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瑞,靳舟敢叫来几十号兄弟,让张瑞具体给他解释解释,什么叫做“滚”。
然而听到杨时屿的那句“滚回来”,他就真的只能麻溜地团成一团,第一时间滚回了杨时屿的家门口。
煎熬、后悔、想逃避——这是靳舟此时此刻的心情。
但他也知道逃避可耻且没用。
他把衬衣领口规规矩矩地扣好,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烟味以后,这才输入密码打开了房门。
“今天怎么加班这么晚?”
一走进玄关,靳舟就佯装自然地跟杨时屿打招呼,但他没敢嘴欠地叫“老婆”,其实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
“临近年终,工作比较多。”杨时屿表情淡淡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卷宗,金色防滑链在他的肩头左右滑动。
明明他的语气与平常无异,却让靳舟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气压。
“法官还真是辛苦。”靳舟缩着脖子附和了一句,轻手轻脚地换好拖鞋,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卫生间洗漱,不让杨时屿有逮着他问话的机会,结果他才刚走出没几步,就听杨时屿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站住。”
靳舟立马停下脚步,站得笔直:“我刚去了政法大学遛弯。”
不等杨时屿问话,他就已经自觉交代。
当然,所谓的交代,也不过是他编出的借口而已。
“遛到这时候?”杨时屿淡淡地问,双眼仍旧看着手里的卷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有学生在踢球,”靳舟对答如流,“我多看了一会儿。”
“是吗。”杨时屿紧接着问,“踢了几比几?”
靳舟没想到杨时屿竟然会问得这么仔细,不过他脑子转得够快,立马回答道:“上半场是2比0,我都以为红队要输了,结果下半场踢进个点球,五分钟内又踢进一球,最后2比3反超了比分。”
杨时屿“啪”地合上手里的卷宗,面无表情地看向靳舟问:“你在解说前天晚上的女足比赛?”
“呃。”又被露馅了,靳舟赶紧顺着杨时屿的话,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没看那场比赛吗?”
杨时屿总是在书房里加班,靳舟也没法让他陪着看球,只能独自霸占整个沙发,别提有多寂寞。
“你还是不听话。”杨时屿微微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眸收拾卷宗,不再跟靳舟多说,拿上东西去了书房。
这下倒搞得靳舟从心虚变成了忐忑。
他设想过杨时屿会打他骂他,甚至把他关在卧室里不准出门,但就是没想过杨时屿会不理他。
和以往的每次头疼和生气都不同,这次杨时屿好像是对他彻底失望,不想再管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靳舟的内心顿时被莫大的不安所填满。
不想管就代表着不在乎,他不想要杨时屿不在乎他。
他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房门:“杨时屿?”
书房里没有动静。
一直到晚上两人睡下,杨时屿始终没有搭理靳舟。
好在他还愿意跟靳舟躺在一张床上,不算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靳舟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不管杨时屿理不理他,他都雷打不动地从背后抱住杨时屿。
就像是顽皮的孩童,越是得不到关注,就越是使坏一样,他把手探进杨时屿的衣摆,额头抵在他的颈后,低声道:“我错了,杨时屿,你别不理我。”
作乱的手被一把抓住,杨时屿总算开口:“把手拿开。”
“我不。”靳舟紧紧箍着杨时屿的腰,“除非你理我。”
两人无声地僵持了一阵,最后还是杨时屿先妥协,翻过身来平躺在床上:“那你就听话。”
“你为什么老要我听话?”靳舟侧着抬起脑袋,看着杨时屿说道,“为什么不是你听我的话呢?”
杨时屿作势又要翻身,靳舟赶紧把人按下,额头靠在他的耳侧,轻声道:“我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要是听话,那你觉得还是我吗?”
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连靳舟自己也没注意。
“你知不知道今天抓捕魏杰失败,还有两名警察差点被撞死?”杨时屿没辙地呼了口气,“你身上还有伤,出门很危险。”
靳舟敏锐地觉察到,杨时屿的态度软了下来。
“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不容易端正起来的态度又恢复了以往的调调,“要不你等我真的出了事,你再来批评我。”
“你……”杨时屿头疼地蹙起眉头。
“或者你再亲我一口。”靳舟又开起了玩笑,“这次我算你三天,三天之内,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杨时屿沉默了下来,卧室里恢复了先前的沉寂。
靳舟突然有点心慌,他这玩笑似乎开得不是时候,万一杨时屿又不搭理他了怎么办?
然而就在靳舟琢磨着怎么补救一下时,让他始料未及的情况发生了。
一直沉默着的杨时屿突然翻身过来,把他压在身下,双唇毫无预兆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不似上次那样的横冲直撞,柔软的舌尖撬开靳舟的牙齿,在口腔里肆虐游走。
靳舟的大脑彻底短路,他没想到杨时屿竟然真的会亲他,但很快地,他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只大手探进他的睡衣下摆,揉搓起了敏感的乳尖。
从未有过的麻痒直击小腹,让那里的软肉瞬间起立。
“唔……”低沉的呻吟从唇角洩出,靳舟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但他又忍不住睁开一条缝,想看看杨时屿的表情。
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官大人,此刻正含住了他的唇珠,温柔中又带着粗暴地舔舐。
两人的鼻尖时不时碰到一起,靳舟已经不受控制地双眼迷离,却见杨时屿仍旧冷静地看着他,清冷的目光中夹杂着几丝艳丽。
“你怎么……”被吻得快要窒息,靳舟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偷偷进步?”
他最烦这种人,明明大家都是菜鸡,结果突然一天,他就被甩下了好远。
杨时屿像是吃饱喝足了一般,又撩开靳舟的衣摆,埋下头去,品尝了餐后甜点。
舌尖扫过被揉搓得红肿的乳尖,刺激直直地冲向靳舟的头顶。
他保持着仅剩的理智,倔强地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
乳尖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又疼又爽的感觉让靳舟瞬间低吟出声。
杨时屿一改刚才的冷静,微眯起双眼,舔过靳舟的喉结,来到他的耳旁道:“穿着我的衬衣,背着我去酒吧?”
“你丫怎么……什么都知道?”靳舟强忍着战栗,嘴上无论如何也不肯认输。
他的心里出现了难以启齿的期待,他希望杨时屿狠狠管教他,否则他会更加不乖,说更难听的话刺激杨时屿。
“我去见我的宝贝儿,你管得着吗?”
肿胀的玉器被人死死捏住,杨时屿的掌心很热,指尖却微凉,冷热交替的感觉差点没让靳舟一泄如注。
不对,跟温度无关,靳舟茫然地想。
只要一想到杨时屿那审阅卷宗的神圣的手指,竟然握住了他那肮脏的东西,他就兴奋得浑身发抖。
“你有多少个宝贝儿?”红唇吐出冰冷的一句话,灼热的气息再次笼罩靳舟的乳尖。
“不下……百个吧。”话音刚落,脆弱的乳尖就被狠狠撕咬,下面的两颗小球被毫不温柔地挤压揉搓,上下的双重刺激,疼得靳舟眼尾泛出了泪珠。
但是好他妈爽。
爽得他太快要疯了。
“你也就……”靳舟艰难地开口道,“排个一百零八位吧。”
“呵。”意料之外地,杨时屿并没有被激怒,而是抬起脑袋,勾了勾嘴角,“你的宝贝儿们知道你这么欠操吗?”
听到这话,靳舟愣了一瞬,随即脸涨得通红:“你你你……你不准说脏话!”
代表正义的法官大人怎么能说脏话呢?
这简直比杨时屿把金框眼镜戴去酒吧还要让靳舟不能接受。
在靳舟的心目中,杨时屿是完美的,更是神圣的,他就应该手持着天平,睥睨世间一切罪恶。
这样神圣又高贵的法官大人,怎么能说出“欠操”这种话来?
“你难道不是吗?”杨时屿的手上始终没有停下动作,套弄着兴奋得不行的小舟舟。
靳舟的内心可谓是天人交战,他不喜欢杨时屿用不符合法官身份的语气跟他说话,但他又喜欢杨时屿手上做着不符合法官身份的事情。
“我当然不是。”靳舟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是大猛1。”
他想要激怒杨时屿。
“你才是欠操的那一个,像你这种淫荡的法官,就该感激涕零地亲吻我的老二,求我把你喂饱。”
他想要杨时屿失去冷静。
然而这些话并没起到任何作用,杨时屿云淡风轻地问:“你的宝贝儿们知道你在床上这么能逞强吗?哦,不知道,你还没有跟谁上过床。”
“你你你……”一下被人揭穿老底,靳舟再次脸红得不行,“放你妈的狗屁,老子身经百战好吗!”
“就你这样?”杨时屿垂下眼眸看了看,靳舟顺着杨时屿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他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抓着杨时屿胸前的衣服,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浓浓的菜鸡气息。
“你等等,”靳舟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丫还在背后打听我?”
杨时屿没有回答,直接堵住了靳舟的嘴唇。
这次他火力全开,一手揉搓红肿的乳尖,一手套弄肿胀的性器,舌尖在靳舟口腔里的敏感区域扫过,没过一会儿,靳舟浑身就软得跟烂泥似的,舒舒服服地直哼唧。
胀痛的性器显然来到了临界点,靳舟抬起一条腿,勾住杨时屿的后腰,本想不管不顾地射在杨时屿手里,但就在这时,大手突然捏紧了他的铃口,让他射精的冲动卡在根部不上不下,别提有多难受。
“不是,你干嘛呢?”靳舟忍不住往前送腰,想要顶开杨时屿的手指,“你倒是让我射啊。”
“还听话吗?”和靳舟的急迫不同,杨时屿老神在在地问道。
“你给我来这一套?”靳舟一股火气提到胸口,“我就不听,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杨时屿埋头含住靳舟的乳尖。
“啊……我草你妈的……杨时屿……”
也不知是不是舔了许久的缘故,靳舟的乳头越发敏感,而杨时屿的技术也越来越好,知道刺激哪里能让靳舟承受不住。
“老子就是憋死自己……也绝不让你……得逞……”
一分钟后。
“呜……不行了……你快让我射……我听话,我百分百听你的话……老婆,求求你,快让我射……”
靳舟的贤者时间,杨时屿去了卫生间解决。
春色旖旎的卧室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安静,靳舟侧躺在床上,像个小媳妇似的裹紧被子,不愿再回想刚刚他是如何求饶。
不算,他安慰自己,那都不算。
这次没有准备好,被杨时屿搞了个偷袭,下次他一定要一展雄风,把今天吃的亏都给找回来。
不过说起来,杨时屿的进步怎么会这么大?该不会丫的看小黄片偷学了吧?
哎,靳舟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次真是没有表现好。
他怎么就只知道抓床单,抓杨时屿的衣服,就没想着抓住杨时屿的那玩意儿进行反击呢?
杨时屿对他做的这些,他都可以模仿,到时候还指不定是谁承受不住呢。
下次。
下次一定要找回来。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靳舟赶紧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以后听话。”杨时屿来到床上躺下,淡淡地瞥了靳舟一眼,“你自己说的。”
靳舟本在装睡,但又忍不住回嘴,于是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杨时屿,小声嘟囔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鬼才信。”
“只要听话,”杨时屿顿了顿,“以后我还可以帮你。”
妈的,靳舟忿忿地睁开双眼,在心里骂道,这狗东西又想拿捏他。
第二天早上,靳舟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杨时屿已经早早地出门上班。
餐桌上放着煮好的皮蛋瘦肉粥,加了葱花和白胡椒粉,完美匹配靳舟的口味。
慢悠悠地吃过早饭,又收拾好碗筷,靳舟拿上钥匙出了门。
——他的确不希望杨时屿不理他,因此他决定晚上不再往外跑,但白天还是该溜达就溜达。
来到修车店上,跟小武打了声招呼,靳舟转头去了隔壁的寄卖行。
此时余赫正在清点账目,瞥见靳舟过来,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脑袋道:“靳哥,听说你昨晚差点出事?”
“出事?”靳舟一脸莫名其妙,不过是被保安推了几下而已,那叫什么出事?
“昨晚哥夫不是去抓奸了吗?”余赫问道。
“啥??”这下靳舟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哥夫?”
“你老公啊。”余赫道,“他们说昨晚哥夫亲自去酒吧把你抓了回去。”
信息量太大,以至于靳舟卡壳了一瞬。
“什么我老公?”他迅速抓住了重点,“那是我老婆,你们嫂子。”
“呃,可是……”余赫瞥了眼手机,欲言又止。
“还有那不是抓奸。”靳舟也不知道怎么会传成这样,“是我老婆在家寂寞,让我回去陪他,我身为一名绝世好老公,当然得把老婆放在第一位。”
“哦……”余赫道。
“先不说这个了,”靳舟道,“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余赫好奇地问。
“你找几个人去巴黎圣殿那附近发传单,”靳舟掏出手机,给余赫发过去一条消息,“传单就按照我发给你的这个打印。”
“‘上门回收,支持现金’?”余赫看着手机屏幕,念出靳舟发给他的文字,“咱们是要拓展新的业务吗?”
“不是。”靳舟又点开一张图片,正是刘茜丢失的那块手表,“我要收这块表。”
把前因后果简略地说了说,余赫总算明白了靳舟的意图。
“万一他已经把表卖了怎么办?”余赫问。
“我还有Plan B。”靳舟道,“你只管发传单,另外再帮我关注着点,有没有其他同行收到这块表。”
靳舟猜测那块表多半还在张瑞手上,否则他不可能那么笃定别人找不到。
“没问题。”余赫说道,“我低调点儿打听打听。”
等靳舟走后,余赫点开微信,打算第一时间办靳舟交代他的事。
他下拉着微信对话框,本想寻找打印店老板的微信,结果拉到一半,他实在没忍住,转而点开了某个靳舟不在的微信群。
【余赫:刚才靳哥跟我说,那不是他老公】
【虎子:他说那是他老婆?】
【小武:他不可能承认】
【余赫:没错,说是嫂子】
【虎子:他在嘴硬,兄弟们都看见了,接到哥夫电话的时候,他差点没跪下来】
【兄弟1:兄弟们都看见了】
【兄弟2:兄弟们都看见了+1】
……