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峡口中的“金田一先生”,正是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金田一耕助,至于站在他身边的少年叫做立花滋,是金田一耕助的助手。
去年夏天,金田一耕助曾经来伊豆半岛的S渔村避暑,他住在山海寺里,和寺庙的和尚非常投经,一住就是两个多礼拜。
当时他也有来参观灯塔。因此结识了管理员——岛崎。
今年金田一耕助再度造访山海寺,与他同行的立花滋很想见识灯塔究竟是何模样,因此两人立刻赶来这里。
“欢迎!欢迎!”
岛崎端着冰凉的麦茶给两位客人,咧嘴笑说:
“等一下我带两位参观一下灯塔。金田一先生,你今天晚上就在我们这儿过夜吧!”
他露出一副有事相求的神情。
“不用麻烦了,这次我打算住在山海寺,因此下回来的时候再过来叨扰你。”
“不、不……我真的很希望你今天晚上能住在我们这里,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可是跟我一起看守灯塔的古河却说我发神经……”
岛崎回头看了到管理员——古河一眼。
他大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便扬着头发花白的脑袋瓜。
“你说的‘怪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岛崎开始娓娓道出那件怪事。
距今七天前的一个傍晚,有一个旅人从S渔村搭船来这儿,说他想参观灯塔。
但就在那个旅人参观灯塔曲时候,天气突然转坏了。
“大家都知道这一带海域非常危险,即使是好天气,一旦太阳落到海平面之后,渔夫们便不敢再出海捕鱼。那天眼看着就要起风了,所以旅人便回到我们这儿借住一晚。他的名字叫野口清吉,大约三十五、六岁左右。”
“那个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那天夜里他就从这座小岛上消失了。”
“从岛上消失了……”
“是的,那天晚上狂风大作,我们一夜未曾阖眼,因此第二天早上根本爬不起来,当晚的暴风雨在天决亮的时候才停歇,隔天又是个好天气,我想野口大概还在睡,所以就没去叫醒他。
“直到早上十点左右,一般S渔村的船载了二十多个旅客前来参观灯塔,当时我负责带领大家参观,一个人忙进忙出的,压根儿就忘了野口是否还在睡觉这回事。
“旅行团在这儿参观一个钟头左右梗搭般回S渔村,他们回去之后,我才想起野口,心想该叫他起床了,谁知他根本不在床上,我到处找都找不着。”
“这个……他会不会是跟着旅行团的游客一块儿回去了?”
金田一耕助一提出这个看法,旁边的古河随即心有戚戚焉地说:
“你瞧,金田一先生也同意我的看法。”
“是有这个可能啦!可是不管怎么说,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离开,未免也太奇怪了,而且当时我亲自送旅行团的游客上船,那个叫野口的年轻人明明就没有在旅行团里面啊!”
“原来如此。如果野口没有跟随旅行团的游客一起回去,那么他会不会在晚上就……”
“不可能!金田一先生,刚才我已经说过那天晚上的暴风雨相当大,他应该不会冒着风雨回去,更何况,野口搭乘的那艘船早就先开回去了,而我们的马达船也一直在船坞里。”
“嗯,那么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落海了……”
“我原先也这么认为,不过后来我又想到暴风而那天夜晚,小岛后面……金田一先生应该也知道岛上有一个被当地居民称为‘龙口’的洞穴吧!那人晚上,‘龙口’上面的山崖崩塌,把整个洞口堵住了,我想野口会不会是进入那个洞里,结果被崩塌的土石堵住而出不来。”
古河一听到这里,忍不往哈哈大笑起来。
“金田一先生,岛崎就是这么爱胡思乱想。后来我们有派人去挖那个洞穴,并且进入洞穴里面仔细搜寻,但是野口根本就没在那里面嘛!”
“可是那个声音又该怎么解释呢?金田一先生,自从野口失踪之后,我有时候会听见一个非常奇怪的声音……”
“哈哈哈!你又在发神经了。其实那些都是你自己的幻觉,根本没有什么声音,我想你听见的只是海浪的声音罢了。”
古河随便一句话就推回了岛崎的说法。
但是金田一耕助却针对这一点提出问题:
“你听见什么样的声音?”
“那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从很深的地底传出来的,白天由于杂音太多,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一到晚上,声音便会断断续续地传来……说不定野口还在这个岛上的某个地方,譬如在地底下……”
听了岛崎的话之后,阿滋打从心底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