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大大出乎游君山意料。他沉默地等待沈灯解释。
“西北军现在由张越统领,张越是梁安崇的女婿,而我军正与西北军对峙。”沈灯说,“坦白一句,与靳明照、建良英这样的良将相比,张越实在不足为惧。只不过如今背靠梁安崇,军需资源应有尽有,武器粮草充足,才能顽抗。”
游君山:“白雀关不是破了么?”
“对。白雀关破,喜将军与张越正在封狐城外对峙。”
“我近日听闻,金羌已经派来使臣,要与大瑀议和割地。”游君山又说,“如此形态,还要杀梁太师?”
“必须杀。”沈灯斩钉截铁,“议和时间漫长,若是杀了梁太师,张越没了依恃,立刻就会崩溃。到时候我军长驱直入,再取封狐。只要把封狐拿捏在手,议和对我们就更加有利。王对封狐是志在必得,但我们不仅要封狐。”
游君山:“我在岑融身边,听说使臣带来的要求是,列星江上游,从封狐城起,到此江中段的昌良城止,全都划归金羌。”
饶是沈灯已经做好准备,乍听到金羌胃口居然这般奢大,也不禁微微一怔。他立刻调整自己表情:“没想到你也知道此事。”
游君山低头不语,似在思索。沈灯不让他有犹豫之机:“你不愿意动手?”
“我现在是岑融的人。”游君山说,“朝中上下都知道岑融和梁太师矛盾重重。我若是动手,矛头直指岑融。”
“所以为何不可?”沈灯一笑,“你做完了这件事,我立刻带你回金羌。你不再是大瑀人,不再是岑融身边亲随,你顾虑这个有什么用?”
游君山仍旧不应,但也并未拒绝。
沈灯冷笑道:“喜将军说得没错,你在大瑀逗留太久,牵连太多,已经忘了自己身份。”
游君山忙应:“我没有!”
沈灯:“游君山,不必多想其他事情。你只要牢牢记住,等你回到金羌,你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你同你妻子、女儿生活在一起,彼时连喜将军也不能再使唤你。牧羊、跑马,金羌那么大的地方,还放不下你一个小家?”
沈灯每次见游君山,并不会逗留太久。他谨慎地掌握着两个人说话的分寸和态度。游君山起初对他不信任,但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他就是喜将军派来的人。可下手杀梁太师,仍旧令他忐忑不安。
沈灯把此事告诉靳岄,靳岄却认为游君山的动摇已经十分宝贵。只要他流露出动摇之态,沈灯就能继续说服,直到让他心甘情愿,抓刀砍向梁安崇。
“游君山并非穷凶极恶之人。”靳岄说,“他心中唯一可动摇的地方就是白霓姐姐和他们的孩子。只要用这一点来进行说服,游君山一定会愿意的。他对梁京、大瑀并无留恋,但我相信,他对白霓的感情是真的,否则他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无数次靠近白霓,只为了同她说话,同还未出生的孩子说话。”
沈灯站在靳岄面前,沉默片刻才说:“小将军现在心肠也硬了。”
靳岄一愣:“什么?”
沈灯笑道:“只要能除去游君山,利用白霓也没有什么不妥。”
靳岄答:“我心无愧。”
沈灯被他平静眼神狠狠一震。此时陈霜走入院中,是岑融来了。
岑融不仅来了,还牵着一匹毛发油亮、结实健壮的黑色骏马。靳岄以前日日都看烨台的马,也听贺兰兄弟说过怎么分辨马种,他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匹纯种的高辛马,极为难得。
此马浑身黝黑,乍一看和飞霄倒是有八九分相似。
“明日是你生辰。”岑融开口,语气自然得仿佛两人之间的龃龉从不存在,“这马儿是我高价买来送你的。”
靳岄绕着那马儿看了又看,终于从记忆深处捞出些许相关的印象:“这是不是盛鸿花百银买的那匹高辛马?”
岑融:“……你认得出来???”
靳岄:“当日纪春明和卫岩不是给我看过他们抄查盛家的目录,其中有一匹罕见高辛马,价格昂贵。只是后来又被人从目录中删去,你说那是盛可亮赠给你的,便这样拿走了。”
岑融失笑:“纪春明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同你讲。”
这匹马太昂贵,靳岄不肯收,虚虚地向岑融道谢。“表哥能记住我的生辰,靳岄已经十分高兴。”他说,“正好打算与你商量一件小事。”
岑融难得见他态度和缓,想来是之前的争执也算是过去,他不知靳岄记仇,以为他已经原谅了自己,心中自然畅快:“你说吧。”
靳岄:“回京后多得表哥收留,但我长期寄住此地,也是不妥。明夜堂有一处空置的院子,我去看过,位置好,不大不小,十分适合。”
岑融脸色变了又变,许久长叹:“你仍旧怪我。”
靳岄:“不敢。”
两人一时无语,只是相互看着。岑融这才明白,当日鲁莽举动还有他无意中说出的真心话,已经彻底让靳岄心寒。他霎时间有许多话想说,但思来想去,最终咽回肚中。靳岄对朝堂确实是毫无兴趣,他试探劝说多次,没有一丝效果。靳岄始终会离开的,早一刻晚一刻,对岑融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你离开后,以后是都不打算见我了?”岑融问,“当日你说不会离我而去,原来只是谎言么?”
“表哥是要同我翻旧账么?”靳岄笑道,“那你我可得找个时间好好坐下,这旧账不止一份。你对我的承诺,我对你的承诺,细细梳理,确实有很多可谈之处。”
岑融彻底放弃:“那你离开这宅子之后,就再也不管朝堂之事了?无论我在这风云里如何艰难,你都不理会?”
“……我要对付游君山。”靳岄说,“表哥,如何下手,如何处理,我现在不能对你说。但这计划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坏处。相反,我还会给你制造一个机会,让你在官家面前再长一回脸。”
岑融心中微惊,但靳岄闭嘴不言,只是让他等着。“时机出现时表哥自然会知道的。你切记不要说错话、做错事。”靳岄说,“机会我会帮你制造,但你能否抓住这个机会,全看你自己。”
岑融流露几分感慨感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靳岄笑笑,恢复了平时对他的称谓:“三皇子言重了。你是皇裔,我乃平民,敬重你是应当的。”他想了想,又加重语气说:“三皇子要争那天下独一份的位置,芜杂事情最好全都放下。”
岑融怔怔注视他良久,靳岄不再开口,他终于塌下肩膀。“好。”他说,“我会牢牢记住。”
离开时,岑融把那匹高辛马也一并带走了。他给靳岄留下一张请柬,原来十月二十将在大源寺举行狮子会,他邀请靳岄也一同去听佛。
目送岑融离去,陈霜微微侧身说:“我以为……你和岑融见了面,至少也会打一架,骂几句。”
“不想浪费时间了。”靳岄答,“尤其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只是岑融竟然还记得他的生辰,靳岄有些吃惊。他难免想起去年的十月十六,他乘坐的船还在列星江上晃荡。当时他浑浑噩噩,高烧不断,实际醒来时已经过了那日子。他没有闲心去想自己的生辰,满脑子都是左臂的伤和被击碎的鹿头。这无比珍贵的一日,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岑融的举动令他心里确实有过一霎的感动。但那点儿震荡,已经无法撼动心头坚硬的壁垒。
得岑融允可,当天靳岄就和陈霜收拾起行李。纪春明和瑶二姐也来帮忙,众人收拾好之后发现,靳岄行李极其简单,陈霜回忆比较,竟然只比之前多出两箱书而已。
四人坐马车前往明夜堂选定的宅院。那院子就在明夜堂后头,得出外城才到,而且离宁元成的家并不远。靳云英和贺兰砜早在院里等着了。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收拾得整齐干净。靳岄下了车,先奔过去抱住姐姐,贺兰砜接过行李等物,俨然主人般进屋安置。
院子实际已经不是明夜堂产业。在章漠离开梁京之前,他安排岳莲楼暗地里去办理房契地契的手续,现在这儿完完全全是属于靳岄的家。
当夜,陈霜和瑶二姐张罗采买了一堆好饭菜,一桌子人满满地坐着,十分热闹。靳云英如今还处在岑煅的保护之下,她以往常在梁京活动,京中不少子弟女眷都认得她,岑煅叮嘱她保护自己,减少外出。靳云英便提前一日给靳岄做了长寿面。
面条柔滑洁白,靳云英端得颤颤巍巍。靳岄知道她要强,决定袖手不帮,笑着看她把面碗小心放在桌上。
“好久没吃姐姐的长寿面了。”他说,“吃完这面,你还得给我礼物。”
贺兰砜扭头看纪春明。纪春明一面紧盯正和瑶二姐低声说话的陈霜,一面草草解释:“大瑀人过生辰就是要吃长寿面的。”
贺兰砜还想再问,但见纪春明心不在焉,只得作罢。他不由得也开始回忆,自己的生辰到底是夏季的哪一天。
第二天一早,靳岄从床上醒来,神清气爽心情畅快。这院子小了点儿,没有池塘亭子和假山石,但养了两只猫,一早上就在院子里相互打架,吱喵乱叫。
家中没有乱七八糟的管家仆从,没有看门的人,岳莲楼给他派来两个轮换的小年轻人负责打扫卫生,还有一位做饭的妇人,此外便只剩陈霜了。
靳岄忽然想起一件怪事:他很久没见过岳莲楼了,就连自己搬家这么热闹的事情岳莲楼也没出现。他出门打算找陈霜问一问,陈霜便匆匆从外面走入,一脸不耐烦:“贺兰砜来了,还带了个臭烘烘的四脚畜生。”
扫地的明夜堂帮众在旁嘀咕:“明明是绝世靓马。”
靳岄霎时忘了岳莲楼,出门时果真看见门口站了一匹白马。
初冬时节仍有融融暖阳,那白马立在门前,皮毛发亮,鬃毛和尾巴却是浅金色的,异常夺目。靳岄被这绝世靓马惊得呆住,扭头才看见贺兰砜站在门边,带几分得意挑挑眉毛:“喜欢么?”
靳岄:“你的新马?不要飞霄了?”
贺兰砜:“你今日生辰,给你的。”
靳岄惊呆了:“你什么时候买的?昨晚上离开的时候,城门和马市已经都关了。”
贺兰砜:“一个月前跟岳莲楼买的,五两银子。和岑融那匹百银的高辛马不能比。……你喜欢吗?”
靳岄感动坏了,碍于在大街上不好直接往贺兰砜身上扑,借着袍袖遮盖去牵他的手,心知一定是陈霜跟贺兰砜说了岑融赠马之事:“纵然他人有百银、万金,我只喜欢你送我的马儿。”
贺兰砜咧嘴笑了,揉揉他耳朵,不管是否有人经过,直接俯身一吻才跳开:“今日宁元成当值,我回去啦。晚上再来找你。”
靳岄十二万分的不舍得,贺兰砜频频回头,两人遥遥相互挥手。
那马儿看起来骄傲,实际十分温顺。靳岄家中没有马厩,他便把马儿牵到明夜堂后门。小院与明夜堂后门只隔一条小巷,陈霜早已正等在那里,帮他安排这臭烘烘四脚畜生的寄养之事。
靳岄一见到他就笑。陈霜奇道:“笑什么?”
靳岄:“你真好啊。”
突然被这么一夸,陈霜有点儿尴尬:“我,我好么?”他牵过马儿,扛不住靳岄一直冲自己笑,那张严肃的脸终于露出笑意:“你今天生辰,我不惹你生气。”
靳岄继续赞他:“你什么时候惹过我生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陈霜。”
“行了行了行了。”他皱眉摆手,“学什么不好,学岳莲楼那套。”
靳岄总算想起自己找陈霜要问的事情:“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岳莲楼?”
陈霜皱眉回想,似乎也觉得古怪。岳莲楼在明夜堂里总是吵吵嚷嚷,但最近竟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没了踪影。他去问明夜堂帮众,帮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岳莲楼不仅不出现,帮里积攒的事情他也没处理。“最出奇的是,连鸡儿巷他也不去了,这半个月来咱们没收过欠债还钱的单子。”那帮众挠头,“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阳狩常常去办我们都不晓得的秘密事情,这回应该也是。”
靳岄却想,不对,不可能。如今章漠远赴赤燕,他叮嘱岳莲楼保护自己。岳莲楼不可能擅自离去。
但这一整日,在陈霜、明夜堂帮众和沈灯口中,靳岄都没能问出岳莲楼行踪。
夜幕刚刚降临,贺兰砜便骑着飞霄过来了。他约靳岄出城跑马。“梁京外城没有草原,不过山脚下勉强可以跑跑,你去么?”
靳岄:“好啊!我去牵马……”
但飞霄背上的贺兰砜已经冲他伸出了手。
靳岄忍不住大笑,马儿穿过树林,往回飞奔。贺兰砜怕他冷,紧紧地将他压在自己怀中。靳岄有些惊异:贺兰砜胯下阳物已然勃起,在衣袍里嚣张地热着。察觉他发现自己的状态,贺兰砜干脆把手伸进他狐裘,威胁道:“不许笑了。”
靳岄仍旧笑,贺兰砜撩起他袍角,手往裤子里探。马背颠簸,靳岄很快笑不出来,抓住贺兰砜的手腕呻吟:“别动了……”
入城后城门便关了,靳岄想跟他开个玩笑转移注意力,但贺兰砜心里头只想着这一件事,手上揉捏搓弄,生生把靳岄阳精逼出几股。眼看前头就是那小院子,陈霜坐在墙头打喷嚏,远远看见飞霄小步跑来便立刻落地。
“贺兰砜,你把人拐到哪儿……”
陈霜一句话没说完,贺兰砜直接抱着靳岄跳下了马。他仍将靳岄扛在肩上,只回头应一句:“今晚我在这儿过夜。”
靳岄臊得脸红,掐不到贺兰砜的脸就去掐他的腰。贺兰砜嘶地吸气,在他臀上拍了一掌,另一手已经推开房门。
陈霜眼睁睁看着那两人进门,连灯烛都没点。他也不敢再靠近,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回头与飞霄面面相觑,他牵着飞霄缰绳,一边低声骂贺兰砜,一边往明夜堂后门走去。
靳岄房中一片漆黑,只有透窗的月光亮得像雪。贺兰砜把靳岄放在床上,不敢用大力气。靳岄张开手脚看他,两人在暗处对了几个眼神,靳岄又笑了起来:“天呐,你让我明天怎么面对陈霜?”
“我管不着。”贺兰砜一听靳岄笑就想立刻堵上这人的嘴巴。他伸手去床头摸索,果真在小暗格里找到那木盒子。旋开后确有异香,令人心头轻盈,丹田却隐隐发热。
两人也不扭捏,发狠地吻着,像一场撕咬。贺兰砜还是不能学会轻松除下靳岄衣服,自己倒先被靳岄扒了个精光。他身上肌肉鲜明漂亮,靳岄摸他腰腹,又摸他臀腿,小声说:“应该把灯点上的,我看不见你。”
“下次再点,让你看够。”贺兰砜抠了一指头的脂膏,按春风春雨楼那俩人所说,往靳岄身后探去。他确实从那一趟里学到了一些诀窍,手指往里头深探,低头舔上靳岄身前半翘那根。
靳岄在床上弹了一下,被贺兰砜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腹部。贺兰砜唇舌技巧生疏,但他心里只想着让靳岄快活,舔弄含吮,十分卖力。靳岄声音压不住,两腿夹着贺兰砜的脑袋在床上扭动挣扎,抓住他头发推搡:“别吸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绵软可爱的声音,贺兰砜哪里肯放弃,直到靳岄泄了才将那半软的阳物松口放出。靳岄浑身布满薄汗,屋中地炉正燃着,他浑身都热,从头发稍到脚趾,从前面那根到后面那处。只是一时间也说不出话,小腹仍微微颤搐。他想告诉贺兰砜,那脂膏有些古怪,用了之后总觉得虚软不够,应该是混了些青楼里惯用的东西。但他没能说出来。贺兰砜俯身吻他,舌头几乎要顶进他喉头,搅得他脑筋发麻,霎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舌尖舔到贺兰砜口腔里古怪味道时,他吓了一跳。
“……你吃了?!”
“嗯。”贺兰砜扛起他双脚,粗粗笑道,“没什么滋味……不过很有意思。”
说罢已把勃发阳物抵在那凹处,顶了进去。
这一次与之前果真大有不同。有脂膏相助,靳岄里头软热紧窄,差点令贺兰砜精关失守。他又想感叹,但脑中却顾不得这许多,只是一股脑儿地往前顶,直到没柄。
靳岄睁圆了眼睛,大口喘气,胸腹不停起伏。“太大了……”他呻吟般抱怨,“好热。”
这话彻底点燃贺兰砜欲念。他擒住靳岄在自己胸前游走的手,用牙齿磨靳岄的指尖,腰臀一下下地往深处顶弄。靳岄似乎是不痛了,手指紧紧蜷着,他要用舌头和牙齿才能打开。那窄处里头有一处是靳岄命门,每每擦蹭而过,靳岄的声音就变得更古怪一些。
贺兰砜学东西很快,回回都往那处捅去。靳岄手脚缠在他身上,似哭似笑,声音被贺兰砜撞得破碎。贺兰砜几乎是咬着牙在操弄他,怀着一股生疏的狠劲。他不心疼靳岄了,靳岄微小的抽泣并非意味着疼痛或不适,他能分辨出来:毕竟无论是紧缠着他的那地方,还是靳岄死死抱着他的那股力气,都准确无误地提示他——继续,不可停下,甚至还应该更凶狠猛烈。
谁都没去计算折腾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阳精泄出,贺兰砜趴在靳岄身上,舌尖去舔靳岄的鼻端。靳岄身上的汗也似乎带着那脂膏的香味似的,他舔完了还不够,又去吮靳岄的眼泪。
“你是狗么?”靳岄被他弄得浑浑噩噩,还夹着贺兰砜粗硕的那根,身体也不敢挪动,只好伸手捏他的脸,“舔得没完了。”
“……你好吃。”贺兰砜深深在他颈上吸嗅,“让我吃了你吧,靳岄。”
靳岄觉得他现在真的像狗。方才是凶狠诱人的邪狼,现在成了乖顺的大狗。“你那个,先抽出去。”
贺兰砜不动:“再让它放一会儿。”
靳岄:“我冷了。”
贺兰砜便扯了被子,把两人都给盖住,在被中捏捏蹭蹭,就是舍不得离开靳岄。“里头还热着,”他摸靳岄软了的那物,“你这怎么软了?”
靳岄被他摸得蠢蠢欲动,但今夜确实疲累了。他告诉贺兰砜,精血泄得太多,人会老得快,死得早。
但这谎话对现在的贺兰砜却不奏效。“骗人么?天下第一等的快活事,怎么会害人早死?”
蹭了一阵子,两人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掀了被子又缠抱起来。贺兰砜把靳岄翻了个身,那快活事只做一次是不够的,他心想,如此销魂,他们以前竟从不晓得。实在懊恼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