已久,哪里经得住他如此手法挑逗。没两下就被他整得是双颊绯红,娇喘吁吁。春意盎然的美眸半睁半闭,咬着银牙投降道:“三十万就三十万,不过刘青你要是达不到七次。小心我上消费者协会告你去。”
刘青的双手立即止住了动作,额头开始冒着冷汗,七,七次……嘴角抽搐着憋笑不止,消费者协会……倒是很想问问她,要不要开张发票去抵税啊?
次日上午丸点。刘青拖着疲惫的身子钻进了宝来车中,靠在了驾驶座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想着和云谨兰之间的一幕幕。或许是离别前最后的相聚了,一夜之间,两人俱是疯狂的做着爱。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云谨兰三十五六岁,又是寡妇当得久了。正是性欲最旺盛的虎狼之年。即便是刘青这种强壮的身瞿。也是隐隐有吃不消之意。一夜销魂下来,差点没给她抽了干去。更让刘青忍俊不禁的是,大清早的,云谨兰还真的开了张三十万的现金支票。直惹得刘青是膛目结舌,早知道干这行如此赚钱,当年和雷子兄弟就商量着直接下广东发展了。哪里还需要跑到国外。去吃那种非人的苦头?
摊开右手,那是一枚硬币。一枚普通的一圆硬币。缓缓收起脸上的好玩的笑意,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缘分就是如此,骤然而来,骤然而去。人也是如此,骤然相聚。骤然相离。和云谨兰之间的点点滴滴,最终化作了手上的这枚硬币。
刘青面色郑重的将这枚硬币放进了胸口衬衣口袋中,贴着心藏好。启动了车子,缓缓往小区外开去。
二十四层顶楼上,一身性感睡衣的云谨兰抱着双手,站在透明的落
玻璃窗外。静静
看着那辆驶离小区的红色宝来。那张佯装平静的粉嫩俏脸,两滴清泪从中划过。素手掌心中,握着一条银链子,链子一头银盘上镍嵌着一颗子弹头。轻轻婆娑着那条银链上的子弹头,云谨兰虽然不知道这粒子弹头的来历,然而看刘青那带点伤感,却又郑重异常的神色。却是知道这对他来讲,是一件极为珍贵在意的东西。撩开秀发,缓缓将银链子戴在了脖子上。那粒子弹头刚好落在了她心窝上。触觉虽然冰凉。却是感到身常的温暖。仿佛和刘青永远待在了一起。
忽而。云谨兰的房门被人打开。萧眉满脸泪水的冲了进来,紧紧抱住了云谨兰,抽泣不止道:“妈,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
“你都知道了?”云谨兰神色黯然的问道。
萧眉不住抽泣着点了点头,哽咽道:“大叔他来了我的房间,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吻了我……”萧眉很清楚那是刘青给自己的离别之吻,就好像之前约定的那样。顿了一下。萧眉又拉着她道:“妈,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大叔一起生活么?昨天的晚餐,是我吃得最开心的一次。”
“傻丫头。“云谨兰怜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喜欢就是喜欢了,但不是喜欢,就能永远在一起的。”云谨兰又何尝不留恋昨夜那个温馨而浪漫之夜,然而理智的她。却知道那只是烟花。灿烂,绚丽,却又仅仅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