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狄峥嵘皱了皱眉头,一脸狐疑的望着他凝声道。
其他长老,也望了过去。
似乎跟狄峥嵘一样,眼神迷茫,都有些不知所云,羽化门的门规、教条足有数百之多,还尽都是老黄历,一些刚进入宗门的弟子,还会熟读硬记下来,然而像他们这样的长老,除了‘欺师灭祖’、‘背叛宗门’…这种严重的规则,剩下的旁枝末节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连曹青阳这个门主都不例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王承运‘哼’了一声,斜眼望着狄峥嵘凌然,道:“我们羽化门的门规,第三百四十九条,晋升七品,长老需得化神境以上才能够担任,而到了六品,则是需要返虚境,当然,也会有例外的时候,若是对宗门有滔天贡献,则可以无视境界的限制,狄峥嵘,你能够成为长老,那也是太上长老,用命换来的,他的功劳盖过了这一条门规,我们才会默许你坐上五长老的位置,你带回来的这位小丹师,有过什么贡献吗?”
“我们羽化门,还…有这样的门规?”狄峥嵘愣了愣神,有些懵逼的望着曹
青阳,以往有太上长老护着,他压根就没看过门规,等他成为了长老,就更加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有……”曹青阳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他们羽化门的确有这一条门规,就是为了防止门主,或者是一些位高权重的长老任人唯亲,独揽大权,将整个羽化门变成他们的后花园。
听完之后,狄峥嵘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也没想到,羽化门的长老之位,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毕竟,他这长老之位,来得太轻松了,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所以,在青云谷的时候,他用客卿长老的位置来拉拢叶修,压根没想过,曹…青阳、王承运他们会对一个客卿的位置都这么的吝啬,也怪他自己不清楚,羽化门的资源早就相形见绌了,要是可以,身为门主的曹青阳,估计都恨不得剔几个长老,也好给羽化门省点资源,又怎么可能舍得再增加一个出来呢?
王承运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望着叶修人畜无害的,道:“叶小丹师,我们羽化门的峰主,在地位上虽然比不了这些长老,但也算得上中高层了,尽管平日里会忙碌一些
,也不是没有好处,很多对弟子限制的地方,都会为峰主开放。”
“当然,倘若叶小丹师,对长老之位不死心,也不是没有机会,我们羽化门现在遭遇了晋升危机,只要叶小丹师能够给我们炼制一枚,可以突破仙人境的丹药出来,这大长老之位,老朽都可以让出来。”
“实在抱歉,我对羽化门的峰主,还有长老之位都没什么兴趣。”叶修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王承运,不是为了落脚,他连客卿长老都不会答应,又怎么可能跑去做牛做马的当什么峰主,他可没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在羽化门打工奋斗一辈子,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长安城逛一逛。
见识一下这座千古圣城。
还有那位人王!
“什么?他…竟然拒绝了?”
唰!
大殿内一片哗然!
听到他那句‘对峰主和长老都没兴趣’的话,不少长老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就连曹青阳,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是看不上羽化门?
伤害性不算大,侮辱性却是极强的话啊!
六品宗门,也有自己的底气,倘若对方是个品阶高点的丹师,他们这些人多半会放低姿态趋炎献
媚,然而,在这些人看来,一个连金丹都没凝结的人,就算会炼丹品阶也高不到哪里去,能够成为羽化门的峰主,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
“一…群蠢货,连青云谷都要奉为座上宾的人,你们竟然要推开?”狄峥嵘气得够呛,脸色狰狞的望着王承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虽然憨直,但也不傻,特别是在回来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了叶修身上的青云仙令,就更加肯定了,李凌瑶出手杀了太申,绝不是因为他冒犯青云谷,都已经出谷了,谁会闲得蛋疼?只不过,叶修没有将青云仙令的事说出来,他也没敢戳破,就当没看见,只是越加的肯定了要将叶修拉拢进羽化门的想法,应了那句老话,真正蠢的人也活不到现在。
“既然如此,只能怪我们羽化门,跟叶小丹师有缘无……”王承运摇了摇头,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狄峥嵘猛然瞪大了眼睛,杀气腾腾的望着他,怒声咆哮,道:“王承运,你给我闭嘴。”
“狄峥嵘,你这混账东西,本长老对你一忍再忍,你倒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王承运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
“谁让你忍了?”狄峥
嵘冷笑了几声,咬了咬牙,寸步不让的望着他声音低沉的,道:“你以为搬出羽化门的门规、教条,我狄峥嵘就没有办法了吗?”
王承运抬了抬眼皮,一脸讥笑的望着他,什么办法?改门规吗?
这种事,就连曹青阳都做不到,哪怕是门主,想要更改羽化门的门规,都得五分之四的长老答应,甚至连他都没想过,这个被称作羽化门最弱长老的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八…蛋,是你们逼我的。”狄峥嵘‘哼’了一声,纵然有千百般不舍,最后还是咬着牙将一块铭刻着‘太上’字样的令牌拿了出来,直勾勾的望着曹青阳:“门主,我狄峥嵘自愿,将家父的太上令牌,转交给叶前辈,让他继承我们羽化门的太上长老之位。”
轰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大殿,瞬间就炸开了锅,所有长老都瞪大了眼睛望着狄峥嵘,原本还一脸讥笑的王承运,也僵住了,嘴巴张大得都可以塞进鸡蛋了,就连一向是运筹帷幄的他,此刻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懵逼了半天。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疯了?这是太上令,他……怎么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