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君子可欺
蒙面人一剑劈出,甘蒂斯不禁耸然动容。这一剑太快了,快的象光,光一燃起,便迅照到了它能所及的最远处,蒙面人这一剑的度丝毫不逊于斯。
但蒙面人显然也没指望一剑便杀得死有圣骑士之称的甘蒂斯,他的目的只是抢占先机,逼的甘蒂斯错身闪开之后,他的剑立刻一剑紧似一剑,不给甘蒂斯丝毫反击的机会。
甘蒂斯又惊又怒,眼前这个人的打法分明是想要他的命,简直是狂妄至极。
当今天下能轻易取得了他性命的,除了四大武圣恐怕还找不出几个人来,山野间或许会有些避世的高人,可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眼前这个看来甚是年轻的人呀。
蒙面人的动作越来越快,简直如同一阵风似的,不但剑影看不清了,便连人影都无法分辨。
当今天下的剑技高手,大多是凭着精湛的剑技和卓的斗气功夫克敌制胜,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几乎是完全凭着出招的迅。
剑式太快,剑上的力道便会削弱,但这个人剑上似乎并未蕴含着多么深厚的斗气,却仍势大力沉不易对付。
“这人到底是谁?”甘蒂斯一边还击,一边在脑中飞快地想着。
他一生并没有什么仇家,现在他所在的希望女神教和光明圣教之间虽在明争暗斗,可是对方也没有道理选择他做为刺杀目标,而且即便是对方派了人来,又岂会狂妄的只派一个人?
这个人的剑技的确非常高明。如果他是一个杰出地刺客,或许还能达到目的,但他现在是正面邀战。从这个蒙面人的表现来看,显然已经出尽全力,可他要想正面作战杀死甘蒂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
蒙面人的攻击就象惊天的骇浪,但是甘蒂斯却象风浪中的一块礁石,任你咆哮澎湃,我自岿然不动,他的剑势始终不乱。脚下徐退的步伐也沉稳有力。
蒙面人的身法忽快忽慢,剑刃挥洒无孔不入般地向甘蒂斯攻击着。最诡异地是他的身法,不但来去如魅。而且进退闪避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和规律。
蒙面人紧紧地锁住甘蒂斯地身影,一团剑光已经将他笼罩在其中,但是甘蒂斯的反击开始越来越凌厉,左一剑、右一剑,他地剑刃上渐渐弥漫起一小团乳白色的光华。
那光华越来越盛,渐渐挥散入空中,两个人四周已是雾气弥蒙。空气中隐泛着殷雷之声。蒙面人的剑开始变的迟滞起来。
如果有人现在接近他们,那他就会现。方圆五丈之内已经如同北国的寒冬,寒冷刺骨,哪怕穿上厚厚的皮裘。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上片刻也会血脉凝滞,运行不畅。
蒙面人意识到了对自已不利地因素,他地攻势更凌厉了,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
突然,一声长啸,蒙面人的剑刃带着一片呼啸地风声笔直地向前刺来,这一剑他也用上了斗气,他的斗气果然不及甘蒂斯精湛,但是配上剑的度和运剑地时机,却挥了十二成的效果。
甘蒂斯挥剑布下的重重斗气屏障被他这一剑一刺,就象烧红的铁条**乳酪似地被分解开来,两股斗气在空中分化、破裂,如果炸碎的漫天星屑,那一剑势不可挡地朝着甘蒂斯胸前刺来。
剑尖堪堪刺到胸前,剑突然凝住了。甘蒂斯弃剑出手,竟然准确无误地一把扣住了剑刃,他的拳头完全笼罩在一团乳白色的光晕之中,看起来那只手就象变成了一盏灯笼。
“这盏灯笼”还在继续向外放着光,一道肉眼可辨的寒霜气息沿着剑刃迅向前蔓延,所过之处剑刃的寒光立即黯淡了几分,因为剑刃上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甲。
蒙面人大惊,立即弃剑后退,甘蒂斯的左拳便在此时向前当胸击来。甘蒂斯一拳击出,拳头迅变大,变的硕大无比。
他的整只拳头都包裹在冰甲之中,拳头在接近,冰甲带着劈啪声一层层在拳头上包裹、扩大,快击到蒙面人胸口时包着冰甲的拳头已经如同一只铜锤那么大。
他练的斗气是非常高明的一门功夫,斗气本身可以产生冰寒刻骨的作用。昔年有许多和他功力相当的人,一旦和他缠战起来,最后也由于这种寒冷斗气的影响,迟滞了自已的身法和攻击,而不得不拱手认输。
现在经过数十年苦休,他的斗气已经练到巅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无法在斗气上和他抗衡的。
不过面前的人反应实是迅,一见不敌立即抽身后退。但是甘蒂斯还有后招,那拳上的冰甲竟然脱离了拳头向他追去。
蒙面人飞身后退,同时双手挥舞,一道道淡蓝色的光华出现在眼前,布下了一道道镜子般的盾牌。
“魔武双修?”甘蒂斯栗然惊叫。
对方这一手绝不是什么斗气功夫,而是冰系魔法,这个蒙面人竟是个魔武双修的奇才!
如果学过几天武技又学过几天魔法的人都算是魔武双修,那天下间魔武双修的人就太多了,也不值钱了。只有能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都练到极高境界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魔武双修。
眼前这个蒙面人能用瞬魔法随手合成一面面冰盾,那魔法力真的不容小觑了。冰甲撞上冰盾,将冰盾击的破裂开来,溅起漫天冰屑,连着击碎七块冰盾后,那硕大的冰甲也轰然一声炸成了碎片。
蒙面人如乳燕穿林般倒跃进了树丛之中,一柄硕大的冰锥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刹那,从树林中飞了出来,射向举步追来的甘蒂斯。
甘蒂斯冷笑一声,双肩一挣。周身突然冒出无数道青蒙蒙的斗气,斗气形于体外有若实质,一道道手指粗的劲气象蛇一般绕着他地身体盘旋,冰锥击中他的身体,就象击中了一具钢铁的人偶。
轰然一声,千万片碎冰屑激飞于空中,反射着夕阳的红光,瑰丽难以形容。
蒙面人就在这异常瑰丽美妙的画面中攸然消失了……
甘蒂斯喘息着站在那儿,到底是年纪大了,他日常在秘室中静修习武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但是今天仓促遇敌。被那蒙面人凌厉无匹的剑势压制了那么久,他的气息始终无法调运适当。方才又被迫耗费大量斗气怯敌,现在才感觉到自已真的垂垂老矣。
“这是什么人要对付我?”
甘蒂斯回想着两人从相遇到交手地经过,那迎着夕阳侧身而立的身影,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地出剑动作,还有他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神,一个名字忽然跃上了心头。
“毕加索!新任地第二副团长毕加索!”
甘蒂斯心里象是闪过一串炸雷:“只因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竟悍然向我下手!这岂只是理念不同?为了这种事就用武力铲除异已。假以时日。等他们掌握了血玫瑰骑士团的全部实力,他们还会干出什么来?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甘蒂斯立即转身。直奔加菲尔德的府邸而去。
“甘蒂斯,真高兴你能来!”加菲尔德兴冲冲地迎了出来:“我正想抽空去你府上,和你好好再商议一下今天会议的议题。杰迪和毕加索也是为了重振希望神教嘛。他们的方法虽然激进一些,不过也是一番好意。”
甘蒂斯冷笑一声,说道:“加菲尔德,你不必再说了。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不会再反对。”
“什么?你同意了?”加菲尔德又惊又喜。
“我岂敢不同意啊!若是再不同意,我这老家伙就要被您最赏识的毕加索团长给宰了!”
加菲尔德大惊失色,失声道:“甘蒂斯,为什么这么说,到底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卡尼瑞和多洛雷斯两位圣骑士也从厅中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杰迪几个人,毕加索赫然在内。
甘蒂斯目芒大胜,紧盯着毕加索梵多,冷冷地道:“生了什么事?请去问你最为器重地这个毕加索吧。我方才去圣林祈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居然跟去刺杀我!呵呵,幸好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生锈,否则现在已经横尸于圣林中了。”
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气十分古怪。
甘蒂斯一见这些老伙伴似乎不相信他地话,不禁勃然大怒:“你们不相信我?”
多洛雷斯干笑道:“甘蒂斯,先别忙着火信那个人就是毕加索团长吗?说实话,晚餐我们都是在这儿吃的,毕加索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半步。”
甘蒂斯一怔,疑惑地盯着他们,卡尼瑞等人的目光十分坦然,甘蒂斯眼中地困惑终于渐渐消失了。对这些从年轻时就一起战斗的朋友,他还是绝对信得过的,他们不会联合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害他。
“不是他?那能是谁?”甘蒂斯茫然转过身,蹙着眉头向外走。
蒂斯,你还没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把你被刺杀的情形告诉我!”多洛雷斯追了两步喊道。
甘蒂斯没理他,径自一个人走了,多洛雷斯苦笑着走了回来。
“杰迪,你看我做什么?除非是一个神,否则用分身幻影的功夫去刺杀一个圣骑士,那纯属找死。何况我对魔法一窍不通!”
毕加索耸耸肩,很委曲地对杰迪道:“更何况甘蒂斯骑士刚刚对我们的提议表示了强烈反对,你认为我会蠢到去刺杀他,而让自已背上凶手的嫌疑?”
加菲尔德立即安慰道:“不要多心,毕加索,不会有人怀疑你的。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人能在我和卡尼瑞、多洛雷斯三人面前施展分身幻影而不被现。”
多洛雷斯一拍毕加索的肩膀,哈哈笑道:“是啊,甘蒂斯就是这种执拗脾气,对我们也是这样。走吧。我们回去继续商量一下。居然有人行刺甘蒂斯,啧啧啧,他的冥王斗气够那家伙消受得了。”
“多洛雷斯前辈,您看要不要召集一些骑士暗中保护甘蒂斯前辈?对方是谁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一次不成,很难说不会再次行刺。”
“不必不必”,多洛雷斯摇着脑袋笑道:“被行刺过一次,就没有人能再向他行刺第二次,甘蒂斯在我们三人中其实是最谨慎的,这几天他会派人不断查访。但你休想让他随意出门了。
这家伙虽然自已做事谨慎,却很恨别人看轻了他。如果知道我们找些不入流地人物暗中保护他,他会大雷霆的。“
他们嘴上虽然说的虽然轻松。但这件事还是引起了他们足够的重视。希望女神教的高级成员都接到了命令,要加强安全戒备,城中但凡与光明神教有牵连的人,全都在希望女神教信徒的严密监视之下。
加菲尔德担心两大教派从摩擦上升到全面战争的那一刻已经到了,可是光明神教的人看起来非常平静,他们的教堂也在正常地唱诗、赞礼,做祈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阴谋的模样。
“欲盖弥彰!”这是卡尼瑞圣骑士下地断语。
加菲尔德以执政官的身份加强了亚美迭城地警戒。严密排查一切新面孔,在甘蒂斯住宅附近也加强了巡逻的密度。接近甘蒂斯府邸的人,都受到了严密排查。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甘蒂斯老头儿的。
深夜。海因正在床上翻云覆雨,*极乐。
他一向喜欢年幼的女孩儿。今夜带回家的这个金小女孩他尤其喜欢,粉妆玉琢,杏眼樱唇,漂亮的象一个小天使,这是他重金包下地一个雏妓。
他很有钱,但是在亚美迭城,他却是一个不上台面地人物,因为他是一个臭名卓着的高利贷者。通过坑蒙拐骗地门道,他积累了大把的财富,却始终不被上流社会承认。
私下,他甚至还干着许多违法的勾当,其中任何一桩要是暴露出来,都会被执政官毫不犹豫地送上绞架,他见不得光,但是在黑暗世界中,他却是一条很有能量地凶狠的鳄鱼。
*裸的女孩儿被他弄的哇哇大叫,海因时而上时而下玩得十分痛快。这时他正仰躺在床上,让那女孩儿象骑马似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奔腾起伏着。
烛光从女孩的背后照过来,呈现出一个漂亮的剪影,她那起伏的秀就象一簇跳跃的火苗。
海因快到临界点了,他小腹的肌肉绷紧起来,两只大手死死地抓紧了少女的大腿,呼吸象野兽般粗重。
少女的大腿还没有他的胳膊粗,被他死死掐住,少女无力起落,也喘着粗气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就在这时,烛光忽然一暗,海因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女忽然一头栽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么……”,海因十分恼火,可他一句话还没骂完就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眼罩的家伙。
那人咧着嘴,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熠熠放光:“很抱歉,海因先生,打扰了您的快乐时光!”
这人一种不知什么地方口音的腔调:“我们可以谈谈么,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说着地一声,在少女臀部上打了一巴掌:“还真够劲儿,你可以一边做一边聊。”
一柄锋利的匕鬼魅似的出现在海因的颈上,他刚刚蓄足了劲儿准备跳起来的身子立刻软了下去。
匕在他脖子上很响亮地拍了几下,戴眼罩的人赞许道:“这就对了,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好了,我们现在先谈一谈候塞因勋爵家传的那套精美的三挂件手饰吧,他把手饰抵押给你,借贷了一笔钱做生意,原以为是一本万利可以大赚一笔。结果对方是个骗子,骗了他的钱逃之夭夭,他的家传至宝从此变成了你的。
不急着解释。那个骗子是你的人,这事儿我一清二楚。相信侯塞因勋爵知道了真相地话,很有兴趣拧断你的脖子,至少也让你在亚美迭再也呆不下去。
我们接着再来谈谈柳瑟辰的事情。这个可怜的小孤女,她的父亲是一名虔诚的希望神教信徒,一个英雄的血玫瑰骑士。
他为了崇高的信仰在一次和异教徒的冲突中战死,但他可怜的女儿仅仅向你借了两枚金币为父亲料理丧事,因为不能及时还上,就被你掳走卖到了伊库城做妓女。她地邻居还都以为这孩子失踪了呢,如果这件事公开。你会被愤怒的百姓用石头砸死。还有……“。
“不要说了!”海因用嘶哑地声音道:“告诉我,你要什么?”
那人笑了。嘴角微微上勾,显得异常迷人。相信摘去眼罩,他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我只是要你做一件事,一件看起来很危险,其实一点危险都没有地事!”
那人用匕漫不经心地拍着海因的脖子,弄的他心惊肉跳,他开始怀疑自已还插在紧窒腔道内的那条东西今后还有没有苏醒的一天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要对付一个君子。最好的人选就是你这种无赖、无耻、凶残、阴毒、肮脏、丑陋的人渣……”。
奥士奇宾是一个职务不太高地公务员,一个秃顶地胖子。
虽然职位不高。他的差事却肥地流油,因为他是东城区的一名税官,同时还负责和布坦尼城的信函、公文地分。兼着邮差管事的职务。
因此他的日子过的非常舒坦,现在整个布坦尼公国的经济一片萧条,一些只有爵位没有领地的贵族,餐桌上有时都会出现黑面包,而他的家里一直是山珍海味不曾断过。
比如现在,他就一边翻着自已的帐薄,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雪天鹅。
这是从北方索伦帝国走私过来的一种珍禽,味道极美、价格极高。它的肉质鲜嫩,只消在沸水中轻轻一滚,不消蘸什么佐料,就比最擅长烹调的半身人厨师做出的佳肴还要美味。
酌一口酒,品一口天鹅肉,再看一眼不断增加的金币数目,奥士奇宾大人眉开眼笑。这时,却有一个人不请自来,径直登堂入室,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自闯进我的家!门子呢,怎么也不阻止?来人,来人!”奥士奇宾惊怒地站了起来,向外叫嚷着。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颀长,戴着一个猫眼罩,既帅气又神秘。
“稍安勿躁!你的家人都已经睡了,听完我的话,如果你还喜欢叫,那时再叫个够好么,黑孔雀!”
那人的声音柔和、中性,听不出男女,可是他一开口说话,却象是一道惊雷劈了下去,奥士奇宾脸色大变,立即一**跌到椅子上,手中的帐本也吧嗒一下滑到了地上。
猫眼人大模大样地在他的对面坐下,从雪亮的餐盒中抽出一柄银叉,插起一块鲜嫩的雪天鹅肉,在沸水中滚了滚,微笑着送进了嘴里。
奥士奇宾脸上的血色已经全然不见,大滴的汗水涔涔落下,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抖。
黑孔雀,是他的一个绰号,因为这个绰号,他赚过一大笔钱,比他过去十年做税官还多的钱。在这个经济萧条的时候,他能过的比贵族还要优,就是因为他有了这笔丰厚的财富。
这里,曾有来自诺曼公国的行旅和商人,做为一个税官和邮差管事,他和这些人经常要打交道,也交下了几个对他极是恭维巴结的朋友。
在布坦尼大公开始向诺曼公国边境调兵遣将时起,他接受了这些人的重金贿赂,经常截取一些官方来往的信函公文,把一些有价值的情报透露给这些人。
这些商人说他们只是想了解战争的动态,及时屯积紧俏商品,从中牟取较大利益。至于这些人是不是纯粹的商人,是不是真的只是抱着这么单纯的目的,奥士奇宾并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他自欺欺人地在金钱的诱惑下干起了间谍勾当,代号就是黑孔雀。
然而现在这一切居然被人知道了,奥士奇宾的眼前一阵花,一条浸过桐油的柔韧绞索在他的眼前钟摆似的摇晃着,他的嘴唇紫,已经快要窒息了……
“这是真的么?”加菲尔德放下帐本,面色十分凝重。
对面的奥士奇宾战战兢兢的,瞧那副模样实在不象是撒谎,可是……他举报地人竟然是圣徒一般的甘蒂斯,这怎么可能?
甘蒂斯是个苦行僧一般地骑士。节欲、戒荤,除了对神的无比虔诚。几乎没有任何*,他怎么会利用权势指使税官节留税款、为其所用?
他不期然地想起前几天巡逻地士卒抓获一伙贩运私货的商贩。据说他们的夹带中就有一批甘蒂斯的货物。听说那些商人和臭名卓着的地下社会重要头目海因还有密切联系。
抓住他们的官员听说之后大为震惊,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用鞭子把他们狠狠抽了一顿,甚至要把这些本该罚款处理地商人全部绞死,以维护甘蒂斯地清誉。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甘蒂斯那里,还是他阻止了城防官员这么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我是一个品格高尚地人。那么我的名声就不是几个胡乱攀咬的商人能够败坏地。杀了他们,才是我一生的污点!”
这番话和对待这件事的公正态度。曾令加菲尔德和所有知情的市民都对他赞赏不已,可是再加上这个税官的自证言……,加菲尔德不由动摇起来。
“你知道污陷一位圣骑士是什么后果吗?”加菲尔德望着他。森然道:“一旦查出你是污攀甘蒂斯大人,你将被立即送上绞架,所有的财产全部充公!”
奥士奇宾一哆嗦,一下子跪了下去。
“被人查出通敌、资敌,也是必死之罪!现在只有按照那个神秘人的要求去做了。正如他所说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巧言令色骗之,无所不用其极陷之,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得。
而他是君子,君子就得胸怀坦荡,他越想证明他自已的清白,就越不能对自已造成伤害,甚至还得阻止其他人伤害自已。罢了,大不了失去这份工作,反正那个神秘人又给了我一大笔钱。“
想到这儿,奥士奇宾把心一横,哭丧着脸道:“执政官大人,小的不敢骗您,这一次,是因为经济萧条,同布坦尼的许多生意都停止了。而我已经收了那些外国商人许多钱,却无法允诺交付他们约好的货物。
可……钱已经交给了甘蒂斯大人,我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退还。想去面见甘蒂斯大人,但是他所住的地方现在看守好严,我又不敢露面。
我不能履行条件的话那些商人就要来举报我,思来想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仁慈的执政官大人,我也是迫于无奈,求您饶恕吧。“
“你暂时停止工作,在家里随时听候我的垂询!”
是!”
“这件事务必守口如瓶,如果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你就是自寻死路!”
是!”
“来人,你们四个陪他回去,整理相关帐目,封存有关证据,并且在我撤消命令之前,限制他的行动!”
名检查官陪着倒霉的奥士奇宾下去了。
“我不相信,加菲尔德,我不相信这个胖子,说谁贪污都有可能,但是甘蒂斯不可能,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给教会捐过多少巨款了?我不相信他是一个贪名好利的小人!”
奥士奇宾一被带走,多洛雷斯立即跳起来道。
加菲尔德安慰道:“不要着急,多洛雷斯,我并没说相信这个人的话。但是既然有人指证,我们就得查个明白,这才是对甘蒂斯负责。
“我同意对甘蒂斯进行调查,只有调查个清楚明白,才能还他清白的声誉,否则这件事永远都是我们的一块心病。”
卡尼瑞持赞同意见:“不过我估计这一定是一场闹剧。不是这个死胖子穷途末路乱攀咬,就是甘蒂斯府上某个家臣假借他的名义敛财。若是让我查出来,一定会让他们好看。甘蒂斯不享美食,不好女色。一辈子清廉自守,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但是接下来几天,情形更糟糕了。
以前从未有人刻意去打听过甘蒂斯的事,现在因为他被行刺,加菲尔德加强了对他府邸周围的保护。由于奥士奇宾地举报,加菲尔德对来自他府邸的种种消息也开始注意,结果得到的情报却令他渐渐开始忧虑起来。
甘蒂斯生活虽然清苦,又无妻无子,可是做为一个大贵族,毕竟家大业大。府上每日消耗的米粮数量非常大。每天清晨,甘蒂斯家都会派出一辆驴车。到市场上采购米粮菜蔬。
结果巡弋的士兵在他们的采购车经过后捡到了一张纸条,很普通的一张纸。上边列着的都是采购的食物名单,许多昂贵罕见的珍馐美味赫然在列,比如各国立法保护严禁宰杀地雪天鹅。
一片阴霾笼上了加菲尔德的心头,在他地吩咐下,巡逻队在保护的职责之外又开始担负起了监视地任务。很快,他们就在甘蒂斯府邸外的垃圾箱里现了菜单上列举的几种珍禽的毛和骨头。
这些珍馐美味味道奇美,其实很多贵族私下里都在重金购买品尝。就是加菲尔德大祭礼上次过生日时。他的儿子小加菲还给他弄来过两只活蹦乱跳的雪天鹅,贵族们一向不把它当成什么有碍品格的了不起地大事。
但是甘蒂斯可是众所周知地圣徒。数十年坚持如一日的吃素啊!
虽然有关他地一切美誉都不是他自封的,但是人人认为他该是这样一个人时,那么当他干出些其他普通人才会做的事时。人们在感情上就无法接受,会认为他是一个沽名钓誉地人。
静寥的清晨,巡逻队换防。
新的巡逻人员绕着甘蒂斯的府邸转了半圈,刚刚绕回正门外的长街上,就看见一辆马车向外驶来。他们对于靠近甘蒂斯府邸的人和车一向十分注意,但是对离开的车辆从不检查。
但是这辆车上的马车夫有些古怪,一见巡逻队靠近,立即扬鞭加,想要快点离开。他那慌张的样子引起了巡逻队队长朗切斯的注意。
车子拦住了,里边只有一个人,一个十二岁的雏妓,满身淤青,看来被人折腾的不轻。在巡逻队的灯光下,她象一只惊弓之鸟,吓的浑身抖。
是谁把她召进府邸的?是甘蒂斯本人还是府上的某个人?
朗切斯没有认真的查问,甘蒂斯一向是他心目中的偶像,是他最为崇拜的人。
沸大祭祀正在秘密调查甘蒂斯,这事儿他并非一无所知。
腾他放走了那辆车,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文初升的朝照着他孤零零的身体,影子拖的好长好长。
学天边的太阳在升起,他心中一轮灿烂的太阳却正在徐徐沉落。
当那辆车子渐渐远去的时候,痛苦的泪水溢满了这个骑士的眼睛。
杰迪负着手站在暗处,看到这一幕,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你不忍了,是么?”旁边的毕加索不由问道。
杰迪摇摇头,淡淡地道:“只是感慨罢了。”
毕加索微笑了:“我一直很奇怪……”
“什么?”
“你怎么不好奇呢?不想问问我的详细计划?不想知道我还要做些什么?”
“我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杰迪转过身,声音变的冷硬起来:“继续做你的事吧,我向来是用人不疑!”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毕加索喃喃地道:“可怜的家伙,他在装着坚强,他的心在为一位圣徒落泪。”
一副天使面孔的莎莉丝特就象魔鬼似的从旁边冒了出来,脸上挂着纯洁无暇的笑。
“伟大的阿姆斯特鲁说,阻碍历史前进的人,都是罪人,哪怕他是创世之神!
我脚下的这块石头也没有犯错,可它阻碍了人走路,那就一脚踢开!重点不在它犯没犯错,而是它的存在是不是一个错!“
莎莉丝特一脚踢出,将那粒石子踢的老远。
“不过我喜欢他偶尔的软弱!一个成熟、坚强的男人偶尔心灵脆弱的那一刹那,会让女人心里充满母性的柔情真想把他拥在怀里,用我的呵护和温柔让他振作。”
莎莉丝特一脸花痴地说:“无论他开心还是伤心,都会迷住我的心家醉了……”。
毕加索的眼珠又变成了两粒小绿豆,两颗绿豆乜斜着他的妹妹道:“真是无耻,他放个屁你都觉的是香的。”
“的确是这样,”莎莉丝特沾沾自喜:“伟大的阿姆斯特鲁说:情人的眼睛是一面魔镜,对方的一切都会扭曲着进入你的眼帘,完美、只剩下完美。你嫉妒?”
毕加索一脸挫败地岔开话题:“这个栽脏的法子真的不错,我们无法接近到甘蒂斯府邸的内围,就让这辆马车先驶过来,刚刚走了半条街,立即调头慢慢向回走,恰好就迎上巡逻队赶回来。
啧啧啧,看起来就象是刚刚从他的府上出来,嘿嘿,那帮蠢蛋果然上当,这个主意真是太阴险了、太无耻了、太恶毒了。“
“那当然,因为这是我想出来的,如果靠你这傻瓜,你会安排那个妓女直接去向大祭祀哭诉,然后让一个十二岁的小雏妓在大祭祀面前被诘问的语无伦次,最后一切露馅!”
确,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亲爱的妹妹。现在风声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只有甘蒂斯本人还蒙在鼓里,这位圣徒快要完了。你还有什么更阴险、更无耻、更恶毒的主意么?”
“当一个人不再被人信任时,那么不可信的事情生在他身上,也会变成可信的了。我只要再做一件事就成了,让这身败名裂的老家伙回去养老吧,他再也休想出现在会议台上,对我的杰迪指手划脚!”
莎莉丝特得意洋洋地道:“你现在可以提议召开第二次改革大会了,你要向加菲尔德大大祭祀提议,为了缓和严肃的气氛,这次以他的另一重身份,以贵族的身份召开一次非常热闹的晚宴。”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妹妹!”
“你少管,我自有分寸!”
“……好吧!”
两个人钻进一辆马车,缓缓地离开了。走了一阵儿,毕加索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兴高采烈满面红光。
莎莉丝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想到什么开心事了?看你手舞足蹈象只猴子似的。”
毕加索一脸幸福地道:“我忽然想到,如果你跟了杰迪,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莎莉丝特喜上眉梢:“你也赞成了?不再泼我冷水了?”
“是的是的,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毕加索大哥眉开眼笑:“我忽然现,这一来我就能脱离你的魔掌了,哈哈哈哈……”。
朝阳下,一辆马车。
车子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车里传出一个凄惨无比的声音,那声音就象是一头被捆住了四蹄,眼睁睁地看着屠夫举起屠刀的肥猪出来的。
清晨的路边,正好有一个养猪的农夫赶着四头肥猪去市场,听着车里的声音,那四头猪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