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束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他是那种外表有点坏,但实则内里非常坏的男生,这个鲜明特征让他从青春期伊始便很受女生欢迎。
他漂亮叛逆,恶习满身,嗜好赛车、电竞、乐队、调酒等等前卫运动中最不良的部分,生活奢华无度,一直在西欧过着布尔乔亚的生活。
他用发膜,用护肤品,涂抹精致的化妆品,打亮闪闪的烟熏眼影,神情总是吊着几分轻蔑,玩世不恭。
这个纨绔少年打算先跟卉满近距离接触,然后用美色.诱惑下她,让叔叔以为她居心不轨,把她赶出家门。
谢桉面色复杂地听了他的规划方案,最后心平气和地点了头,对他说:“去试试吧。”
试试就试试。
谢束吹着口哨自信满满出发了,他敲响了谢宅大门。
“你来做什么?”谢观一副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高冷姿态。
“我想您了叔叔,在国外的时候就特别想您。”谢束打起亲情牌,摆出乖仔样。
谢观当然不信他各种扯,但一想这孩子从小就在国外读书,确实跟自己聚少离多,低声道:“进来洗几遍澡。”
谢束有备而来:“叔叔,我在家已经洗了十遍澡了。”
谢桉皱着眉头:“再去洗一遍。”
“好嘞。”
谢束屁颠屁颠去了一楼某个客房浴室,调出沐浴必备曲目,洗个澡选个歌比选女朋友还认真,半小时后浑身洗的喷香香出来,规规矩矩坐在客厅吃水果。
今天是个周六,卉满直到上午十点才醒,最近她晚上各种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失眠神色恹恹,没怎么有精神的样子。
她随便洗漱了下,出了卧室,脸色苍白,披着乱糟糟的头发,想找点吃的,但又怕吃了就吐。
谢观支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看着她,注意到她最近心情越来越差了。
手机震动传来消息,有些机密工作,他要去楼上图书室完成。
“谢束,在楼下老实点,多看书。”
“知道了,叔叔。”
谢观一走,谢束立马原形毕露了,他掏出定制手机坐地上,仰着下巴,双手飞快点触着手机屏幕,痞里痞气的架势。
虽然不学无术,但他打游戏可是在纨绔圈子里相当犀利闻名的,不仅各种游戏都精通,甚至十五六岁那会还想着组建游戏战队来着,当然了,这个想法不出意外被谢观否了。
伴随着激烈打斗的音效,他的手指花里胡哨秀来秀去,这张脸配上恶劣性格加持,天生适合干一些乱七八糟、没皮没脸的事,勾引一个女孩对他来说毫无负担。
毕竟他又没有道德约束。
过了会卉满果然好奇看过来,显然中计了。
她探头扒望:“你在玩什么?”
“集团子公司旗下新出的游戏,还在内测呢,你玩么?”他把另一个手机递给她。
卉满之前打游戏不多,不是特别了解,见他这么热心,周末休市自己又无聊,也没有太推脱,接过手机,坐下来听他介绍了会这款最新的竞技游戏。
谢观盘着腿姿势随意,给她指点各种背景英雄和技能,本意是让她跟自己来几下亲密接触,结果他自己游戏瘾犯了,忍不住想先打几局。
卉满扒拉他,他往一边躲,没功夫管她:“别碰我啊喂,我忙着呢,打团了要。”
“那我干什么?”
“你自己玩吧,挑几个新手英雄练练上手。”谢观心里嫌弃她当累赘。
过了会,他一局打完了,想起来还有要务在身,扭头一看,惊愕地要从地板上跳起来:“我擦,你这玩的是T0英雄啊!”
“是么?”
即便是内测中玩了好些天,谢束对这个英雄还是没有太熟练,甚至还没完整使出一套连招。
这个英雄操作极难,技能复杂且难度极高,需要多指操作,可卉满居然玩的很溜。
“你是不是之前玩过这个游戏?”
卉满点着屏幕跟他说话:“你不是说还在内测吗,我怎么可能玩过。”
谢束气势一下子瘪了,不死心问道:“那你怎么使出来的连招啊?我看看你是不是侥幸打出来的。”
卉满当着他的面给他演示了一遍:“就是这么打出来的,你随便点点就行啊,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谢束感觉被啪啪乱打耳光:“你这手速怎么这么快?”
卉满轻蔑哼了声:“我是操盘手啊,不快怎么行。”
“啊?”谢桉没跟他说这事啊,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大学生呢。
“慢着,你不会是谢晏集团的员工吧?”
“对啊,你才知道吗?”
卉满没有理他,继续低头玩游戏,觉得这个游戏还挺有意思的。
等谢观下楼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卉满在低头打游戏,谢束丢掉了飞扬跋扈的公子哥锋芒,在她旁边焦急观战,试图指挥她:“哎呀对面来了三个人,快撤!”
“凭什么撤?”
“笨蛋!你这下走不掉了。”
“走不掉?不存在的,你看我怎么搞他们。”她切了声,一边分神口头跟他拌嘴,一边手指飞快走位放技能,手指像银蛇那样乱弹。
她利落反杀两个,残血脱身。
谢束双手合十,简直要给她跪了:“不可能!你刚刚怎么做到的?”
卉满有些不耐烦了,从一开始他就在耳朵旁边吵,真是聒噪死了。
“你眼瞎啊,对面都被我打死了还说不可能。”
谢束被噎了一口,她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的。
他不服:“那你是不是开挂了!”
“这是你手机,你手机有没有挂你不知道吗!”
谢束被怼的哑口无言,悻悻抹了下鼻子,厚颜无耻道:“那你教教我这个。”
“这有什么好学的,见到人打不就好了。”作为天才,卉满从来高傲且不怵。
谢束跪在地上默默望天无泪,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可以这么大,这特么什么妖孽。
他还想缠着她让她再给自己秀几手,一抬头看到谢观威严站在面前,顿时警铃大响,后撤蹦出一米高。
“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谢观面色不善,他急忙辩解,等等,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为什么他会这么心虚,本来应该死咬是卉满勾引他来着。
卉满也把手机放下,像被班主任抓包的坏学生一样,抿着唇有点怕谢观训斥,毕竟在她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里,玩游戏打电动一直是不光彩的事。
“别玩太久了,注意保护视力。”
谢观不咸不淡说了他们两句,转身去打电话。
他这样云淡风轻,谢束简直要感激涕零了,本来以为今天要被罚来着。
最令他感到诡异的是,下午叔叔竟然主动开口留他吃晚饭,这可是过去十几年来几乎没有的待遇。
餐桌上,谢观默默咀嚼着饭菜,余光瞥见谢束还在对卉满飞去各种眼色,卉满拽着脸,觉得他烦的很。
她明显觉得游戏打几局就没劲了,还没玩股票有意思,因此对他的各种暗示提不起精神来。
谢束在谢观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对她小声说:“晚上你跟我组队吗,我们去区里大杀四方。”
“不去。”
“去嘛。”
“你好烦啊,你自己玩好了,别喊我。”
卉满嘟囔出声,这下谢观放下筷子,正视着他们。
“抄两遍家训。”谢观对谢束冷声道,指尖方向又点了点卉满,“你也要抄。”
“我为什么要抄,我又不是你家里人。”
谢束瞠目结舌,她竟然敢顶撞叔叔!
慢着,她是不是傻,不承认是谢家人她怎么借孩子拿钱?这么有利可图的事她竟然拒绝!
谢束一脸困惑,越发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卉满站起身来,腮帮子气鼓鼓:“我吃饱了。”
“回来。”谢观冷冷勒令道。
谢束以为她指定完蛋了,结果叔叔厉声对她说:“再吃点。”
“没有胃口,不想吃。”
她板着脸离开了。
谢观并没有表示什么,波澜不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慢慢咀嚼。
今天的叔叔格外反常,谢束怀疑他被夺舍了,饭后不敢多待,赶紧溜了。
当晚,他灰头土脸回到家,谢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别去了。”谢桉不想再看到弟弟丢人现眼。
“不,我偏要去”
“你在自取其辱。”
“追女人要有耐心,你懂不懂?”
谢桉并不想懂,他一直觉得没必要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的妻子也会是世家出身,两人身份背景合适就好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
第二天是周末,卉满刚醒来不久,在客厅里看到谢束,她的眼睛像雾一样散发困惑:“你怎么又来了?”
“废话,难道我来叔叔家要向你请示吗?”谢束语气不善,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卉满面无表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心里想着事情。
最近账户收益下滑很严重,一方面是行情本身处于熊市大环境不好,另一方面是她精神状态极其不佳,福利院还有不到五个月就要拆迁了,重担压下,任务还没完成一半,她必须抓紧时间。
谢束在她发呆时挥挥手,他今天穿了件很薄的T恤衫,一米八几的精壮身材在她身前晃来晃去,身上有淡而清爽的少年汗液味。
卉满默默喝着水,他靠的太近了,目光平视可以隔着衣服看到他胸前微微鼓起的肌肉轮廓。
她一时感到口干舌燥,感觉最近身体状态似乎也不怎么正常,以前她不会想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