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内争
兰迪的造型没摆多久，因为站立不住的杜维把他当成了一棵树，抓住了他的胳脯，喷着满嘴酒气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要打听什么消息？不要小看我，三教九流的消息，我知道很多。”
他凑近兰迪的耳朵，口味立刻变得和龙息一样恐怖，使得兰迪紧紧闭住了嘴，连一丝呼吸都不敢有：“真正的消息只存在于社会的最上层和最下层，就象一个纺缍，那中间的普通市民，才是最愚蠢无知的一群羊羔要打听什么？”
“我叫兰迪，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兰迪只用出气音，飞快地说了一遍。
杜维一怔，踉跄着退了一步，伸手在没剩下几根毛的头顶虚抓了一下，好象拿下一顶礼帽，然后很‘优雅’地微施一礼：“您好，兰迪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请问我可以为您提供什么服务。”
他装完了绅士，咧开嘴笑起来：“除了卖**，我什么都可以做”，然后他脸色一整，很神圣地道：“我可是个正经人”。
兰迪和炽焰同时蹙了蹙眉，兰迪惊诧地问道：“你根本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杜维一副比他更惊讶的表情，失声叫起来：“我的女神，难道你是雨果巷新上任的税务官？我可是个无业游民呀，大人”。
兰迪怔了怔，试探着问道：“做为侍奉女神的长老，难道你没有收到过女神的神谕？”
杜维挺起了胸，非常气愤地道：“这怎么可能，记的我小的时候，曾经跟着我的爸爸，一起见识过伟大的女神下达谕旨，这是属于我的荣耀”。
“那么最近呢？”
“最近当然没有。你要知道，女神很忙。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在神的世界里，不过就是那么一刹那。神如果频频在人间出现，那还是神么？”
兰迪松了口气，竟然不避他的肮脏，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两下，微笑道：“很好，其实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路过这里。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那是很正常的。现在，再见！”
两个人沿着来路走出那条散着恶臭的巷子，炽焰才说道：“难道达吉女神还没有向他昭示神谕？你不准备接管这里，重振达吉神教么？你是神的使者。”
兰迪正为逃出那种鬼地方而喜悦，既然女神自已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忘记了传达神谕，如果她再次睡去，醒来时或许又是几十年过去了，自已大可心安理得的逃避这份责任，便开心地说道：“那只是一种形式，我想女神也是担心我不能承担这份重任，因此想让我多一些磨炼。当我了解了这个世界，或许那时才是我回来的时候。”
炽焰向一个马车夫打了个手势，同时向兰迪问道：“那么，你现在打算什么办呢？”
“我想找份工作，在巴蒂斯特住下来，象一个普通市民那样生活，直到听见女神对我的呼唤”，兰迪觉的自已已经有点神棍的潜质了，这句话滴水不露，颇有点历经红尘的苦行僧味道。
炽焰微微一笑道：“祝你好运，兰迪先生，那么我该离开了。”
兰迪礼貌地一欠身：“也祝您好运，崔塞特先生”。
美丽的半精灵少女上了马车，那双翠绿的眸子看着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的兰迪，在马车启动之前忽然高声叫道：“兰迪先生，如果你不介意，也许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份工作”。
兰迪一个健步跃上了马车，兴奋地道：“当然不介意，非常感谢”。
炽焰被他敏捷的象豹子似的身手吓了一跳，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性急的马车夫一鞭子抽下去，颠簸着象大路驶去了。
此时，对于灵魂融合还没有摸到头脑的达吉女神在认真思考了许久可能存在的错误之后，终于想起了后备者兰迪，达吉神教所有的祭坛上都自动燃起了圣火，一团柔和美丽的光，有关神使兰迪奉神谕整合壮大整个神教的命令传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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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大公府邸，大公和财务大臣梅尔吉布森、公国第一兵团长冯.赫尔将军正在商讨目前的局势。
冯.赫尔将军忧心忡忡地道：“目前就是这样，夺取了克罗亚王国的布坦尼大公，从水6两线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他成功地招降了驻守在海螺岛的阿乌桑总督，兵不血刃地把前沿阵地推进到了距我们只有一天距离的海洋上。
水6两路的威慑，令许多商旅的往来受到了影响，一些聪明的家伙正在抽资离开。布坦尼的野心，绝不会只放在一个孤悬海外毫无军事价值的岛国上，这头金雄狮有争霸天下的野心，要在帝国的重新分配中拿得话语权，先他就要整合整个南方的势力。
他能悍然灭掉对他们一向友好的克罗亚，搬走我们两国之间的阻碍，我想他的真正目的就在这儿，我们的军事实力不如他们，可我们的经济展可比布坦尼公国要强盛的多，他需要钱，没完没了的经济支持，来支付他的野心需要。”
诺曼大公阴沉着脸道：“那是当然，他的野心，就连梦幻森林里的猪猡兽都一目了然。可是我不是普里赫尔那个傻瓜，布坦尼想对我们动手，他需要更大的勇气”。
冯.赫尔咳了一声，提醒道：“为了应付战争，我们现在需要购买更多的守城器械和盔甲兵器，布坦尼雄狮占领了克罗亚，一定也得到了该国千年来的财富积蓄，当他决定和我们动手时，一定来势汹汹。我们需要把自已的拳头变的更结实，所以我们也需要钱”。
梅尔吉布森早知道冯.赫尔又在动他的主意，诺曼公国的军队都掌握在冯.赫尔将军手中，他的势力已经够大了，梅尔吉布森可不想把这个家伙武装到牙齿，从而对自已的地位形成更大的威胁。
两个人一向不合，梅尔吉布森的全名叫马利叶.路德维克.儒勒帕留因伯爵.梅尔吉布森。这么长的名字，意味着他有悠久的贵族血统，他是诺曼公国传统贵族的代表，根本瞧不起冯.赫尔这种暴户。要不是赫尔那个短命的女儿曾经是大公夫人，他本人又执掌了公国的兵权，他根本不配和自已坐在这儿说话。
一听冯.赫尔开口要钱，梅尔吉布森立即微笑着道：“这可不容易，将军阁下，您知道我们的大公想多收一分税都不行，在经济和政治上，我们必须考虑贵族院的意见。而贵族院，是不会同意对百姓们大幅加税的，可是不加税我们又没有足够的钱来武装军队”。
冯.赫尔一听就怒气勃，什么狗屁的贵族院，那班尸餐素位的老头子，这个梅尔吉布森就是那些吸血鬼的代表，他们沆瀣一气，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可是眼见大敌当前，却不舍的花一分钱在军队上。
冯.赫尔强压怒气道：“尊敬的梅尔吉布森大人，这正是大公把您，我们的财政大臣请来的原因，我负责训练一支强大的军队，并用之保卫我们的公国，维护贵族们的切身权益，但是我们需要整个贵族阶层的理解和支持。说服贵族院，并增加军队预算，是您的责任。”
“保持国家的安定、经济的展和民心所向，更是我的责任。将军阁下，我们支付给军队的金币已经够多了，那些粗鲁肮脏的士兵，只要给他口吃的，他们就会成为一头凶猛的猎犬，难道要把他们养的象猪一样肥，才能增强诺曼公*队的战斗力？布坦尼公国的军队在南方是出了名的骁勇，但这并不体现在他们的财富上。”
“布坦尼兵锋所指，大战一触即，你这是在贻误战机，将会给诺曼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尔终于忍不住了，怒极大吼道。
“行了行了，你们都不要吵。赫尔，制订一份新的预算书交给梅尔吉布森，这件事我们要和贵族院好好商量的”，诺曼大公连忙出来打圆场。财政大臣和兵团长不合，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乐见其成。甚至或许或少有他在其中挑拨离间的成绩。
一个掌财、一个掌兵，他们之间的龃龉或许会对公国有一定的负面作用，但是这比他们同气连枝更理想。他是大公，大公是做什么的？就是在其中调整平衡的人。
冯.赫尔知道诺曼大公又在和稀泥，看来逼迫梅尔吉布森低头是不行了，大公一定会逼着双方各让一步，求得中间一个平衡尔恨恨地坐回椅上，开始思考如何狮子大开口，制订一份天文数字的预算书，以便在对方不断侃价中最后能够压缩一个自已能够接收的程度。
梅尔吉布森脸上带着好整以暇的微笑，这一回合他暂时胜利了，预算书拿来，讨价还价的过程就能进行八个月，然后再要贵族院上下两院讨论通过，这项预算的实际实施，可能要在三年之后。
当然尔这个穷小子能坐上这个位子，除了好运气也不排除他有点脑筋，不过你有你的翻墙计，我有我的过墙梯，要论起推诿扯皮，真比得过贵族院那些老而不死的大家长们？
梅尔吉布森快乐地笑着，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走进议事厅，高声禀报道：“大公，克罗亚王国马丁王子、海伦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