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感到情绪强烈而高昂,如果在黄昏的时候能来点音乐和艺术的话,我会明白,什么样的音乐和艺术,是我不该有的,也就是说,二者均不愿意使欣赏的人陶醉、兴奋。那些心灵平凡的人,在黄昏时都不像是站在凯旋花车上的胜利者,反而像是生命中充满太多鞭挞的骡子。
除非有能使他们忘形与空想的鞭打!这样他们就有鼓舞者,如同他们的酒,否则那些人对“高昂的情绪”究竟能了解多少!他宁可以一种厌恶的心情,去看那企图制造没有充分理性影响的媒介与代理人,一种心灵高潮的模仿!
什么?有人要在鼹鼠匍匐入洞之前,给它翅翼与高傲的幻想?有人要请他去看戏,并且在他盲目与疲惫的双眼前挂上一个大的放大镜?那些生活并不是一种“活动”,而是工作的人坐在台下,看着台上一些生活得更像个工作的怪人们?“这是适当的,”你说,“这是有趣的,这正是文化所需要的!”假若这样的话,我就太缺乏文化了,这种看法,我非常厌恶。
自身充满了喜剧和悲剧的人当然不愿进戏院,唯一的例外是,整个过程——包括戏剧、大众与诗人——对他来说,成为一个真正的悲剧或喜剧的演出,上演的细节就显得不重要了。
有点像浮士德与曼弗雷德的人,和戏剧中的浮士德与曼弗雷德又有什么相干!当然,他会认为,这种人物也在戏剧中出现。在没有思想与热情的人面前,最强烈的思想与热情也只有自我陶醉;而那些人也就只是达到这个目的的媒介!戏剧和音乐,就像欧洲人抽大麻、嚼槟榔!噢,谁会对我们细说麻醉药的整个历史,那也几乎是“文化”的历史,所谓的较高等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