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月二十九日上午九时,总统步入白宫东厢举行记者会,这个记者会在两天之前曾草草被延期。他走上摆设麦克风的讲台。“我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他说,台下爆出一片笑声。
总统首先对前副总统的辞职表示遗憾之意,接着继续说道:“在立法界有好几位杰出的人士适任这项职务,万一我为了任何原因无法完成第二次任期,他们都有能力继任。不过,我选择接任副总统的这位人士,曾获得执政党各派领袖的衷心支持,相信也会获得国会的同意,在本国历史中占有一席之地。诸位女士,诸位先生,我很高兴向大家介绍美国首任女性副总统,威斯康辛参议员罗克蕾。”
观礼的来宾全都起立,同时响起如雷的掌声。
在森穆的公寓中,他和白霞依偎在长沙发上,共同观看这场记者会。“不知道艾碧有没有看到这个场面,”白霞道。
“我猜她看到了。”
“她根本不需要德宾这种人帮忙,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做到一切。”
“一点也不假,而这正是最教人难过的地方。”
“她会有什么下场?”
“她会离开华盛顿。不过别宣告她失败,艾碧是个很坚强的人,她迟早会卷土重来,而且这一回没有那个浑人躲在背后。”
“她干得那么出色,”白霞悲伤地说。“从很多方面来看,她还是我心目中的那种女性。”
他们聆听了罗克蕾受任命的演说后,森穆就扶着白霞站起来。“你眼眉和睫毛上下动的时候,那种惊奇的表情谁都比不上。”他伸手捧住她的险。“能出院觉得高兴吗?”
“你明明知道!”
他差一点点就失去她。此刻她正抬头望着他,露出信任的神色,但也参杂些忧虑。
“卜爱莲会怎么样?”她问。“你什么也没说,我更怕问。”
“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艾碧已经修正她的说法,再加上我们对德宾蒐集到的证据,应该可以证明爱莲无罪。你怎么样?现在你已经知道真相,对你父母亲有什么感想?”
“很高兴不是我父亲扣下扳机,也很为我母亲难过。那天晚上他们都没伤害我,这也是使我感到高兴的事。他们彼此对待的方式完全错误,但是所发生的事故却不是任何人的错。也许我会逐渐更了解人性,至少我希望这样。”
“你不妨这样想。要是你父母亲没结合,那就不会有你,而我可能就要把下辈子消磨在这个装潢……怎么说来着……像个旅馆大厅的地方?”
“好像是这个样子。”
“对于工作你有什么决定?”
“我不知道。鲁德似乎真心要我留下来,我猜那个节目真正有价值的地方就是普遍受到欢迎。他要我筹划为罗克蕾也制作个节目,还认为我们也许可以找上第一夫人,听起来相当诱惑。他发誓这一回我能掌握制作控制权,而且有你在身边,他绝对不敢再调戏我。”
“他最好安分点!”森穆伸出胳臂搂住她,发现她嘴角含着浅笑。“过来,你一定喜欢看河边的风景。”他们走到窗前往下眺望。夜幕已经低垂,但是波多马克河仍因甘乃迪中心的灯光而闪动不已。
“看着你房子起火,而且晓得你在里头,像这种经验我还是头一次碰上,”他说。他的胳臂紧紧将她搂住。“我不能失去你,白霞,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他俯首吻她。“对于别再浪费任何时间的说法我是绝对认真的,下礼拜到坎尼尔湾度蜜月合你意吗?”
“省点钱吧,我宁可回鳕角去。”
“落潮旅社?”
“对啦。只有一件事改变,”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笑容洋溢着喜悦。“这一回我们离开的时候是搭同一班飞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