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离开诊疗室以后,坐立不安的高臣留下一句“那么就此告辞,以后就拜托了。”也赶紧回去了。
“好,这边就交给徐福大人,我们就去准备埋伏平吧。”
希仁重又挽起袖子,但是残虎对此表示怀疑
“他真会回来?”
“有希望。那厮的行李还在屋里。平暂且不说,央应该会回来取行李的。女人是不会只穿着身上那一身就逃跑的。洒家去那屋子里等他。”
“那我也去吧。我还要去确认芳小姐的对象。”
“关于那件事啊,可能昨天太明显了所以那男人没来。今天晚上跟谁也不要说,悄悄的去等比较好。所以,还请残虎老师诊查结束后就回去,以后就我来盯梢。”
“那,我也留下”桃代替残虎说。
“只留大人一个的话,肯定有看不到的地方吧,只是盯梢的话,我也行。”
“桃姬啊,你这份心我很高兴啊,但是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吧”希仁说。
“我不行吗”想要表现出自己能干一面的友举手说,但是希仁以一句“你是病人啊”回绝了。
“这都是小事,我自己就能行。”
希仁说这话时,一位年轻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年轻人微微一笑,向众人招呼道
“希仁大人,残虎老师,请让我也来帮忙吧。是徐福大人命我来的。”
“来得正好,老公”桃高兴的叫起来。
进来的年轻人乃是桃的丈夫,狂生。
他虽是一名剑士,但是并不是特别高大,只是中等身材。容貌也不是能将敌人吓退三尺的那种,而是一副如同哪里的名家公子一般的沉稳相貌。他那优雅的动作,柔和的言行,爽朗的笑容并非是练习所得,而是与生俱来的。狂生虽然身为徐福的护卫,但是看起来就像一个官府里的优秀官吏。希仁常常这样想:琅琊的官府中大概也没有如此潇洒的年轻人吧。
“狂生老师,真是多谢”残虎高兴的说。
“得您相助真是让人安心了。”
“哎呀,确实确实”希仁也表示同意。
“洒家要把掐那姑娘的人抓捕归案,还要找到与芳私通的男人,说真的,正觉得忙不过来呢。”
“芳私通的男人与掐人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狂生万全起见先问了一句。
“那还不知道”残虎回答。
“掐人的是管家,这已经明白了。但是还没有人看见与芳私通的男人的踪影。”
“还不知道掐人的人逃去了哪里吗?”狂生又问。
“是的,不过希仁大人说他肯定会回来。”
“原来如此,所以要布下埋伏啊。明白了。那我也能帮得上忙。”
狂生微笑答道。
“呐,残虎老师,虽然失礼但是我还是要问一下啊,要是与芳私通的是佳人老师的话怎么办?把他逮捕这好吗?”
希仁提出了在自己脑中盘旋不去的疑问
“这个您无须担心。他那个人不会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去人家,他是白天光明正大的去。”
残虎断言那绝无可能。
“这样的,佳人老师是这种人啊。”
希仁、残虎、狂生正要上马车出发的时候,桃跑上车来抓起了缰绳、“我也要去”,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啊。狂生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着友也若无其事的坐了上来。
对着苦笑应允的希仁,友发问道
“希仁大人,那位就是桃的丈夫吗?”
“是的”
“那位大人也是方士吗?”
“不。是在此修行的人。本身是个剑士。”
“那位大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对庶民来说,剑士乃是以力量自豪的壮汉。像在战场上拿着大剑或矛挥舞的如希仁这样的壮汉经常被认为是厉害的剑士。
“恩,看着不像吧,但是身手非常了得。安期大人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才把他放在徐福大人的身边。”
“这样啊”友点点头。她当然对武术相关是一窍不通。希仁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吧,但是狂生看起来完全不强也不可怕,外貌上感觉就是一个挺温柔的高雅青年。她微微有些羡慕正手持缰绳的桃。
到了西王大宅以后,西王亲自出来了,他口中囔囔着管家不见了。希仁上去将发生在友身上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西王的脸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阴影。看起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家伙……原来是这样的男人啊。觉得他干活不错,还给他介绍了老婆的,竟然对侍女出手。不可原谅,希仁大人,不用给我面子,他回来了好好斥责他。”
“那么,今年我就在这所大宅里等他。然后,这位是……”希仁将狂生介绍给西王。
“徐福塾的狂生老师。狂生老师作为残虎老师的代理,为确认芳小姐的对象而来监视那个房间。”
“恩?”西王一副怀疑的样子。
“希仁大人,您是不是觉得那厮可能就是芳的对象?”
“有此可能。另外,或许还和这大宅里出没的鬼有关。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想要抓住他。”
“鬼、鬼”西王低语着,他的脸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希仁大人,莫非这也跟壁之事有关?”
“那就不知道了。搜索中预断是最要不得的。总之,在同一个地方发生的事件啊,里面总是有一定联系的。有时候只要解决了其中一个事件,其他的事件也就能相继解决,所以,首先必须要抓住平。”
“若是平就此不再回来呢?”
“不会。我觉得他不会放下妻子家当就这么逃跑。”
所以要在此等待,希仁的眼神这样说。
“唔。这样啊。那么我也帮帮忙吧”
“不必。这边就交给洒家,你们就像平时一样生活就好。洒家的事对谁也不要说,走漏了消息,那家伙可能会有所警戒不回来。”
“明白了,那就全交给您了”
残虎为芳做完诊查以后,就自己一个人驾着马车回去了。今夜的事只告诉了西王,私兵们也就对外出的人没有任何警戒。大家都以为所有人都坐在残虎的马车里,所以埋伏得以这秘而不宣的状态下进行。
桃和友在芳的房间边上的侍女房中待机,希仁与狂生潜藏在管家的房间里。央和平的家当都原样放在那里。
在管家的房间里埋伏平时最合适的。从那里可以看见芳的房间的外门。对今夜的埋伏来说,没有比这更为合适的地方了。
希仁与狂生潜藏在平的房间入口处,门的阴影里。
希仁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观察着狂生。狂生双眼紧闭一动不动,静静等待这敌人现身。时间流逝,他的身形却没有任何改变。简直让人担心他是不是还在呼吸。那身姿就像放在那里的一座塑像一般,已经成为了风景的一部分。
希仁明白,这是已经习惯了等待的人的状态。希仁对此有经验,求盗要等待不知道会不会来的贼人,这不是普通人能做的。普通人所能做到的,顶多也就是等待不知何时回来的人罢了,等待可能不会来的人是很痛苦的。希仁在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历了无数失败,时常会发出叹息,会忍不住说话,会到处走动,也曾因此而惊动了贼人以致对方逃脱的,希仁最后蜕变为如今的希仁,也是需要经过大量的经验与长久的年月的。
可是,这个名叫狂生的男子又是如何呢。从年龄来看,感觉他不像希仁这样有大量的经验,但是现在他却表现得既不过于松缓也不过于紧张。他究竟是在哪练就这种本事的呢。虽然安期说他是一个使剑的高手,但是表面看起来只是个出身良好的青年。莫非有什么希仁所不知道的世界吗。而且他虽然有这剑士这一重身份,身上却并没有佩剑,这是怎么回事。狂生只带了一根三尺左右的细杖,那种东西,一旦有个万一能派上用场吗。“哎,算了”希仁想。若是真有那种时候,洒家自己把那贼人抓了就好了。
时间流逝,不知何时月亮已经爬到了空中。平并没有归来,央也不见踪影。已经到了大宅内门都要关闭的时间了。
看来至少他是不会走正常路线回来了。但是可能会趁夜混进来也说不定,希仁还没有放弃。
闭着双眼的狂生突然把眼睛睁开了,接着悄无声息的向门口移动。不知出了何事的希仁也走近过去
“好像来了。”狂生静静的说。
“芳小姐的房间里有男人来了。”狂生将视线转向庭院。
桃就是狂生视线所向之处,她在树荫下窥视着芳的房门。“什么时候”希仁心中暗自惊叹。
要是有男人的气息出现,桃应该会让正在监视外面的出口的友来通知才对。如今希仁甚至没有发觉桃移动过。
这是,友轻轻的送来了通知。希仁不禁咋舌,看来在这之前,狂生就已经注意到了桃的移动。
“希仁大人,行动吧。我从正面过去,请您在外面埋伏。”
希仁点头同意。现在还不知道来人是不是平,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在不让对方发现的情况下确认正体的时候了。这时候无论对方是谁,都应该不由分说将他抓住。这一点狂生也很明白。
希仁向庭院那边潜行过去,狂生与友进入了大宅的主屋。
靠近芳的房间时,就能听到其中传出的芳那香艳声音。确实有男人来了。
狂生给友使个信号。友就如之前所说好的,靠近门前,向着房中说
“大小姐,没事吧?好像有什么声音啊”
芳的喘息声戛然而止。隔了一会响起了刷刷的穿衣声,接着又有什么人下床来的气息。狂生为了防止那男人突然冲出来,摆好架势全神贯注的守在友的身后。但是男人不仅没有出来,他的气息反而越来越远了,接着传来了咔哒一声向外的门打开的声音。
“跑了”狂生打开屋门闯入屋中。
一条正在靠近后门的黑影刷的闪出屋去。
另一边,希仁正站在离门二间处。
随着开门声门口出现了一条人影。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就连头部也包着黑布,看不清面目,体型看起来也说不清大小。那人如同流动的影子一般出了门口,接着就发现了希仁停在当地。
“不要动!”希仁以他那种能让胆小的人吓瘫掉的锐利声音大喝“你是谁,在做什么!”
影子并不回答,只是双眼望左右瞟望。
“放弃吧,没地方给你逃了”说着,希仁提起了手中的六尺棒。两步、三步,影子又靠近些,接着弯下了身体。
“好。肯老实点就好”希仁放下了提起的棒子。他以为贼人被吓得要跪下。
“你是何人,先把那头套去了”
他踏出一步命令道,接着那影子就缩得更小了。
“你自己不去掉的话,洒家就给你去了”希仁向影子伸出手。“抓到了”这样想着的希仁心中生出了些许罅隙。
他的身形合着那缩小的人影,毫无警戒的也蹲了下去。
这时,“不好,上面”从门口出来的狂生大叫。
“哎?”希仁疑惑的瞬间,那缩小的影子突然猛的身长窜上空中,轻易超过了虽然蹲着但是依然有六尺以上的希仁的身体。黑影咚的一声落地之后,向希仁那边扫了一眼确认他的位置以后就向着大门跑了出去。
“不好”希仁慌忙转身。他虽然不能说是不善跑,但是那黑影的动作之快超出他的。即使如此希仁也要追上去,但是接着那黑影停住了。
那人的进路被桃挡住了。桃和狂生同样带着一根短杖。她虽然摆出架势制住黑影的行动,但是并没有上前共计。希仁正在想着为什么,狂生从他身边跑过冲向黑影。桃只是在争取时间,狂生和桃似乎是心有灵犀。
狂生不会像求盗那样说什么“别动”“放弃吧”这种麻烦话。在希仁所见的只是他跑向人影,抬起右手,接着手上所持的杖突然消失了。下一个瞬间那身影猛得压低身形向后跳去。原来狂生用杖向影子突去。狂生对后跳的影子继续施以攻击,他踏出一步抬起右手,在那杖又一次消失的瞬间,黑影也消失了,不,是影子飞快的改变了方向。影子再次转向希仁冲了过来。
看来定是以为希仁比狂生好相与。
“你这厮”希仁提起棒子。影子跑着跑着又一次缩小了。“我会再中同一招吗”希仁马上注意上空。于是影子灵巧的从他的肋下穿过。避过希仁之后影子继续跑,然后在主屋的拐角处转弯了。在那之前就是后门。
“啊”被摆了一道,希仁不知所措,接着狂生从他边上跑过,希仁慌忙转身追去,但是边上桃也超过他追了上去。
“这群人都是怪物吗”他呻吟道。无论那道人影还是追上去的狂生等人,他们的动作之快根本不是常人所能追上的。
当希仁终于跑过那个拐角的时候,黑影已经不见了,狂生站在那里向上看着建筑物的屋顶。
“怎么了?”希仁问。狂生并不答话,“桃”只是锐利呼唤他妻子的名字。
“好嘞”桃向后退下四五步,接着朝向狂生跑了起来。狂生微微屈身,双手相合摆出架势。桃一只脚踩在狂生相合的手上,二人合力猛的往上跳去。
“喝”桃一运气,向空中飞去。桃在空中回转一周后刷的站定在屋顶上。然后她马上在屋顶上跑了起来。狂生以同样的速度在地上追着,他们在追可能逃上屋顶的黑影。
希仁只能哑然立在当场,这里根本没有他能做的。
“老公,没有啊”桃从屋顶上跳下来,狂生在下面接住她,轻轻的将她放回地面。
二人间不容发的望后门跑了出去。希仁也赶紧追在后面。当希仁跑到后门的时候,桃已经站在门上张望着四周。但是这次桃也是一无所获的跳回了狂生怀中。
“对不起,让他跑了”
狂生咬着嘴唇对喘着大气赶到的希仁说。
“不不,这不是狂生老师的错。都是我不小心的不是。”
希仁带着不整的气息回到。正因为有狂生,才能在后面追上,若是只有自己一人的话,恐怕连那人的人影都看不见吧。那贼人是个了不得的对手。
“那究竟是何人?”狂生似乎依然很不甘心。
“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啊”
“谁知道呢。洒家也是第一次碰上那种家伙。有如此的轻功,大宅围墙和门什么的随便就能跳过逃走了吧。”
希仁抬眼看着大宅的屋顶说
“不,就算是那家伙,没有道具也没法越过后门。”
“可是,桃姬不是轻易就跳上屋顶了吗”
“桃姬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的。那时我们二人合力才能做到的事。”狂生摇摇头。
“可是,事实上那家伙消失了”
“是的。大概是在哪里藏有道具,或者在哪有同伙吧。”
“恩,可是”希仁脑中出现了一个疑问。
“那家伙消失的后门外面只有山了。那里普通人是走不通的。不会是从后山上下来的鬼什么的吧。”
贼人动作完全不像是普通人。
“那也很有可能。那不是正常人。我以杖突向他胸口的时候确实是有命中的感觉的。但是他速度却没有衰减,依然那么快的逃掉了。若是鬼的话那种动作也有可能。”
“确实”希仁点点头。(你们俩也是啊)虽然希仁没有说出口,但是他还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位年轻人并非是普通的剑士,果然他也是一位徐福塾的方士啊。他动作完全无法从那温和的外貌上想象出来,他会毫不犹豫的达成自己的目的。那时文官之类所无法做出的行动。桃也是如此,在残虎身边的时候她不过是个非常适合笑脸的美丽姑娘,在琅琊对她有所想法的男人应该为数不少,那些人能想象出桃今晚的行动吗。
这两人若是有那个心思去作恶,求盗的工作肯定会变得更难办。不,肯定根本干不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今夜潜入芳的房间的男人究竟是谁,但是无疑是个麻烦的贼人。
“希仁大人”桃问道“管家大人那边怎样了。莫非刚刚的那个是管家大人吗?”
“我不觉得管家平是个那么迅速的家伙啊。而且去取家当之前先潜入芳的房间里这很奇怪啊。不管怎么说,看来那家伙今晚是不会来了。”
三人回到芳的房间附近后,友从后门探出头来“桃姐”她叫着。“大小姐的样子很奇怪”
“什么?”三人慌忙跑进芳的房间里。
“不会是那家伙又回来了吧?”希仁问,友摇摇头。
“不,谁也没有来。我来的时候她的样子就很奇怪,跟她说话也没有反应。碰碰她,她也完全不动。”
狂生给芳把了把脉。虽然微弱,但是还有脉搏,而且也有呼吸,但是怎么呼唤她也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不像仅仅是睡着了。
“不好。还是让残虎老师来诊断一下比较好。桃,带上芳小姐的衣物。友小姐,请叫西王大人和夫人来。”
桃麻利的给芳穿起衣服,友小跑着出去了。
过了一会一脸焦急的西王赶来了。
“怎么了。抓到平了吗?”
“不。很遗憾让进入小姐房间的男人跑掉了。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平。是一个非常迅速的男子,看起来好像是跳过后门逃进后山了。”
“逃进后山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逃?要是平的话,要逃还算有理由,但是其他人的话为什么要逃?又是不知对方是谁,又是逃进山里,对方不会是鬼吧?”
西王表情有点不好看,自己女儿的对象是个鬼吗?
“现阶段还什么都说不好。”狂生答道。
“比起这个,叫您来是因为小姐的样子有些奇怪。发生了这样的骚动也没有醒来。”
“我女儿本来就是睡的比较多的,这有那么不好吗?不单单是累了的原因吗?还是说私通的男人对她做了什么?”
西王看向谁在床上的芳。
“现在还什么都说不好。但是这里没法进行充分的治疗。希望您能将小姐暂且托付给徐福塾,怎么样?塾中有可供住宿的病房,巫医也可以一直陪在身边。”狂生说
“我觉得这样不错”希仁也从旁帮腔。
“在徐福塾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接受治疗,而且也不会有可疑人物与鬼潜入进来。”
“唔,这么说以后还可能会有可以的人前来啊”
“西王大人。实话对您说,今夜潜进来的男人,从身手来看不是普通人物。那家伙只要有那个想法,这大宅的围墙、门、还有私兵们大概派不上任何用场。我觉得还是秘密将小姐移送到徐福塾比较好。关于逃跑的男人及平,明天再来重新进行调查。如今小姐的状况很让人担心。”
听了希仁的话,西王想了一会,很快下定决心,抬起头来。
“明白了。那就万事拜托了。”
当西王做出决断时,莲夫人铁青着脸进入屋中。看来是听说芳的状况以后急忙赶来的,妆也没有化,虽然即使如此她也足够美丽了。
“芳呢,芳怎么了?”
“无须担心。”西王在妻子面前显得很镇定。
“只是有些疲劳睡着了。但是啊,以防万一,要暂且把她送到徐福塾去。”
“在深夜这种时候?情况有那么坏吗?”
“不不,并非如此。只是以防万一。在徐福塾的话就可以安心了。”西王说
“那么我也一起去”莲夫人答道。
“芳没有我在身边就活不下去的。诸位老师,请稍等一下,我立刻去做些准备。”
希仁等人走出房间后。莲夫人和友两人开始准备芳的寝具与换洗衣服和各种日用品。
希仁将西王家的一台马车驾到芳的房间前面。在莲夫人要把准备好的寝具装上车的时候,西王自己抱着一个大包袱过来了
“这个也带去吧,新的寝具。”
接着把包袱放上了马车。
莲夫人抱起芳坐上马车,一直到书塾她们二人都脸颊相接亲密的坐在一起。
即使在深夜中,塾中也总有人醒着以接待患者。虽然今天不当值,但是残虎还是醒着,看来是对狂生和桃非常担心。
残虎给运进来的芳检查以后感觉有些奇怪。
“看来睡得有些过深了啊。在她的气息里微微有些药味。狂生老师,你用了什么药吗?”
“不,我没有带药。”
“这样啊,芳小姐看起来是喝了药以后睡着了。再观察一段看看吧。”
残虎将芳移送到了病房里。莲夫人和友把芳的寝具和日用品也搬了进去,让病房看起来像是芳的房间原封不动的移动过来一样。莲夫人让芳睡在准备好的床上以后,坐在旁边,慈祥的抚摸着芳的脸和手,轻声说着“有我在身边。”
(简直像是真正的母女一样啊)桃从心底里感到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