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国指了指司马锋,又看向燕明,说道:“他说燕大当家邪法既高,兵法又精,甚至武道也还不错。那邪法和兵法,我自是佩服之至。可是说起武道,你终究只是十来岁的小孩!又能高到哪里去?”
燕明眼中露出戏谑之意,说道:“呵呵,我又岂会不知武略将军的话外之意图,激将之法吗?你以为我年幼,心智终究稚嫩,想要激我仅用武道与你一战,再趁机灭了我。只要我一死,这黑风山便土崩瓦解了,你或可因此翻盘。只是,你这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要落空。我虽有胜你的把握,可是又何须亲身犯险!”说完,他右手一招,收了四道死气,横于身前。
李从国叹道:“燕大当家的邪法,我自忖绝无侥幸之理,只是我这身侧的数十弟兄,皆是无辜,还望大当家网开一面。”
燕明眉头一扬,说道:“武略将军久历战场,应知自古以来,凡战争之中,何人又是无辜?你这数十人,如降了我黑风山,自是以弟兄对待,如果不降,便是敌人,绝无转圜之余地。”
李从国听后,转身对那数十人说道:“我久受皇恩,家人又在皇城之中,实是不能降,唯有一死。待我死后,你等可不必再为大楚守节,是降是死,皆由你等自决。”说罢,便引刀自刎。
“将军!”这数十人是李从国的心腹,见其身死,不由得悲从中来。
即便是司马锋,也是一声叹息,终究相交一场,对方戎马一生,如今却落了如此下场。
燕明冷冷看着眼前的数十人,说道:“生命不易,我给予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投降,二是自断右臂。”
那数十人之中,已有十数人怒喝着,抽了刀兵,向前奔来,想要拼死相搏。
燕明意念一动,四缕死气交叉横在身前,那十数人触之后,即化枯尸。
其余人等,如何敢再妄动。
又有二十余人,挥刀断臂,燕明摆摆手,让这些断臂者离开。
另外十数人,终于跪伏在地,这些人初时出于义气,愿随李从国赴死。此时见李从国已死,又后悔起初时的决定来,亦不愿意断去右臂成为废人,当即投了黑风山。
收了这十数位黑甲军后,燕明又令黑风山各小队追击溃败的黑甲军逃兵。
黑甲军既已溃散,再无斗志,犹如散家之犬。黑风山人虽少,可这些人原是悍匪,敢于拼命,又经燕明逐一指点武道功法,再由司马锋教授战术和合击之技,战斗力远非昔日可比。
……
不久后,黑风山大败三千黑甲军的事,已传遍鳄州九县,朝廷震动。
接着,又有“大楚亡,燕明王”等谣言传出,鳄州一境,更是人心浮动……
一月后,黑风山各小队接连追击溃兵,共收降兵数百。在追击之中,更是深入到邻近数县的村落之中,杀大户,分田地。
黑风山不仅牢牢占据谷县、周县、马县,其势力又蔓延至各县的无数村落。
一时之间,鳄州九县,其中六县已陷入战火之中。
前来投奔黑风山者,不计其数。其中,谷县长乐帮、周县斧头帮等等势力亦递了降表。
司马锋却是颇为忧愁,黑风山人马极少,原本收了数百黑甲军降兵,已是极限,他心中还唯恐降兵复反。
如今更有上千人来投,其中更是鱼龙混杂,既不乏投机者,又多别有用心者,甚至于还有州府的细作。
这些日来,各大户纷纷投燕明所好,献上了书籍和珍贵药材。燕明独自在黑风山上,一边扫描书籍,一边炼制药丸,再勤修今世武道和枯荣功。
至于黑风山诸事,燕明略作交待后,便尽数丢给了司马锋和老疯子。毕竟,大武世界这般磅礴浩大,倘若他事事亲力亲为,所耗费的时间便不计其数,他只须定下了几项策略,再在大事之上把好方向即可。
老疯子原是黑风山二当家,只是他能力终究有限,他自己亦知道自己的斤两,是以一堆大事小事,还是多由司马锋决断。
司马锋将黑风山人马、黑甲军降兵和前来投奔者分散打乱,将近二千人,化为九十九个大队,每个大队二百人不等,各大队再自行分设各小队。只是,小队长以上的任命之权,还得黑风山作出。
其后,司马锋又花去十数日,对这二千人进行了整编,又进行了各类思想教育等等。
再后,他又按燕明之意,收编了不少原来的谷、周、马三县吏员,再挑选了一些有名望的读书人,派往各县。
这便是军政分设,互不相属了。
司马锋心道:“只要再过些时日,我黑风山再拿下数县,便可按照燕大当家之意,开府建衙了!”
转念又思索道:“只是如此一来,与那大楚朝廷,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了!现在嘛,或许还有招安的可能。至于招安,呵呵,但凡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又几个能有好下场,造反一路,惟有一条路走到黑啊!”
…
黑风山经过整编后,九十九个大队,时而集结,时而化整为零,不断向邻近数县的村落进攻和渗透。
鳄州虽还有三千兵马,可据守州城和县城,便用去了大部分的兵力,能腾出的兵士本就不多,如今四处烽火,扑灭了这处,另一处又被点燃。
州府的兵马,补充不易,渐渐被削弱,已不足二千人,惟有固守城池。那黑风山的人马,却经以战养战,渐渐增多,又半月之后,竟已达三千余人马。
此消彼长之下,整个鳄州,除却州府和极少数的城池之外,其余已在黑风山的掌控之中。
其后,燕明出了一道旨意,封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百零八位当家。
不过,大楚朝廷的一万精锐大军,也终于来了。
随大军前来的,还有一道圣旨,那州牧、刺史等大小官员,皆被革职查办。
大楚的一万精锐既来,燕明却依旧少有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