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帮,虽是江湖门派,可从事的都是青楼、赌坊、放贷这些暴利行业,长久经营之下,可谓财源滚滚。
该帮坐落于城北,一座偌大的山庄。
燕明站在那山庄大门之外,亦能听到那山庄之内,接连不断的,此起彼伏的练拳吆喝声。
“兀那小孩,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长乐帮吗?”门口站立着两个黑衣大汉,手提大刀,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燕明“哈哈”一笑,说道:“贵帮招弟子吗?我资质和悟性都不错,想拜师学艺!”
“滚!滚!滚!”其中一位黑衣大汉呵斥道。
燕明又是“哈哈”一笑,说道:“那贵帮招杂役吗?”
那二位黑衣大汉大怒,喝道:“本帮已有杂役,你这小孩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快滚!”
燕明微笑着,不再说话,他转身走到长乐帮对面的小巷口,安静的守候在那里。
“长乐帮为谷县第一大帮,帮众百余人,即便绝大部分人每日在外,可这帮中也有十数人常住其中。
这些江湖中人,终究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平日里打打杀杀,又何来心思自己做饭炒菜?我就不信你们连杂役也不用?”燕明心内嘀咕道。
不多时,就有二位杂役打扮的少年,挑着水桶,从长乐帮的大门走了出来。
燕明灵机一动,缓缓跟了过去,一路尾随。
待行了两、三里路后,眼看快要到了河边。
这二位少年,正是长乐帮的杂役,此时出来前往河边挑水。
“看来,要进长乐帮当杂役,还得从这二位身上入手啊!”燕明心中苦笑,脑海中却涌上一计。
只见燕明弯下腰去,他双手在地上抹了一手的湿泥,再涂抹在自己的脸上,如此一来,他的脸上花里叽咕,别人便瞧不出他的相貌来。
紧跟着,燕明快步上前,身体故意冲撞了一下那走在后面的一位挑桶少年,那挑桶的少年被燕明用力一撞,猝不及防之下,竟跌倒在地,水桶掉在地上,滚落老远。
“妹的,哪里来的野小孩,干嘛呢?没长眼睛吗?”那少年起身喝道,脸上满是怒意。
燕明冷哼一声,骂道:“哪里来的狗腿子,挡了大爷的路,还好意思说我没长眼睛。”
“妹的,找抽,是不是?”另一位挑着水桶的少年,将肩上的水桶放在地上,冲了上来。
那摔倒在地的少年,也是火冒三丈,也提拳奔了过来。
这二位挑水的少年,虽只是长乐帮的杂役,可是平常的伙食也远远胜过寻常人家,帮众吃剩下的肉,倒是偷吃了不少,是以他二人年纪虽小,却也长得人高马大。
燕明冷笑一声,脚踏大风步,轻易而举就避开那二位少年的拳脚。
他又化掌作刀,使出刀疤脸张百刀所擅长的狂沙刀法,连续劈击那二少年的周身要害之处。
那二少年久在长乐帮作杂役,平日里瞧见帮众练武,少年心性之下,便在暗中记住拳来脚往的线路,闲暇之时,也曾练上一练。
但是,一来,他二人仅仅是远观,然后自己稀里糊涂,不明故里地修练,又如何修得出高深武功来?二来,燕明如今已是第三世,应敌经验何等丰富。
不过眨眼功夫,燕明便将二人打倒在地。
“你是何人?”
“我们是长乐帮的杂役,你竟敢殴打我们?”那二位少年虽被打倒在地,可是嘴上的语气,也依然凌厉。
“长乐帮的杂役吗?嘿嘿”燕明笑了两声,在一旁捡了一根木棍。
“你!你要干什么?”那二位少年惊恐道。
燕明又干笑了两声,在不远处的地上,拾捡了一根小手粗的木棍,提在手上后,便朝那二位少年的腿骨猛击。
只听“咔嚓”两声后,那二位少年的腿骨却是折了。
“好了!也算是给你二人一个教训,以后不要再目中无人。”燕明扔了木棍,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后,又从袖中摸出二两银子,扔在那二位少年的身旁,又开口说道:“收着吧!就当我给你二人的买药钱。”
说完,便扬长而去。
第二日,长乐帮大门外,依旧站立着两个黑衣大汉,手提大刀,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诶!你这小孩,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长乐帮吗?”其中一位黑衣大汉喝道。
燕明“哈哈”一笑,说道:“贵帮招弟子吗?我资质和悟性都不错,我想拜师学艺!”
“滚!滚!滚!”其中一位黑衣大汉呵斥道。
燕明又是“哈哈”一笑,说道:“那贵帮招杂役吗?”
那二位黑衣大汉,皆是大怒,喝道:“本帮已有杂役,你这小子,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快滚!”
燕明心道:“妹的,这二位黑衣大汉的说话吐字,还有语气,和昨天一般无二。”
他正要离开,心里却寻思着:“估计是这长乐帮中的杂役太多,我今日再去打断另外挑水人的腿,我就不信邪了!”
“诶!那小孩,你要来我帮当杂役吗?”长乐帮大门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燕明转身一看,却见大门处,已站立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二位黑衣大汉凶神恶煞的面相,转瞬变得柔和温顺,向那白发苍苍的老人行了一礼,说道:“总管,这小孩先说是前来拜师学艺,后来又说要当杂役!”
燕明“哈哈”笑道:“小人早已听闻贵帮大名,自忖自己的资质和悟性都不错,特来拜师学艺!”
那总管眉头一皱,说道:“拜师没门,我帮缺少杂役,你做是不做?”
燕明喜笑颜开,说道:“做!做!做!为何不做?”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王小天,十岁,县城东十里外的王家村人……”燕明回道,他料想这总管是在查他的根底,当即一五一十的自报家门。
“你既愿意来我帮做杂役,那就要尽好本分,倘若在帮中偷鸡摸狗,或者另怀心思,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老总管目露凶光,声色俱厉地说道。
“小人是一等一的良民,总管放心便是。”燕明“惶恐”地应道,只是他这惶恐,却是装出来的,终究在此世界,他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而已。
“好!你先随我去账房先生那里登记……”那总管说道。
…
长乐帮的杂役,每日一早起来,便要挑水、劈柴、烧火等等,上午和下午,便是扫地、端茶、倒水、上菜等等,诸事繁多。
数日后,燕明已大致摸清了长乐帮内的情况。
这日一早,燕明提了扫帚,走到较场坝旁边,那校场之中,几位赤着上身的肌肉大汉,正在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